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卷帘门，看到对面马路上一个眼熟的身影望向这边。
是纪云。不知道站了多久。
江亭喊了一句：“外面这么冷，赶紧回去！”说完自顾自回家。
他帮得了他一晚上，帮不了他一辈子。
纪云可怜巴巴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里逐渐黯淡下去，忘记了挣扎，被他嫌丢人的爸妈推搡着跟个犯人似的，一家人消失在楼角。
江亭刚流产，等纪云一家人走了，才觉得浑身没力，应该做不了面包了。
纪云抓着他衣角从背后伸头，喃喃道：“我、标、标记……？”
但江亭自己问完也思考了一瞬，难道他说想标记，自己就会老老实实心甘情愿被他标记吗？
江亭一恍神，纪云爸几步跨进来，宽大的手掌拉住纪云就往外拽。
岛台冰凉地贴着背，缓解了一点江亭被alpha勾出来的焚身欲火，让他不至于烧得失去意识。
看着alpha羞红着脸蛋要主动献身的样子，江亭下体一阵缩紧。
他想做那个坏心眼的omega，微微笑道：
“你把哥哥肏舒服了，哥哥就标记你好不好？”
江亭：“你说什么？”
纪云抹了一把脸，让样子没那么难看，“我妈以前说，遇见喜欢的omega就要标记他……但是……我……医生说，我没法标记别人，只能被omega标记。”
他咽口唾沫，咬着果冻一样嫩的嘴唇看向江亭，“你可不可以……标记我？如果你喜欢我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一辈子工的……”
江亭说：“我看出来了，所以，你想让我帮忙？”
纪云听到帮忙一词，不知想到什么，双腿一软，扒着柜台慢慢瘫下去，眼泪也终于包不住了，“我好没用呜呜呜……我下贱，我馋哥哥……”
江亭见事态不妙，赶紧拉上卷帘门，关了店。
“怎么，有意见？”
纪云爸突然松了口气，嗤笑道：“没有标记。”
这一句猛地给江亭整醒了。
生理器官也有了反应，藏在内裤里的骚穴擅自开合起来，似乎想一口吞掉这只可人的alpha。
听说omega发情的时候，周围的alpha也是血脉偾张，难以自抑。
江亭急喘了两口新鲜空气，勉强维持住神智，“嗯，在招人。你想试试？”
他开始盘算，纪云他们家应该就住在附近哪个小区，否则他爸妈也不会那么快闻到味道找上门来，如果他寻着味去找，说不定也能找到……
“小江啊，你找错钱啦。”一脸和蔼的老太太把10块的钞票递回来，“要找5块的。”
“啊……是我弄错了，”江亭从纪云的事里回过神，赶紧道歉，重新找了钱，“不好意思，谢谢您。”
没错，现在的小年轻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总是草率做出决定，以后肯定不会幸福的。他忿忿地想。
过完年，店里生意越来越好，江亭准备招一个店员。
他不知道这个职位是不是听了上次纪云的话，专门给他准备的，但反正这几天来应聘的几个人，江亭都觉得差点味道，给婉拒了。
江亭不冷不淡地回答：“哦。”
纪云搓着手，“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吗？”
“小朋友，”江亭看他呆呆的突然就来了气，“你爸妈都不同意，我怎么喜欢你啊？去你家跟你一起受罪啊？”
他不进来，江亭也没办法。
有回关了店，小孩儿从马路对面一步步挪过来，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跟了半天，江亭终于不耐烦，回身吼他道：
“你是狗啊？”
纪云妈挑眉，很是不屑，又对纪云说：“你也就能勾引到这种没人要的low货了。”
纪云有些发怵，却仍顶嘴道：“他才不是……”
他妈一只脚踏进门来，被江亭狠狠瞪着：“不管你们什么来头，你敢随便进我家里来，我就报警了。”
但之后的一个月，纪云每天都会来他店门口张望。
小孩要是动作太可疑，比如扒在树桩后面鬼鬼祟祟的，江亭就喊：“你干什么？要买面包就进来买，别吓到我客人。”
纪云老实摇头道：“我不买面包……”
但是不开店就等于没饭吃，他休息了几天，下体的血也流干净了，店铺就重新开张。
店里常客这几天没买到面包，都以为他出什么意外，听他说是身体不舒服，纷纷上门慰问，顺便买走些面包，让他卖完了早点回家休息。
加上放寒假，小孩儿在家的多，卖得也更快，他晚上八点左右就能关店。
“回家！少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omega鬼混！下次打断你的腿！”
“爸！放手！”纪云挣扎中还不忘哀求江亭，“我想留在这里……”
江亭叹口气，装着老神在在地说：“算了，回家吧。我利用你也利用完了，以后有缘再见。”
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纪云妈也反应过来，“那你凭什么说是他的omega？把我儿子还回来。”
江亭小声问纪云：“你想标记我吗？”
纪云摸着裤裆，“嗯嗯……哥哥快一点好不好……我要炸了……”
江亭把他拉起来，一边接吻一边推他，隔着裤子摸他硬成钢棍的阴茎，拉到后厨，推开岛台上的杂物，光裸着身体躺上去。
后厨里的面包香味常年挥散不去，正好跟纪云的牛奶味相得益彰。
所以这温温吞吞的alpha扭捏了这么久，就是因为这个？江亭突然理解了纪云爸妈为什么不想让他到处乱跑了，要是不小心被哪个坏心眼的omega标记了就麻烦了，就像他自己，要是被哪个不靠谱的alpha抓住，这辈子就凉得差不多了。
“你想清楚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纪云紧紧抱着他的腿，汗如雨下，“我想清楚了我早就想清楚了！这几天发情期我想的都是你！我不要跟他们找的omega做，我只想被你一个人标记，好难受呜呜呜……哥哥帮帮我……”
纪云靠着柜台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亭的心脏怦怦怦地跳，比自己发情期打抑制剂前跳得还要厉害。如果只是帮忙解决发情期的话，他也不吃亏，走上前去准备先把小孩儿扶起来。
但爱哭的alpha一屁股坐在地上，胶水一样粘着他的手臂就是不起来，哽咽着说：“哥哥标记我好不好？我是真喜欢你……”
纪云扶住柜台，用力晃了两下脑袋保持清醒，“但是我不会做面包……哥哥教我吗？”
江亭看他有点站不稳了，说：“先别说这个了，你现在不正常。”
“唔……”纪云听他提这个就委屈起来，忍了一会儿，却终究没忍住，鼻头一皱，掉了几滴泪，“我……我又发情了……被关了好几天……”
他目送老太太拎着给孙子买的面包，脚步蹒跚地出了门，刚以为可以休息一会儿，门口又低着头闯进来个人。
今天的alpha比第一次逃进来来时还不正常，脱下鸭舌帽和口罩，脸上烧得酡红，眼睛也不对，眼神虚散，有气无力地问：“哥哥招店员吗？”
江亭先是吓到，但马上被alpha发情的强烈气味吸引了。浓浓的奶香，他用过的牛奶里没有任何一种能比得上的醇厚。
相反的是，纪云这几天没见人影。
江亭这才后知后觉，隐隐有点担心。
要是小孩儿移情别恋了，那是最好不过的，但会不会是自己太凶，把小孩吓到一蹶不振了？或者干脆被他爸妈发现他还留恋自己这个没人要的low货，给打到不能出门了？
纪云脚步迟疑，用比刚才更小的声音念叨：“其实，我想找个兼职……攒点钱搬出来住……而且，标记过的话我爸妈就管不了我了……如果你愿意的话……”
江亭听到标记这个词就烦了，“标记标记，你知道标记是一辈子的事吗？我上次谈对象是个什么下场你也看见了，你还小得很，就想这种事情，回去撒泡尿看集动画片冷静冷静吧！”
纪云被他吼得愣在原地，江亭也没管，气呼呼地回了家。
纪云被他凶的一缩脖子，“哥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啧，江亭。”
小孩儿小声重复了几遍，说：“江哥哥，我喜欢你。”
跟冉鹏飞那种不要脸的烂人不同，纪云爸妈比较忌惮这一套，见他态度这么强硬，也没有硬来。
不过，纪云爸突然翕动鼻翼嗅了嗅，像是在儿子浓烈的发情期气味里寻找江亭的味道。
他说：“你真的是他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