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悠思索了一阵,也不知他和小师叔之间的烂帐该从何时开始算,不确定地说道:「五个月前吧。」
五个月前正是小师叔闯入他洞府的时候,之後他和小师叔就纠缠不清了。
「……我需要静一静。」
十师兄觉得自己的死期到了,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被小师叔知道他一定会被当成肥料种在道观里的千年杏树下。
十师兄拉长了字眼说道:「你和小师叔……」
冉悠以被子掩面说道:「就是十师兄看到的那样。」
卧榻上的人依然缩在被窝里,小师弟甚少赖床,十师兄担忧他身体不适,伸手将被单往下拉。
凉意侵袭皮肤,冉悠不得不醒过来,他睡眼朦胧地看着十师兄说道:「十师兄,早安。」
十师兄没有回应他,不动不语地如一尊雕像在榻前伫立许久。
「没有……」
听到小师弟否认,十师兄更加确信他是生病了。
他赶紧从冉悠的住处跑到小师叔的屋子,面对满室的黑暗,十师兄一面碎碎念一面推开所有的窗子。
这句话迅速勾起冉悠的回忆,昨天小师叔把浆果捏碎,淡红的芬芳汁液淋满他的胸膛,然後一点一点舔吮乾净,又亲手喂他吃,之後小师叔要求礼尚往来,於是他衔着莓果喂食小师叔,交换的每一个吻都含有甜腻的果香。
他们一面玩闹一面吃食仙果补充体力,彼此身上都沾染了果液,他甚至以口服侍小师叔的性器。
初时他趴跪在榻上,头埋在小师叔的股间对着性器舔了一小口,嚐到了果汁的香甜,便大胆地舔弄柱身和双珠,含住一半缓缓吞吐。
镜子里的景象逐渐消逝,恢复成正常的倒影,玄裔将冉悠抱在怀里,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子说道:「你的师兄们是明理的人,是你着相了。」
「嗯……」
冉悠有些惭愧,伸手去捧鱼粥,玄裔拿走小勺,舀了粥递到冉悠的唇边。
四师兄严肃分析道:「这有两种说法,第一种,修行者的阴气过盛,就会对阴气重的姑娘失去兴趣,转而接近阳气盛的男人。」
十师兄想了想,师弟和小师叔都不是这种情况,他追问道:「第二种呢?」
四师兄说道:「阴阳交感乃天地之理,不过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诸般现象如露亦如电,凡人无法接受猪在天上飞,但是对修道之人而言,会飞的猪有何值得大惊小怪?同理,两个男子相恋有何值得大惊小怪?」
玄裔抚他的发顶说道:「这种事急不得。」
冉悠原本就不打算让同门知道此事,不料会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被撞破,回想十师兄难得凝重的神色,冉悠乐观不起来。
鱼粥都快凉了,冉悠依然愁眉不展,玄裔翻手变出一面铜镜,示意他看向镜子。
卧榻上的人儿将锦被蜷成一团,他放轻脚步走向卧榻,将食物搁在矮柜上,玄裔坐在榻边温言道:「小悠,起来吃点东西。」
「不吃。」
「谁惹你不开心了?小师叔帮你教训他。」
冉悠尚未清醒,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回答道:「在小师叔的房里……」
十师兄顿了一下,语气微妙地说道:「你在睡觉?都日上三竿了!快醒来,和十师兄一起去後山抓妖精。」
冉悠闭着眼睛,带着浓浓的睡意说道:「明天再去好不好……」
十师兄难以接受事实,转身走了,出门前不忘阖上房间的门。
冉悠将头埋进锦被里发出咽呜。
玄裔端着食案回到住处,看见敞开的木窗一怔,沉下脸反手关上门,快步走进里间。
十师兄问道:「小师叔强迫你?」
冉悠低声说道:「我心甘情愿,小师叔也是认真的。」
十师兄神情恍惚地问道:「什麽时候开始的?」
刺目的朝阳逐渐唤醒冉悠的意识,他仰起头看清十师兄呆滞的脸,顺着他的目光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
冉悠瞬间惊醒,他立即拉高被子躲进被窝里。
他只注意到吻痕,但十师兄看到了更多,少年肩颈的齿印、红肿的乳尖、腰间的指痕……
「这间屋子怎麽密不通风,这样对身体不好,没病都会被折腾成神经病。」
十师兄兴匆匆推开房门踏入里间,将房里的窗子推开一扇,光线破开昏暗的房间,照亮一方角落。
十师兄走向卧榻喊道:「小悠,你醒了没?十师兄来看你啦!」
他听见小师叔愈加不稳的粗喘,抚捏後颈的手指力道微微失控,小师叔喜欢他这麽做,想到这点冉悠更加卖力。
不过他似乎做得不好,小师叔尚未射出就让他退出来,直接压着他大开大合地做,导致他的腰背和屁股又酸又疼,冉悠不想再来一回,乖乖地让小师叔喂完一整碗粥。
就算是小时候他也很少被小师叔喂食,冉悠不自在地张口,咽下後眼前又是一勺。
冉悠偏过头说道:「我自己来,不劳烦小师叔动手。」
他要夺勺子,玄裔不让,对他说道:「要我换个方式喂你吗?」
十师兄听得一愣一愣的,说道:「好像有点道理。」
四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十师兄不会因此对你另眼相待的。」
十师兄大叫道:「我真的不是!珠儿、翠翠、眉儿都可以为我作证!」
铜镜里的倒影变作四师兄房里的景象,十师兄坐在四师兄对面,茶杯端起又放下,试探道:「四师兄,你对断袖有何看法?」
四师兄忙着捣药,头也不抬说道:「你有分桃的对象了?」
十师兄呸了一声说道:「我爱的是姑娘,我只是想问一问四师兄对这种事作何感想。」
被子里的人探出头来,满面愁容说道:「方才十师兄来过,他知道我们的事了。」
玄裔揉说道:「这点小事有什麽好担忧的,云初自有分寸。」
冉悠坐起身,忐忑不安地说道:「十师兄看起来无法接受,日後他会不会对我产生间隙?」
十师兄说道:「你昨夜和小师叔论道一整夜吗?怎麽会这麽累?要不要让四师兄开一帖药方给你补一补?」
冉悠把脸埋进锦被里,含糊说道:「不用……」
十师兄说道:「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是不是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