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言玉楼一个早殇的姑姑的诗集,闺中少女聪慧而天真,写下自己对世事狂妄的评价,装订成册,连同亲人的悲痛一起被束之高阁。
真讽刺啊,大人先生们竟以为一个小女孩的戏言足以倾覆一个王朝。
更可怕的是,那上面有言相所作的序和他的私印,甚至有人恶毒地揣测,他早已对朝廷不满,所以伪托亡妹之口发泄自己的愤怒,毕竟读书人笔下的怨妇也并不是真正的女人,所有的哀愁细究起来都别有用心。
“许春及,朕用左纨作人质,能拴住你的忠心么?”
“朕会封她作贵妃,你可以进后宫来看她,如果她愿意,你也可以睡她——阿纨,你愿意吗?”
二十三
“唔……还要再深一些。”
他照做了,他听见她的叫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有奇怪的共振。他忽然理解了那些健全的男人们,他们为什么如此热衷用自己的阳具填满女人的身体,一种奇异的征服感,下贱,低俗,但令人沉迷。
云消雨散,皇帝带着人进来,脸上挂着捉奸失败的失望表情。
在瘫软的余韵中,步摇的簪脚剥开她的阴唇,浅浅地插入花穴。
“夹紧它,不然我让你明天下不来床。”她听见郑元君低哑的声音。
“快来弄弄我的心吧。”
左纨依言撩拨着她。
凤首向下,划过早已失守的衣襟,在她的紧致光洁的小腹上留下痕迹,再往下,她止住了左纨,将对方扑倒在地。
郑元君解开寝衣的衣带,露出精致的锁骨与玲珑的乳房,逗引着左纨来抚弄她。
她按下左纨的双手,摇头道:“用你的嘴。”
“呜……”
她没有立刻解开,他们一定给阿纨喂了春药,她不喜欢。
她要阿纨清醒着承受她。
待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郑元君亲手解开包袱,将阿纨扶了起来。
“何况陛下比他们荒唐多了。”
她听得一声嗤笑,只听皇后道:“妄议君上,传出去要杀头的,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
这话并无半点认真,晴霜知道这一劫算是过去了,遂传了新调教的两名宫女来给她表演活春宫解闷。
“阿纨,我不能。”
“萧琼是你杀的?杀得好,我早就看不惯他了。”她换了个话题。
他俯下身,贴着桌面,他看不见她,只听见她发出的声响通过木头传来,敲打着他的耳膜。
晴霜无视划过耳边的砚台,在一片狼藉中膝行到皇后面前。
“恭喜娘娘。”
一杯冰水泼到了她的脸上。
这样的虐杀毫无意义,打死一只猫,烹杀一条狗,彰显不了任何人的伟大。
左纨松开了手。
她嘲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懦弱。”
夜幕降临。
言玉香跪伏在地。
左纨挥起长鞭,将她身上白衣鞭成血红的碎片,她瘦削的身体缩成一团,克制着不发出任何示弱或求饶的声响。
左纨漠然道:“许掌印救了我,把我许配给春及,我很感激他。”
“许安收养许春及就是看中了他的脸,想让他当天家的娈童,可惜他不听话。”
“你不过是许安用来羞辱他的工具罢了。”
“姊姊。”
言玉香应了她,端了水来,一勺勺喂给她。像是从前她生病时的光景。
日已西沉,斜光里一枝重瓣石榴花,花瓣落下来——已是端午时节了。
“你就这么喜欢看别人肏我?”
皇帝终究是走了。
她依然被绑缚着,脚踝和大腿根部捆绑在一起,固定在地上,双手也被捆在身后,她轻轻摆动着身体,屋内有她吞咽木势的咕叽声。
她不知道祖父和父亲是如何运作这一次完美的构陷的,但是作为他们背叛同侪的活罪证,她必须死。
当然,虎毒不食子,他们不能自己动手,他们只是把她关在藏书阁中,等她自己了悟,用死亡为家族的繁荣作最后的贡献。
醒来的时候,言玉香坐在她床边。
左纨梦见自己身在言家的藏书楼,书架构成的迷宫里,她永远也找不到那本被附会为谋逆罪证的诗集。
如果梦是真的,那该多好。
言家的藏书楼,女人是不能进的。但是玉楼爱她,愿意为了她去冒险,他们在写满仁义道德的故纸堆中接吻,蜻蜓点水的一吻,才子佳人故事里未曾写过的、出乎本能的一次羞怯的触碰,为了作纪念,他们生平头一次偷窃。
许春及解开了左纨身上的绳索,扶着她爬出来,她站不稳,软软地倚在他怀里。
该谈正事了。
“朕需要一把属于自己的刀。武将们的枪炮令人害怕,文官嘴巴毒又爱结党,宦官也总有自己的小心思。朕不知道该信任谁。”
他的双手紧紧抠着桌沿,几乎把指甲抠下来,他却不觉疼痛:“他想奸污我,我把他的屌咬了下来。”
“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夫君。现在,肏我吧。”
他试探着踩了下去。
“呜……”
左纨的腿被分开,刚被灌洗过的幽处带着茉莉香气,分泌出愈来愈甜腻的汁液,郑元君贪婪地吮吸着,像食蜜的昆虫。
“呜呜呜啊……”在高潮的那一刻,口中的步摇被拔出,左纨得以畅快地宣示。
左纨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衔着步摇,将凤头对准她的右乳尖,先是轻轻一点,然后来回蹭着,打着圈,慢慢攻略她的整个乳房。
“啊……”郑元君发出满足的喟叹。
她退了退,复又用双手拢着左乳,送到左纨面前:“你搞错了,我的心在这儿啊。”
拔下一支步摇,撬开阿纨的双唇,用尖利的簪尾轻叩着她的牙齿,点过她的上颚与唇瓣,玩弄得她口水涟涟。
“含着它,我的好阿纨。”
“呜……”左纨羞得偏过头,金丝织成的凤尾在她脸上投下繁复的阴影,横亘了大半张脸,凤头上的珠穗微微颤动着,拂过她的下巴。
封妃需要皇后的玺印,皇后不松口,皇帝整日给朝中的郑氏族人施压,闹得鸡飞狗跳,郑侯无法,只得让夫人去西郊行宫规劝女儿,却得了一句:“哪有贵妃受封却不先拜见皇后的道理?”
如此那些奏请皇后回宫的奏折重又见了天日,皇后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宫中,先与皇帝打了些无关痛痒的机锋,又将积压的宫务处理妥当,方才有了一点闲心。
这日傍晚,皇帝叫人送来一个包袱,隔着白纱,郑元君看着在其中扭动挣扎的人儿,顿觉无比安心。
“我看你是热昏了,我给你醒醒神。”
晴霜面不改色地抹了一把脸:“三小姐封了贵妃,就是内命妇了,四角宫门一关,又有国法压着,她岂不是娘娘的掌中之物么?”
室内静得吓人,晴霜为了解一时之急,已经顾不得了,信口胡诌道:“奴听闻京里的世家公子有爱看妻妾磨镜的,难保陛下没有这样的心思……”
左纨没有反驳。
二十四
“滚!都给本宫滚!”
“哗”的一声,凉水倾泻而下,将地毯洇成浅红。
左纨跪到地上,将鞭子缠上她低垂的脖颈,狠狠地朝两边拉紧。
“呃……”她被迫抬头,发出绝望的低吼,扭曲的面目像一种兽类。记忆中的言玉香美丽而骄傲,是仙国的公主,出于仁慈施舍旁人一点轻描淡写的关注。
左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回应她,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被戳破了,她觉得像个耳光,“啪”打在她脸上。
她居然还会有羞耻心这种东西。
就好像卧龙寺中,她从癫狂中清醒过来,满身伤疤的少年在她身下哭泣,她俯下身去紧紧抱住他,向他道歉,舐去他脸上的泪水,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开他。
“这些年来,我对你做的事情,不及许安对我做的十分之一。”
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叙述她的悲惨经历,乞求原谅吗?
太可笑了。
“过来,到我身后。”
他僵硬地执行着她的命令。
“把脚踩在踏板上,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