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你懂得的还真挺多,不愧都是咱国军出来的正宗纯爷们儿。”陆骏豪咧开嘴爽朗地大笑了几声,完了把一条胳膊搭上了武藤的肩,将俩人距离又拉靠近了些,接着讲说:“我之前在上海,在当兵之前是警备部队的,也是干警察这行。打仗以前那段日子,我们那会儿每天除了给英法租界的门口站岗巡逻,剩下的事情也不多。弟兄们也就经常一块儿凑几个钱,去窑子里逛一逛。”
“哦,所以长官是从那会儿开始,”武藤听着警长讲起了这些,在放下心来的同时,也有了性致。他追问道:“就已经在每次两个男人一起搞女人了?”
“那时还没有。你没去过上海吧?”陆骏豪回问武藤。看他摇头否认,警长便点点头继续解释说:“上海滩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一不缺黑帮,二不缺娼妓。即使是最偏僻的里弄,多半儿也都至少得有个青帮的马仔,和做暗娼的寡妇。所以,当警察那阵儿我们倒并不缺女人。即使兄弟几个一块儿去寻乐子,也都是各点各的娘们儿,关起屋门来自个儿肏。”
飞行员一边讲,心中一边懊悔自己怎么会编出这种荒诞的鬼话来。可他又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将谎圆得更彻底些。男人搞不清为什么,在除了王良明和舒莱曼以外的所有人那儿都可以伪装得很好的自己,跟这个不三不四的流氓警长面前竟会接二连三地犯下低级错误,致使自己陷入极为危险的尴尬境地。他亦不知自己这种表现,和放纵性欲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陆骏豪依然静默着抽烟,没立刻对武藤的谎话抱以回答。他低头看着自己胯间湿漉漉的大鸡巴,又闭上了双眼顿了会儿。然后,警长忽然转头看向武藤,突兀地问他道:“你和我讲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警长,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
“长官,您这太见笑了吧。”武藤很是惊讶,不明白这警长为何要做这样一个恰如其分的自我评价。但为以防更多的麻烦,他依然只能继续笑嘻嘻地说起违心的谎话:“您在咱们这边治理有方,劳苦功高。若没有您日理万机,操持万事,我们这边……能会有那么多外省人想来避难吗?”
武藤颇费了些精力,才得以让焦躁不安的自己冷静下来些。他的目光再次游移到陆骏豪的身上,悄悄观察起着警长胸腹上几块隆起的肌肉,以及他胯间正躺在浓密体毛从中的硕大阴茎。飞行员又瞧了瞧自己的身板儿,进一步确定自己和他全身肌肉分布的部位所差无几,仅仅就是阴茎与龟头没黝黑成陆骏豪的那个样子。
不经意间,武藤眼睛的余光瞥到了陆警长的脸,发现警长的双眸也一直盯着他的身体,特别是阴茎与阴囊那里。这样的感觉,让武藤既奇怪又躁动,惹得他浑身血液再度开始慢慢涌向了阳具前端。
日本兵实在狼狈不堪,心里一直都盘算着到底该如何才能向警长告辞。片刻后,陆骏豪却倒是叹了口气,率先开了口:“兄弟觉得……玩儿得怎么样?”
“也就这时候,我在一处尸堆旁看到了两个人。”陆骏豪看向武藤疑惑的双眼,点头肯定说:“你想的没错,又是一对男女,鬼子兵把中国女人按在地上肏呢。我当时低烧得厉害,视线也不清楚,瞧了几眼才瞧清是怎么回事。当时我就怒了,随手抄起块儿石头就往那儿跑。可我也搞不清为啥,等我踉踉跄跄跑跟前儿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手里的石头早没了。老子他娘的脱了裤子,把自己鸡巴掏出来了。”
“……”武藤微微皱了下眉,讪讪地感慨说:“这样啊。”
“当然,呵呵。谁也他娘的想不到,”半天过后,陆警长再度开了口,声音显出了几分古怪,也透出着一股无尽的沧桑:“就这种情况下,老子他娘的还能跟…鬼子,又他娘的搞了一次女人。”
“啊?”武藤极为震惊地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瞅着这名曾经的国军战士。
“我当时,呵呵。”陆骏豪愣了愣,摇摇脑袋,苦笑了声,然后讲道:“那天清晨,我部的司令员差遣我去苏州河岸前线侦查敌情,顺带要我寻找下有没有可用的电台,给西边的增援部队拍封电报。可我这刚一出去没多远,就赶上了最激烈的战斗。我这肩上,腿上被流弹击中了至少四回,最后九死一生,好容易从鬼子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等我再回头往南一瞧,对岸早已是狼烟四起,所有阵地上立着的旗子,都成了鬼子的太阳旗。”
“嘿,岂止是普遍,报纸上那句话咋说来着?嗯?”陆骏豪洋洋得意地活动了下肩膀,将赤裸着的健壮身板儿重新躺下了点。警长把拿烟的手靠在额旁,任由视野前方缭绕起了重重烟雾。他说:“用你们懂点儿文化的人说的话来讲,那就该叫什么‘蔚然成风’。其实咱们当过兵的,都知道党国部队里这平时苦闷啊。所以等得了空,谁不想出来发泄发泄,老憋着都得憋出病来。我们那儿啊,更有意思。得了空,我们也不挑别处,专门在晚上去夜总会迪厅旁的弄堂,还有女子中学旁边的犄角旮旯里候着。等哪个漂亮姑娘落了单,三两人一起上去,拿块儿沾了麻醉剂的抹布一捂嘴,再合伙往没路灯也没人的小里弄里一抬。嗨,兄弟们晚上的乐子,就来了。”
武藤极度无语,不知该对这种自己前所未闻的事情如何置评。但他又不想让陆骏豪起疑,只能是跟着警长一道嘿嘿笑。陆骏豪倒真是开心得很,哈哈哈地乐个不停,好像这类经历是他三十几年人生中最快乐的过往一样。
俩人继续抽了会儿烟,静默了一会儿后,陆警长收起笑容,长长叹息了一声,稍显疲惫地嘀咕着讲:“可惜了。当年跟老子一块儿搞娘们儿的这群弟兄们,基本都不在了。呵…”
“好了好了,扯这些有的没的,不怕耽搁了下家让人生气?”陆骏豪听着这小蹄子和武藤忙不迭地套近乎,心中就没来由烦躁和妒忌。他翻了个身仰面躺平后,扭脸看了看满脸通红的武藤,再抬头瞥了眼站在外屋不知所措的潘梓月,便挥了挥手,打发婊子讲:“行。今天就这么着。你赶紧拿上东西走吧。哦…把你那盘酱牛肉给我留下,还有我那大壶高粱酒,放那儿别动就成。”
“哎,行嘞。”潘梓月连连答应。她将篮子挎上臂弯,一边继续整理着一头凌乱的秀发,一边往外面走,同时又亲热地告诉警长:“陆爷,回头您要是喜欢这牛肉,我就再做些来给您。”见陆骏豪未搭理自己,婊子也不敢多停留,仅仅朝武藤望了一眼后,就迅速踱步出了屋,掩上了门。
武藤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看岔了眼,总觉得潘梓月临走前投给自己的目光,蕴含了一种别样的意味在其间。他感觉这像是在祈求自己回头能够再料理她一回,又像是藏有一丝类似怜悯的情愫。
“是吧?”警长使劲捏了把武藤的肩,拿一手比划着大笑讲说:“我那群弟兄们当时都这么想。我这儿撤出来以后,他们立刻脱了裤子到了床边儿,把那射得快虚脱的鬼子男人扒拉到一边儿去,俩人俩人那么上。我们就那么轮流换着干,中间那日本人想加入我们也不反对,一块儿把那娘们儿肏得哭爹喊娘的。等到天黑的时候,那骚货都只能瘫在床上,叉开着腿儿由着我们的精液流了一床单。我们最后把日本鬼子放了,他临走的时候,还不断夸我们是‘大大的好人’。”
“啊,真是没想到。”武藤着实也吃惊,跟着感叹道:“原来长官对…二搞一喜欢上,还是因为有…日本人,啊。”
“也不能说是因为日本人就喜欢上。”陆骏豪愣了下神,脸色稍稍变严肃了几许。他皱了下眉,纠正道:“我这后来都跟队里的弟兄们一起搞的。只要是俩个带把儿的,不论谁,一起塞娘们儿的骚穴里不都一样么。”
“这一来,老子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什么这那个的了,按着那娘们儿,也按着那东洋兵,直接就挺腰往里干。我俩就这么将就着肏了那娘们儿百来回左右吧。……那倒也是我头一回发现,这日本鬼子的鸡巴虽小,但居然倍儿硬,也特他娘的耐肏。那娘们儿的屄又特紧,我本以为自己时间能坚持得长一点儿,结果跟那小鬼子一起搅和了几十下鸡巴,我俩就全都龇牙咧嘴地干瞪起眼儿了。我这就咬牙硬忍啊,同时琢磨啊,心想我这一堂堂中华男儿要是比日本鬼子先射了,岂不再无脸见人,尤其是弟兄们都还在场。不过好在,那鬼子到了比我早射。但很快,我也就着他射的精液把自己的精液射里面了。差一点,就要成…他娘的笑话儿了,嘿嘿。”
说到这儿,陆骏豪伸手一指武藤胯间的鸡巴,不咸不淡地讲了一句:“那鬼子兵的鸡巴啊,好像跟你这条鸡巴差不多硬,大概就是这感觉。当然咯,你的比他的大多了。”
“…呵,是吗?”武藤搞不清警长是否抱有什么目的,或是在有意试探自己,便谨慎又随意地玩笑回答说:“我倒是觉着,长官您的…可比我的要硬实多了。”
“谁他娘知道咋回事,反正在没打仗的时候叫鬼子日了的女人,多半儿他娘的没几个好货。”陆骏豪说得热火朝天,不免口干舌燥。他又一次朝床下啐了口唾沫,抽了口烟,完后接着讲:“我看她那骚样,嘴里头哼哼唧唧的,好像还被那鬼子干得挺舒服,还朝老子抛媚眼儿。他娘的,当时看得老子直来气。可也不知咋回事,见着她那被干大了的骚屄里不停往外流着水儿,老子自个儿的鸡巴也就硬了。”
飞行员没再说话,仅仅默默地听他讲述。陆骏豪又说:“我那几名队员当时也都跟那儿看傻了,看硬了,一个上来帮我一把的也没有。后来吧,我也是糊涂,再加上有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胡讲了一句说要不弟兄们都爽一把,我就来劲了,也不管那日本人还没把鸡巴拔出来,就叫另一个人来帮我按着日本人,我自己就把裤子脱了掏鸡巴出来了。”
“当时是真心血来潮,啥也没多想。我那帮弟兄们就在旁边不停瞎起哄,我也跟着热血上头,直接把那交叠在一起的娘们儿和日本人翻了个个儿,将她的屄翻过来。我还真不知道,当时看着鬼子兵的鸡巴跟里头插着的情况下,我咋就琢磨出一个屄里可以塞下两条鸡巴的理儿来。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跟那鬼子的鸡巴就都已全塞在那娘们儿的骚屄里了。”
武藤只觉脊背上倏然一凉,但表面上依旧坚持乐呵呵地点着头,应付着陆骏豪的话。陆骏豪若有所思地瞅了他一眼后,继续兴奋地说:
“按着以前的规矩来讲,洋人在上海若要犯了事,通常我们都不会管。日本人呢,依这个理儿来说也…不该管。可是你也知道,那会儿大家对日本鬼子这个恨啊,尤其是见着那些他娘的什么…‘浪人’,为非作歹惯了,对日本人遇上那可是十万分的不待见。我当时也是这样,只是更激烈些,手下都没招呼,上去就自个儿把那东洋兵和那女人一并全都按倒在床上了。”
“哦,那然后……”武藤讪讪地笑了两声,也不知该怎样回应才好,便颇为勉强地点点头以示感兴趣,并问说:“…就…您和手下一起搞了那…女人?”
“所以,”这番有意思的经历,武藤听着听着觉得蛮有趣,好奇心愈发重了许多。他说:“您就看见屋里面有一男一女,正在…行房?”
“是一男一女肏屄,不过要是普通的一男一女,不也就拉倒了嘛。”陆骏豪笑了笑,再咳嗽了一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咧嘴讲:“女的长得也不好看,就是那种典型的上海农村小娘们儿,一副尖酸刻薄的惨相儿,看多了都得阳痿。关键就是这男的吧,光着个屁股把娘们儿按在床上,他站在后边儿正干得起劲儿呢。他头上戴了顶帽子,我当时一瞧,呵,好家伙,这火气可就上来了。”
“带了顶……帽子?”武藤有点不解,疑惑地问:“一顶帽子?”
“呃,我……”纷繁复杂的状况,让武藤不由蹙紧了眉。晕头晕脑的他蓦然撑坐起身,看向已重新拿旗袍包裹好自己胴体的潘婊子,一时也没主意,只得挠着后脖子勉强应付着笑说:“挺好的。嘿嘿。辛苦你了,月儿姑娘。”
“我不辛苦,武爷您能尽兴就好。”潘梓月故作矜持地温婉讲着,一面转身去到餐桌旁边,伶俐地收拾起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把碗筷酒杯统统往一只竹篮子里面装。屋内摇曳的灯影映衬着她婀娜的身躯,令武藤不由感到下半身再度开始微微发躁。
拾掇伙什的功夫,婊子嘴上又对武藤讲道:“想必武爷您是新到这儿的住客,不知晓情况。月儿平时住在南边的严家屯,从镇上的大道儿直接过去两里地,再经过五六栋小排楼便能见着一座店,名曰‘云雀阁’。您要是平时得了空,心里头闷着了,随时都可以来二层最靠里的一间房。月儿,永远都在那儿恭候着您。”
“那,”武藤抽了口烟,接着问:“也就是说您是在进入部队之后,才开始有过几人一起的…这种?”
“不是,其实更早。”陆骏豪说到这儿,嘴角倏然勾起一丝玩味且邪性的笑。他拿左手撸了撸自己正慢慢变硬的鸡巴,轻抚几下让它软下去了一点,把狰狞的龟头缩进包皮去了些。尔后,警长兴致盎然地缓缓叙讲道:
“若要说这二搞一,最开始还是次挺偶然的经历。是在一次我们警队巡逻的时候。那会儿在青浦附近有一条挺…幽深的里弄,一个月内发生过八九起命案,虽然凶手都缉拿住了,但也弄得那会儿全上海传得人心惶惶。巡捕房就加大了巡查力度,要求每日至少巡他个四五回,就不信治不了这股子歪风邪气。我们那次也是受命巡逻。经过一间房子的时候,忽然吧,就听见这窗户里头传出一阵女人的嚎叫来。若要说她嚎一声也就罢了,可她偏偏还是连续着嚎,嚎个不停!并且,还是喘着气儿断断续续地嚎。我当时也跟你似的年轻,血气方刚的,又是分队队长,心想你这他娘的可不行啊,不得坏了事儿了。于是,老子想都没多想,当门一脚,给她家门踹开了。”
“得嘞得嘞,恭维的屁话少说。”陆骏豪微微蹙了下眉,摆了摆手。这让武藤愈加不安无措,心里愈发忐忑了不少。好在,过了小会儿后,陆骏豪虽仍然木着张脸,但神情慢慢放松下来。日本兵注意到,一丝落寞与苍凉,好似渐渐笼罩了陆警长整个人。
半晌,待二人手中的纸烟都燃掉了半截儿以后,陆骏豪低声问武藤,讲:“这两天,老子带你一块儿搞女人的屄,挺尽兴。不过你知道,这俩爷们儿肏一娘们儿的做法,是在哪里最兴盛么?”
“这…当然不用说,”见警长好似没有要追究自己身份问题的意思,飞行员总算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回答陆骏豪道:“肯定就是…军人,军队里嘛。军队里都是男人,碰上女人都跟发掘出了宝藏似的。狼多肉少的时候,若想都吃上肉,就只能…共享了嘛。”
“嗯?挺好的啊,嘿嘿。”武藤连忙从嘴边拿开烟,换上一副笑脸应付说:“…感觉…真够意思的。很久都没有玩过这样…好的了!”
“呵呵,是么?”陆骏豪挑了下眉,也没正眼儿瞧武藤,但脸上的神情开始渐渐变得严肃了不少。他稍稍将身子坐得更正了一点,把垫在武藤腰后的枪收到了自己那边。警长继续抽了几口烟后,用一种颇具嘲讽的口吻讲道:“我还一直以为,昨天晚上…委屈兄弟了呢。”
“我……”武藤顿时语噎,好容易稳住的情绪再度变得浮躁。他来不及想,随口就胡扯了一句说:“呵…其实,昨天晚上的,比今天这还要刺激不少。我倒还挺喜欢昨天…那样的…”
向来条理分明的飞行员,此刻思绪早就乱作一团。尴尬中,他将自己一条腿迈下了床,打算赶紧先离开。只是,陆骏豪却忽然一把拉住了他的左手腕,将他一把重新扯回到了床上。警长睁大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缓缓说道:“你咋老是这么着急嘛,先陪老子抽会儿烟。”
飞行员暗暗叫苦,隐约觉得形势于自己而言有些不妙,可是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去忤逆陆骏豪的意思。他不得不答应了警长的命令,勉为其难地从警长手里接过递给他的烟盒与打火机,取出两支为两人分别点上。
四周安静得很。早前卧室内女人的淫叫与男人们的嘶吼,以及肉体交欢的癫狂景象,刹然间仿佛变成了过眼云烟般的尘封故事,再不会被主动提及。俩个男人肩并着肩,倚靠着破旧的床头,以同样的姿势和频率吞云吐雾着,却都各自怀有不便见人的叵测心事。
“我那时就知道,我的弟兄们,大概全都没了。我跟王大学生一样,也有个妹妹,和一个在世的娘,也全都跟鬼子们一块儿留在了上海。我当时的愤怒你可能都感受不到,若不是因为肩和腿负了伤,我真是恨不得抱个炸药包冲上鬼子们的阵地,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的。但我没辙了啊,只能就简单包扎了几下,跟着残兵游勇和难民们一道,开始往南京逃…后撤。”
陆骏豪说到这儿,瞧了眼身旁的家伙,见这人和自己相像的面庞上闪着跟自己一样悲哀的神色,心中不由一颤。他接着讲说:“那几天啊,又冷又湿,我一直就觉得这白天的天色,总是跟这人的血一样红,跟日本人的膏药旗那颜色差不多。老子是饿了就随口吃几颗野果,渴了就喝那些水坑或小溪里掺和上了泥土和血的脏水,困了乏了就随地一躺,也不知第二天还能不能睁开眼。大约走了三天左右吧,我身上的枪伤开始化脓,开始发起了低烧。可我也不得不坚持走下去。”
“到了中午左右的时候,我来到了片儿布满火炮弹坑的空地上。到处都是尸体,中国军人,日本鬼子,还有什么…普通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宁,什么都有。他们成堆成山地摞叠在一块儿,其中有些人衣服都已被扒光了,赤裸裸地躺在那儿,没见着一个能喘气儿的。有些尸堆中还燃起了火,那烟啊,发出的那味道啊…老子至今都忘不了。但我当时也顾不得,跟着几个亡命之徒一块儿到处翻啊找啊,找能吃的,能穿的,能用的。”
“您是说,他们……”武藤已大概明白陆骏豪想要述说的事情,试探问说:“因为…日本……”
“那还用说?除了日本鬼子以外还能有谁?”陆骏豪瞥了武藤一眼,盯了他片刻,又转回头去,闭紧了双目。警长喃喃地说道:“凇沪保卫战,我以前待过的部队,还有再之前待过的警察卫队,全部都被投入了战斗。整整打了三个多月,老子也没少跟着上阵地,打机枪。只不过,最后…还是都结束了。”
武藤不敢言语,连安慰警长一下都不敢,生怕在这种尴尬的话题面前自己的表现出了差错。陆骏豪则静静躺着,没有吱声,像是在等待武藤的回应,也像是在追忆曾经的烽火血泪。
警长看武藤指间夹着的烟只剩下了一小截,便主动将其拿过来掐灭丢掉,换上了支新的给他。完后,陆骏豪再度开始追忆起了在自己看来十分光辉精彩的过往:
“此后一段时间,我们警队的弟兄们去窑子里头,也都热衷上了这种搞法。一来刺激,二来又省钱,七八个糙老爷们儿找两三个娘们儿就足够用了。我一直都以为只有我们警队的人发明了这种……独特爱好。直到后来局势紧张,老子被应征入伍后,才他娘的发现,原来那帮当兵的对这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你们那边军队,搞这个也……”武藤好奇地问:“很普遍?”
“哈哈哈,都是这些年玩儿得多了以后,给‘磨练’出来了。”陆骏豪拿左手握起自己的大鸡巴,将其立直后左右摇晃了几下,接着讲起了自己的往事:
“当时射完了以后啊,整个人头都是懵的。我就不经意瞅了眼下边儿,看见我跟那鬼子的鸡巴蛋都贴在一块儿,鸡巴也挤在一起,中间全都白花花的,被糊满了精液。娘们儿屄里的不少精液还顺着被我俩鸡巴撑开的地儿汩汩地往外冒。我也不知咋搞的,当时就突然喜欢上这种搞法了,觉得俩人同时一块儿弄脏娘们儿的小穴,还蛮有意思嘚嘞。”
“我跟您想的一样的。”武藤虽然仍有点紧张,但听久了陆骏豪的故事,难免生理上亢奋起来,胯间阳具亦开始慢慢变硬。他附和警长说:“如果能同时一起射在里面,混合了,那很刺激,爽快。”
“…原来是…”武藤听得直愣,觉得简直难以置信。他张大了嘴感慨着笑说:“这个样子…啊…”
“嘿,说实话啊,”陆骏豪的话语开始有了几分炫耀的意味。他眉飞色舞地讲道:“头一回这么搞的时候,的确是把老子给吓了一大跳。不但因为那另一个男的是个日本鬼子,更因为插进去那一下的时候,是真他娘的刺激,刺激得老子差点儿没腿抽筋儿了摔倒。不过,呵呵,我也是发现那鬼子的鸡巴够他娘的小的,我俩都只剩了个鸡巴蛋在外面,他那鸡巴居然才到我鸡巴一半多一点儿的位置。”
“我当时就那个笑啊,不仅是笑鬼子的鸡巴小,也笑这帮鬼子男人就长个那样小的屌,还他娘的想跑中国来为非作歹,妄想能把中国吞了。”警长乐呵着继续说:“我就告诉那鬼子,说你鸡巴那么小,咋还跑出来沾花惹草,也不怕惹上个杨花病。他估计是听不懂中国话,叽里呱啦讲了几句日语后,居然也不再试图挣脱,反而开始尝试从下边挺身往上肏那娘们儿。他这一动,不但是叫那被鸡巴肏到半昏半醒的娘们儿浪叫得更加厉害,也把老子的鸡巴磨得够呛,浑身这火儿啊就蹭蹭往脑袋里冒。”
“呵呵,甭提了。哎呀!”陆骏豪颇显感慨地叹了口气,咽了口唾沫,拍了下武藤的肩,说:
“我当时把这东洋兵按倒了以后啊,他力气还蛮大,挣扎得厉害,嘴里头叽哩哇啦地不停骂着日本话。老子本想就给他逮了,手铐都掏出来了。结果这低头一看,好家伙,他那鸡巴居然还硬着,直不溜秋地捅着那骚货的屄。那骚货也够贱的,叫个日本鬼子给插着,居然还能流水儿,把鬼子的鸡巴都给浇湿得锃亮锃亮的。”
“这样啊……”陆骏豪这种说法,叫武藤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也依然只得由着警长的话来:“那…他们是…自己想搞,还是说女人被强迫的啊?”
“咳,你…也许不知道吧,”陆骏豪摆着手,说:“在上海,有些时候从那帽子,你就能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那家伙是个什么身份吗?”
“身份?”武藤偏过脸,思索了一下,又讲:“难道是…盗贼?”
“错了,要是盗贼不简单多了,手铐扣上就带走便完事。”陆骏豪因为情绪激动,讲话时唾沫星子都开始四处飞溅,胯间的大鸡巴亦跟着他身体摇晃的幅度时不时动来动去。他告诉武藤:“那家伙啊,是个东洋兵。”见武藤脸色显得略懵,警长进一步解释说道:“东洋兵,日本鬼子。那会儿没打仗,上海也有不少日本宪兵队的,经常喝了酒后在城里到处乱窜。”
“…有劳…”武藤的确听懂了潘梓月的意思,着实有些尴尬。可是,方才持续老久的激烈性爱,倒也让他对潘婊子的身体多少产生了点儿性趣。他低头瞅着自己胯间软塌下来的阳具,再看了看身旁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陆骏豪,左思右想一会儿,出于关心问潘梓月说:“两里地。这么晚,你要自己走回去吗?要不…我送送你?”
日本兵看到,此言一出,潘梓月整个人立刻停下了动作,背对着床这边呆立了片刻。尔后,她又缓缓转过身面向武藤,嘴角依旧噙着媚笑,一双丹凤眼中却亮晶晶的。武藤好生奇怪,见她两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但是,未等她开口,一旁趴着的陆警长却咳了一声,含糊不清地粗声讲:“人家可是正经营生,你再怎么想多肏会儿,也得排着号来。是吧月儿?”
“啊?喔…对呀…”潘梓月听明白了陆警长的话外音,赶忙答应下来,顺着他的话头儿跟武藤说道:“月儿…今晚的确还有客人要招待,离这里并不远。武爷您就好好休息吧。等过些天中秋到了,月儿陪您一块儿赏月…听戏!您不知道,月儿小时候跟梨园师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