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没有织完的毛衣

首页
没有织完的毛衣(1)(2 / 2)
最新网址:m.feiwen5.com

关门之前,我似乎听到凌季康还在小声嘀咕着,还略带几分幽怨。可我实在不关心他说了些什么,只是想着,今天至少要织出一条袖子来。

这只寄居蟹,从12岁起就一直住在我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三餐一宿从不缺席。他的亲生父母因破产而远走他乡,现在正不知在何处躲债。他大概也清楚自己寄人篱下的处境,一直表现出一副懂事的样子来讨好我爸妈,在我面前更是毕恭毕敬,每天老大老大地叫着,表现地无比乖巧。

可对于这个小跟班,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因为他确实分走了父母对我的爱。作为家里的独生女,我早已习惯了父母的溺爱,从不知委屈为何物。然而,自从凌季康把我的书房改造成了他的卧室,一切就开始不对了——我的诉求开始被打折扣,有时甚至被忽视。爸爸本来承诺我买一件新电子琴,结果该项经费却成了凌季康的生活费。

"下周就要参赛了,我不能上台之后再找音吧"

原来是这事情啊。我又想起那天中午,他和林佩芝坐在一起的样子,顿时觉得气血上涌。

"组织者不能参赛,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么?选你做主席的人都是怎么想的?"面对唯唯诺诺的凌季康,我实在是怒不可遏,"况且,你又不是独自一个人办活动,有问题能不能先问问林佩芝?你天天和她腻在一起,偶尔也和她讨教点正事吧?"

噪声源找到了,果然是凌季康。我礼貌地敲了敲门,然而对方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我粗暴地撞开门,像个默片演员一样,用肢体语言准确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任由愕然看着我。

"老大,你进来之前怎么能不敲门呢?"凌季康的手指仍按在弦上,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委屈的光,"还好,我只是在练吉他。要是我在做别的事情,那该多尴尬啊"

我没空听他胡说八道,不耐烦地甩了甩手:"第一,我很有礼貌地敲门了。第二,你已经吵到我了,我在隔壁根本没法集中精神。"

我撑起身子,再次确认除学习婊之外的室友都入睡之后,便开始放心地自慰起来。说来惭愧,尽管几个月后就要十七岁了,我还没有真正看过成人电影呢。对男女之事的理解,也无非是三言二拍和红楼梦的水准。生理手册上那张粗糙的静态交媾图,根本不能满足我的性需求。好在还有万能的手机网络,只要在百度上轻描淡写地搜索关键词"啊啊啊",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大量色情,让我多少得到一些抚慰。至于图片,我一向是不喜欢看的——要么女方身材不好,要么男方相貌丑陋;好不容易找到几张美型的,下拉之后发现全是同性间的性爱,倒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书上说,自慰时叫出来会比较舒服。可是为了照顾学习婊的情绪,今夜的我宁愿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我竭力保持着左侧卧的姿势,将左手夹在双腿之间,轻轻磨蹭自己光洁无毛的阴户;右手则横在胸前,揉捏着两只不大的乳房。我保持着较低的频率,不至在夜深人静时发出异响

"我没事。只是感觉有些累了。"

林佩芝冲我勉强地一笑,红肿的眼眶写满了绝望。看着好姐妹这副样子,我忍不住抱住了她。

"不怕不怕。宿管抱抱。"

柔情蜜意终究抵不过秋寒,无情的校园广播在此时响起,提醒我们已经十点二十了。我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自己的王子,在他英俊的脸上亲了一下:

"时间到了,该各自回寝了。"

第一次亲男生的脸颊,远没有想象中的尴尬。而钟扬被我的突然袭击打懵了,直到我走出近五十米的距离,他还在呆立在原地。我回头看着他越来越小的影子,喜悦与辛酸一齐涌上心间。

就这样,他抱着我僵硬的身体,贪婪地摩擦着我的肉坠,几乎要把我体内的液体尽数逼出。我无助地呻吟着,在他的怀抱里放肆地发泄着。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回复意识,轻轻地推开了他。

"惜羽刚才我是不是把你弄痛了?"钟扬的声音温柔依旧,只是带着一丝歉意。

"没有我只是太幸福了,太幸福了"

"不用理会,她们都是外人而已。"

高二的课程还是有些紧张的,平时我也没有太多时间考虑毛衣的织法。只有等到周末回家时,我才能有些许进展。正好,这个月爸爸要去深圳做岗位培训,妈妈则照例要去小姨家带孩子,家里只有我和凌季康。在没有人监督的情况下,我是不会把周末的宝贵时间交给补习班的。

带着久违的解脱感,我欣然将针线带回了家。洗过热水澡后,我为自己泡了一杯生姜红糖。虽然感冒还没完全好,但这点小病岂能阻挡我对钟扬的爱意。手中逐渐成型的毛衣,便是爱的实体。

他停了下来,其结实的胸膛距我的乳房不到一寸,我已然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我挽起他的手,十指相扣。我曾不止一次地在打闹中碰触他的肌肤,短暂的贴合也曾让我兴奋不已。然而,对未经人事的我而言,牵手带来的真实感,还是超出了我能承受的极限。

电击般的快感席卷了我的身躯,我如断线的人偶般瘫软在他身上,大口呼吸着他身上恬淡的橙花香。在他怀中的感觉太舒服了,让我忘记了这是在寒冷的深秋。我想就这样一直抱下去,直到地老天荒,直到宇宙热寂,直到我们都化为光芒。

"扬。我喜欢你。"我在他耳边低语着,享受着他的温热,听任他爱抚着我浓密的黑发。

当我再次回过神时,我已经站在银杏树下了。我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穿过校园的,只记得那句"我会一直等你",便向着他所在的方向,一往无前。而我的对面,钟扬默默地倚靠在树干上,健美的身躯半隐在树影之内。路灯穿过枯枝的破碎光亮,将他的脸染上一层神秘感。

我安静地站在银杏树前,背后是寒冷的夜,唯有前方有一盏火光。

"惜羽。谢谢你陪着我。"他的声音极为空灵,仿佛来自另一个美好的星球,"坐在你身旁的每一天,我都感到非常幸福,就像和家人在一起。"

钟扬听了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提起笔,随手在草稿纸上画着什么。我好奇地凑过去,只见雪白的纸面上立着一只乌黑的胖喜鹊,拖着修长华丽的尾羽,正在悠然地清理自己的左翼。

何言无俦,君亦惜羽。

"谢谢谢。我好喜欢。"

周日返校的晚上,班上照例一片死气沉沉。周末丰富的娱乐活动,实在是耗费体力。在班主任巡查时,能够正襟危坐地看着书的,恐怕也只有我和学习婊两个人而已。在留下两句惠而不费的口头表扬后,他便边回办公室看股票了——毕竟是周日的夜晚,何必与学生互相为难呢?

当然,与二十四小时上满发条的学习婊不同,我的心中满是放学回宿舍织毛衣的执念,虽然肉身还留在教室里,却早已看不进书了。

"惜羽,今晚放学后一起去操场吧。"

担父母选择的后果。仔细想想,寄居蟹其实长得蛮标致的,虽然比不上钟扬那般完美无瑕,但绝对强于林佩芝的历任男朋友;和她在一起,其实有些委屈他了。他的皮肤略黑,个子也不算高,可是他的脸型确是标准的瓜子脸,五官也极为立体——高挺的鼻梁与深邃的眼窝,常让人怀疑他有阿尔泰血统。凌季康从话就像个大人,眉眼之间却颇有少年感,睫毛长的会让女孩子嫉妒。如果他再勇敢一点,初中时也不会没有女朋友了——或者说,他就不会成为林佩芝的猎物了。

作为家人,我想过更靠近他一点。可他把一切都隐藏在自己的面具之下,我甚至觉得,他的秘密可能比钟扬还要多。刚才我那样吼他,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也看不到他有丝毫的怒意,反而对我毫无怨言。据我的了解,林佩芝决不会喜欢软弱的男人,那么合理的解释就是——

他是个演员。

荒唐的一夜过后,我果然感冒了,第二天在课上不住地打喷嚏。幸好,钟扬并没有嫌弃我,反而主动地帮我接开水,在课间又带我去校医室开了药。理所当然的,此番诚挚的关怀又惹来了一阵嫉妒。回到教室前,我特意在门口站了一会。

"宿管真是的,天天霸占着钟扬不放"

"就是,明明脸没有我漂亮,性格也没有我开朗,也不知道钟扬喜欢她哪一点。"

中考之后,我本庆幸于自己终于躲开了这个小跟班,从此再也不用和他一起上下学了;没想到快乐的日子刚满一年,他就尾随我进了同一所高中,居然还加入了学生会,天天和我的好姐妹腻在一起,让我无论在哪里都躲不开他。

其实他自己并不太烦人,有时甚至会帮我排忧解难。我对凌季康的不信任,很大程度也是因为他的生父,身欠多重债务的凌学庆。凌学庆当年也是正经的大学生,毕业后进入国企工作,在油田工作时认识了我姑姑。大概是因为他长得确实帅,几个月后两人便珠胎暗结。在那个年代,奉子成婚实在是件伤及女性名誉的事,凌学庆因此被我爸狠揍了一通,一连躺了几天。倒是我妈会心疼人,每次都带着两人份的鸡汤去看望姑姑,偶尔也会陪她做孕期检查。有趣的是,夫妻二人都是杨绛的忠实读者,便把先生的名字给了未出世的孩子,没想到他降生时多了一块肉。

不知为何,一想到之前的事情,我就会莫名感到难过。谁不想要幸福的家庭呢,做子女的,没有权利选择父母,却必须承

一通狂风骤雨般的发泄后,我顿时感觉心情好多了,简直连鼻孔都通气了。凌季康不再作声,沉默地抱着怀里的木吉他,低头咬着下唇,似乎非要从地板缝里看出字来。我才不关心吃不吃人的事情,只要他能让我安静度过一夜,他在颅内革命造反我也管不着。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你自己也早点睡吧。"

"老大,我练吉他还不是为了你"

"这我也没办法呀,一般的圣贤,尚不能生而有齿,遑论精通六艺。至于吉他,虽然任务紧迫,我还是要一点点学的"

他云山雾罩地转移着话题,不再理会我的抱怨。只见他轻挑琴弦,眼看就要继续练习了。

"你你等一下!"我不顾形象地蹲在他身前,直接用手捂住了他的音孔,"现在都快九点了,我还在隔壁看书呢再说,你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要在今天练习不可?"

踌躇满志的我,一度想着在周六晚上有所进展,可我终究还是失算了。

每当我试图集中精神,认真地编织手中的毛衣时时,那断断续续的吉他声就会扰乱我的思路,不胜其烦。我喜欢听男生弹吉他,尤其喜欢欣赏他们认真陶醉的神态;但今晚的声音,既生涩又僵硬,好像一个龙套在舞台上磨蹭着不肯死,一点也不顾及观众的感受。一段副歌过后,我彻底失去了耐性,把毛线团扔进了书桌上的纸袋里——

是谁啊,非要挑这个时间段练琴,烦死了!

像往常一样,轻柔地摸着她的头顶,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她的回应。直到她侧身躺下,孤独地面朝墙壁玩手机,我还是有些担心的。用qq发信息问她怎么了,也不肯回复我。

这副颓然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姨妈上门了。因为我自己保持着良好的卫生习惯,从来不懂别人痛经的苦恼,因此也没办法与她感同身受;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她尽快好起来吧。

是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要一闭眼,钟扬的身影就会出现在我面前。他的笑颜,他的声音,他的体香,他的触感,他的一切都让我痴醉不已。从前的我,常年满足于欣赏自己的躯体,从未想过世界上会有令我如此心动的异性。我一边幻想着与钟扬的未来,一边不由自主地摩擦着大腿内侧,新换的内裤很快也湿透了。但这一次,我还想要更多。

第一次约会就这样结束了。回到寝室,我一边用热水冲洗着自己的下身,一边回味着男生的触感。若不是自己的私处实在是不争气,关键时刻扰乱了自己的神智,我还能做到更多呢。我得意地想着,把散发着甜腥气的脏内裤塞进衣篓中。

室友们并未察觉我的异样,依旧充满欢乐地各织各的。只有林佩芝今天似乎有心事,丝毫没有织围巾的兴致,只是呆坐在床上,抱膝沉思。

"林林,你今天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喘息未定的我,赶快抹去脸上散落的泪水,生怕他会觉得我的哭颜不好看。

"那就好我怕你会讨厌我,"钟扬心疼地轻拭我的泪珠,再次把我揽入怀中,但比之前安分了许多,"我不会伤害你,更不许任何人伤害你。"

"嗯你要永远保护我。"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任性地蹭着他。

刚才的触碰太过激烈,以至于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我的下身流了一些水。这是我从未有过的强烈体验,即便在充满爱欲的梦中,我那面容模糊的爱人也是点到为止的,不会侵犯我的私处。这种湿漉漉的感觉,实在是有些讨厌。

"惜羽。"

他低声念着我的名字,轻轻含住了我的耳垂,随后便是温柔的啃咬。第一次被人这样挑逗,我的身体承受不了如此强烈的刺激,身下彻底失守了。大量的液体不断地涌出,几乎要浸透我的内裤。可怜的我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的私处会是怎样的羞耻之态,只希望不要被他发现。

"我也是。我和你,有着同样的感受呢。"

我很抱歉,自己不太会说情话。忍住即将崩溃的泪水,我习惯性地抚摸自己的前额,却发现自己的刘海不知何时被剪掉了,而充满防御性的黑框眼镜也不知去向。如此更好,我再也不需要它们了——从今夜起,我又是我了。

"你曾对我说过,你会不顾一切地奔向自己的爱人,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一点点地靠近我的身体,我一点点地贴近他的心灵,"只是我想知道,谁会如此的幸运,可以得到你的青睐呢?"

我迫不及待地接过这幅充满灵性的简笔画,再也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幸福的我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的表情。本想着在毛衣送出手后,才会依次出现的剧情,居然提前上演了——长久以来的努力与期盼,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回应。

"等下我自己先出发,免得放学时人太多。我会在操场西北角的银杏树下等着你。"钟扬的话,在我耳中几乎一字一顿,"我会一直等你。"

我的世界几乎要被溶解了,教室里白亮的节能灯幻化出了一道光幕,无数尘埃带着彩虹的颜色,在我面前升起而又落下。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幸福的轨迹,但我实实在在地享受这一切。

钟扬突然侧过身子,轻飘飘地留下这句话。我讶异地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不同于之前,还要找一些必要的借口才能一起行动,这次他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我——只有我!与我朝夕相处的钟扬,情深似海的同桌,无数人心心念念的校草,要正式和我约会了!

"那,我们要一起出发么,还是适当地避嫌?"巨大幸福的冲击之下,我仍然保持着基本的理智。

不论如何,隔壁的吉他声归于寂静,我可以专心赶工了。今天夜里的风异常暴躁,不住地吹着院子里的灌木。一片秋声之中,似乎夹杂着一两声极力自制的呜咽,淡淡的,令人心碎。带着不好的预感,我将杯中已凉的红糖水一饮而尽。

甜到极致的苦。

|最|新|网|址|找|回|-丶2u2u2u丶c○㎡

"呐,人家同桌间的事情,你们外人不要插足。"一片嘈杂之中,林佩芝甜甜的声音格外入耳。

我默默咀嚼着这些没有营养的话,甚至懒得挤出一个鄙夷的表情。璧玉尚未入怀,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要

定我的罪了。越是这样,我越要用自己的幸福砸死她们——回头看钟扬时,他的脸上甚至有些许得意的神色,强忍着笑意安慰我:

最新网址:m.feiwen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