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歌是想着等等的,等冷静下来想清楚了再行动。但是心中已有意动,便怎么也耐不住了。他忍不住尽量地、尽量不动声色地,试探关文茵的态度。
毕竟,关文茵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而那个男人的骚扰却是每天都来,还愈演愈烈。机会,留给他的大概并不多。
……
于是原本想着通过尧歌接近关文茵的计划,就变成了直接取而代之。
这样做有一点风险就是,在尧歌的空缺掉出来的这段时间,可能有别人顶替上了,他又得从头再来;或者关文茵厌倦了这个游戏,暂时或者彻底地离开了这个圈子,接近途径中断。
关文茵大概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心态——这是江欲行的感觉。
不过,喜欢年轻小伙子啊……看来难度增加了点。
江欲行也拿出手机看了看,他跟尧歌在这里呆了有半个多小时,而大概二十分钟前手机震动过,现在一看,果然来自向晴,留信说她先走了。
江欲行起身,也离开了包间。
向晴不愧是这里的常客,知道哪里能找到比较偏僻、游客少的厕所。尤其男厕向来没有女厕那么热闹,江欲行进来的时候,竟然就他一个人。
突然又有人进来,他便下意识地瞟了一眼。
这一看,饶是江欲行,都不免暗惊了一刹。
他们说说笑笑,走过石子路,进入人工搭设景观的农家小院里。向晴迈着轻快的步伐,抚摸过老式纺车,在池塘边的花丛前停下,对负责拿相机的江欲行说:“帮我拍照吧。”
“好。”
这就是约会啊,向晴心里甜甜地想着。
向晴笑靥如花,灿烂中带一丝怀春少女般的羞怯柔软。“江欲行~”
“嗯。”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另一边,在更加清静的五号门外,停下的几辆车,下来了五六个保镖样的人,以及一两个看上去像文职人员的,其中便有本市市长的秘书兼警卫的那位青年。
然后,又下来了两个一看就有点身份的人。最后,是楚旭修和一个正与他谈笑的中年男人。两人间使用的还不是华语,而是日语。
楚市长竟是不用翻译就能做到外语沟通呢,还很流畅的样子。
张鑫博着实觉得离谱。孙馨冉到底是多没有自知之明??
不,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孙馨冉的表情看上去也不像那么回事,好像她也在诧异什么。诧异什么?不知道,他也不关心了。
张鑫博移开了视线,找到了自家的车。坐上车时,他正看到楚轩跟那个男生一起坐上楚家的轿车,而孙馨冉则站在稍远处的人堆里,有点距离他已经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了。
贱人。真的贱。他心里骂着。
张鑫博准备换个楼梯走,转身的时候,看见陆明玦不耐烦地推开了孙馨冉,跟身边的楚轩说话。
张鑫博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运气不好,老撞见些不干净的,快到校门口的时候,竟然三遇孙馨冉了!这时陆明玦已经不在,应该是甩下孙馨冉走了。
回教室的时候,张鑫博看到了孙馨冉,就在一班教室外面徘徊。
张鑫博冷笑了一下,当做没看见了。
说起来,他记得上学期1班和8班好像有一堂一起上的体育课?孙馨冉巴上陆明玦绿了自己,该不会就是借着这个接触的机会吧?
大人还能为了利益隐忍,但情感丰富、容易冲动且认知尚不健全的少年人,却好煽动多了。
暗示,只是暗示。不需要自己多做什么,也不方便做太多,人们自己滋生出来的隐患,会成为驱动他们的元凶。
倘若进展不像他想得这么顺利,再出手也无妨。
犹自心悸地、又如自嘲一般地,他心道,自己可不敢这么干,万一要是查出来是自己做的,自己和自己家就都完了。
他什么也没有做。
他想自己也不会做什么的。
拍下来!
拍下来!
[录像拍照!]
又忽而意识到这个人、这双手,还进出过他身体羞耻的地方,尧歌一瞬僵硬起来。
“叮当当~~”正在这时一阵音乐响起。
尧歌立马反应过来,拿起手机,掐断音乐。“我调的闹钟。”
他想,也许是报复的快感胜过了恶心。
确实,想着这个绿了自己的人、他们一中的陆太子啊,现在却在被自己按着操,光是想想都爽爆了!
每念及此,他总是操得特别狠。
据说是赵家婚礼那次开始的。
而据他观察,除他之外,婚宴那次没去、也就是没参与到第一次群啪陆明玦的、这个秘密之外的人,至少也有两三个开始共享这个秘密了,也是共享陆太子的身体。哦,有时候,也有朱霖这样双插头的。
说实话,张鑫博觉得很恶心。
他一直表现得无所谓、不介怀,大概在其他人看来也是如此的吧。
但是,他心中有恨!
他恨孙馨冉,恨陆明玦,恨这些人!也许他终究不能做什么报复,但那股差点让他自焚的怒火却一直盘桓在他心里,他会记一辈子。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幸灾乐祸的、比如说跟他比较貌合神离的那几个,张鑫博觉得那些视线让他无地自容又火冒三丈,差点就要干出不理智的事!
但到底是知道自己的斤两,也是挽救那仅剩的一点脸面,他忍住了怒火和羞耻,装作和所有人一样不以为意的样子——这个时候越是恼怒、在意,也就越可怜可笑吧。
然后,他冷眼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所有人看光,被别的男人操弄,又看着众人在酒精的助兴下开始乱交,看孙馨冉辗转在一个又一个男人身下。他甚至融入其中,愤怒又快慰地、暴虐又冷漠地,尿进了孙馨冉的身体。
他跟陆明玦等核心成员的关系也不是特别亲近。甚至私下里,他还是怨恨陆明玦的。
起因是他被陆明玦连带这一伙垃圾给绿了的事。
在初一下学期,他跟八班班花孙馨冉交了男女朋友,孙馨冉自然也就跟他们这伙人有了交集。然后,然后鬼知道在他被蒙在鼓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呢!
“嗯……我可能就这么做了吧,但我还要再想想。”
江欲行点点头。
“谢谢。”尧歌真心实意地感激江欲行,不论结果如何,有人听他宣泄,陪他承担,他已经感觉有力量多了。
周五。
a市一中,运动场边,器材保管室内。
章新博,二年三班,是陆明玦那群狐朋狗友里的一员。要说身份,算是其中偏下层次的,像过年那次赵家的婚礼,他们家就没被邀请。
所以,江欲行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两种糟糕情况发生前,抓紧时间上位了。
走入大厅,对上又一位熟客,江欲行浅浅地弯着嘴角,朝那位注视着他的女士走了过去。
…
脑子里则对尧歌和关文茵的事又捋了捋。
自从通过尧歌手机对尧歌、或者说顾耀这个人更为了解后,尤其是他的家庭情况,以及每个月都会把至少一半的收入汇给家里……江欲行就猜测过这个本质好孩子的青年可能内心是有强烈想要离开这个泥潭的愿望的。
迷奸事件加强了这个愿望,加速了这个进程。
楚旭修?!
以往的花展,又或是平时来这植物园,她从来是静静地漫步着,看着这些花草,宁静悠远内心祥和,又带一丝沉浸的忧郁。
今日却是第一次,如此雀跃!仿佛才知道,鲜花是如此娇艳,空气是如此香甜。
差不多看惯了的风景,大同小异的变化而已,也能逛得忘了时间。直到江欲行看出她有些累了,提议休息下,才停下来找地方坐着。顺便轮换着看守东西,分别去一趟厕所。
“勋章菊,我学习过了。”
“哎呀,听你这么说我真高兴。不过这样我就没多少炫技的资本了,真遗憾。”
“我了解肯定没你多。像前面那个蓝色的花,我就不认识。”
…
“今天,我可以叫你江欲行吧?”向晴问。
“就这么叫吧。”
……
周六,5月1日,a市国际花展开幕日。
江欲行排队买了票,跟等待他的向晴会合,一起进入这春日植物园。从门口的迎宾花塔,一直往里望,万紫千红,香气宜人。生机盎然又浪漫唯美。
然后站起身,“我得去vip室了。”
“嗯,去吧。”江欲行看着他离开。
关文茵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所以尧歌只要看好时间提前一点到就可以了,很省事。从颜平能监控到的关文茵的其他安排预约来看,也能看出她的这个特点。
张鑫博不想管孙馨冉,但这也是他走的方向,不可抗地就顺着孙馨冉的视线看了过去——他以为,孙馨冉看的是走掉的陆明玦,然而,他看过去时,看到的却是,楚轩?
楚轩身边也不见陆明玦,而是跟着一个他不认识的男生。
……不会吧?
操。
当最后一堂课结束,所有人乒铃乓啷收拾东西准备放假。
张鑫博下楼梯的时候,竟然又看到了孙馨冉,对方正拉着陆明玦,谄笑着说些什么,那张脸乍一看还是那么清纯又漂亮,可他现在看了只觉得恶心。
而事实证明,他预计的不错。
…
体育课结束后,还剩最后一堂课就能放假了。
然而,种子,却悄无声息地埋下了。
这些,江欲行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以这伙酒肉朋友的感情,能深厚、真诚到哪去呢,核心的陆明玦又是那种德性,不仅不可能铁板一块,想必根本是破绽百出,隐患无数。
曝光出去!让他身败名裂!让他们不得好死!
等张鑫博突然惊醒的时候,才猛地发现自己的手都摸进了衣兜,放在了手机上……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连忙抽出手,做若无其事状。
哆嗦着射了,从那湿乎乎的菊穴里抽出自己软下来的鸡巴,扯掉套套,张鑫博让开位置到旁边休息。
一边度过贤者时间,一边看着眼前交错的肉体。陆明玦那淫贱骚浪的模样看得他眼睛发红又发冷,看着看着,就走神般地想到,如果陆明玦的这副样子被拍下来曝光了出去……
就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刹那,仿佛脑子里又有个声音——
到现在,让他去操朱霖或者其他人,他都下不去屌。但唯独,能操陆明玦。
第一次的时候,在他恶心得头皮发麻的同时,眼睛却挪不开陆明玦白条条的身体。脑海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催着他操陆明玦,跟大家一起[轮奸陆明玦]!
张鑫博做了。
而现在,眼前,他仇恨的这些“朋友”,就在这堂1班、3班同一节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期间,在这间器材保管室里,群p。
那被鸡巴操得嗷嗷叫的,却不是孙馨冉,也不是其他女生,而是陆明玦,太子陆明玦!你说离不离谱?
再早个一周,他第一次被拉过来看到这种场面的时候,那是真的震惊。现在,却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那可怜的、初初萌生的爱恋的小小火花,也于此堙灭。
据说那次之前,孙馨冉还是陆明玦的“女人”,但那之后,大家平时能吃吃孙馨冉的豆腐,嗨起来了提枪上一上也可以。基本成了他们这伙人的公交车,可惜,孙馨冉本人却有些看不清。
张鑫博觉得可笑,觉得活该。
那天傍晚接到轰趴邀请,他推开轰趴馆包间的门,看到的就是孙馨冉被陆明玦按在沙发里操得人事不知了!而周围的人都显然已是习以为常!
张鑫博是真不知道,他那个一脸清纯的女朋友,居然愿意当众被搞,还乐在其中的样子。
那瞬间,他感觉自己头顶上长出个呼伦贝尔大草原。
江欲行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这是安抚幼崽的动作。
尧歌下意识地缩了缩,不太适应。却也不算排斥,就是后脖子有点发热发痒,酥酥麻麻的。
他确实不习惯被年长男性做这种安抚性动作。他这双肩膀过早地撑起了那个只有老人和病弱母亲的家庭,从小便不知道有一个坚实宽厚的后背可以依靠和撒娇是种什么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