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可能为0。
第二天深夜，手术室的灯光熄灭了。
听医生说，最多不过一个月了，病人想做什么就带她去做吧。
好像死神来了一次又一次。
宋纪年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签下了一个又一个自己的名字。
主治医生的话回荡在他耳边。
空荡荡的草地中，只剩下他一人的啜泣声。
她好像个瓷娃娃，就这样破碎在了自己怀里，明明昨天她还生龙活虎的与自己一同拜佛，明明刚才她还拉着自己一起拍照。
上天啊，你都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老婆啊……
佛祖真的慈悲吗？这就是所谓的慈悲为怀吗？太残忍，太残忍。
原来佛祖也会食言。
无解。
像五年前他布下的那场局一样，无解。
他撕破了这张纸条，双手颤抖，所有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来不及了，什么也来不及了。
他恍惚间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护身符，那是姜念岁为他求来的。
捏起来沙沙作响，好像有东西。
姜念岁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老婆别走啊，老婆你别离开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好不好……”
“老婆，老婆啊！”
宋纪年一夜未寝。
他一天前才知道姜念岁到底想要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爱她，如今她竟要离他而去了。
“病人脑子里不是血块，是肿瘤，现已经压迫神经，会出现痴呆症的症状，病人会频繁流鼻血也是因为这个。”
“做手术，我有很多钱，可以做手术，只要有几率我们什么都可以做。”
“手术成功概率为0，治愈可能为0。”
宋纪年在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询问，上天不会回答他，佛祖不会回答他，姜念岁也不会回答他。
救护车来的时候，他的理智已经飘走了，剩下的只有一副躯壳。
抢救室门外，医生下了一遍又一遍病危告知书。
“佛祖，你睁眼看看，你睁眼看看啊，我老婆是这么好的人啊……”
她不应该，她本不应该经历这些。
宋纪年撕心累肺的哭喊也没有迎来姜念岁的一声回应。
若是没有姜念岁，他长命百岁又有何用呢？
他不要长命百岁，他只要姜念岁。温柔的刀的年年岁岁，岁岁平安
打开护身符，里面藏着一张纸条。
“宋纪年要长命百岁，他的一切诺言都不作数。”
纸条上带着她大拇指的血印，是生死契。
任他怎么叫喊，她也不再做声。
救护车赶来的这段时间，宋纪年经历了惶恐害怕，悲伤欲绝到魂不守舍。
他质疑佛祖为什么骗他，为什么要让他的老婆醒来又这样折磨她，为什么要死的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