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神色端庄,将手放在怀中向钟懿行礼。
向白松招手“你去把竺夏叫过来。”
竺夏是钟懿从外面带回来的随军女医,只忠于钟懿,平时在军中救死扶伤,颇受小兵们的尊敬。
伍三伍四听闻叫竺夏,看来将军是动真格的了,难道这钟懿想动上头的人吗?本想再辩驳两句,但是那冷面罗刹的眼神扫过来,他们又不敢开口了,刚才在南幺面前的嚣张跋扈**然无存,现在只得跪在原地紧张地吞口水。
钟懿听毕,心下了然,神情冷漠的看向了伍三伍四“你们可有话说?”
伍三伍四当即磕头喊冤“将军,都是牛参将叫我们做的!我们也没办法啊!”
钟懿冷笑,转而问南幺“你说,他们冤吗?”
仔细看他这张脸,若不是被这黝黑的肤色遮盖,还能看出异于寻常男子的清秀俊美。一双褐色的眼眸内清澈见底,被她掠夺般的眼神看着有些不太适应的紧张闪躲,不一会儿,他眼角两边突然飞起了两坨可疑的红色。
他这是……害羞了?
钟懿红唇微勾,她好像忘了自己是个女人,这小兵莫不是以为她在调戏他。
“将军!将军!我们两是牛参将叫过来帮忙的,过来时,这逃兵趁着您醉酒时又想逃跑,我两才几下制服了他。刚遇到这白松,他两平日里关系好!白松想帮这逃兵,我两才和他发生了争执!咱们几个也没怎么用力,他身子弱,就成这样了!还请将军为我两分辨啊!切勿饶了这逃兵和帮凶!”这伍三以为钟懿刚醒,便抢先开口倒打一耙。
“你们胡说,分明是小幺发现你们给将军下药,你们要杀人灭口,我才拦住你们!”白松高声辩驳。
“什么下药?你们空口污蔑!”伍三一脸受了污蔑的正直模样。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褐色棉布长裙的清瘦女子盈盈走了进来,她头上的墨发用木刻的桃花簪子挽了个爽利的发髻,显得那张瓜子小脸很是清雅。
长年累月在外随军,肤色是健康的铜黄色,小巧的两边耳垂都长着一颗黑色的小痣,像是为她这简约的穿着增添了一对天然的耳饰。
她微微一笑,仿若那山涧的清泉一般,**涤了人心内的烦扰。
南幺此刻脸颊还在火辣辣的刺疼,浑身都疼,她恨恨地摇头,他们哪冤?!她才是最大的冤大头!
“将军,我也是因为此事才去后山小道找您,想及时禀报,可那林将军见了我,不由我为自己分辨几句,就是认定了我是逃兵,我不好当众言说,所以才成了如今这模样!我死……嘶”南幺一时激动扯到了嘴角的伤,眼角渗出几颗泪来,她捂住脸颊“我死不足惜,只是将军你,我为将军鸣不平!”
钟懿按着额头,看着这南幺演的慷慨激昂的模样,也不拆穿她,心下觉得好笑,但是面上却冷冷的。
“咳咳……你来说!”钟懿假装咳嗽一声,声音都不自觉的放低了些。
南幺刚刚被强行让她和这个女将军直视,她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被识破了,然后从未被人这样**裸的盯着的小女孩,心内一阵慌张,虽然盯着她的是个英气十足又漂亮的女人,她还是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见她放手让自己说,心下松了一口气,她便一五一十地从伍三伍四两人进了营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都吐露了出来,还把那葫芦酒的问题说了出来。
南幺在一旁默默跪着,只盯着钟懿的黑色长靴。
“吵什么?都给我住嘴!”钟懿一声冷喝,旁边吵架的三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她一手按着紧蹙的眉心,一手勾起南幺的下颌,让她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