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_【耽美不种田】真不种地_废文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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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不种田】真不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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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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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侩们脸色更冷,瞪着他像是要把他剐了。

“说的容易。”

“你倒是试试?”

“不就是没人要吗,让它卖出去不就行了?”

市侩们冷笑:

“这样子多的烂大街了,谁要?”

周小君绣的没有顾正歌好,而且这个样子只有一面...

“五文,行不行?”

眼看话题就要转,其他村里的小哥不干了,硬生生重新拉回到鸳鸯配花上面来。

顾正歌瞥见他爪子上还沾着芝麻,颇为嫌弃的把东西抢了过来。

陈舟反正也看完了,没说啥。

那市侩们倒是盯上了这个新样子,一个个凑过来要看。

瞧瞧这...

“这小鸟还怪可爱的。”

陈舟看着手里香袋上那个站在枝头的胖乎乎小鸟,觉得真的挺萌。

饶了宝宝吧,宝宝都要被挤成大饼了!

你们一家子秀和睦也就算了,关宝宝什么事?!

陈舟心里像是装着一个河豚,一鼓一鼓的,夹缝中求生存的用眼睛去看那小哥,警告他不要他妈的太过分!

——这倒是。

做买卖,最忌认死理。

陈舟打开他的篮子,拿出几个瞧了瞧。

陈舟倒是明白了原因,往那边拱了拱,小声问他:

“你做了多少个?”

“十三个。”

顾正歌知道今天肯定是要降价了,无非就是撕破脸和不撕破脸的区别,叹了口气道:

“降一文就降一文吧,下次我们换个新样子。”

一句话又惹起一阵吵嚷。

他可能真的眼瞎,反正没看出来。

市侩那边倒是高兴了:“听听人说的,绣成这样子我怎么卖?反正就四文,这还是给你面子呢,就这个做工,多少钱买的多少钱卖,不赚的!”

那小哥啪啪抹眼泪。

陈舟又低头看了眼,嘴上飞快的回了句:

“这大红冠子,不是公鸡...那是母的?”

“......”

咋了?

顾正歌无奈,用眼神瞄了下篮子,示意他把香袋还回去。

陈舟以为自己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手里一松,香袋啪的一下落回篮子里,嘴里还道着歉:

可惜对面那些阿家不听,非要拉着他按五文钱算。

几人又吵起来了。

这时,一只偏瘦的大手伸了过来,拿起被随意扔在篮子里的香袋看了看。

市侩和小哥小君们又是一通吵,后者脸皮薄嘴笨,明显落了下风,不过很快就有老阿家们加入战局。

这下,双方基本打平。

但也只是基本而已,毕竟钱在人家手里,人家不收你有什么办法?

“这个样子的,城里都没人要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又有市侩道:“你们样子也没个新的,一看这个值钱都绣这个,我们实在收不了多少。”

另一个市侩道:“你们要是有别的样子,我们能给你们按原价。”

“他要跟我们降价!”

顾家小哥是个气性大的,一脸的不服气。

十来个别村的小哥小君也跟着叫唤。

“没事,反正你的嫁妆都给你准备好了,厚着呢,不差这几个钱。”

说的那小哥脸色通红,硬是什么都不顾的越过陈舟,砰的一拳砸到自己老爹后背。

他阿家一边用手臂推着陈舟,一边笑骂:

赵小君气得跺脚,赶紧追上去。

两人要去收香袋的地方看看。

收香袋的市侩有好几个,一般都集中在一棵大槐树下面,很容易找到。

赵小君很气他没有等自己,咋咋呼呼的念叨起来。

顾正歌也不理他,拿过官家递过来的油纸包放进篮子里。

赵小君得不到回应更气,捏捏他的手臂,叫道:

用钱买的话,最好的那种白细盐大概在二百文上下一斤,次一等的盐块要百文,杂质很多的盐坷垃也要五十文左右,最破的那种盐土倒是便宜些,但吃起来不怎么咸,且因为杂质太多,每次用它做饭都浑浊发黑。

盐贵,很贵。

但不吃盐人会虚,会没有力气,会生病,所以不买也不行。

陈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见顾正歌已经走了,迅速跟在他后面。

离得不远,保持两人中间始终有人路过,但依旧能看到对方的距离。

因为买卖私盐犯法,所以整个集市上只有一家卖官盐的,店家也是官家的人,穿着衙门的衣服,非常显眼。

那大哥一见他往这边走,责怪的眼神立马就落在了他身上。

顾正歌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赶紧把陈舟拉起来,把荷叶包着的烧饼递过去让他自己吃,道:

“我看见赵齐了,我得去卖盐的那边,你自己逛逛吧。”

萝卜饼,就是萝卜丝和玉米面一起蒸出来然后用油煎的饼。

陈舟想了想,摇头:“还是给我买个烧饼吧。”

玉米面...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玉米面了。

鱼圆就是鱼肉丸子,剁碎的鱼肉加上一点萝卜啥的,用鱼骨鱼头熬成的汤煮出来的。

陈舟站起来往那摊子上看了看,白嫩嫩的鱼肉丸...不太想吃。

“腥不腥?”

“够吗?”

顾正歌还真拿捏不准陈舟的食量,平时带饭的时候,他拿多少陈舟吃多少,一点都没有吃不下的意思。

陈舟把咬了皮,只剩一点底儿和满满馅儿的包子塞到他嘴里,看看桌上剩余的食物,又摸了摸肚子,不客气的说:

顾正歌也是宠,跟店家要了一碗,放在一个用来做桌子的树根上面,还去旁边买了煎豆腐,卷饼,包子和烤面棍。

烤面棍是一种烤出来的,手指长的咸香口味的死面饼子,类似饼干,脆硬脆硬的,挺费牙,但是越嚼越香。

此摊位除了烤面棍还有烤蚂蚱和烤知了,一根棍串着好几个,样子实在不好看,虽然老板想免费赠送品尝,但被顾正歌婉拒。

不然那些民间特色食物怎么来的?

陈舟就着顾正歌的牙印旁咬了一口,拉着他往藕汤摊位那儿走,道:

“我要喝这个。”

一位阿家道。

那小哥却嘟了嘴:“去年到七月底才不好卖,今年太早了吧!”

那小君也叹了口气,说:“可能是今年蚊子没那么多吧。”

有卖现蒸的白面包子的,馅儿看着没肉,但有鸡蛋,手心那么大的包子一文钱一个。

有支平锅卖卷饼的,薄薄的一层豆面饼卷着蔬菜和酱,一文钱两小个。

有加了鸡蛋的玉米面摊成薄饼,趁着还没完全熟,用筷子卷起晾凉变脆的蛋卷,按斤算,五文钱给半斤。

“唔...我有媳妇儿,为啥自己上?”

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

“......”

陈舟点头:“那是!”

还用肩膀碰了碰顾正歌,示意他赶紧付钱。

“你就不能自己来吗?”

然而陈舟十分大爷,攥着铜板在卖吃的的地方逛了一圈,最后还是把顾正歌拖了过去付钱。

顾正歌看着那回到自己手里的铜板,和身边叫着:

“老板,烧饼,白面的!”

这人忒不要脸,他再也不问了。

从腰间拿出一个布袋来,给陈舟数了几个铜板,让他自己吃东西去。

他刚才说赵小君要来没有说谎,这位成亲后就变得直来直去的家伙,今天坐着自家牛车过来卖菜园子里采下来的蔬菜。

“想吃肉。”

陈舟哼哼道。

顾正歌好笑,看了眼他的新衣服问:“你有钱吗?”

“好多人呢。”

他生怕别人看见,把陈舟的手拉下来放在手里。

虽然刚泡了凉水,但架不住年轻火力壮,一摸上去还是热乎乎的。

周小君很仗义的表示:“我跟你一起。”

顾正歌唬他:“等会赵齐要来。”

赵齐,就是那位赵小君,由于有些心直口快和周小君起了点口角,目前处于谁也不搭理谁的状态。

还有卖土肥皂的,卖针线的,鸡鸭鹅蛋的,调味料的...更有现场做吃的买吃的的,用土灶支起一口大锅,或是煮面熬汤,或是油煎烧烤。

香喷喷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被敏锐的鼻子吸进肚中,咕噜噜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

“饿...”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人也不少,男的男的,老的少的,呜呜泱泱。

讲究的蔬菜水果摊子用几根木杆和麻布支起一小片遮阳地方,下面铺上一块破麻布,东西就摆在上面。

卖鱼的则就地挖了个大坑,活泼的鱼儿们在不大的坑底甩来甩去,溅起一圈水花。

顾正歌也是蹭车的。

他们这一车人主要是为了卖香袋,顺便出来放放风。

就如同裹脚习俗只存在于大家闺秀间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适合这里,这里的小哥们还是比较自由的,偶尔也能出来玩玩,只要不太过,不会有人说什么。

陈舟甩甩脑袋走到那边,排队打水洗了脸,又喝了几口凉的,年轻力壮的身体很快满血复活!

他表示:饿了。

但是他身无分文,金主爸爸还被拉走了...该死的!

幸亏陈舟不晕车,不然非吐了不行。

但饶是如此,下车之后第一件事也不是欣赏古代集市的风姿,而是扶着一颗大树做醉酒状。

顾正歌担心陈舟,偏又没办法去问,急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顾正歌也没办法。

看他那撇嘴的小表情又好笑又心疼,又顾忌别人,又想上手去揉,纠结的不行,只好无声的回了一句:

“忍着吧。”

可他的篮子里只有香袋和水壶,一点吃的也没有...

顾正歌想了想,对周小君说:

“从这里到集上,牛车要走半个时辰吧?”

陈舟趁那两位阿家对着脸说话,小君小哥也没留意这边的时候,用嘴型对他说了句:

“我饿。”

顾正歌:“......”

县城太远,他们这边赶集都是去乡里,叫平原乡,就是稍微大点的村子,大概有两个半杨柳村那么大,房子挨得密集些,有了点城镇的规模。

平原乡每月逢初一十五是大集,四邻八村的人赶着牛车或走路挑担子来买卖,往来县城村舍的货郎市侩也不会错过这次机会,带着些城里玩意儿下来摆摊,或是收点东西去城里卖,总之很热闹。

初七二十三是小集,来的就是一些周围人,比大集差远了。

那小哥脸又红了,迅速缩回身子。

陈舟终于得到解放,坐直身子——顺便还非常有心机的侧了过来——听其他人对那小哥的调侃,手上偷偷摸摸的拽了拽顾正歌的衣袖。

顾正歌微微偏头瞄他一眼。

陈舟还真得试试,毕竟他舍不得顾正歌的东西卖不上价,缓了语气说:

陈舟迎着他们的眼神,蔑视道:

“那是你们能力不行,一群s——”

好在顾正歌踢了他一脚,硬生生把傻逼二字吞了回去,不然今天非得跟人干一仗。

“这样子只有一面你给五文?那这个是不是也得按原来的算?”

一时间唇枪舌战又开始了。

陈舟努力从带着情绪的话里面寻找信息,终于明白要降价的原因,想到现代那些花样百出的营销手段,非常不屑的说:

顾正歌怕的就是这种情况,皱着眉把东西往手里攥了攥,倒是周小君挺好强,拿出自己的往前凑:

“这可是西北来的新样子,你们给多少钱?”

市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香袋,一时间下不定主意。

再想想自己香袋上那个只有几条线的小红鱼,又开始不满意起来。

讨厌,给自己男人的这么简单!

不过,看在自己那香袋被塞的鼓鼓囊囊,比一般的香袋多用了一倍药材的份上,他选择了原谅。

说句有点装逼的话,顾正歌绣的比那个大公鸡绣的好多了!

瞧瞧这走线,多干净!

瞧瞧这配色,多和谐!

“那不少了。”

十三文呢!

顾正歌心累道:“人家不收,就一文也没有。”

主要还是不甘心,没日没夜绣出来的东西,说降价就降价,谁愿意?

可又说回来,做买卖的哪有一定?

顾正歌很无奈的听着耳边的喊叫,连周小君赵小君都冰释前嫌,齐心协力的拉扯他的衣服,怪他乱出头。

其实这做工也可以了,其他人绣的基本上也这样,主要是陈舟没见过鸳鸯的原因。

陈舟看着顾正歌一脸不解。

刚才他离得远,没怎么听清楚发生了什么,等走进了,耳边也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吵吵,没听明白。

那小哥怒道:

“这明明是鸳鸯!”

陈舟:“......”

“哪有当爹的这么说的,真是!”

胡子大叔哈哈大笑。

陈舟:“......”

“抱歉啊,我眼瞎,没看出这公鸡还有点名堂。”

香袋主人脸红的不行,声音恨恨的说:“哪里是公鸡了!”

“哈?”

“呵,这大红公鸡,真喜庆!”

一句话,直接让两方闭嘴,n双眼睛齐刷刷向后望去。

陈舟:“?”

小哥小君们都快急死了,眼泪汗珠一起掉,阿家们也是说的满头大汗,对面的市侩们更累,汗水都把衣服湿透了。

“就降一文钱,四文钱要是卖我们就收,又不是骗你们,真没人要了!”

市侩蹲在地上抹了把汗,觉得自己嗓子都要冒烟了。

周小君想起顾正歌从西北那边翻来的样子,正准备拿出来给他们看看,却被拉住了。

顾正歌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先不要动。

周小君成亲早,今年还没过十五岁,有点不明白,但很听话的照做了。

可惜那市侩也是一群人,虽说是各自干各自的买卖,但价格早就商量着定下了,不管怎么闹,说降价就是降价。

“就这个,”

一个年纪略大的市侩拿出一个鸳鸯配花的香袋,道:

两人...不,加上后面的陈舟,三人走过去,周小君等人已经在和那市侩讲价了。

周小君和顾家小哥眼圈微红,赵小君察觉不好,上去问:

“怎么了?”

“你是聋子吗!”

“遇见你之后挺希望是的。”

顾正歌一句话堵回去,可怜赵小君那笨脑子,半天才明白,然而人已经往前走了。

街上这些做吃食的店家大部分是私盐官盐掺着用,得非常注意供奉着官府的人,以及用私盐的量,一个不好就要治罪,每年都能听说这种事情,还会因此斩下一些人的脑袋。

这附近被县守大人管辖的很好,普通人一般接触不到私盐,接触的到也不太敢买,要么买些稍便宜的海物,海带紫菜海鱼干什么的,要么就得买官盐。

顾正歌手里有林阿家给的二个圆钱,买二斤左右二等盐块,回家自己用臼子磨碎。

卖盐的并不是每个集市都有,而是三个月下来一次,这次不买就要走好远去县城买。

很多人用车拖着粮食来换。

盐是可以用粮食换的,价格根据县城粮店的成交价来,其实也算不上划算,只是不出钱大家就觉得省下来了似的。

陈舟立马就不开心了:“这谁啊?”

“村里五月初娶来的小君。”

“......”

他们俩是最愁的。

好不容易有个赚铜板的机会,怎么舍得这么快就结束?

胡子大叔倒是看得开,回头对自己孩子笑道:

顾正歌去给他买。

这时候赶集的人基本都来了,买东西的也多了起来,所以等了一会,回来的时候陈舟已经把桌上的东西全吃完了。

但还占着那个树根,叼着一个用来插豆腐的木棍,表情吊儿郎当的,一点都没把旁边端着碗瞪他的大哥放在眼里。

“鱼肉都有点味道。”

“不要。”

“...那吃萝卜饼?”

“再来点吧。”

顾正歌把包子嚼完咽下去,问:

“吃鱼圆吗?”

包子是最让陈舟失望的,因为那个馅儿有点发酸。

是那种故意发酵出来的酸味,不难吃但是也...不好吃。

藕汤不错,糯糯的带着食材本身的甜味,豆子都煮烂了,用葫芦下面那部分装着,很大一碗。

脸上分明写这三个字——给我买!

一点都没有用了别人钱的不自在。

笑话,自己媳妇儿算别人吗?!

还有煮的浓浓的绿豆沙,加了蜜的豆子藕汤,热水冲鸡蛋,煮菱角和栗子,煮鱼圆...

虽然都不是特别精贵的食材,但吃的还是很多的,一点都没有网上所传的那么枯燥无味。

毕竟是和平年代,离天子脚下的都城朝安也不算太远,虽然没有人会纪录这些平民的生活,但民生也是要发展的嘛~

顾正歌耳朵红的不行。

陈舟把烧饼递过去让他咬,眼睛却瞄着别的摊子。

有卖煎豆腐的,被煎的四面焦黄,油滋滋的豆腐块,衬着碧绿的小葱,一看就好吃,一文钱给六块。

非得被人发现才算!

他瞪了陈舟一眼,数了钱递过去。

陈舟拿起用荷叶包着的滚烫烧饼咬了一口,嘶嘶哈哈,理所当然的说:

的陈舟,非常无奈。

店家不知道啥叫老板,但还是从自制烤炉里拿出一个小孩脸大的芝麻烧饼来,笑道:

“白面的好吃。”

虽然和自己男人一起,但非要找顾正歌,让他在卖盐的地方等着。

“白面的菜包子一文钱一个,芝麻饼子三文钱一个,有卖煎豆腐的,再喝碗绿豆汤...”

顾正歌算着,给陈舟数了十文钱出来。

更别说他们还有正经理由。

陈舟被压在胡子大叔身后,一脸悲催的表情听着后面几位说最近香袋不好卖的事情。

“都这时候了,也确实不会有多少人买了。”

陈大穷逼一脸正气的摇头:“没有,连下面都是光的,鸡和蛋都没有布兜着,贼不适应。”

他想念内裤了。

顾正歌叹气:“.....怪我多嘴。”

倒是不烫,应该没有中暑。

陈舟察觉到他想放开,张开手跟他十指相扣,眼睛不住地往卖吃的的地方瞄。

...很失望,没有卖熟肉的。

周小君听了后果然垮了脸:“那好吧,我走了。”

顾正歌点头,看着他和那三个人走远。

刚想回头去找陈舟,腰上却已经多了一双手。

陈舟走进集市,找到顾正歌的背影,眼巴巴的盯着他看。

顾正歌也着急,怕陈舟坐车不舒服,又怕他没钱吃饭,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空,把周小君带到他阿堂身边,道:

“我去看看盐多少钱,你跟着李阿伢他们去问收香袋的来了没。”

还有卖柳编物的,就这么占一块地方,把筐,篮子,箅子,扁担,簸箕等放在面前。

卖肉的在一颗大槐树下面,一头肥猪刚被杀好挂在树杈上,猪血猪内脏猪下水等东西被单独放在矮瓮中,五大三粗的老板裸着上身,手中铁刀飞快,把那头猪分解开来。

卖羊,鸡鸭等活牲口的,因为有味道被赶到了在另一头。

看到那拽着顾正歌胳膊的小娘炮陈舟就咬牙切齿。

胡子大叔也跟过来喝了几口水,喝完之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一起走。

陈舟终于把视线转到集市上。

周小君倒是兴奋,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拉着他就要往集市上窜,雀跃的像个小鸟。

集市开在平原乡中心一个空旷处,卖东西的很多,摊子挨着摊子,牛车进不去,只能停在阴凉处,有专门的老头带着小孩帮忙看着,不用给钱,走的时候意思意思给点吃的就行,很令人放心。

顾正歌想了想,微微使了点力气拉着周小君凑近陈舟那边,路过的时候拽了他一把,给他指了指水井的方向,示意他去洗把脸。

陈舟脸一黑,傲娇的转过身,不理他了。

一个小时,难熬的很。

牛车速度不快,但路实在难走,一路晃晃荡荡,时不时还要碰上几块石头或者土坷垃,连脑子带内脏都跟着颠来颠去,屁股也硌得生疼,难受的很。

周小君一边打开盖着篮子的布清点里面的香袋,一边点头:“嗯。”

顾正歌立马瞄了眼陈舟,后者表示自己已经接收到了这条‘重要信息’。

只是一想到还要再忍一个小时...立马可怜起来。

默默地扭过头去。

陈舟还想搞小动作,可惜那小君已经拉住顾正歌和他说话了。

顾正歌边听边用余光看了看陈舟,此人现在正在摸肚子,应该是没吃早饭。

今天是七月初一,正是大集之日。

陈舟硬挤上去的这辆牛车车主叫顾岳成,是顾岳明那一辈的堂兄弟,算是顾正歌的表堂叔。

其中一个稍微黑点的中年阿家和那个少年,是顾岳成的老婆孩子,另一个中年阿家和小君也是顾家的,关系不远,因为家里男人要下地干活,所以蹭车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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