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那啥……你们父女两个好好聊聊,我出去一会!”
“慢着,这是你自己的房间,凭什么要让给我们?唐太顺,咱们出去,别打扰我师弟休息!”
“好好好,那咱们到你房间去!”
“哎哟我的好闺女儿啊,快过来让老爹看看,哎呀,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唐太顺一改方才的精明果决,起身小心翼翼地迎着唐冻进来,一脸温柔,又略显忐忑地说:
“这山上吃不好睡不好的,要不……明儿还是跟我回成都去算了,好不好?”
“那肯定是你干了什么坏事被她发现了,我家冻冻一向淳厚善良,不会胡乱出手的!快说,你是不是……偷看她洗澡了?”
冯宽脸胀得通红,被挤兑得半天说不出话。
“唐太顺,你也老大不小了,说什么呢??”
一说话,马上就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冯宽慌忙拿起果干往嘴里放。
“嘿嘿,快说来听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唐太顺皮笑肉不笑。
“没没没,真的没有啊!”
郭奉天继续说,“要是想家的话,中途可以找时间回去看看的!”
“我爹娘都不在了,家里没人。这里有吃有住的,嘿嘿,我反正是不想走!来来来,先不说这个,难得今天过节,唐伯伯远道而来,又如此破费,我先敬您一杯!”
说完,冯宽一口饮尽,再度举杯道:
见他表情古怪,张翠山问道:
“怎么,这酒不好喝么?”
冯宽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觉得,这酒的滋味……像极了我家乡的味道,感觉好像回到了我小时候一样,一时失态,不好意思啊!”
“冯师兄,你终于回来啦!”
棚内众人听到声音,唐太顺连忙招呼冯宽过来,正对着他坐下。其他人都顺着目光,向他这边看过来,冯宽略显不安地说:
“唐伯伯……您这是花了大心思啊!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刚才都不敢进来呢!”
冯宽走近一看,院子里不知何时搭了个小彩棚,周围挂着七彩灯笼。
彩棚下摆了一张大桌,上面摆满了月饼、点心、西瓜、桂花酒……
郭奉天、唐冻、牛淙、张翠山陪坐在唐太顺左右,言谈正欢。角落还有侍女丫鬟弹琴吹笛,原本安静的山中小院,瞬间变成了玲珑街市一般。
唐太顺话锋一转,直直地盯着冯宽,“你才来这里两天,怎么就知道我家冻冻性格刚直的?”
“这人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咋就这么喜欢抠字眼认死理呢?”
冯宽略想了想,苦笑一声回道:
“不行,除了我,我的房间谁都不许进!就在院子里说!”
“行行行,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
等他们出去,冯宽趁机跑去伙房好好洗了个澡,等晾好衣服重新回来时,发现院子里灯火通明,一片热闹景象。
“好什么好?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我在这挺好的,不用你担心。”
“好好好,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冯宽被忽然出现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等见了真人,趁着一时安静,忙起身笑道:
唐冻这几天修为瓶颈,一直不得突破,心烦意乱之下,今天便早些回来。
一看院子外面扎了好几个帐篷,一群随从丫鬟在那里忙活,就知道自己老爹又上山来了。
想了想,她没有选择从院门进去,先偷偷飞到了房顶,听两人说了一会话,听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飞身下来……
努力咽下果干,冯宽站起身来,急得抓起身下的椅子倒过来给他看:
“您看看这只腿,被唐师姐拿瓦片飞断,我才重新装好的……像是我欺负她的样子吗?”
唐太顺略微有些尴尬,可马上又变得神色自若,轻哼一声:
“诸位师兄师姐,承蒙照顾,以后啊,还有更多要麻烦大家的地方,我再敬大家一杯!”
“小师弟寻味思乡,也是真性情啊!对了,你还没跟我们说,你是哪里人呢。”郭奉天道。
“荆州府江陵县,青石山乡野之人,不足道啊。”冯宽倒是没隐瞒。
“哦,离翠山的家不远,出来多久了?”
“哈哈,也没什么,这不正好赶上中秋嘛!你们都是我家冻儿的同门,今晚聚在一起,咱们就跟一家人一样!”
唐太顺开怀笑道,“来来,你小子来晚了,先自罚一杯!”
冯宽没法推辞,举杯一饮而尽,桂花酒醇香,酸酸甜甜,入口柔和,有点像那会的苹果醋饮料一样。
站在院门口看了一会,冯宽心底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寂寥感。
彩棚外面还摆了张小桌,唐太顺几个亲随正坐在那儿谈天说地,明月在一旁陪坐,却不怎么说话,相对比较安静。
忽然看见站在院门口的冯宽,明月仿佛找到了“同类”一样,当即欣喜不定,朝他招手喊道:
“我……我也只是个猜测而已……”
“猜测个屁!实话实话,你住我家冻冻隔壁,是不是已经欺负过她了?”唐太顺微恼道。
“我哪敢呐??您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敢冲撞师姐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