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威风？像话本里的男子汉大英雄？”徐羡骋听见孜特克道，昔日高大威武的男人像是被他击碎了一般，语气发着抖，狼狈中带着哽咽，“登城时你想过自己会死么？在蚩人面前，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逞威风很厉害？嗯？”
徐羡骋脸色变了，鼻头发酸，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孜特克这么生气的原因。
“你缠着我，要死要活的，满嘴都是什么天长地久的浑话，早上起来，拍拍屁股，什么都忘了，依旧颠颠地找死，做你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你是不是很得意？”
“……”孜特克眼睛带着些红，面色煞人。
“你若是死了，”他发起抖，胸口起伏着，“我饶不了你，你懂了么……”
徐羡骋愣了一下，没想到孜特克会是这般模样。
孜特克没看见似的，继续嘬他的唇。
过了好一会儿孜特克才放开徐羡骋。
“……若是有下次，我宰了你。”孜特克沉声道。
孜特克好半天没说话，嗯了一声。
“叔叔，我们再坐一会儿吧，过几日就班师了，没这么好看的景色瞧了。”
“好。”
徐羡骋好半日低低道，“叔叔，别和我生气了……我才让人去京城散布我为了男人在军营斗殴的事儿，以后定是不会赐婚的……我绝不会和别人在一起……叔叔也不要和我说这些戳我心窝的话……”
孜特克撇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徐羡骋沉默了一会儿，凑过来吻孜特克，“我知道了……我要好好活着，我是叔叔最心爱的眼珠，不是么？”
徐羡骋脸色白了，忙道，“不成，这不成的。
孜特克看徐羡骋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也松动了些。
孜特克继续道，他和徐羡骋相处久了，专挑着徐羡骋的软肋说，“你若是死了，我……就去找别人过日子，”孜特克说得断断续续的，显然不是出自真心，却能压得徐羡骋喘不过气，“……等我到七老八十，连你的长相都想不出来……”
徐羡骋嗯了一声，大大咧咧地举起手指，“我发誓……我徐羡骋，从今以后再不作以身犯险的傻事……我是个有家室的人，做傻事前，我要先想想我的男人，若是做不到，我就变一个王八……不对……一个勺儿……”
徐羡骋故意说得荒诞，孜特克知道他胡说八道，没忍住表情柔和了很多。
徐羡骋把脸靠向孜特克的脖颈，“我舍不得……叔叔……我废了老鼻子劲儿咱们才在一起的……怎么会急着去找死呢……”
“我也不知道在叔叔心里，我会比玛尔罕的子侄重要……我就是怕……没救那小子……叔叔有心结什么的……我想……哪怕……就算是装呢……我也要装一装……”
孜特克表情终于动了动。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叔叔……上次生气我心里真是难受极了……”徐羡骋去亲孜特克，“我……很后悔……叔叔上次那么伤心……我吓坏了……非常后悔……”
估摸着是看他没事，马上又生起气来了。
——孜特克生气真是吓人极了，徐羡骋有些瑟缩，想起孜特克生气的原因，只觉得自己更不占理，气势上就矮了一截。
孜特克俯下身，徐羡骋以为要挨揍了，却见孜特克自下而上地凑上脸，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
徐羡骋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边，孜特克往旁边挪了挪，徐羡骋又不要脸地蹭上去。
“叔叔……这些日子没见你找我，怪想的……”
徐羡骋去摸孜特克的手臂，见孜特克没反应，委屈道，“叔叔，看看我说话嘛……”
“你和他说我好几日不吃东西了，都瘦了。”
“他知道，没睬你。”
徐羡骋见闹绝食没用，还把自己饿得头晕眼花，觉得自己挺傻的。
孜特克的东西很硬，徐羡骋想，果然是男人，在这最恼火痛苦的时候，也能硬成这副模样。
孜特克最后撸了两把，草草射在徐羡骋的肚皮上，也不管徐羡骋还没泄，简单擦了一下，黑着脸走了。
留下徐羡骋躺在床上，望着自己被搓得发红的东西，觉得自己被用掉就扔了，伤心不已。
——外头传来动静。
有人打断了他们，徐羡骋痛得满脑门虚汗，听见有人正松了口气，却听见孜特克硬梆梆道，语气蕴藏着不耐烦，“里头在办事，待会儿再来——”
——外头的人也不蠢，一溜烟地走了。
徐羡骋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脑袋混乱得很。
他磕磕巴巴还没说出个所以然，只觉得下身一凉，听见布帛碎裂的声音。
孜特克把他的裤子扒了，徐羡骋又惊又怕，见鬈发男人探进手，搓着自己的阳物，力道像是仇人似的，徐羡骋又惊又痛，吓得好半天硬不起来。
徐羡动了动手，吃痛地呻吟出声。
他抬起头，发现身前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是孜特克坐在他的床褥前。
徐羡骋小声惊叫了一声。
“不是的……”
“知道我横竖是不会走的，你外头落得个潇洒，名声也有，功勋也有，我呢？我就配永远等着你，让着你，等你这急着找死的，给我捎来点活着的消息，”孜特克喘了好一会儿气，他许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你是不是觉得先走的那个过得更快活，所以急着投胎是不是？”
徐羡骋眼泪滚了下来，后悔极了，“对不住……我不是的，叔叔……”
在他心里，孜特克虽然长得凶，小时候会严厉地管教自己，但骨子里终是极温柔宽厚的，他想象不到，对方居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是第一次见孜特克这么伤心，这么愤怒，徐羡骋愣住了，他觉得自己仿佛遭到一击重击，胸口密密麻麻地闷痛起来。
“叔叔……”
徐羡骋嘿嘿地笑了，“叔叔，心疼了？”
“……我会把你打得走不动路。”
“不会的……你心疼我……我是你的眼珠呢……”徐羡骋顺杆直上，继续撒娇道，“心疼吗？”
孜特克在吻里一直是被动的，很少主动，眼下吻得特别用力，着实是有些出人意料。
徐羡骋仰着头，嗯嗯唔唔地呻吟着，被不得章法的孜特克磕破了唇，嘴里都是血腥味。
“叔叔……”徐羡骋被亲得喘起来，伤口有些裂了。
【完】
孜特克没说话，表情有些松动。
他们在夕阳下吻了好一会儿，孜特克的胡茬扎得徐羡骋直乐。
“我要和叔叔永远在一起，下辈子也想。”
徐羡骋委屈极了，声音都变了，“不成的……”他幽怨道，“我做鬼都不会高兴的……”
孜特克好一阵没说话。
徐羡骋听了他的话，垂着眼想了很久。
徐羡骋去摸孜特克，被对方握住了手，他不死心继续摸，孜特克最后也不拦着他了，由着徐羡骋抱着自己，下巴搁在自己肩膀上。
远处一轮圆亮的夕阳从天际落下。
“你别不当一回事，”孜特克道，“你若再不把我的话听进去，下次再起什么叛乱，”他顿了顿，补充道，“哪儿打得凶我就去哪里，冲在第一个。”
孜特克很久没说话。
徐羡骋去亲孜特克，先是从侧颊，接着蹭上孜特克的嘴角。
孜特克避开徐羡骋，问他，“你和玛尔罕发誓，不和我发誓？”
他知道孜特克不想理自己，低下头自顾自道，“叔叔，我做错了，我再也不会闹这些逞威风的事儿了……”
“我……就是想要在叔叔面前讨些巧……”徐羡骋低声道，说心里话的时候，他嘴巴便笨笨的，“我……总想着我要让叔叔一直想着我，心疼我……有时候会故意讨苦吃……我错了……叔叔，对不住……”
孜特克面皮没动。
他起床连吃了四大碗饭，觉得浑身是力气，想好了说辞，便瘸着脚去找孜特克。
孜特克坐在滩涂边的树下，合着眼打盹，听见后头有动静，他转过头，发现是徐羡骋。
孜特克没说话。
接下来几日孜特克都对徐羡骋爱理不理的。
徐羡骋每过一个时辰就要找孜特克，找不到就去问陈届。
“……你叔叔脸可黑了，我可不敢和他说话。”
孜特克把徐羡骋弄硬，手劲儿搓得徐羡骋觉得那东西皮都秃了，一直求饶。
“太疼了……叔叔……以后要用的啊……”
孜特克把二人的阳物并在一起，揉搓了一会儿——没什么爽利不爽利的，徐羡骋痛得龇牙咧嘴，嗷嗷叫唤。
“叔叔……好痛呀……你要是弄坏了……以后我们怎么办啊……”
话是这么说，过了一会儿，他下身慢慢也硬了，虽说是痛苦压过爽利，还是慢慢顶了起来。
孜特克不回答他的告饶，只是加大了揉搓的力度。
“……我还活着呀？叔叔。”
孜特克定定地望着他，脸色比徐羡骋想象中缓和不少——比那天怒发冲冠的模样好了许多。
徐羡骋心中松了一口气，正欲说什么，却见孜特克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