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匆忙抓出来的钱,就这么花光了。
狭窄的底舱里摆着很多高大的笼子,大约以前用运送大型动物,或者人。但现在改成了铺满稻草木屑的通铺,笼子里算下铺,笼子上算上铺。没人想睡下铺——底舱里潮湿阴暗,下铺不知藏着多少蛇虫鼠蚁。
k和j是最后进舱的人,只得到了靠近舱门的角落。下铺,一人份。
j没有说笑,他确实知道怎么偷渡,还熟练得令人发指。他带着k在离码头一百米左右的隐蔽地带第三次跳海;k完全不挣扎了,就连撞进他嘴里的咸水他都开始习惯。他们潜伏着绕到了某艘货船附近,j确认过行程方向后,先把淹得半死的k推上了船尾,自己再跳上去。
船尾有个用来检查设施的小露台,连着底舱的舱门。「嘘——」j说,「等开船再进去。」
k躺在那里像死狗喘气,动也不动地冷眼看j。
k说:「睡不着的时候才抽一点。」
「那mo呢?」j说,「你居然嗑药,我都不磕。mo好玩吗,磕了会怎么样?想做爱?」
k斜眼瞥他:「试试?」
「我硬了。」k终于换了一句,「我硬了……」
「……我帮你。」
k掀开眼皮,迷离地看着j,「嗯」地拖长了音。他确实在麻叶的味道里感觉轻飘飘的,在j咬疼他的瞬间,他感觉性欲蓦地冲了上来。他由着j再度去摸他的阴茎,但对方怔了怔,说:「……没硬。」
j倏忽埋头进k的颈窝里,一口咬住他的颈肉,射了k满手。他像野兽似的粗喘了好一会儿才松开,k疼得抽气,良久才说:「你咬我干什么。」
「想咬就咬了。」「咬我干什么……」「想咬就咬了。」
「咬我干什么……」j确定他已经分不清南北,就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k明明和他吻得色欲横流,身上都在发烫;但性器软软的垂在内裤里,一点要硬的迹象都没有。
「唔……」k的喉咙里冒出一声不知是舒服还是烦的哼唧。j这松开嘴,低声问:「嗯?」
「嗯,」k说,「……我硬不起来。」
但k讨厌「kiki」这个称呼大概刻在了骨子里。他躲开j的嘴,再亲上去让j闭嘴。
两条舌伸出口腔,带着唾液撩拨似的一沾即走。
——kiki好色,比穿吊带袜在街边用假阳具自慰的女学生还色。j想着,本能一般隔着裤子抚摸k的下身。
渗出来的体液沾湿了手,j忽地停下,专心和k亲吻了片刻后,
摸着着对方的身体找到空闲的手,拉过来,覆上自己勃发的阴茎。
k也喘着气——但那应该是因为麻叶,因为j嚣张放肆的吻——然后自然而然地握着它,不轻不重刚刚好地搓揉着捋动。
「带我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太寂寞了。」
j在海岸边偷袭了两个对着海解手的帮工,扒了两身灰色的工装下来。k不情不愿地换上,把他心爱的风衣埋在了沙滩,像给自己做了个衣冠冢。
「这多不吉利啊。」j一边系裤带一边道,「还不如送给乞丐。」
老实说这有点让他来瘾。
而且自己的手真的很没劲儿。
「k……」j喘着粗气叫他,「kiki……」
j说:「我去找那女的来一发。」
「自己弄。」k说,「我头好昏,你别吵。」
「上头了?我弄不出来啊,打手枪太没劲儿了……又不是没有女人可以操。」他大概也被性冲动折腾得很烦,口吻不善,「自己的手有什么意思。」
「睡着了吗。」
他们俩睡得很紧,几乎贴在一起。k刚抽过半根麻叶,正昏沉着要睡过去,哑声应着j的话:「没……」
「叶子卖了多少钱。」
就是入夜后,船舱里或隐忍或放荡的叫床,让人很烦。
没有道德,没有羞耻心,在黑暗的舱内反正什么也看不清。有娼妇在这种时候也很勤劳,积极张开腿换钱。
刚开始两天,j还能隐忍。
「喂k,这……」
麻叶的味道在船舱里飘散,一双双眼睛蓦地盯上这个角落——这里都是些坏蛋,或者被迫当了坏蛋的人。有娼妓,有抢劫犯,还有因为各种各样原因不能入关的。其中当然少不了瘾君子。
k倏地抽出刀,往墙上一甩。
这真的一点都不好笑。k无言地怔了几秒,接着诡异地笑出声。
他一笑,腹部的伤就痛;但他仍停不住,捂着腰蜷缩身体笑。
j跟着笑,笑上一阵后才说:「你去小岛干什么。」
「……至少还有地方躺不是?」j这么说道。
他们甚至无法站直身体,想舒服点就只能躺着或坐着。
k嫌恶得不加掩饰,犹豫片刻后他从角落里捡起一个空了的罐头。j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能抓着铁笼弯着腰看他。k把麻叶拿了出来,捡出一点搓成细长的条,立在罐头里点燃。
这场逃亡很顺利。货船偷偷带人走是暗默的传统,船主也不在乎这些人是跟着货上来的,还是偷偷游上来的,只要交人头费,就能在不见天日的底舱里安然度过这趟行程。但j没有钱,人头费是k出的。
「我买了很多罐头,不然我们吃什么,对吧。」j这么解释着,拍了拍沉甸甸的裤口袋。
这话也没错,从西原到小岛的货船要开十五天,偷渡客当然不能指望和水手们一起用餐。
j疯狂摇头:「不试。……我怕我磕大了会操路边的狗。」
k很吃惊,眼神都变了:「你……」「我没操过!」
只要不是罪犯,就能正常地搭乘客船出海;但现在西原的码头到处都有st的人把守,他们无法露脸买票。
「不给。」k说。
k的长靴和工装搭起来怪怪的,但他怎么也不愿意穿别人的鞋,更何况他靴子里还藏了刀,两把。
工装也有好处,譬如口袋很多。胸前的袋子分成了三格,k刚刚好把他的麻叶和药片一样样塞了进去。j问了句:「我都没见你抽叶子。」
「我没硬?」k烦躁地仰起头,「我硬不起来……操,但我现在好想做爱。」
j扯过口袋里塞着的毛巾,一边重复地回应k的话,一边擦干净k的手。
「咬我干什么……」
「想咬。」
「为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k也没停下,指腹剐蹭着顶部的边沿,又重重按了按马眼,将j渗出来的清液抹得到处都是。j呼吸沉重,压抑的呻吟相当性感:「嗯、嗯……要射了……」
k的话带着软糯的鼻音,含糊得厉害:「……那就射。」
那处还是疲软的一坨东西,没有任何起立的意思。
k腾不出功夫,或者没有力气阻止他,就持续替他打手枪,顺便和他粘腻地舌吻。j得寸进尺地拉开他的裤带,手钻进内裤,捏着他软软的东西,找着男人都会敏感的部位不停撩拨。
但那东西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反应。
j难耐地哼了声:「对,就是这样……」
他亲吻k的脖颈,像恋人那样,舔吻着,轻轻吸出一点痕迹,再转战到耳朵,含着他的耳垂,喘息不止地喊着「kiki」。
感谢麻叶,k正神志不清,甚至没有生气。
「啊……」k的眉头皱得更紧,「ki你妈……」
j忽地伸出手,从k颈下穿过,扳过他的脸强迫他转过头。他又亲吻k,吮吸k湿滑柔软的舌,尝过他嘴里残留的麻叶的苦味,性欲便来得更猛烈。他猜k应该挺喜欢接吻,但很少有机会接吻。
k会回应,可毫无章法,像个没牵过女孩手的处男。至少k不讨厌和他接吻,j知道。
k却已经飘上天,不再回话。
嫖娼就是嫖娼,必须给钱,这是j的原则。他可以到处骗女人,但从来不骗娼妇。「他妈的。」j骂了一句,拉开裤带,握住他精神奕奕的性器开始捋动。眼睛早在长时间的旅途中适应了黑暗,j不断刺激抚慰着自己,在黑暗中看着k的脸。
k正陷在麻叶里,微微皱着眉,表情像他在做爱似的,透着隐约的欢愉。
「两百多吧……」k有些烦躁地动了动,「没数。」
「给我呗?」
「为什么。」
但持续三天没做爱以后,j再听见娼妇的呻吟,心都开始泛痒。
「k……」
「嗯?」
尖刀「噌」地插进去,晃动了一阵。
「驱虫用的。」k大声说,「想抽拿钱来换。」
没人想在船上闹事——上面的水手各个持枪,会把闹事者打成筛子后直接丢进海里,再方便不过。k的威慑也起了相当不错的作用,他看起来太不好惹;于是他们的偷渡之旅过得还算平和。
「复仇。」k好不容易收住,干咳了声道。
他以为j肯定会问「复什么仇」,或者「又要逼别人跟你一起打手枪了吗」。但j什么都没问。
在片刻沉默后,j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