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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快张开(双肉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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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想现在和我交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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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书荡魂摄魄了一瞬,旋即无视了瘈狗噬人一样的魔气,坚定不移地一头扎了进去。

进入魔君的元神并非易事,没了应天澜保驾护航,陆子书千难万险地终于看到了来路。

他神识冲破层层障碍,延展至无边无际的幻境,无视所有纷乱眼花的幻象,找到了一个正在缓缓收拢的破缺小口。

应天澜心里一惊,立刻叫停陆子书,发起魔气将他的神识推了出去。

赖以为系的清明瞬间被摧山搅海似的四分五裂,应天澜身体摇摇欲坠,元神在幻境里,他能力有限,勉强保持神智属实不易。

他一方面知道这是假的,另一方面,又货真价实地体会到了走火入魔,透彻的寒意从骨髓里渗了出来。

他看到应天澜小小的身体趴在地上拖着两条腿,小脸惨白,身后一条蜿蜒的血路,他的膝盖,手肘,手掌,被地面磨出了血淋淋的骨肉,仍倔头倔脑地一声不吭。

他看到应天澜被不怀好意的老魔族带回去,割腕取血,动辄打骂,小小的孩子含垢忍辱地日复一日留在老魔族身边,偷看他的秘法自行修炼。

身中奇毒,又废了一双腿,修炼的痛苦是常人所不能体会的上千万倍。

不,还是直接把碧仙果喂进应天澜嘴里,留下元神弄死鹏天比较好。

碧仙果的光晕暗淡了些许,鹏天脸上不由现出了几分焦躁,催促道:“你若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便快些。”

“我答应你,把你催动他魔毒的玩意撤了。”

他从陆子书怀里翻身出来,凌厉的掌风送向了鹏天。

鹏天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还有力气还击,堪堪避过,他大喊道:“你疯了,真的不想活了?”

应天澜的反噬如期而至,压不住的魔毒加倍奉还给他,精疲力尽的元神无处可逃。

陆子书伸手在应天澜眼皮抹了下,惊觉凉意,细看怀中的魔君竟是被逼出了泪水。

他看着脾气虽好,但什么时候该讲道理,什么时候不需要手下留情,他很清楚。如若没有应天澜,他绝对已经和鹏天打起来了。

断然不会有如此风平浪静的对峙。

陆子书闻言点了点头,脸上浮出一抹讥诮,道:“所以,你明知吴良不敌应天澜,还是给了他能催动魔毒的春药,让应天澜知道他和你有关,命令他去傲霞山取碧仙果,就是为了引应天澜进来。”

“那蠢货也就这点用处,”鹏天笑了笑,他抬起一只手,手心一团蠕动的东西,正不断吸食着碧仙果过滤的浊气,“还望陆仙尊快快考虑清楚,若你不愿意,我自然也有法子令天澜为我亲手摘下碧仙果。”

陆子书忍无可忍,刚想说天澜是你叫的吗?他还没这么叫过,就见鹏天五指收拢,应天澜立刻闷哼一声软倒了下去。

鹏天满意一笑:“陆仙尊聪明人,确实如此。我取了碧仙花的花香,故意让你们陷入幻境。既然你不忍看他毒发,将生死置之度外也要拿到碧仙果,那不如帮我一个忙,我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对他的魔毒下手。”

应天澜突然插话:“你想要碧仙果,为什么不自己去拿?”

“唉,”鹏天状若苦恼地叹了声,脸上却不以为然,“看在陆仙尊的‘真情’份上,告诉你们也无妨。碧仙果并非千年一结果,只要心有执念,抱有宁死不辞也要完成目的不可的人出现,碧仙花便会凋落结果,只是这果不是那么容易得到,除了需要让这花结果的人亲手摘下,还需要这人是大能修士,因为碧仙果需要修士的元神为祭。”

“鹏天,”应天澜一张脸异常苍白,冷冷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子书顿时明白,原来这人就是在魔域抢宝物还揍了其他魔君的魔君鹏天。

鹏天停在青玉盆旁边,无数污黑灵气淌过他的脚边,他毫不在意地一笑:“不如问问陆仙尊此时想做什么。”

以至于他无比清醒,清醒能嗅到同类的气息。

他咬了咬牙,霍然睁开眼,一下将自己撑了起来,拖着个被耗得半残的躯体横刀立马地挡在陆子书面前。

陆子书被摧残多时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道:“你做什么?别动,快回来!”

承载着碧仙果的青玉盆下的黑暗将白光吸得一滴不漏,静谧无声。

被阻止的陆子书将灵力凝聚在双眼,一看那黑暗竟然是快速流动的灵气,与上方碧仙果散发的纯净灵气不同,这极黑的灵气充斥着糅合了人间界所有的污浊不堪。

只看了一眼,陆子书的“通天眼”差点要被荼毒瞎了。

陆子书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干净的灵气,他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向往,他心心念念,可以解应天澜魔毒的碧仙果就在眼前。

这么巧?他一来就结果了?

怀中的人身躯愈发的冷,脸白得仿佛就要结霜,陆子书跟着遍体寒凉,他抱着应天澜,几步走过去,迫不及待就要摘下那果实。

好似知道他心中所想,那光晕慢慢柔和,现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一半丈宽的青玉盆上,静静矗立着一株通体雪白,发出芒芒光雾的花。

“嗯!”应天澜忽而发出一声难忍的痛哼。

陆子书低头一看,见他眉头紧皱,眼睛死死闭着,他伸手轻抚应天澜眉心,微微侧头,盯着那一枝独秀的花。

保元神不侵是下意识的行为,故而守护元神的魔气完全不是躯体的魔气那样温顺,还能让陆子书的灵力来去自如。

应天澜眉心隐隐黑气涌动,咬紧牙关,生生压制着全身的魔气。

陆子书控制着神识,迅速筛着方才应天澜的记忆。

在陆子书脚尖踩到地的时候,黑暗中现出一缕熹微的光,如期盼已久的黎明降临,千丝万缕的光线渐渐升起,驱赶了无边灰暗,堪比日月,却又比日月光辉更纯粹夺目,只觉得被照上一照,便好似洗尽铅华。

陆子书屏息看了一瞬,马上被怀里的应天澜拉回注意力,这一看,他心中漏跳了一拍。

应天澜双目紧闭,眉间魔气缠绕,脸色发青发白,衬得染血的唇触目惊心。

“没事……”话音还没落下,应天澜喉咙一阵腥甜,又是一口血涌了出来。

他吐血的间隙还挺有闲心逸致地发现了一件事,他是第一次看见陆子书魂不守舍的样子。

应天澜花了极短的时间,回想了自己看似轰轰烈烈,实则泛善可陈的一生,从开始直至此刻,竟然只有陆子书这般紧张过他,譬如现在。也只有陆子书如此看重他,譬如幻境拿他做饵,企图钓出陆子书心魔。

人?意思是这里不止他们?

陆子书记得应天澜说过,魔族里只有那位偷窃宝物的魔君鹏天熟悉他的身体。

那这会对付应天澜的是另一个“吴良”,还是他们遇上正主了?

难道是无底深渊?

抑或是,传说生长着一株只有一千年结一次果的花,从未有人踏足过,傲霞山深处暗无天日的不测之渊?

陆子书手臂突然一紧,黑暗中,是应天澜抓住了他。

他把应天澜抱得更紧了些,还没等他看清四周,他们脚下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陡然塌了下去。

……真是多灾多难。

陆子书在无言以对中打出一道结界,运用真元试图踩着落下的碎石迎难而上,谁料底下好似盘踞着一个巨大的漩涡,风风火火地将他们吸了下去。

元神是他们的根本,身死而元神不灭,那就是没有真正消亡,他们的神识将和活人一样存在,除非魂飞魄散,因此元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需得好好保护,切勿让任何人靠近才是。

“可是……”

陆子书还待说什么,应天澜却已干脆利落坐了下来,指了指前面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他不做犹豫,带着应天澜冲了出去。

然而在意识回到身体的瞬间,他率先感到一阵剧烈的震颤。

陆子书蓦然睁眼,首先找到身边没了意识,身体软软倒下的应天澜将他拉进怀里,他立刻被应天澜冰冷的身体冻得一哆嗦。

陆子书惊疑不定地接住缓缓下滑的应天澜,当机立断再次试探着进去。

他差些被暴动的魔气掀翻,猝不及防窥探得一些极为惨烈的痛苦,神识险些被震碎。

陆子书骤然体会了一把应天澜毒发的感受,或许还不及应天澜本身所承受的万分一,就这么难受了么?

进入应天澜的元神后,陆子书看得更清楚,几乎感同身受,神识忽然隐隐闪过一抹暗红。

应天澜敏锐地感到一丝不对劲,可他还没觉出哪里不对,心神突然动荡不安。

不知名的外力像一只大手,牢牢抓住了他的元神,丧心病狂地将彻骨的怨毒打入了他的天灵盖,将他的元神拔萝卜似的生拉硬拽。

鹏天擅邪术,他只松开手,应天澜果真缓了过来,他道:“行了,赶紧的,别磨蹭……”

陆子书的目光淡淡看过来,鹏天语音一滞,一瞬间只觉得毛骨悚然,随即见陆子书往那青玉盆走去,那畏惧又被狂喜压了下去。

就在这节骨眼上,顶上倏地传来一声响,冷不丁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

一道以真元凝成的厚实结界,将应天澜安安稳稳地包围起来。

陆子书心想,要是他在这里死,没人护住应天澜怎么办?

他绝对信不过鹏天,等会他真的需要动作快一些,即便留下一点残缺的元神,护着应天澜安全无恙的出去便够了。

但是现在他不敢。

被摒弃在大道之外,早就被抛弃了的凡尘俗念,仿如隔世地撕开了尘封的口子,好似毒藤发芽,逆流而上,心怀叵测地朝他的心神探出毒刺。

应天澜从来没有这么不想活命过,心里恨不能将鹏天千刀万剐,他被逼得形若癫狂的元神震动起来,一波波失控的魔气外泄。

陆子书自始至终没有放手,他承载着应天澜的重量,盯着他嘴角渗出的血,死死紧咬了牙关,嘴唇抿成一条线。

他很快奇迹般地平静下来,唯有双眸两道不易察觉的暗红无声起伏了一下。

曾日日夜夜拷问他的无能为力,如同蛰伏的巨兽,轻易踏碎了多年筑起的高强,居高临下地嘲笑他如同当年那无力自保的幼童一样。

应天澜的表情从他们说出“真情”两字后便有些复杂,听到鹏天最后的话,他眼神从未有过的冷厉:“你打错算盘了。”

鹏天转向陆子书,道:“未必,这要看陆仙尊意思,我虽不能交出碧仙果,但是可以减轻天澜的毒发之苦,陆仙尊能力过人,动作快的话,元神并不会被完全吞噬。”

他叹道:“天澜天生身中魔毒,有解毒的执念,修为也管够,因此本应是你替我去摘碧仙果,只不过在幻境里,我发现陆仙尊才是更好的人选。”

也不知是不是这破幻境搞事,应天澜从小到大毒发或是被欺辱伤害的记忆,好像同时装进了几千个水月镜里面,一股脑围到他的神识面前,就差扒开他的脑壳通通塞进他的脑海。

应天澜控制驱散记忆失败后,很快明白这是幻境的一部分。

陆子书不能选择闭眼不看,他从未这样不痛快过,他在忙得不可开交的同时感到深深的无能为力。

陆子书默默上前扶着应天澜,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有意地将他挡在身后。

鹏天没有介意他的举动,看着他道:“说起来还是陆仙尊最让人惊讶,说道是人间尚有真情在,但我万万没想到,天澜的‘真情’是在一正道门派的仙尊身上。”

陆子书冷眼看他:“你催动应天澜的魔毒,就是为了看我的‘真情’?”

这时候应天澜怎么就不乖巧听话了!

“唉,十二魔君当中,只有我与你关系匪浅,如今你见了我如同惊弓之鸟,真是叫人伤心。”

突然一人从那青玉盆后信步而出,陆子书定睛一看,只见是一个身着灰袍,左脸有刺青黑纹的高瘦年轻人。

“这是被碧仙花过滤后的灵气,碧仙果为世间至纯,拥有天地间最纯净的灵气……传说竟然是真的。”

陆子书说着皱了眉头:“可是这污浊不堪的灵气始终要有去处……是了,这些‘没用‘的灵气从这里散开,日复一日滋养着傲霞山,因此这里才有如此多外面没有的凶恶妖兽,又因为碧仙花坐镇,越是靠近深渊,怪物就越少,甚至草木不生。”

应天澜整个人处在冰火两重天之中,他好像要被冻住,另一面,体内的魔毒又火急火燎地攻击他的身体。

一只苍白的手忽然扣住他的手腕。

“不行,”应天澜气若游丝,“别碰。”

应天澜半死不活都能发现不对劲,陆子书不可能发现不了,碧仙果发出的纯洁白光,只向上,不照下,打眼看去这地方是一片天光地暗的模样。

纯白的花瓣在他的注视下突然轻飘飘地凋落,灵气凝起小小的旋风,包围了花朵,片片花瓣落入青玉盆下的黑暗里,刹那消失无踪。

只见拳头大的旋风渐渐散去,露出花茎顶端一枚雪白的果子!

轻盈清澈的灵气像初春的暖风,自那青玉盆中的碧仙果徐徐送来。

而他送进应天澜体内的灵力和真元似乎毫无用处。

正当陆子书心急如焚时,他突然想到,难道这里就是傲霞山传说中开着碧仙花的不测之渊吗?

陆子书忽的扭头看向了那白光处,可是白光大盛,他看不真切中间到底有什么东西。

不过他所有思绪也就停在这一瞬,下一刻,摧心剖肝般的折磨排山倒海地劈向了应天澜,元神差点被震出去,他痛苦难言地抓住了陆子书的手,声气短促:“停下……不要浪费力气……”

陆子书无言地把他按在怀里,若能为应天澜减轻痛苦,真元耗尽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他们默默地互不退让时,那股拉着他们得力量缓缓减弱。

还没等陆子书想出个结果,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他手上,淡淡的血腥味刺激得他千思万绪骤然绷成一道。

他心中一凛,急急忙忙补上因片刻恍然被黑雾撕裂的结界,一心二用地把大量的真元混在灵力里打进了应天澜体内,恨不能把魔君即刻灌成脱胎换骨的修士。

“你、你吐血了?”陆子书声音有点抖,手指触到应天澜柔软的嘴唇,还有温热的血液,他抖着手拭去。

他让应天澜靠在自己肩头,一边巩固结界,一边将手贴在应天澜后背心送去灵力,温声道:“我们出来了,别怕。”

虽然刚出来,又一脚踩了个顶大的坑。

应天澜显然没有怕这种情绪,纵然几乎落到无以为继的地步,他极轻的声音还是淡如水:“有人引发了我体内的魔毒。”

这深山腹地中汇聚了无数浑厚的灵气,然而陆子书对此敬谢不敏,只因他在堕入黑暗时,看到灵气里边混杂了不详的浓浓黑雾。

迎面撞上黑雾,陆子书的结界好似纸糊,立刻就被烧穿一道道漏风的破口,他一次次修补,如此无数次,只觉得自己好似要把一辈子缝补衣服的活都干完了。

他们到底要掉到什么地方?

果然是魔君,陆子书充分意识到应天澜也是个在别人面前说一不二的主。

他只好坐下,看着应天澜闭上眼睛。

陆子书见状抓紧时间放出神识进入他的元神内府,他小心翼翼探了一步,本来风平浪静的魔气一见这非魔道中人的神识,登时滚水下油锅似的躁动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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