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东琅“啧”了一声,悻悻道:“这小东西才来呢,爷这就失宠了?”他凑过去,戳了戳小猫的肚皮,把小猫戳得“喵喵”叫,花时“啪”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掌,抱着小猫坐远了些:“你身上臭,别过来。”
楚东琅刚从外头回来,身上都是湿的,靠近就能闻到汗味,男人瞪了瞪眼睛,花时不等他开口,又皱着眉催促:“快去洗洗,别熏着它了。”
“……我方才抱了它一路都没事儿,现在怎么就熏着了?”
“怎么了?不喜欢吗?”
“没……没有。”花时有些愣神,他没想到楚东琅还记着这事,怔了片刻,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它,动作轻柔得生怕抱坏了似的。
小东西温驯得很,换了个怀抱也没什么抗拒,伸出舌头舔了舔青年的手指,花时感觉手上热热痒痒的,不禁露出了笑容,轻轻在它脑袋上摸了摸。
李姬等人倒是仍时常到瑾瑜院找立春几位说话,尤其是林妙,来得挺殷勤。花时偶尔与几人打个招呼,大多时候避而不见,只要闭上眼睛不去看,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不曾。”立秋摇头。
花时应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继续看起书来,立秋站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吩咐,悄悄地退了出去。
立秋答:“将近申时了。”
花时恍然,日高昼长,午后易困,他本来只想小憩片刻,不想小半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维持一个姿势久了,身体十分僵硬,他放下书本,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立秋道:“奴婢帮公子捏捏吧。”
“多谢,不必了。”花时甩了甩发酸的手臂,顺口问,“今日王爷可有传话回来?”
听着脚步远去,楚东琅摸了摸身下人的发顶,轻轻吸气:“宝贝儿,轻点儿,咬坏了爷,你可没好处。”
紫胀的性器直挺挺地戳在青年嘴里,狰狞的一坨突突跳动,方才险些被人撞见,青年一紧张便下意识用力,看起来再怎么可怖,这一根终究是男人的致命处,与坚硬的牙齿一碰撞,疼得他呲牙咧嘴。
就这样,居然还没软。
一直跟着花时的长乐长平被他留在明月楼,本以为多少有些不便,立秋却细心体贴,几乎没让花时觉着有何不适便习惯了她的照顾,有需要时不待吩咐,立秋已先想在前头办妥了。
日光耀眼,暑气蒸腾,大多数人躲在阴凉处歇午的时刻,唯有树上知了精神抖擞地啼叫。立秋如往常一般,提着食盒往厢房走去,王爷冒着大日头回来,该热狠了,她遣人煲了防暑解疫的凉茶,放到冰鉴上镇一会儿就能喝了,穿过大堂欲要掀帘进入内屋时,她似乎在聒噪嘹亮的夏蝉歌声中听到了一丝别的音响,潮湿而暧昧,脚步一顿,楚东琅低哑的声线已经传出:“别进来。”
她僵在帘外。
“那你说,叫个什么名字?”
花时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说出了几个名字,又一一否决,楚东琅又好笑又好气:“一只猫而已,又不是给儿子取名。”他瞅了眼那只在桌角下探头探脑的猫儿,浑身上下一团雪白,一双圆溜溜的眼瞳乌黑灵动,随口道:“叫它捧雪吧。”
“捧雪?”花时念了几声,点头道,“那……就叫捧雪吧。”
“……”楚东琅不是母猫,所以他不吭声了。
刚洗完澡,他上身只披了一件袍子,扣子都没扣上,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往榻上一靠,看青年把奶糕掰成小块,往小猫嘴边放:“吃呀——”
“喵——”小猫偏开头,离青年的手远远的,任他怎么唤都无动于衷。花时哄了一会儿,小猫干脆双腿一挣,跳到了榻上,几步窜下了地,花时想去追,楚东琅手一伸揽住了他,把人牢牢锁在怀里:“别追了,让它自个儿玩去,饿了自然就吃了。”
端午过后,气候仿佛一下子从春末过渡到了盛夏。
除了早晚有些凉意,其余时候都如身处蒸笼一般,热得人发蒙。阳光亮得眩目,在太阳底下稍站片刻,一身就湿透了。
花时畏热,这种天气一向懒怠动弹,拿本书便能在厢房里消磨上一日。
熏没熏着不知道,不洗花时就不让他靠近。他沐浴完从浴室回来,就看见青年拿着一盘奶糕追着小猫儿满屋跑。
两个月大的小猫已经很灵活,迈着小短腿在屋里绕来绕去,轻柔的叫声听起来又娇软又狡黠,花时不敢追快了,怕它摔倒,楚东琅倒是毫无顾忌,大步一迈,弯腰抓着它的后颈肉拎了起来,小猫立即乖乖地不动弹了,花时急道:“放下,别这样抓它。”
“我看母猫就是这样叼的,不会伤了它。”他把猫拎到青年面前,花时赶忙接过来,埋怨道:“你是母猫吗?手没轻没重的。”
“我就说你会喜欢,爷挑了好久,这般毛色纯净的狸奴可不好找。”水晶帘叮铃,男人进屋,脱了外衣鞋子,坐到榻上,“你在家都做了些什么?”
花时正搂着小猫抚弄,他没养过小动物,却见过不少人养,明月楼中的莺时就养了一只毛色斑白的狸花,他常见莺时抱着它四处走动,宠爱得很,旁人碰都不给碰,他偷偷摸过一回,被挠出了几道血痕。
怀里的猫却乖乖的,任他抚遍全身,也只软软地“喵”了几声,他压根没留意楚东琅说的什么,敷衍地应了一句,专心查看小猫的状况。
几日后,花时午后照旧在厢房里消磨时间,忽听得“喵”“喵”几声微弱的叫唤,不知从何处传来。
青年起身,在屋里四处寻找,并未有什么发现,“喵”“喵”“喵”的叫声却越来越清晰,他忽然回身打开窗户,伸头一望,楚东琅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猫笑盈盈地望着他,见被发现,男人把怀中小猫递给他:“喏……特意给你寻来的,看看可合心意?”
花时下意识退了一步,没接,眸子却亮晶晶地却盯着那雪白的小东西未曾移开。
楚东琅自那日后便出了府,偶尔归来也是行色匆匆,不曾在府里过夜,花时也习惯了,就是在明月楼时,楚东琅也不是日日都去。
在明月楼时多少有些琐事烦扰,在秦王府却是真正闲了下来,镇日无事。楚东琅不在,整个秦王府由得他逛,楚东琅说过的花园确是繁花如锦,各色花卉在炎炎夏日中仍开得如火如荼,锦葵烂漫,芍药缤纷,紫色藤萝如瀑,雪白玉凤似星,还有许多从各地移植来的名贵花木,花时大半不认识。
花时觉得,单只为这花园,答应楚东琅进这秦王府,到底也算值得了。
花时将那粗长阳物吐出来,伸出舌尖,沿着柱身撩了一圈,勃发的阴茎在他舌头的舔舐下硬如顽石,硕大的龟头顶在他脸颊,滑腻的液体在莹润肌肤上头留下晶亮的痕迹。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地步的青年已经无暇顾及,他只记得男人热气喷在他耳边,问自己想不想他,他想他想得厉害。随后便是一顿乱亲乱揉,迷迷糊糊间便被哄着帮男人脱了裤子,把那一根含进了嘴里。
细密的水晶帘挡住了视线,她只能隐隐约约窥见男人赤裸着上身坐在榻上,青年的身形矮了一截,背对着她,似乎是蹲在榻下,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青年乌亮如云的发和背影,不知道在做什么。
良久,似乎发觉她还未离开,楚东琅又叱道:“还不走?”这回带了点儿愠怒。
立秋捂着嘴下意识倒退几步,转身跑开了。
小猫磨磨蹭蹭地桌子底下藏了一会儿,肉肉的爪垫无声无息地挪动,慢慢挪到了奶糕盘子旁,徘徊着嗅了又嗅,时不时伸出粉嫩的舌头试探地舔一舔乳白的糕点。
“瞧,它这不就吃了?”楚东琅从几上拿了颗荔枝,剥开绛色外皮,露出里头晶莹的果肉,“尝尝,岭南那边快马送来的。”
“嘘——”看到小猫被男人的声音惊得又缩进了桌底,花时无心吃什么荔枝,顺手把果子往他嘴里一塞,压着嗓子道,“小声些——我早吃过了,立秋每日都送新的来。”
花时愁道:“是不是要喂些小鱼儿?可它太小了些,怕是不会剔鱼骨头。”他想起莺时那只叫作“媚娘”的漂亮花猫,顿顿要吃鲜鱼,挑嘴得很。
楚东琅把他手中的盘子夺过来放到地上,又用脚踢远些:“爱吃不吃,哼,一只小畜生,比爷还矜贵。”
青年轻轻捂住他嘴巴:“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既把它抱回来,就要好好养,取个正经名字才是。”
叮铃铃——水晶帘轻响,立秋掀帘,捧了一盘新荔进来,房中央摆了冰鉴,甫一进门便觉凉气迎面扑来,满身热意顷刻消失殆尽。
窗边矮榻已经换上了竹簟,花时一手支颐,另一只手上还拿着本书,正在打盹儿。立秋悄悄把荔枝搁在冰鉴上,上头已经摆了金桃、乌李、甜瓜等鲜果,还有沙糖绿豆、冰雪团子、甘草酸梅汤各色解暑佳物,都用冰镇着,可随时取用。
青年似乎察觉了有人靠近,惊醒过来,揉了揉眼,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