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完沉默许久,沉声道:“到最后他还是想着我……”
傅玦听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也就是王爷所教的说辞。皇帝从小缺爱,将傅钰视为兄长,而王爷是他的叔叔。这两个人都是他最亲的人,现在两个人背着他搞事情,他接受不了。如此说了之后,便能够让皇帝意识到,他还是在乎他的。或许能够打消他的怒气。
果然皇帝听后沉默了许久,许久。
皇帝很久没有说话。他看着瓢泼的大雨。沉声道:“不管你怎么说,朕不会答应他的。”
傅玦道:“哥哥向陛下所求的不是这个。”
皇帝终于有些吃惊的回头道:“他要什么?”
皇帝接过玉佩,缓缓道:“他说什么,是不是要朕饶了他,想得真美。”
傅玦道:“不,哥哥说,他自知背叛了陛下,生与死无异,还不如请求陛下另一件事情。”
皇帝冷笑一声,从御案上拿起一本奏折扔到了傅玦面前道:“他想要保住朕的皇叔?你看看,这是朝廷大臣昨日连夜赶出来的奏折,摄政王的罪责有上百条,条条当诛,朕是绝不会绕过他的。”
……
天空渐渐亮了起来,但是大雨依然未曾停止。
新任大太监王玉说道:“陛下,傅玦大人在外求见,浑身都湿透。”
他一下子就捅了进去,王爷忍不住靠在他的怀中,呻吟起来。
“啊!”王爷的手指抠进石缝中,又松开,汗水迷蒙了他的双眼,他分明感觉腹部还曾坚硬如铁,若是羊水流尽,孩子怕是会胎死傅腹中。
他不要,他很喜欢这个孩子。
王爷伸出手搂住了傅钰的肩,道:“你……你进来……啊……”
“没事的宝贝!这都是正常的!别难过!”
傅钰托着他的身体,用手指探了探他的后穴,只觉得如今已经开了五指,如今实在是不能让老婆再走下去了。
傅钰扶着他,将他小心地放在草铺上。
王爷无法,只好站起身来缓缓走动,企图靠着这样的法子,迫使胎儿下行。
这法子虽然有效,对于临产的孕夫来说却是一场酷刑。
盆骨大开,胎儿的重量就压在此处,一阵一阵的阵痛宛如潮水一次次袭来,虚弱至极的孕夫却还要抬起腿一步步朝前走去,他的身体已经如数靠在了将军的怀中,每落下一步,他就咬着嘴唇停上片刻。
……
随着雨水哗哗落下,在野外的一座破庙中,点燃着微弱火焰。这是傅钰试了无数次,好不容易点燃的火焰。
待傅玦走了之后,傅钰意识到了他的老婆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了,如果贸然前行反而可能导致母体跟胎儿受损。
王爷忍痛道:“不可。”
将军回头看道:“怎么?”
“皇帝傲慢自负,刚愎自用,你若是将赐给你的玉佩交给我,求他饶了我,他定然会逆反,认为你与他离心。他……其实还是在乎你的。”
皇帝挣扎了很久,终于开口了道:“朕可以放过傅钰,但是摄政王必须要死。”
“为什么?哥哥一生挚爱王爷,无法放下王爷的手啊。杀了王爷,哥哥也会随他一起死的!”
皇帝面色阴沉,不再说话。
傅玦说:“哥哥说,他永远记得,那天陛下将此物交给他,要跟他做一对千古佳话的君臣,共同创建不世功勋之事。因此,他请求陛下,彻查当日中秋之事,杀掉在陛下身边的小人。护陛下之江山社稷。”
皇帝怔怔道:“他没有让你求朕饶过他们?”
傅玦道:“哥哥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是他逾越在先,失信于陛下,甘愿受罚。只愿陛下能够荡平天下,成为千古一帝,也让他今生了无遗憾,含笑九泉。”
傅玦看着皇帝道:“摄政王殿下到底有没有罪,想必皇上心中有数,昨日陛下连夜命人赶制此奏折就是想要在今天杀了摄政王吧。不过微臣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丞相已经决定辞官。想来还是有人不同意陛下的做法。”
皇帝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哼,丞相年纪大了离开也是自然,至于傅钰跟颜韶两人,是他们蒙骗朕再先,两个人背着朕行苟且之事,令人恶心。”
“哥哥说,中秋节,李德全打算给陛下喂一口毒酒,让陛下受孕,便能够抓住陛下把柄,是哥哥替陛下挡了这一杯酒,而后偶遇摄政王,在药酒的作用下,才跟他两个人产生了这一段情谊。”
皇帝想了想,淡淡道:“带来见朕。”
过了一会儿,王玉带着傅玦进来,皇帝皱眉道:“若你是来求朕放了你哥哥!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傅玦摇了摇头,他从怀里掏出玉佩,直直望着皇帝道:“哥哥说,陛下可还记得这枚玉佩。”
“进来?”傅钰张了张嘴。
“胎儿迟迟不肯下行……”王爷忍受着腹痛,一点一点地说道:“你若是跟我交合,或许能够让……让他下来……快啊……钰……帮……帮帮我……快……啊——”
傅钰咬牙,终于颤抖地脱下了自己的衣物,微微抬起了王爷的身体。此刻,王爷的小穴已经因为生产而变得松泛。
啊……好痛……”王爷痛楚呻吟在破庙里回荡。手指抠着地板,冷汗不断从他的额上冒出。
傅钰打开王爷双腿,他低头一看,胎儿在出口处徘徊,却出不来。他心急如焚,自然,男人生产定是会比女人困难。可是他担心老婆会没有力气!
可他只能够在一旁说道:“用力!很快就好了……宝宝,用力……”
而将军搂着老婆,只感觉到老婆一次又一次的颤抖,他心疼得要死,恨不能够以身替代。
突然王爷低吟一声,手指紧紧抓住傅钰的肩膀,一股腥臭袭来。
将军忙低头掀开王爷衣摆看去,他以为是羊水流淌的更多了,实际上却是王爷在剧痛下失禁了,尿液沿着他的腿缓缓流淌,王爷长长的睫毛颤抖不停,他死死咬住了嘴唇。如今的他是多么的不堪。
他抱着王爷下了马车,他本打算找个山洞,却不曾想还看到了一个破庙。
此刻,王爷一手搭在傅钰肩上,一手落在腹前,正在破庙里面缓缓走动。
虽然羊水已经破了,可是胎儿卡在了腹中迟迟不肯下行。
将军怔了怔:“那我用玉佩,你用假死药。”
王爷疲惫不堪的笑了笑,他说:“你还是不了解皇帝。他不会不防着假死药这一手,若他要验尸该怎么办,如果他发现我用了假死药,他定会怒气冲天,再无回转的余地。”话音刚落,他就痛的直不起身体了。
将军忙扶着他,而王爷苦苦挨过这一阵的腹痛之后,他咬着嘴唇,凑到了傅钰耳边道:“你……你就让傅玦这样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