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风呆呆地站在原地,肩头的伤口已经渗出血来,他却只觉得心里痛。他不解地道:“可儿,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啊,我是想保护你想帮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怕我呢?”南宫可冷冷地道:“表哥!士成生前视你如兄弟,现在他尸骨未寒,你怎能做如此无耻之事!枉你是一代豪侠,正人君子,爹爹和王师伯教你的,你全都忘了,你说,你对得起谁!”
穆风酒意正浓,心中的欲望完全掩盖了理智,大怒道:“韩士成已经死了,他生前怎样关我何事!我一片痴心全都是为了你,我等了你十几年,这十几年又该由谁来补偿!难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也错了吗?”南宫可闻得此言气得浑身颤抖起来,穆风双眼血红已经步步紧逼地向她走去,南宫可只觉浑身酸软,握着剪刀的手不住地颤抖,她一步步向后退去,心中早已没了注意。忽然背后一凉,她已经退到了墙角,再也没有退路了。
爱而不得终究让穆风越想越觉得愁闷,一天晚上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酒馆,买了两坛酒,又悄悄回了苏家,绕道去了花园。苏家的花园并不大,但这两年因无人看管,杂草从生,枯枝遍地,倒是另有一番寂静。园门只是虚掩着,穆风推门走了进去。在花园北边的凉亭之中,穆风就着残月寒鸦,抱坛痛饮。两坛酒下肚,虽然还不至于让他醉倒,但也足够让他糊涂一次了。此时已是深夜,穆风晃晃悠悠出了花园,一路来到了南宫可的房门前。
南宫可的屋子里还亮着灯,穆风走上前去,本想上前去敲门,却不想头中一晕,“彭”地一声撞在了门上,这一声把屋中的南宫可吓了一跳,忙问道:“是谁?”穆风听到了声音,打了个嗝才答道:“是我!”南宫可听出了是表哥的声音,忙过来开门,却不料穆风还倚靠在门上,门一开,穆风重心不稳,一下子扑在了地上。
南宫可慌忙将穆风扶起,闻见他身上的酒气,问道:“表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来,你先坐下。”穆风推开她的手,自己坐在了桌边道:“我……没事,我今天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南宫可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说道:“表哥,你先喝口水。”南宫可刚把水递过去,穆风却一把握住了南宫可的手,趁此机会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可儿,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我……我实在忍得难受,我心里很难过,可儿,咱们两个一起长大,你为什么会对我半点情意也没有呢,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穆风说到动情之处,眼泪竟然止不住地滚了下来,南宫可被穆风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使劲抽回了双手,茶水泼了穆风一身,南宫可后退一步,低头道:“表哥你醉了,我去打盆水来,让你醒醒酒!”说罢转身便要出去,穆风好不容易找到这样的机会,哪肯轻易放她走,闪身拦在南宫可身前,他步法如风,南宫可只看见一个黑影闪到身前,她收势不住,一头撞进了穆风怀里,穆风顺势将她紧紧抱住。
南宫可挣扎起来,但觉穆风口中的气息一阵阵喷在自己的耳畔颈边,急切地道:“可儿,可儿,即便你对我半点情意也没有,也总该知道我的苦心吧,我这么多年孤身一人,为的都是等你啊,这还不够表明我的诚意吗?……可儿,可儿你……你……”南宫可见他越来越放肆,穆风双臂铁箍一般将她紧紧箍住,半点也动弹不得,她情急之下,张口便在穆风的肩头狠狠咬去,穆风疼的一下子停止了说话。
南宫可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像一把刀子一样扎进了穆风的肩头,也扎进了穆风的心里。穆风疼的一激灵,手臂稍稍一松,南宫可便猛地将他推开,一把抓起针线筐中的剪刀,指着他颤声道:“你别过来,清醒一点,不然我……我可不会手软!”南宫可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怕被别人听见无法收场,内心的极度的惊恐与之产生了剧烈的冲突,令她的声音颤抖嘶哑变得十分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