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地域辽阔,小城与小城之间除了留有一道道蜿蜒漫长的山脉与河流之外,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和差别。江海跟随着魏渊来到穗城已有数日,白日间在魏渊引路下江海走过穗城的街道巷弄,尝过城中热气缭绕鲜甜可口的清淡美味佳肴,到了夜晚时,这城郊温泉旅店中清幽静谧,烟雾缭绕的温泉就成了最好的归处。这夜如同先前几日一样,城中游历整日后江海先一步赤裸着身体浸泡在温泉水中,而与旅店店主熟识的魏渊置身于清雅的餐厅,看着更为喜爱自己厨师身份的旅店店主用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处理着不易寻来的鲜活河鲜。
穗城地貌奇特壮丽,除去山脉森林之外几个晶莹清透的胡泊如同钻石珠宝一样点缀在大地表面。城郊靠近山林之处零碎四散着一个又一个的小湖泊,这些胡泊经由地底深处流淌而过的火山桨岩后迸发出生机同时变得温热,纱幔般轻盈的白茫茫水雾自湖面升腾起来后仿佛直上九天云霄,飞舞坠落的冰雪似是才飘散到半空就被温热的水雾熏陶的融化了,滴答滴答落入泉水中,然温温泉湖泊的热清透烟雾缭绕下周围却还是冰天雪地,杉木松木桃树杏树脆弱的枝丫被积雪压得嘎吱作响,筑巢安家的松鼠晨时天光微凉就扯着嗓子外出寻欢找食傍晚时又叽叽喳喳的回巢,往来中更是多次将树枝藤蔓上的雪花撞落一地。等待中口腹逐渐变得饥饿空虚,江海倚靠在温暖岩壁,将温泉水水面漂浮的清酒灌入喉中。“饮这么急,尝出味道了么?”温泉白茫茫的温热水雾将秀美脸颊熏陶微微泛红,魏渊端着食盒走向江海,在江海湿润迷蒙的目光下打开食盒,夹起河豚刺身送到江海嘴边。“河鲜清蒸调味都不及生吃味道最为鲜美,你先尝一口不沾调料的刺身本来的味道。”雕花精美的乌木食盒中摆放着一个彩釉碟子,上面铺陈了一圈圈切的精细轻薄的河豚刺身,刺身晶莹剔透摆放成盛开的花朵形状,江海凑上前吃了一口,唇齿间一时滑嫩软绵,咀嚼时鲜甜的汁液味道充盈于口舌之间,江海明亮的眼眸霎时间仿若天上星辰闪烁着微光,望着魏渊惊奇喜悦的笑笑后再张开嘴,待沾上酱料的刺身送入口中后似是孩童一般眯眼笑着哼唧几声。“滋味如何?”“鲜!微微泛甜!”“前些日子一早来的时候我就想让你尝尝,然往来旅店之客大多为了这泉水和河鲜而来,即使冬日这生食也供不应求,只好委屈你今日才得以尝试。”“不委屈不委屈,要不是应魏公子邀约来这穗城一趟,江海还不知有此美味。”言谈间江海笑嘻嘻又吞咽下几片轻透亮薄如蝉翼的河豚刺身,同时抬手将清酒斟满酒杯后送至魏渊唇边。冒着白茫茫雾气的水珠缓缓从纤细手臂上熏陶的微红温热的白嫩皮肤上滑落,瓷白酒杯中清透的酒液轻轻摇晃,躬身蹲在泉水边伺候讨好爱慕之人的魏渊满心欢喜,望着自己倒映在酒面随着轻摇的微红模糊脸颊,就着江海高举的手臂喝下酒液,遂褪下衣裤,置身于清透舒适的温泉水中后将江海拥于怀中。
“……唔…….”怀抱中软绵的赤裸身体温暖细腻,魏渊手掌在江海身体缓慢游走抚摸,脸颊埋于江海的肩膀脖颈,还冒着些湿热水雾的皮肤被熏陶的粉嫩柔绵,轻嗅时带着泉水和身体肌肤的清爽香气,心脏被一点一滴慢慢填满,魏渊满足的轻声叹息,手掌自江海胸膛慢慢而下,轻柔抚摸过江海平躺瘦削的小腹后来到腿间,“唔…….”掌心所触及的皮肤光滑细腻,修长匀称的身体在接连几日闲适的游历中似是消瘦了些,倚靠在江海肩膀磨蹭的下巴像是被突兀明显的骨骼隔得有些微微刺痛,魏渊满足的轻声叹息,手掌下滑来至江海腿间,手指指腹覆盖于双腿间微颤的肥厚阴唇后微微用上一丝气力慢慢研磨着。结实的手臂环绕在腰侧,包裹在周身的温热泉水被手掌轻轻拨开,轻柔的动作下水面的波纹一圈一圈轻缓荡开,微红脸颊映于水面的倒影轻盈模糊,江海轻声叹息间明亮的眼眸眯起来,专心感受身体渴求难耐时黏腻绵柔的的怪异美妙感觉。双腿间白皙软绵的粉嫩皮肤敏感细腻,手指指腹上微小清晰的纹路痕迹的随着抚摸触碰时轻轻烙印于湿热敏感的阴唇唇肉,江海趴伏在温泉岩壁轻轻喘息,侵润在温泉泉水的赤裸身体逐渐升温,同时微颤着躬起来。“啊…….”挺翘紧实的圆润臀肉摇晃中抵在下腹涨得生疼的炙热青紫性器,瘦削的后背倚靠贴合胸膛,细滑柔软的身躯似是和着愈发婉转甜腻的呻吟摇晃颤抖的更加剧烈,思慕已久之人沉浸在欢愉时坦诚可爱,魏渊欣喜中不断想起先前一早就被江海看破的试探和小心,自惭形秽间低下头,将江海水雾熏陶的透白发粉嫩耳廊含进嘴里轻轻吮吸啃咬。
17 温泉py
冬夜时分,半空飘舞着细碎冰雪的花街柳巷神秘晦涩,娼馆艳丽却也气派的大门前色彩艳丽鲜亮的琉璃和大红灯笼随着寒风轻轻摇晃,红纸中易碎易熄灭的烛火已被换成不受影响的小灯泡,迷蒙暧昧的红光将往来宾客期待欢喜的脸颊映衬的红光满面神色淫糜,明城玖煦街越到深夜就越是妖艳诡谲人声鼎沸,精致银铃叮当叮当作响的摇晃马车躲过了所有人的耳目后悄无声息驶向蔚楼的后院院门,僵直身体坐在马车中的叶赫听着小窗外喧杂笑闹声,紧绷许久微微泛白的手指紧攥着衣角。“…….少爷,到了…….”寒风中坐在车厢外驾驶着马车的和善老管家停稳马车后轻拉开门帘对着躲在车厢角落的叶赫躬身说话后伸出手,细碎的风雪沿着门帘拉开的缝隙吹拂进车厢,一路上始终低垂着头坐在角落中的叶赫缩了缩脖子,看着面前老人瘦骨嶙峋的宽厚苍老手掌呆愣了几秒后手臂怀抱在胸前身体蜷缩起来。“少爷……”年迈的管家经受不住冬夜的寒冷,耐心劝慰时轻轻咳嗽了几声,“少爷…….只要您熬过了这些日子,以后…….以后跟着夫婿离了家离了府上可就天高海阔了!”苍老年迈的管家受寒后声音沙哑,冰凉的手掌探向车厢时迟缓也微微颤抖,却在紧抓住叶赫的衣袖后奋力拉拽摇晃着,“少爷……”西服精致昂贵的布料被拉扯拽着逐渐发皱变了形,伫立在院门等候的几人也慢慢凑上前搀扶着身形摇晃的老管家,躲藏在马车车厢昏暗角落的叶赫打量着围绕在马车周围,身穿繁琐华贵衣袍的娼妓,许久后吸吸酸涩的鼻子克制住喉咙的哽咽苦涩感觉,回握住老管家苍老冰凉的手掌下了马车,随着特地前来迎接的几人走向蔚楼。
“…….呵呵!是谁啊…….”“不清楚…….” 蔚楼是明城玖煦街最为繁华热闹的娼馆酒楼,除去修缮的典雅大气的宾客大堂后这用作居所的后院即使是在萧瑟寒冷的冬日也依旧美不胜收花繁似锦,、桃树杏树虽光秃秃,枝丫上厚实的洁白积雪被微风吹拂的摇摇欲坠,而挨着院墙种下的几株梅树和冬海棠现下却正是时候,傲骨高洁的点点热烈梅花清香宜人,冬海棠鲜红粉嫩的花瓣虽柔弱了些,却在冷风吹拂后和着细碎的雪花在院落中翩翩飞舞时,清冷皎洁的月色光亮下院落彷如仙境。朝南的房屋还亮着微光,比叶赫年幼几岁的少年们正在几个师傅先生模样的娼妓教导监督下习乐学舞,而东面的小屋中尽是些稚嫩的四五岁孩童,听闻院门开启关闭的咯吱声音后纷纷钻出温暖的床铺,光着脚丫凑到窗户煞有介事的叽喳谈论,滴溜溜转个不停的明亮眼眸好奇打量着夜间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跟着哥哥来的,许是私塾书院先生?明个一早我们就要认字读书了!”“先生怎会半夜前来?是大夫!哥哥莫不是生病了…….”“……会么…….哥哥!哥哥!”“呜……哥哥……”幼童稚嫩的声音中满是焦急有些个还带着哭腔,走在前方引路的男子转身抱歉对叶赫和老管家笑着欠了欠身,将照明的油灯递于身旁的小厮后匆匆跑进厢房中。“哥哥!哥哥身子有恙么……”“不曾!”“……真的?!”“可真可真…….快些回床躺下,要是脚上挨冻生了疮你们哭都没地哭!”“嘿嘿…….不怕哥哥给买药…….”“对!哥哥买药!”燃烧的炭火将小屋烘焙的温暖干燥,地面虽还有些湿冷但也不足以冻伤孩童的白嫩脚掌,芜琴训斥时掌心握着孩童的脚掌一个个细心搓揉着,而早就参透芜琴的孩童们有恃无恐,七嘴八舌将嘴硬心软的面薄哥哥逗弄的满脸通红语塞难言后笑嘻嘻的钻入被褥中。稚嫩可爱的清甜笑声透过窗户的缝隙飘散在空气中,独自伫立住光秃桃树下的叶赫轻轻笑笑,待芜琴从小屋出来后才缓慢跟上,走进芜琴用来挡雪的油纸伞。
“孩童年幼不知事,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如有冒犯还请叶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冬鞋厚实的鞋底将地面的积雪踩得嘎吱作响,与叶赫撑伞并排走在一起的芜琴望着地面上孩童踩踏出来的一个个可爱小脚印,想了想后断断续续的说道。“不碍事,你何不告诉他们我与你们并无差别。”身旁大家贵族中长大的雌峦面容精致秀丽,精美整洁西装和外套大衣下瘦削孱弱的身体似是弱不禁风一般,走路迈步时都有些许摇晃,芜琴望着叶赫清冷皎洁月色下带着淡然悲伤的柔美面庞,伸手搀扶住叶赫后轻声应答:“公子真真是说笑了……不过方才公子自个也说了,你是你,我们是我们。”细腻柔软的手掌搀扶在手臂腰侧,透过衣衫传入身体皮肤的掌心温度滚烫炙热,身体难以启齿的疼痛感似是消散了些,叶赫听闻身旁娼妓不动神色的嘲弄讥讽后一时语塞,沉默思索再三后轻声咕哝着致歉,“对不住,是我冒犯了。”“…….哈哈?!公子又说笑了!、烟花之地,无法无天无理无数无教无善更无恶…….来者都是客,都只为为寻个痛快!寻个极乐的无痕春梦…….”冒犯过后即使再诚意弥补和说辞都不过是笑话,芜琴说话谈笑间始终搀扶着叶赫疼痛的身子,而原本满心苦涩悲痛的叶赫被身旁明理聪慧的娼妓说道的羞红了脸,只得低下头默默跟在芜琴身侧,一路再也无话。
“请……这娼馆酒楼不比府上,这些时候就委屈公子住这了。”道路在尴尬和羞赫中变得蜿蜒漫长,当终于踏足二楼尽心整理备下的房间后叶赫原本想着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可抿唇微笑的娼妓似是还在生气,收起纸伞整理点燃烛火火盆时谦卑的言语中仍不忘夹枪带棒,说得叶赫又心里五味杂陈满腹委屈。“老人家,您隔壁房间请。”“公子费心了,我先把少爷的几件物件放下随后就去,公子若是繁忙我们就更是不能叨扰了。”“行,我家小厮就在门外,老人家尽可让他们帮衬着些。”芜琴与老管家言谈之间慢慢退出了房间,直至离开时都没有再看叶赫一眼。然叶赫满腹的悲凉和不甘也随着阖上的房门终于爆发,鼻头酸涩时眼眶也变得湿润模糊,“何伯……您回房休息罢。”通红湿润的眼眶酸涩刺痛,周遭突然间变得模糊不清,叶赫不好再让老管家担心也不好让老管家看见自己的软弱无能,小声说话间侧躺在床,拉拽着被褥蒙住脑袋。被褥下细碎沉闷的小声呜咽断断续续,何伯伸手抚摸几下叶赫微微颤抖的瘦削的背,叹息和哽咽吞回腹中,吹熄蜡烛后放轻脚步离开。黑暗中悲痛和苦涩无所遁形,叶赫从被子中钻出,环视陌生的四周后抬手隔着衣裤轻轻搓揉着身体上难言的疼痛。
蔚楼前方看着金碧辉煌的大堂人声鼎沸,姗姗来迟的芜琴在满堂宾客的掌声笑闹和起哄中踏上大堂正中的高抬,微笑间和着婉转的乐声舞动软绵纤细的曼妙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