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蓝宁喂一口打断他。
“说知道了是什么……”
蓝宁放下筷子，沉默地搅着牛奶粳米粥。
许君言啧一声，隔着手臂上的布料，啃他两口催促。
“我听见了。”蓝宁放下汤匙，轻声开口：“我知道该怎么做……”
所谓一只眼睛选择原谅你，另一只眼睛想要宰了你。
眼下许君言只能用选择原谅你的眼珠看他，才能避免不对他上下其嘴。
郑嘉仪坐在沙发上，吃着灌汤包，“言哥，你怎么一副杀气腾腾的鱼样。”
许君言磨磨牙，这人什么毛病啊。
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的，现在又不搭理他。
这善变速度，真是快。
彻底放弃了？
“你真的这么想啊。”许君言试探地看向他，试图从他脸上寻找出一丝伪装的蛛丝马迹。
“嗯。”
许君言震惊，绕着他爬了半圈。
不可思议，不敢置信。
这还是蓝宁吗？
“出院后。”蓝宁想了想，缓缓出声, “把你交给郑嘉仪照顾。”
许君言惊讶, 歪着鱼头瞅他，“为什么？”
“因为我……”蓝宁一时喘不上气, 太多的原因无法从头说起, 索性打算不说了, “我会时常去看你的，要是你不喜欢，我就不去了。”
比如说以后他们怎么相处, 比如说蓝宁自己对他是个什么态度。
再比如他以后还会不会犯浑。
这些很重要的态度没有明确给他，许君言就不能轻易地给他机会。
许君言有些恼了。
鱼鳍搭在汤匙上下压, 整条鱼立在他手上, “干什么？让不让我说话了？”
蓝宁抬起头，“你说。”
他却坐在了离他很远的沙发上。
距离很边缘，但比床近很多。
保持着距离。
又喂了一口。
“我……”
勺子又伸过来。
第103� 小鱼钻被窝
蓝宁说着, 挖起一勺粥递到鱼嘴边儿。
许君言这人有个毛病，喂到嘴边的饭不吃难受，粥到嘴边喝光, 继续开口。
“因为某人他对不起我只是口头上说说，实际上我救了某个人后，他还对我爱答不理的。”说着鱼大尾巴甩甩蓝宁的手，点他，“你说是不是？”
蓝宁拿起筷子夹开一块煎饺，吹了吹，递给他，“不烫了，可以吃。”
许君言张嘴啃着煎饺，又说:“说你呢，装听不懂？”
恰巧郑嘉仪过来送早餐，许君言暂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蓝宁端坐在茶几前，垂下眼睫，轻轻地拆着外卖盒子。
许君言瞅他半响，歪着鱼头凑近他，拿一只眼睛看他。
“我跟郑嘉仪走了，以后我们一刀两断？”
“好。”
鱼皱起眉爬两圈，不像是装的，像是真的，蓝宁看开了是好事，但看的太开了，把他也看出去了。
这态度，这反应。
他这意思是要跟他撇清关系？
不纠缠他了？
“什么叫我不喜欢，你就不去了？”
“就是我不会再纠缠你了，不会干涉你的人生和抉择，就像在防空洞里说的，我不该强行介入你的人生, 你希望的话，我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蓝宁说着放下汤匙，闷声垂下头, 一副任由审判的认罪样。
“先出院。”蓝宁淡淡出声。
“出院后呢？”许君言说。
他很想知道蓝宁是何种想法。
鱼头在他病号服上擦擦嘴, “你以后想怎么办我听听。”
经过这一生死关, 许君言只听到了他的我错了。
真实想法还没听到。
又是这样。
离他这么远。
除非他主动靠近，否则蓝宁一定离他很远，或者不爱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