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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吃肉就是要吃得满嘴油腻腻的要不怎么叫奸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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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为何在此?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三更天了。”元曦替他掖了掖被子,“既然醒了,我就让下人再去煨一煨药,你多喝一剂,好得快些。”

谢艾点点头,待元曦出去一趟回来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元曦叹了一口气:“你想说什么?想问什么?”

“那日后来都发生了些什么?我隐约记得你进屋来了,后来就没半点记忆了。”

斜月支支吾吾起来:“没什么……公子就是晕过去了……”

谢艾猜想斜月是不愿说自己的不堪之事,也就不追问了,他身体虚浮无力,呼吸时心口隐隐抽痛,过一会儿商爻带着大夫来了,大夫替他诊脉的时候,他又昏昏然睡了过去。

最令他如鲠在喉的,是谢艾说他与韦翮龄并无不同。元曦自问除极乐楼一事之外,对谢艾算得尽心尽力,可却落得谢艾这么看待。自省之余,元曦也憋着一口气,故而忍着不去见谢艾。

好在商回懂他心意,知道去找大夫为谢艾复诊一遍。这一回谢艾实打实地伤了身体,请了名医来治,说谢艾本就有郁结呕血之症,若是调养不好,命数将不久,把元曦吓得不轻,从雁凉回来后就夜夜陪护在侧。

他定了心意,他要谢艾,且要谢艾与他长长久久的。

谢艾面容惨白,周身在火上煎熬:“乱葬岗……弃尸于乱葬岗?谢家人可还能再多作践我母亲一分!”

午后法事毕,颜氏的灵位被转去往生堂供奉。谢艾跪了许久,半幅身子都麻了,人也痴痴的,由元曦搀扶着去了往生堂。僧人交代完诸事后退出往生堂,留元曦与谢艾两人。

“今日是你母亲过世第八十一日。”元曦徐徐说道,“早在你杀谢玑之前,我就已经派人去过豊都了。自那时,我便知道你生母故去,只是当时没有细查缘由,只知道是病故。后来又派人去了一趟专门查清此事,才知道你母亲是因触怒谢都尉……被家丁乱棍殴打致死的。”

谢艾双眼盯着牌位,他倒抽了一口气,整个人开始簌簌发抖,放在膝上的手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咬在掌心上。

元曦覆住谢艾的手:“雁崖近郊有座佛寺很是灵验,我带你去踏青,顺便拜一拜佛。”

谢艾的手慢慢发凉,元曦难得有一丝肃穆,今日去佛寺定是与颜氏有关,颜氏之死,元曦估计是要今日告诉他了。

“殿下……”谢艾抽回手,微微低下头掩饰住满目凄苦,“今日是第四十九日,还是八十一日……”

做了美梦醒来,谢艾眼里笑盈盈的,早上商爻为他更衣时看他眼中含笑,便问谢艾缘由,谢艾低头不言,心里回味着昨夜的梦。这个梦应该是个好兆头,他昨夜在昭君小筑的时候已经把信写好交给商回处理,这是他与韦琛分别之后第一次与韦琛联络,心中雀跃得很。

穿戴完后,谢艾正要去小筑,商回却来告知元曦在后门马车中等他,今日他不用去小筑,要同元曦出去一趟。

谢艾心中疑惑,到了后门入了马车与元曦同乘。元曦像是昨夜没睡好,眼下微微青黑,见了谢艾也是疲倦一笑,即令车夫启程。

斜月正式留在雁王府昭君水榭做谢艾的随身小厮,登记造册时由谢艾更名为墨初。得了这个名字之后,墨初再也不许旁人叫他斜月,谁若是开口叫错了,他便急着纠正。墨初到底是个孩子,早年是在极乐楼被教蔫了,如今常伴谢艾身边,谢艾又是个随和的主,他的胆子便一天一天大了起来,渐渐都敢缠着谢艾撒娇了,只不过见了元曦还是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哆嗦。墨初与谢芝年龄相仿,谢艾遂将墨初当弟弟看待,白日他都会留功课给墨初,闲暇时教他习字读书,墨初乖巧可爱,有他常伴身边,昭君水榭变得更热闹了些,谢艾也比平日笑得多了。

这一晚墨初真没吃上点心,有一处背错了字,把“梦中吃饭”背成了“梦中吃肉”,惹得谢艾与商爻啼笑皆非,夜里商爻伺候谢艾歇下时两人还在说此事打趣。

“那墨初只能梦里吃点心了。”商爻给谢艾掖了掖被子,“公子梦中想吃什么?”

“公子这么晚才回来,我都等饿了。”

菜一盘盘上了案桌,墨初搓搓手正要举筷子,被商爻呵斥没规矩,墨初撅了撅嘴,眼巴巴地望着谢艾,谢艾被他那小狗似的眼神逗得一笑。

“饭可以吃,功课也要检查。背得如何了?”

文钟听着有几分道理,他转头看看元曦,元曦微微拧着眉看着谢艾。

“你预备怎么做?”

谢艾想了想:“我并不能保证韦琛一定帮得上忙,但总要试一试,即便是朝他讨教几句,也比我死读书,纸上谈兵,误了殿下大事的好。”

商爻低下头,再偷眼看看立在一旁的商回,见商回轻轻摇了摇头,他便怏怏出了暖阁。

商回说道:“谢公子昏了那么多日才醒,应当请大夫来再看一看才放心,属下去请大夫。”

“……去吧。”

又一沓文书送来,多年前雁州也算富饶,但山贼逐渐壮大,致使民不聊生,元曦到了之后为民除害也为财,将山贼的财富悉数收割,这便是元曦到了雁州之后的第一桶金。之后他勘察雁州四处,发现了三处金矿,雁王府富丽堂皇,外头人看起来像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可其实都是元曦的私矿。至于兵力,老弱残兵与精锐加起来,不过十万。可是宁王的云州那边,光是明面上的数,精兵就有四十万。

“兵多,利于声势和底气,兵精,便能以一当十。若有利器在手,则如有神助。将来一旦战事触发,刀枪、铠甲、盾矛弩箭等等都是耗材,兵器当早早储备。另外,殿下当重视工农畜牧三业,一为制兵器,二为储粮草,三为养战马设骑兵。”

文钟说道:“设骑兵营这一事曾考虑过,雁州人善骑射,这一点倒是随时能拾起来,只是没有合适的将领指导骑兵,所以姑且搁置了。”

“先太子在世时,谢家与东宫走得很近,可是先太子过世后,谢家就与先太子遗孤断了来往。我还在谢家的时候曾见小秦王亲自来拜礼,太傅却没有见他,都尉也是晾了他半个时辰才露面的。那小秦王与我年纪相当,五年前的时候他才十一二岁,却被破格提前封王,学生猜想,这是陛下抚恤,也说明陛下心里看重小秦王,才获此殊恩。可怜小秦王,原是他日新朝太子,如今只能做一脉王孙,永无继位的那一天,朝中众人也因此对他百般视而不见——可若是殿下能与小秦王交好呢?”

文钟起身去书阁上取了一个书盒交与谢艾,里面全是元曦与小秦王元寅的往来书信,多是诉苦与宽慰的话,五年无间断。

“这些世人看不到。”谢艾道,“来月清明,殿下若能同小秦王一同拜祭先太子,必将是一段仁爱佳话。”

论名望和才能,宁王元暄有军功和政绩,本应脱颖而出,但其秉性桀骜,不好拿捏,与谢家有几笔旧账,故而谢家没有同他结成一党,谢家为保现太子将宁王驱出豊都更是让两家彻底结仇。既然已经撕破脸,就没有必要遮掩。一旦元昕继位,宁王必死,皇位只能硬夺。所以宁王加紧操练兵士,以备他日挥军直下。韦翮龄视察军政一事,想来也有谢家牵扯,但韦翮龄是个什么态度,回京之后会如何禀报给老皇帝,暂且不知。

“禾青老弟看了这么多天的文书,有何高见?”

谢艾答道:“长史面前我岂敢称见,只是心里为殿下高兴又忧虑。如今的局面于殿下而言,进可攻退可守,此生无忧。但是这安稳是要靠殿下事事屈尊人后换来的,退路多,如何变作生机,事事紧要。”

谢艾一动未动,像是没有听见,无声拒绝。

婢女送来汤药,元曦接过药碗:“来喝药吧。早点好起来,也早点入小筑。”

谢艾倏地抬头,元曦把小勺递到谢艾唇边,冲他笑了笑:“还有极乐楼的事,就此过去,你我再也不提了,好不好?”

元曦看着谢艾:“那一夜的事,你记得多少?”

谢艾略有沉默,他记得元曦说喜欢他,但他装作记忆含糊的样子:“不记得什么了,从喝了酒之后便整个人都不对劲,混混沌沌的。”

元曦追问:“可你喝完酒后还是跟我说了几句话的,你记到哪一句?”

第九�

谢艾再醒来时已过去近五日,正值午时,身在昭君水榭,榻边和案几上伏着商爻和斜月。商爻一听见声响立即就醒了过来,用力推醒斜月。

“公子醒了!快,服侍公子用药,我告诉殿下!”

“极乐楼那一夜……后来,我做了什么?”

“你身子虚弱,帐中尖的药力不是你扛得住的,你之后呕了血便晕过去了。”

“哦……”谢艾低垂下头,“若是做了什么冒犯殿下的事,还请殿下责罚。”

这一睡又睡了大半天,屋里已经点了灯,斜月和商爻都不在,谢艾睁开眼睛,迷迷蒙蒙看见元曦背对着自己,正伏案书写。

“殿下……”

元曦闻声转过头来,见谢艾想要坐起身便扶起他,给他倒了一杯茶喂他饮下。

斜月见谢艾醒来之后就一直哭,谢艾看他哭得没完,用完药后靠在床头把手伸给他,斜月连忙握住了,跟一只小狗似的扒在榻边,煞是可怜。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醒了吗?”谢艾为了让斜月宽心,故意取笑,“你哭得好丑,像只小花脸猫。”

斜月痛哭:“公子还有心情笑话我,因为那杯帐中尖,公子险些丢了性命,那一夜公子呕出好大一滩血,被褥都浸透了,我当时以为公子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与你母亲曾经住的清烛轩已经破败了,探子深夜去过,据他说里面像是被洗劫了,烧的烧,扔的扔,什么都空了。原想给你找个遗物留点念想,但是没有。后来探子去找你外祖家,查到他们许多年前就已经搬出豊都了,你母亲是独女,颜家没人了,只留二老住在乡下,他们年事已高,还是不要惊扰为好,所以我没有告知你外祖家,私自为你母亲迁了坟,你勿怪。”

“从何处迁起?我不相信谢家人能让我娘入谢家坟茔。”

元曦只能实话实说:“是从乱葬岗里找出来的……”

待商回也离去后,元曦扔下笔,起身在座处缓缓踱步。

韦翮龄已经送走,雁州军力被遮掩得天衣无缝,帐中尖犯下的孽也已了结,伺候谢艾的是个不识字的哑女,得了赎身和一笔钱财补偿,斜月和朱师傅也都识时务,绝不会透漏谢艾酒后的意外。诸事算来尽在掌握,但极乐楼那一夜仍叫元曦懊悔不已。说到底,是他色欲熏心,明明不会把谢艾送给韦翮龄,却依旧借着让谢艾吃点苦头的名义让他学侍子做派,去极乐楼后院看谢艾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只要谢艾不反对,他那夜必定要了谢艾。

可这个心思原来早就被看破,所以谢艾才会备下了帐中尖,是他把谢艾逼到行此一招。那雪白被褥上的一滩鲜血至今历历在目,婢女侍奉一事若是让谢艾得知更是要从此恨透他,两件事均是大错。

平日香烟鼎盛的佛寺今日大门紧闭,只接待元曦一行人,到了大雄宝殿更是只许元曦与谢艾入内,入殿之前由一位小僧引谢艾去禅房换上孝服。内里众僧禅坐齐齐念经,木鱼击打声一记一记敲痛谢艾的心。佛祖座下是颜氏灵位,和谢艾一样挂着白。

谢艾怔怔看着灵位上的字,他一直都知道颜氏已遭不测,但亲眼看见颜氏的牌位仍令他难以置信。

他真的没有母亲了。偌大人间,济济苍生,他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

“殿下似乎身体不适,何不在府中休养?”

“并无大碍,只是昨晚读到一卷好书,贪读到半夜,故而有些困了。”元曦看看谢艾衣着,“你倒是一直穿着素雅,今日我让商回来找你的时候,原本想叫他关照你一句穿得素一些,可转念一想此话多余。”

谢艾面色转为凝重:“殿下,我们今日是去哪里?”

谢艾想起在雁凉吃的美食,窝在被褥中笑说:“麦芽奶糕,雁凉做的比豊都好吃,至今想起来还会流口水。”

商爻笑着点头:“好。”

谢艾睡下,一梦梦回雁凉元宵灯会,麦芽奶糕的摊铺收了,他有些失落,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去问老板有没有剩的,老板戴着斗笠,抬起头来是韦琛的脸,正笑看着他。

墨初当即垮下脸:“又要背书?近六百字,等我磕磕巴巴背下来,公子只怕晚膳用完了,沐浴完了,睡觉做梦都梦到江南了。”

“那就只抽查你几句,你先吃饭,吃完后把最后八节背了,若是背不出,罚你不许吃点心。”

此话一出,墨初原本要狼吞虎咽的,当即吃相变得极为秀气,只因一边吃饭还要一边想着的最后八节是从哪一句开始。谢艾和商爻偷偷看他绞尽脑汁的样子,对视一笑。

元曦一直看着谢艾,良久收回目光:“那你便试试吧。”

谢艾行礼:“是。”

议事毕后谢艾还留在小筑多看了一会儿文书,等回了昭君水榭,墨初连忙去热晚膳。

可教之才未乏,而乏师为难。先有鬼谷子之师,后有孙庞之将才。谢艾略有沉吟:“骑兵营一事,有一个人可以帮忙,韦翮龄之子,韦琛。”

文钟大笑:“那韦琛才二十出头,找他还不如直接找韦元帅呢。”

“其实不然,我在豊都的时候,谢家明着与韦元帅来往,但目的却是韦琛,毕竟韦元帅七十多了,再老当益壮也是每况愈下,将来执掌韦家军的必定是韦琛。我与他相识为友,知道他精通武艺与兵法,他少年便上了战场,刀剑军阵中搏杀,对兵法知之甚是透彻。若能得他襄助殿下,就等于得了韦家军,这姑且不敢想,但就是哪怕得他几句点拨,或是举荐一两个能人异士,那建立骑兵营便指日可待。”

元曦点了点头:“继续说。”

“雁州之下楚王封邑的丰县闹了水灾,殿下可以接纳灾民,广施恩德。一来立了爱民的名声,二来灾民安顿好了,将来就是劳作力或是兵力。宣扬殿下仁德之事不能少,却绝不能密,否则会适得其反,招来东宫和宁王忌惮,所以有这一两桩事,暂且够了。另有一事,极为重要……我近日读的多是朝局之事,还不知道殿下有多少兵力与财力。”

元曦笑了,朝文钟示意:“去把家底拿给他看。”

文钟笑呵呵地看了座上元曦一眼:“那便一一道来吧。”

谢艾下了案几向元曦行礼:“事无巨细,皆是首要,若要择一,便是民望。民望不足,即使万事具备,皇座也坐不稳。一个闲散王爷别说做皇帝,就是露一露野心,只怕也要惹来民众非议。此事绝非一日之功,殿下当行几件事,要天下都知道殿下是个仁德之人。”

“比如?”

精心调养之下,谢艾很快康复。他对当下朝局知之甚少,入了昭君小筑之后,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与书信里泡了三五天,总算理清了思路。

说谢家素来扶保太子,站队东宫,其实是外行话。谢家并非谁是太子就拥护谁,而是谢家拥护谁,谁就是太子。只要大晋江山永固,谢家永远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五年前,即康宁二十七年,先太子元曜病逝,一年后现太子元昕入主东宫。明面上元曜病故后谢家不涉党争,遵由皇帝择储,对外一言不发。实则早在元曜病重之时就已经选好了下家。元昕其人在梁州做梁王时名声一般,在众皇子中也并不优秀,是个庸人,谢家正是看中他好操控,才力推他上位,朝堂上群臣连连上表立梁王为太子,也都是谢家背后推动。

谢艾微微扭开脸:“一句都不记得了,我都不知道自己那时候还能讲话……”

元曦沉默半晌,原本问这话是想试探谢艾是否对与婢女交合一事有印象,可谢艾把明明还有几分清醒神志时的事情都推说忘了,谢艾越是回避,他便越是要谢艾直面。

“那我就再同你说一遍,谢艾,我喜欢你,我要定你了。”元曦郑重说道,“我不强人所难,本王的心意你愿意理,或不愿意理,都随你。但本王跟你说明白的事情,不许你装糊涂。”

商爻兴冲冲出了门,直奔暖阁请见元曦。元曦正在批公文,一听谢艾苏醒便放下了笔,可刚起身又坐了回去,重新拿起笔继续批拟,口中淡淡道:“知道了,你好生照看他吧。”

商爻不解:“殿下亲自接公子回来,夜夜照料,如今公子醒了,为何不去水榭看看公子?”

元曦薄斥:“我没有正事要忙?醒了便醒了,我去看了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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