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碧烟一声嗤笑:“我当你们是何种计谋,如此下作的手段也能想出?若是我不做,你们该当如何?”
男人杀意骤现,威胁道:“夫人别忘了,您母亲还在赵府,更何况若是您不配合,我们也有的是办法杀了谢王爷。只是您主动去做与我们动手,结果终归是不一样的。”
赵碧烟把玩着药包,悠悠道:“也对,毕竟由我动手赵家便能摘干净,不过,”嘴角微勾,盈盈杏眸漾得晃神,赵碧烟上前一步,冷冽的梅香扑面而来,他凑近男人耳边,柔柔地说出最后几字:“你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谢向晚察觉到了什么?
关上门,赵碧烟脱了外袍,摸了摸谢向晚方才拨弄的乳珠。乳尖被宝石穿透,贸然取下来只怕会影响行动,思索片刻还是决定放弃。下体的阴茎依旧插着金钗,赵碧烟想起刚嫁给谢向晚那会,无论如何都适应不了这种苛责,经常半夜疼醒,欢好时不能发泄的折磨更是令他尊严全无。而如今连排泄都被掌控,却已然成了习惯。
赵碧烟自嘲地笑笑,不再犹豫,拔了金钗扯断细链,转身从柜中取出一套衣物穿好。自武试过去已经一月有余,不出赵碧烟所料,林椹拨了头筹,被任百户。那日谢向晚沉着脸回来,一言不发地将赵碧烟按在床上要了一次又一次,赵碧烟已经射无可射,谢向晚却仍磋磨着他可怜的性器,冷眼看他哭泣着失禁。
谢向晚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片刻后收手下了床,淡声说:“穿衣吧。”
朝服繁琐,谢向晚半阖着眼任赵碧烟动作。此时天还未亮,赵碧烟正替他束发,谢向晚透过铜镜看向窗外,似有乌云翻卷,冷不丁开口:“要变天了么?”
赵碧烟动作一顿,地拿过玉冠掩饰道:“这天闷得慌,恐是要下雨,王爷等会记得捎把伞。”
谢向晚低头正见赵碧烟泛着微红的耳垂,低笑一声含进嘴里舔弄,声音被搅得黏糊:“去叫人替我告个假,便说我春寒染病卧床难起。”
赵碧烟不置可否,反手搂住谢向晚脊背,在脖颈处落下一个轻吻,“王爷。”
谢向晚叹息一声,只觉得随着亲吻落下的是种道不明的苦涩,他问:“希望我去?”
谢向晚擒着下颚的手在微微颤抖,赵碧烟试探着握住,谢向晚顺势泄了力道,任由赵碧烟拉下。
赵碧烟想了想,没有否认。
谢向晚见赵碧烟沉默,捂住眼睛低低笑了一声,再看他时全然没了其他情绪,只剩心寒的冷漠。
“跪下!”
“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谢向晚搂紧赵碧烟,埋首在他的肩上,似在自言自语。
赵碧烟神色复杂,犹豫着抬手抚摸谢向晚后脑。
赵碧烟将一切看在眼里,表情无喜无悲,直到男人彻底没了动静,死不瞑目。
“放心,”赵碧烟给他合上眼,起身脱了外衫盖在男人脸上,“我很快就下去,若是等得到,再来找我报仇。”
路过后院的池塘,赵碧烟将药粉随手丢入,远方黑云传来阵阵闷雷,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如此闷热的京城是该下下雨了。
尖锐的顶端刺破了皮肤,“放松,这是为了你好,给你一个痛快。”
求生的本能使男人拼命挣扎,眼前精致的面庞变得狰狞可怖,带着一身血气,有如来自地狱复仇的修罗。
“唔,嗬呃!!”
冬消春盛,气候转暖,褪了厚重的夹衣换上春衫,人也轻快了起来。屋外再不是茫茫大雪,几朵春桃悄悄鼓了苞,替了雪梅的艳红,绽出鲜嫩的粉来。
细致地将朝服熏好香,赵碧烟回到榻前,轻声唤道:“王爷,该起了。”
谢向晚睁了一只眼,突然伸手将人扯进怀里抱紧,“还早罢。”
男人顿时一惊,一掌击向赵碧烟肩头。赵碧烟侧身躲开顺力一肘击在男人胸口,下一秒,一根细簪如蛇般从眼前滑过留下一道残影,直直刺进了男人脖颈中!
动脉被穿破,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赵碧烟脸上,原本白素的长衫染得艳红,一如雪地中盛开的红梅,说不出的妖冶。男人没有彻底断气,踉跄着半跪在地,捂着伤口呜呜叫唤,由于声带被毁而格外凄厉。鹰眸死死锁住赵碧烟,刻骨的怨恨几欲化为实质,想要活活将他剜下一块肉来。
赵碧烟不为所动,拿出另一根簪子,握在右手上,在男人变得惊恐的眼神中缓缓逼近,“我以为你还会再硬气些,原来还是怕的。”
一路沉思至后院,赵碧烟绕进假山后,已在此等候的仆役男人语气不善:“怎么才来?”
赵碧烟拢了拢袖口:“这会儿便等不及了?”
男人不欲同他废话,递给他一包药粉,“这个你找机会给谢向晚喝了。”
发冠束好,谢向晚离开前最后看了眼赵碧烟,托住要下跪的人儿拉进怀里,与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别跪了,”谢向晚舔了舔赵碧烟双唇,忽地笑了起来,“今天不锁着你,你,就在这儿等我回来。”
赵碧烟站在原地怔怔看他,嘴唇上还残留着余温,直到谢向晚彻底消失在视野后心跳才堪堪平复。
窗外响起几声鸟鸣,赵碧烟对上谢向晚的视线,叫他莫名有些心悸,只好干笑两声:“王爷,朝事耽搁不得。”
谢向晚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发丝滑落,聚在肩头,搔出密麻的痒意。谢向晚撩开身下人单薄的外衣,看他精致白皙的锁骨,指腹轻轻拂过,停在镶了宝石的乳珠上拨弄。
这番动作令心悸感更甚,一颗心就要跳出胸口,赵碧烟鱼脱水般喘了口气,哑着嗓子唤他:“王爷?”
这一掌还是落在了赵碧烟脸上。
谢向晚擒住他的下巴,迫他仰了脖,一字一句从齿中磨出:“贱货!你当真分得清孰轻孰重?!若我出事,边关将士如何自处?造反?大申经得起第二次吗?!”说着半跪下来与他直视,按在赵碧烟肩上的手青筋鼓起,好似要将骨头直接捏碎,“你,若我出事,我该如何......”护得住你?
最后的话语湮灭在窗外的惊雷中,这场雨终是落下来了。
如此静谧只持续了一刹那,谢向晚如梦初醒般猛地推开赵碧烟,扬手欲扇的耳光却在半路转了弯砸在一旁的桌案上,随着“咚”的声响,谢向晚咬牙看他:“当真是你做的?”
赵碧烟垂眸,直接承认了:“是。”
谢向晚并不意外,深吸一气,说出的话里好似掺了铁锈味:“为了林子木?”
当日,朝中传出消息,谢向晚勾结外邦,企图通敌,百官哗然。刑部得旨搜家,一无所获。可截获的书信的确是谢向晚的笔迹,也俱是从王府传出。一时间朝堂各派争执不下,有说其久在关外谋叛轻而易举,当年皇帝便是忌惮其在将中的威信,也有反驳其若是谋反,先前便不会救大申。最终皇帝犹念谢向晚旧功令人软禁在府,着大理寺彻查此事。
谢向晚匆匆回府,不去理会在外的重兵,径直去了内屋。见赵碧烟正跪在门口,谢向晚松了口气,不待他行礼便急切地将人拉起,仔细检查一番问道:“你没事吧?”
赵碧烟怔了怔,他预想过谢向晚回来后的场景,独独没曾想谢向晚会担心他的安危。
簪子越扎越深,赵碧烟按住男人的断掉的肋骨,冷香愈浓,再多的抵抗都是徒劳。
“熟悉么?雪梅香的味道。”雪梅香,香若梅花,是一种迷药。
发簪全根没入,男人不住地抠着脖子想要将其拔出,血肉被活活刮下,指甲崩裂,而深入的发簪纹丝不动,只能痛苦地感受生命的流逝。
这耍赖的语气有些熟悉,赵碧烟下意识问:“您还头晕吗?”说完意识到不对,头顶传来一阵闷笑:“我昨夜可没喝酒。”
接着又道:“不过香软在怀,无酒自醉。”
赵碧烟转了话题:“王爷,时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