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她被呛到，药又被她吐了出来，口水流了一下巴。
她脑子里疼的厉害，也不管什么，狼狈的蹲在地上又捏起了那几粒药片塞到嘴里。
只是默默的看着床上的黎音。
问渚今天不想和黎音发脾气，他刚回国，要处理的事情太多。
他点燃一根烟，转身，开门，离开。
看样子，她得小心点了。
“我只在那里待了不到一周。”
“因为被人骚扰，我当时有报过警，你可以去查一下当时的出警记录，后来我就没再去了。”
所有的坚强和倔强，都只是在维护她岌岌可危的病态的爱了。
越是卑微的人，越想用高傲来伪装自己。
可黎音也确实冷漠，她见过了太多的事，知道人心凉薄，她做不到，就不强求。
沈自林的话很有逻辑，黎音知道他不是好糊弄的。
“我们是在aphrodite认识的，我去那边做过兼职。”
“具体什么工作呢？”
“可以的。”
“我们从罗欣的手机通话记录里发现她遇害前几天是和你联系过是吗？”
“是的，她问了我几个整形医生的电话号码。”
可这个风格又不像他。
他要做，就会做的悄无声息。
那会是谁呢？
“是的，黎小姐。”
她哭不出来，只是洗了脸，把鼻子拧红了。
不是她心肠冷漠，罗欣的死，让她感到后怕。
也许可以趁机再给问渚发个消息，问问他该怎么办。
“黎小姐，不好意思，让这位女警跟着你去吧。”
黎音没回答，只是默默转身走进洗手间。
“那个女生就是罗欣。”
黎音的手心出汗，她的腿开始颤抖。
虽然知道这种结果，可真正得到证实，还是有些难受。
她只要，随机应变就可以了。
“罗欣？她怎么了？”
警察能找到她，肯定是掌握了她和罗欣认识的证据。
“你好，我是镇北区刑警大队的沈自林，可以坐下谈谈吗？关于罗欣，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黎音心里一咯噔。
罗欣，该不会真的……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黎音放下手机，走到猫眼处一瞧，看到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正站在门外。
黎音打开门，表情淡淡的。
自从上次罗欣帮她披了件衣服，两人就断断续续的有些联系。
说不上关系有多好，好歹有个说话的而已。
黎音觉得，罗欣就像之前的周云烟一样，她挺喜欢罗欣的性格。
她闭上眼，身上直冒冷汗。
她从来不是问渚的偏爱，她就是傻。
一次次的记吃不记打。
她和罗欣前一段时间联系过，她还问她要过几个整容医生的电话号。
她说她不想在aphrodite待了。
具体的原因，罗欣不愿意说。
“听说是夜店里的服务生，警察已经去查那女孩工作的地方了。”
“夜店？”
“aphrodite。”
“有个女孩横死街头，杀人犯还没抓到。”
“什么时候的事了？”
“就昨天晚上。”
黎音像往常一样出门买菜，她走到楼下，看到楼下的药店还开着。
她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药店老板看着她笑了笑，把手上的眼镜放下。
她就是在为难自己，这样发泄出来，心里才算好受一点。
一番折腾，黎音狼狈的蹲在厨房里，看着月光，她的手放在膝盖上微微颤抖。
颓废的把头埋进臂弯里，她沉重的呼吸着。
黎音这次没有流泪，她只是静静的又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睡一觉吧，睡醒后也许一切都好了。
可她忘了，她失眠，她一直都失眠。
被唾液浸湿的糖衣褪去，就只剩下药的苦涩。
嘴里苦的发干，她忍住没有吐出来，往下生咽。
她用手不断的捶打自己的胸口，强迫自己下咽。
黎音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的心一沉。
心脏开始不规律的跳动，手脚开始发麻。
她摸索着进了厨房，拿出来药，囫囵吞枣似的咽了几粒。
爱问渚，她从来不否认。
可这份爱，在现在，又一次迟疑了。
问渚站在门口，他没进去。
沈自林沉默着，他也没想到黎音这边口风这么紧，他是一点破绽也问不出。
“黎小姐，那就麻烦你先把那几个整形医生的号码讲一下吧。”
“调酒师。”
“可为什么在aphrodite的人员名单上，并没有你的名字呢？”
黎音有些意外，沈自林能挖的这么深。
“没有别的了吗？”
“没有了。”
“那黎小姐能说一下你和罗欣怎么认识的吗？据我们调查，你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但罗欣的社会背景显然就复杂多了，那是什么契机让你们认识呢？”
情杀？或者是仇杀？
“黎小姐，你现在的状态还可以接受一会的询问吗？”
沈自林很绅士，他长的也是一脸正气。
到底是谁动的手？
aphrodite后面的操盘手是问渚，问渚是肯定不会允许自己地盘上的人被动。
那会是问渚动的手吗？
那个女警跟着她走进去。
她打开水龙头。
“确定了吗？真的是她吗？”
别人都说黎音清高冷漠，都说她铁石心肠，可黎音知道，她不是。
她没资格装清高，也没有这么硬的心肠。
她是污泥里的臭石头，是问渚几句话就能让她摒弃底线的人。
沈自林在观察她的表情。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黎音的心里难受的厉害，她起身想去洗手间洗把脸。
那她就将计就计。
“昨天晚上的新闻，你知道了吗？”
“知道。”
她极力掩饰住自己的表情。
罗欣是小姐的事应该没被查出来，她的身份应该也没暴露。
她相信问渚的保密工作，况且有那些警察包庇，也查不出来。
“有什么事吗？”
几个警察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穿着便装的年轻人走到黎音面前。
她拨通了罗欣的电话，但没人接听。
心里的慌乱更添一分。
有个可怕的想法在她脑海里划过。
像她们干小姐这一行的，本来就是靠脸和逼吃饭，偶尔医美整形都很平常。
黎音去，也只是打点水光针，她底子好，也不想费钱弄。
再者说了，做这些项目有风险，恢复期也慢，耽误她挣钱。
！
黎音借口有事，就匆匆走掉了。
药店老板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走神。
“唔，好。”
“那个……你知道死的女孩是谁吗？”
黎音隐隐的觉得心里有些慌。
“这几天出门可要小心点喽。”
黎音听了，有些疑惑。
“怎么了？”
闭着眼，因为药效的缘故，她眼皮有些沉……
黎音很久没去过aphrodite了，自从她跟了问渚。
她不愿意去，哪里有她不堪的回忆。
每天晚上因为心悸惊醒的次数她已经数不清了。
只有这几天问渚在，她才睡的安稳一点。
可是，怎么现在问渚在，她反而感到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