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顿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傅将军跟摄政王已经从天牢逃出去了。”
皇帝顿时一下子惊呆了,坐在座位上。
傅钰赶紧进了车厢,伸手搂起他:“宝宝,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唔……”王爷悠悠转醒,他抓紧傅钰的手,“你快去驾驶马车……别进来……我没事……”
“可是你的脸色好难看……”将军心急如焚。
王爷死死咬住了淡色的薄唇,坚持着不出声。他知道,一旦他痛苦的呻吟出来,将军一定会停下车。那么他们就很难逃掉了。
可是人的力气总是有限的。纵然他有一千种不开口的理由,但是那产道打开的阵痛一阵一阵袭来,一次比一次剧烈,他的体力也在一次次被消耗。
忽然车子一个剧烈颠簸,他的手臂被甩开,腹中一阵绞痛,他本想忍住,却实在不行,没有可以咬住的衣袖了,只能叫出了声:“啊……啊…….”
可是马车又一阵颠簸。王爷吃痛,颓然的倒了下来。
他跟马车真的有仇!
即便如此,王爷也没有开口慢下来。他们必须逃跑才行……
王爷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傻瓜,别找了。没用的。”
“怎么会没有用了?如果我用了假死药,而你有一块保命的玉佩,去求皇帝饶你性命,或许我们两个都能够活下来。”
随着马蹄声渐渐靠近,傅钰知道已经跑不掉了,更加要紧的是,王爷也已经到了极点了。
傅钰低头吻了吻王爷的脸,他抽出了宝剑。冒雨跳下了车,一抬头,看见来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是傅玦。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傅玦冒着雨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抬起手将一块玉佩给傅钰。接着他说道:“父亲说,他曾经给过王爷一颗假死药,药怕是还在王爷的身上,如此一来反而能够保住你们两个人的性命。”
傅钰担忧得很,眼见王爷已经到了极点道:“疼得厉害吗?再这样下去,你会出事的。”
王爷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他身上急促地喘息。过了好半晌,才低低道:“我不知道……”他真的已经痛到麻木了,所以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会怎样了。
傅钰强自镇定,握住了宝剑道:“没有关系!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死在一起。”
外面轰隆隆地传来马蹄声。
傅钰不由得脸色一变。他担心有人有追了过来。
是谁?
皇帝的双目通红,他气急败坏的坐在了椅子上:“把他们给我带回来,如果办不到的话,全部都给我杀了。”
……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的昭示。
天空之中,轰轰雷鸣。
在这样子的条件下赶路,每一次颠簸都让腹部一阵剧痛。
但此刻是万万不能停下的。
这两个人是他生命中最亲的两个人,父亲死后,只有王爷作为他最后的亲人,皇帝爱他敬他,也怕他。
而傅钰是他最忠诚的下属。也是他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他陪伴他,不管发什么事情都在他的身边。
他从来没有没有想过这两个人搞在一起,还竟然想要背叛他。现在甚至越狱!
“别担心,我真的没事……”王爷的声音低低地,抬起虚软的手,轻轻推了推将军的胳膊,“走远了,他们就追不上了唔——”,话还没有说完,王爷就痛呼一声,倒在将军的怀中捂着小腹痛苦挣扎,连双腿都忍不住合了起来。
……
皇帝正在跟众位大臣商议,忽然暗卫到了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傅钰听到了王爷那痛苦的声音,忙转头问道:“怎么了。”
王爷多想回复他,可是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喘了几下:“呃……呃……”平缓腹部的抽痛。
将军觉得不对!他忙停了马车!回头一看,王爷已经躺在车内,脸颊边都淌满了冷汗。
钻心的疼痛一次次袭来,王爷抬起头,看着将军的背影,曾经相处的一幕幕全部浮现在眼前,此刻,唯有看着将军的背影才能够对抗肚子那里传来的疼痛!
可是要生产的阵痛,又哪里是寻常人能够忍受的呢?
那种痛就如同有一把刀在小腹处不停的戳着,快九个月的胎儿正在一寸寸向下挪动,狭窄的胯骨被压迫。
“是吗?”
傅钰听了之后,忙进了马车,在老婆身上寻找。
“……怎么了?”这个时候王爷虚虚地睁开了眼睛,傅钰冷静地对他说:“我在找假死药。”
王爷想说什么,忽然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整个人猛然挺起,骤然落下。
傅钰搂住王爷,感受到他一阵一阵的发颤,王爷将头靠在将军的肩头,来回磨蹭着,是极难受的样子。
突然傅钰看见王爷身下衣物全都湿透了,他心下一紧,忙将老婆搂入怀中,羊水怕是已经破了一段时间,而老婆为了不让他担心,竟然一直未吭一声。
是傅玦吗?可是听上去不想是一个人。
这么快就发现了吗?
王爷喘息两下,睁开眼睛,伸手握住了傅钰的手道:“快驾驶马车,不要管我……”还没说完,王爷再次痛苦地合上眼,双手在腹上不停揉抚。
王爷倒在傅钰怀里,头低垂着。傅钰轻轻拍打他的面颊,又伸出手去掐他的人中。
“唔……”王爷低低的喘息一声,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傅钰又将安胎药拿出来,让王爷吃,车上没有水,只能够干嚼。其实羊水破了之后,再吃安胎药已经没用了,可是王爷为了让将军安心,却也服了下去。
为了避免傅钰担心,王爷抬起手,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袖口,防止自己痛呼出声。
额上早就泌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后穴渗出的液体越来越多,身下衣物已经湿透,还透着一股腥臊的味道。王爷绝望的合了合眼,真的是羊水破了……他就快要生产了。
艰难的动了动身子,他想要让自己的羊水别流的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