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儿…….琉儿乖……唔…….”怀抱中昏睡的娼妓面色通红,瑟缩着倚靠在肩膀后轻声呢喃着,听闻响动的魏延回过神,将秀琉抱在大腿后手掌探向下身,将温水侵湿的柔软手帕推入前后两个脆弱狼藉的穴道中。“嗯!嗯……呜……”历经夜晚荒唐的娼妓似是有些发热,身子更是承受不住魏延任何轻柔的小心触碰,每每魏延想要清洗抚慰时,昏睡中的娼妓就呜咽着痛苦哀嚎。浴桶中温水渐渐冷却,魏延不好再拖拉,将秀琉紧揽在怀中后手指包裹着手帕探入两个被肆虐整晚的窄小紧致穴口清洗抚慰。“嗯!嗯……”湿软细嫩的穴道内壁在感知到异物的侵入后紧绷着收缩蠕动起来,内壁细嫩的穴肉似是带着些细小的破口,魏延转动着手指清洗干净秀琉穴道中海鱼残留的黏液和泡沫后,抽出的手帕上还沾染着几丝猩红的血迹,猩红的痕迹刺痛了眼睛,魏延深深呼吸几次,将手帕丢朝一边后从浴桶中起身跨出套上衣衫。
“……唔……”无力倚靠在浴桶边沿昏睡的秀琉看着摇摇欲坠,魏延穿衣动作快了些,不一会儿俯身正欲怀抱着秀琉起身时却被窗前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哥哥!窗户被风吹开了!”清甜中带着几丝沙哑的声音惊呼过后是瓷盘慌乱掉落地面的碎裂声响,屏风后魏延看不清少年的脸颊,却恍惚想起几天前秀琉面对弟弟时小心的神色,遂放轻声音柔声劝慰道:“你家哥哥睡着,弟弟说话声音轻些……在外面也小心别冻着…….”耐心的劝慰后毛手毛脚的少年动作轻巧了些,魏延松了口气,趁着少年阖上窗户的空档将秀琉从浴桶中抱着起身,用毛巾迅速擦干秀琉赤裸的身体。“唔……摔坏了……”清理怀抱中无知无觉身体耗了些时间,而毛躁的少年自窗户阖上后没了动静,小声咕哝几声后听着像是在整理着地面的碎片。魏延怀抱着秀琉从屏风后走出,将被褥盖在秀琉身上后打开了门。房门外瘦小的少年蹲在地上整理着地面摔坏的糕点和瓷盘,魏延看了一眼昨日白日催促厨娘做的糕点,将少年搀扶起来难掩期待的询问着:“这些点心好吃么……”“好吃!这是小六吃过最好吃的!就是……摔坏了…….我本想着给哥哥拿些过来……”被问及糕点滋味的小六说话间眼睛霎时间明亮起来,可没过多时又暗淡下去,魏延明白小孩子的心性,笑着拍了拍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后开口说道:“不碍事,我今后都会差人送来,你取了回来后记着趁热送来给你家哥哥。”“……哎?!谢过公子!”“嘘……说话轻些……你家哥哥睡着…….”“是……谢过公子…….”和单纯少年的简单交谈中魏延心里轻松许多,正午之时家中汽车已经行驶到淸楼楼外,和少年在屋中畅谈多时的魏延拉好盖在秀琉身上的被褥后和少年一同出了门。
府衙门前的鸣冤鼓被涨红脸的商贩敲得都快破了的时候,忍无可忍的官差才不得不集结小跑着往春香街去。府衙前看热闹的人群哄笑着散开了,到傍晚回到家中时都不清楚白日间商贩到底在恼什么。然而几乎同一时候,无奈冲往春香街的官差呆愣的站在淸楼中,看着单膝跪在一貌美羞赫不知所措的雌娈面前,满脸深情嘴里叽里咕噜的洋人不知如何是好。然而谁也不知道,白日间这出惹人发笑的闹剧,到最后却成了城中一桩风流公案。洋人在古板的中原人眼中似是不知廉耻的狂妄之徒,那个被商贩带到春香街淸楼的洋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老古板口中用来训斥小辈的教训。洋人不知花街柳巷的弯弯绕绕,整日抱着山林间采摘的山花单膝跪在淸楼前,用他们叽里咕噜的诗词唱段对着淸楼中胆怯羞赫的雌娈吟唱表白。然而众人眼中的笑谈到了商贩眼里就变了模样,商贩明白山花唱词无法将娼妓带离,在洋人那耍了个简单的小把戏后将花钱购下的雌娈体面气派的赠与洋人,平白卖了个人情的商贩也终于如愿以偿,和洋人签订下合约后将家中囤积货物装备上大船,卖往洋人的老家。
此后,墨客文人的诗词又有了新的素材,戏班说书有了新的话头剧目,而一直专心收集雌娈的淸楼也因此成了春香街最负盛名的娼馆酒楼。洋人浪漫的离经叛道为很多事情撕开了一个口子,其中就为县官在小民面前留下了借口和说辞。小城的府衙在一个冰天雪地的日子送走了原先的官吏后迎到一位朝堂中久负盛名的县官,好奇观望的小民们在寒风中瑟缩着脖子,匆匆瞥了一眼县官正准备离去时却被车马下来的人吓了一跳。“……夫人,雪天小心地滑……”挺着一个硕大孕肚的雌娈在县官的搀扶下慢慢下了马车后微笑着跟着夫婿进了县衙,相互依偎着的成双身影似是没有听闻人群的窃窃私语,相互依偎着走进府衙后暂时备下的居所后点亮木门前热烈的通红灯笼。唱段说客中听闻过无数次的妙文情事现今就摆在面前…….雪天寒冬中前来驻足的人群似是不惧寒冷,呆愣到天色漆黑才摇晃瑟缩着脖子各回各家。
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小城的民众终日生活在惊奇和感动之中,廉洁的县官处理完事物后搀扶着孕妻前往各家商铺购置幼儿的小衣小物,他们夫妻两人还是从来都不曾听闻周遭的窃窃私语一般,自顾自恩爱,自顾自迎来期许的小生命。花开遍野的温暖春日时,随着婴儿啼哭声一起传出府衙的还有炮竹炸裂的喜庆声音,以及唇齿间香甜可口的红鸡蛋和寿糕。“…….夫人和大人真是恩爱啊…….”“是啊,如今更喜获麟儿……真羡煞旁人。”“……雌娈……雌娈……妙哉妙哉……”咀嚼着吃食和县官分享着喜悦甜蜜的墨客文人,戏班说客还是先了小民们一步,咕哝笑谈间全新的诗词和唱段又在脑海和耳畔响起。
15 富少偷袭酒醉假直男却反遭骑乘
天色晴朗清明后街道房檐上厚实柔软的白洁积雪在暖风和明媚日光的映照烘焙下变得柔软,失去深邃夜色和五彩霓虹伪装的春香街清晨时寂静的犹如死地,熬过黑夜的晦涩暧昧后院小屋虽然依旧满是腥甜温热气味,却也终归还是静谧安宁下来。接到富少命令前来的小厮低头忍着眼泪匆忙打扫收拾干净小屋,临出门前偷偷瞥了一眼富少怀抱中无知无觉昏睡的主人。厚重老旧的房门阖上时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异好笑声音,魏延痴傻的笑了笑,怀抱着秀琉坐进浴桶中。放入花瓣的清透沁鼻温水包裹着全身,冷风顺着刻意打开的窗户中吹拂进来,充盈在周身空气中黏糊腥甜的味道终于渐渐散去。魏延轻轻的哀叹一身,放轻手上的动作清洗秀琉的身体。掌心下的皮肤细滑白嫩,温水浸泡下透着诱人可爱的粉嫩颜色,娼妓自兄长购下后,瘦削孱弱的身躯不再是初见时伤痕累累的可怖凄惨模样,魏延心里有些许的宽慰,却也感觉烦闷燥郁。
身体奇异曼妙,面容秀丽的雌峦不似许多年前那样困苦煎熬,却终归还是供人哄抢玩弄的货物,四十年前自第一个雌峦出现在淸楼,出现在春香街的那一刻起,富少贵族官宦甚至墨客都不用再掩饰隐藏,遵循礼法和本能的动物认知中,一切孱弱无用的物件和生命都微不足道,更何况花街柳巷用金钱可以够得的春梦和娼妓,而这其中,天生身体奇异的雌峦更是如此。然雌峦原先不叫雌峦,他们大多数时候大多数人没有名字,自年幼,甚至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时被狠心也悲痛的父母丢弃于山林田野之间,这其中许多人还来不及呼喊哭泣就没了气息,唯独只剩余些留有微薄气力抽泣哭嚎的无知婴幼,漫长难熬的等待中他们可能偶遇几个路过的好心善者,更多地是遇上将人命当做物件贩卖的别样商贩。名为明城的小城远郊空旷繁茂的山野连带着渐渐出了名堂,中原人家中偶得身体怪异婴幼的父母人家不远万里而来,购置来新衣将弃儿穿戴整齐装扮可爱后低头暗自垂泪,离开时头也不回。再往后不过多时,下九流的市井商贩也跟着来了。
唱段诗词中不再仅仅只是花街柳巷的暧昧情爱,修改的温情歌谣诗词又在人群中流传开来,雌娈因得县衙中县官宠爱尊敬的夫人不再单单只代表花街柳巷的新奇玩物,比娼馆嬷嬷龟公多识几个字的墨客戏班自然又动起脑筋,围坐在一起煞有介事的商议着——雌娈不好听,意思不好,得改!可怎么改呢?现如今怎的好说县官夫人,或是那决定了贸易的洋人媳妇是雌娈?!可就这么改了又有失我文人风骨,在市井小民中徒留一个谄媚的难听话头…….要不,还是叫雌娈!就是把这字儿…….改改。先生说得极是!过奖过奖,这雌可以改成瓷,取瓷光洁无暇之意!娈就更可以改了!改…….峦?!对!峦……山峦,如父般坚韧辽阔亦如母般温婉坚毅,孕育生命坚韧宽阔山峦之意!妙哉妙哉……
称谓因得许多事而改变了,不知怎得最终叫做雌峦的人群他们的生命际遇似乎也跟着改变了,众人先前惊奇嫌恶的目光温和了些,淸楼中往来的客人也多了些,如同猎犬一样嗅觉灵敏的富商们怀揣着心事从娼馆妓院,甚至直接从人贩中购得雌峦,雌峦在权贵富商眼中不再是玩物,在市井小民眼里也总算不是异类……他们因为富商贵族官宦的哄抢被赋予更多特别的意义,而哄抢的风潮也从彼时持续到现在足足二十余年,抢着抢着……雌峦似乎越来越少了,明城的山野间捡不到了,人贩手手中更是几乎绝迹了,春香街以雌峦为荣的淸楼中,雌峦自然也跟着越来越少。嬷嬷龟公们看护着雌峦长大,识字学乐,不用再像多年前将雌娈脱光强掰开双腿,将那样曼妙又奇异的赤裸身体暴露在买主面前。
年华时光慢慢过,嬷嬷龟公老去后自小在春香街淸楼出生长大的秀琉就成了淸楼的家主。面容秀美温顺乖巧的雌峦是淸楼中多年前一个单纯交付真心的痴傻雌峦留下的遗腹子,那名相貌美艳生的雌雄莫辩的雌峦直至撒手人寰时还怀抱着墨客留下的几幅诗画,而彼时只有四岁的秀琉十分年幼,趴伏在没了呼吸眼角带着泪痕的阿娘身上哭嚎的惊天动地,雌峦除了淸楼中相濡以沫的哥弟外身无一物,留给悲痛幼童的只有一个名字,一个他所谓的爱人,幼儿父亲当时给予他自己的名字。“菀和不好听,趁不上你!嘿嘿……”“怎得不好听?!”“就是不好听!我不这么唤你!我唤你……秀琉……哈!秀琉……”
对于身体天生缺陷的弃儿来说娼馆几乎是唯一的,自然也算是最好的归宿。彼时也只有精通皮肉生意的嬷嬷龟公将亦雌亦雄的弃儿视若珍宝,在勉强识得的几个字中寻得两个字用来称呼身体奇异的弃儿。花街柳巷中以色侍人,取娈童的娈,虽男子之相却身怀女子之本,取雌。慢慢的,简洁明了的称谓在人群中流传开来。慕名而来的人群中,官宦贵族和富商公子图个新鲜,文人墨客和三教九流,图个爽快,雌娈不再是仅仅是身体天生残疾怪异的弃儿,花街柳巷中他们慢慢有了一席之地,皮肉生意虽不光彩却也换来了吃食和居所,然雌娈中也有寥寥几人熬过遗弃饥饿,熬过玩弄凌辱后终于寻得主人,甚至寻得真心相伴之人,在春香街娼妓们艳羡的目光注视下换上普通或是精细的衣衫衣裤,红透一张白皙秀丽的脸颊跟着默默离开了。对雌娈来说,年岁时光就这么慢慢过,就这么像山林间溪流一般慢慢流淌。花街柳巷,娼馆妓院因得雌娈有了不一样的名头,自认博学多才忧国忧民的墨客文人最先时常驻足逗留,他们用衣兜中几个铜板几块翠玉换的笔墨吃食后流连花街柳巷,将雌娈的音容相貌,传说际遇写进诗词,描绘进画作。而机缘际会下巧得诗词故事的戏班和说客又将故事诗词重新编撰成曲成歌,混杂着茶水糕点流传于市井小民,甚至官宦贵族耳畔之中。
而现今这世道从来就未有什么稀奇之事,唱段和书本除了为雌娈多寻得几个买主之外却也吸引来了小民口中唯利是图的商贩,彼时洋人乘着气派的船只来到中原已有甲子,初时当中原大部分人都稀奇望着洋人的金发蓝眸,点缀在华服的珠宝钻石时,商贩最先反应过来,船只既然能将高头大马讲话叽里咕噜黏黏糊糊的洋人送来,自然也能将家中苦心经营几代,做工精细的货品送离中原,驻足留在中原的洋人都喜欢这些个小物件和小玩意儿,那么从未踏足中原的洋人自然会更加稀奇喜欢。交流贸易在一片期待中热闹的开始,最终往往无疾而终,洋人自踏足中原的那一刻起,就将中原人单纯简单,喜怒于形无法掩饰的小心思吃得透透的。而后贸易更是因为洋人已经在中原苦心经营了一个甲子年月,强大的根基而陷入焦灼的境地。傲慢聪诡的商人哪的受过如此长久的憋屈,急躁的焦灼苦思后就只剩下带着洋人往春香街去了。
然……. 现今这世道,就从来就未有什么稀奇之事!中原人因得礼法宗规从来不好带着洋人往烟花之地跑去寻欢作乐,却谁曾想这洋人到了春香街却比中原人更加如鱼得水,几句咕噜咕噜谁都听不懂的鸟语后左拥右抱着娼馆中的莺莺燕燕,可等得商贩满心愉悦期待的将纸约拿出时,酒足饭饱的洋人直接往桌上一趴,直到天色大亮都唤不醒。这下做局的商贩不干了,憋屈了那么久总归还是爆发了,不想再讨好顾忌洋人,直接气冲冲的前往府衙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