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
她今天心情极差,又多喝了几口酒,便听见几人在账外吵吵闹闹,头疼极了,这些小兵是平日里对他们忒好了?竟无视军营纪律,都跑在她营帐里来了,看来这军营也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双手撑着木床坐了起来,右手按着太阳穴的位置缓解疼痛,厉声叫外面那几人进来。
“你们几人!都进来!”
本来想用牛参将来警告白松,哪知,这白松也是个一根筋的,谁都不认,只知道将军是这营内最大的。于是,白松撸起袖子就提起了两人,像刚刚这两人提住南幺的后领一样,把他们提小鸡似的提进了营帐。
“白松!我警告你,牛参将可是皇城君主的皇叔的表侄!他吩咐的事情,就算是将军也得巴巴地给他办了!”
“放开我!”
“哼,原来是白松兄弟,这是牛参将安排下来的事情,我们也是秉公办事罢了。我劝你不要管这事!否则牵连到你……”伍三阴冷的眼神一转,右手比了一个割喉的姿势,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两人平时在营内只敢欺负弱小,而这白松,从小练过一些基本功,手脚又颇为有力,故而不敢招惹。今日来带走南幺是他们受到了上头的指示,发令的那人又是皇族的亲戚,才行事略微张扬了些,心下觉得,若是为那位大人把事情办好了,大人高兴,再提拔提拔他们,岂不是比这上前方打仗要升迁的快些!
而且就算是做错了事情,身为平民出身的女将军,又能如何?还不是得护着这上头特意送进来的人。
南幺在军营中有一个对她极好的大高个白松,粗眉,憨厚老实地模样。只因他家中有个弟弟和她年岁差不多,也一样瘦弱因病去世了。由此产生了对她的怜惜之意,平时也对她多照顾了几分。
他本想趁着将军午睡的时候给南幺送些水,便看见伍三和伍四和南幺拉拉扯扯。这两人素来和南幺不合,心下认定是这两人趁着南幺这事来欺负他的。
一时间心头紧张了起来,特别是看着南幺眼睛高高肿了起来,嘴角还被打破了,半边脸都是血迹。心下更是急了。
下一刻,几人穿过一个猛虎的刺绣的屏风走了进去,呈一字排列跪在了她的脚下。
她扫眼看去,全是壹号军营的小兵,其中作为逃兵的南幺有些狼狈,鼻青脸肿的血迹斑斑,看着有些可怜。一双眼睛里仿佛都是话,满脸受了委屈的模样。
听这几人在账外的对话,钟懿黑色的眼眸一沉,冷声开口。
白松哪懂什么皇室亲戚不皇室亲戚的,他只知道,在谁手底下办事,他就听谁的。他平日里也不善言辞,也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便不和他们进行对话。
已是下午,原本万里晴空的天空突然出现了几片乌云,天色阴沉了下来。大风刮过,吹起了一地的沙砾,有种风雨欲来之势。
几人进入账内,还在互相拉扯,在此之前说话的内容已经被刚刚苏醒的钟懿听见。
想清楚这一层的两人才敢在将军营帐公然殴打南幺。
“什么牛参将?猪参将?我白松只认钟懿将军!走,进去!等将军醒了再做定夺!”
“你……你你,你敢?!”
“放开他!”
白松上去就推开两人把南幺护在了身后,一脸护犊子的神情。
“白松哥,这两人给将军下了药,还想抓我,杀我灭口!”南幺平时还对白松那莫名的好意带着些警戒,但是今日看他就像是看见救星一般,平日里在她眼中看起来憨厚的白松,此时显得高大了起来,她顿时躲在又高又壮的白松身后,告起了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