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花_将欲行(总/攻、复仇)_废文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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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欲行(总/攻、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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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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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那些中低端的club和夜店之类,蓝调的定位就是高端会员制,可不是一般工薪族客人能进来的,但就是这样,他如今作为老板也很少亲自招待了,会出面多半是为了处理一些经理解决不了的纠纷。

比如江辰那次。

他也不是一直呆在店里,今天会坐镇台前也是因为开班第一天。叫了江欲行今日来亲自指导敦促,虽是趁自己顺便在,但也算很看重他这位大龄新员工了。

叮的一声,接受了白太太的主动碰杯,李齐笙优雅地喝着酒,视线往江欲行那边瞥了一眼。男人站在昏暗暧昧的光线暗处,脸上表情难辨。

李齐笙放下酒杯,做出端详的模样看着白太太,“白小姐这年是没吃好么,怎么觉得瘦了,脸都有些削尖了。”

“哦?”白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是偏胖的,如果真能瘦她还开心了,“真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就这十来天,能瘦什么。”

也许她意识到了。

两相对视。

向晴觉得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感觉那么认真呢,连这样的话,都说的一板一眼,又真诚真挚。

那双眼睛真是要让人陷进去。

“哪有许久不见,也就是过个年,你看我这一早就来照顾你生意,还不谢谢姐姐。”

李齐笙依旧笑得风雅又风流,这位白太太就喜欢打情骂俏式的,你要太顺着她反容易三两句冷场。于是:“我谢你做什么,说的好像你在我这不快活一样。”

也要注意一张一弛:“不过我这开店第一天你就来了,你可真是我亲姐姐。这杯酒——”李齐笙从茶几上端起本来属于之前陪酒牛郎的一杯酒,“我敬你啊,赏脸吗?”

几乎不假思索。

向晴心中一动。“为什么?”

“向日葵很温暖,很可爱,看到她就有好心情了,像个小太阳一样。”

这个男人,真是……让人说不出的没辙。奇了怪了。

“你很喜欢花吗?”江欲行问。这是个话题切入口。

“恩。”

“刚才看着你,突然就想到的。黑色的鸢尾花,神秘优雅。”又好似幽冥,十分不祥——不过,这大概只是黑色花卉自带的特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端方良善的江欲行,会想到这种令人迷惘心眩的花。也许是男人的寡言适合黑色,也许是这里的灯光太过晦暗。

谁知道呢,也不重要了。

她没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又把蜂蜜水往茶几上一放,然后往后一靠,胳膊搭在眼睛上,“没意思。”

她已经没了兴致,有些想走了,但身体又懒懒的不想动。

沉默在他们之间弥漫,少顷,她又听到江欲行若无其事的声音:“黑色鸢尾,是什么?”

男人的生涩和纯情让向晴心生促狭,暧昧地调侃到:“资本不错嘛,好大。”

她对自己的性骚扰行为不以为意,毕竟这种地方,对吧。就算牛郎明面上不说是鸭,不卖身,但如果好处给到位,这些牛郎的身体你随便使用都不成问题。哪怕只是平常的陪酒,男女之间互相挑逗暧昧时,哪有不身体接触的。

但没想这个男人是当真不愿意,而不仅仅是还不适应的样子。

江欲行面露少许的不解。

向晴撑起身突然朝江欲行靠近:“你就叫黑鸢吧。”

江欲行扶住了不稳的她,也止住了她突来的靠近,但这就来不及避开向晴手中杯洒出的蜂蜜水了,浇湿了江欲行一侧的大腿。

“哦,这样。你叫什么?”

“…邢玉。”直接用了江辰之前用的。

向晴略有些愕然。“这个,是取的假名吧?玉是哪个玉,白玉的玉?呵呵呵,这个跟你气质不符,有点怪。你这才来不如再改一个,我想想,刑天?哈哈,不行,太搞笑了。”

“…二百五十万。”

“哦,那确实不少。”对于这些人来说的话。不过,250这个数字,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李齐笙故意的了。别是做的局吧?李齐笙倒不像这样的人,而且……

她又打量了番这个男人。

这方小世界便只剩下了他们。

然后等江欲行坐下,她直接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工作?”

“我欠了李老板的钱。”

江欲行这么高大,会被认作打手不奇怪。

江欲行摇头,“我是新来这里的…牛郎。”

这一个停顿,向晴理解为不好意思。毕竟不是多体面的工作,新人不习惯也难免,尤其这人一看就很正派老实——她突然很好奇这样的人怎么会来这种店工作,她不认为是自己没能看出这人的“表里不一”,恐怕是有什么苦衷。

江欲行便落后他几步跟着李齐笙往一个卡座走去,见李齐笙在一位女士身边坐下后,他便止步,让到道边默默看着。

老板来了,坐在沙发上的小牛郎便往旁边让了让,乖巧地叫了声笙哥好。李齐笙为人亲和,平常都让下面的人叫他笙哥,只说正事的时候叫他老板。

那女士见李齐笙过来,做出副受宠若惊的调笑模样:“我今天运气这么好的吗,能遇上李老板亲自接待,看来今天不多买几瓶酒是对付不过去了。”

公主抱!长这么大,咳,还是头一遭。而且还大庭广众的。

又羞耻吧、在酒精作用下又觉得有点浪漫,竟也就任他这么做了。

现在这男人还亲自去给自己准备了解酒的蜂蜜水。

他的表情、眼神和语气,明明疏淡,却偏又叫人觉得真诚。像是,无关利益,并非讨好,只单单,在为你好。

向晴她明知自己也是“老江湖”了,见过太多人和事,早就心思洞明,可竟然,也忍不住心中一动。

她接过温凉的海波杯,没急着喝,拎着杯子的上端在手里晃了晃,总觉得她拿不稳吧,但好像又没那么多醉意。

将人放到沙发上后,江欲行叮嘱两句不要乱走,稍等片刻,便转身走向了吧台,一来便问调酒师有没有蜂蜜。

蜂蜜是调酒常用的配料,当然是有的。

“麻烦调一杯蜂蜜水,最好是温热的。”蜂蜜能解酒,还能缓解头痛,尤其是对红酒引起的头痛效果明显。这些,还是从他那位经常宿醉的妻子身上学到的。

正想着,突然一阵小小的骚乱打断了李齐笙的思绪,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便看到江欲行横抱着一位女性往角落一处空着的卡座走去。

李齐笙:???

虽然他这牛郎店,店员和顾客之间更亲密的男女接触都有过,但这么…呃,造作的举动,却还真没有过,不难怪大家都侧目。

总之,以34岁的年纪入行当新人的,至少在他店里,江欲行还是头一个。

所以只观摩其他牛郎学习,江欲行能得到的参考很有限,毕竟三十来岁成熟男性的味道、江欲行自身的气质,这些都和十几二十岁的“男孩”是完全不同的风味。

于是他亲自下场做示范。

“看了这么久,懂该怎么做了吗?”

李齐笙解决了手头的事,见江欲行还在角落观摩其他牛郎是怎么招待客人的,便过来问上一句。

观摩学习也是他安排给江欲行的任务。这肯定是要入职培训一下的嘛,不然怠慢到客人就不好了,尤其他们的客户多的是得罪不得的有钱人。

其实要说大龄,他店里比江欲行年纪更大的也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在这一行做了好几年的老人了。这种掌握了客户人脉的男公关不管在哪个店都是团队的核心。

他们不一定负责亲自接客,更多是开拓客源、维护客户。每天要做的就是拉客,然后根据客人要求去叫其他牛郎来接客,他们可以从中抽成。

这一种比前者做短期的牛郎,看似厉害了些,但他们得来这些客户人脉可不是没有代价的,客户的某些要求他们几乎无法拒绝,在客户面前也更难保持男性尊严。

李齐笙忽而伸手,极其自然地撩开了白太太耳边的头发,再左右打量对方的两腮,“真的瘦了,不然你让洛可看看。”

旁边被老板抢了主场的花名洛可的小青年连忙接话,小嘴贼甜地奉承上了,把白太太夸的喜笑颜开,但后者的手却有意无意地跟李齐笙想要收回去的手勾勾缠缠,耳边还残留着春心荡漾的酥麻感。

李齐笙以前也做过牛郎,还是做到了店里头牌的那种程度,但他二十七岁仍风华正茂的时候,却离开了原来的店,跟人合伙开了这家“蓝调”。

李齐笙嘴里说着“亲姐姐”,那双桃花眼却在勾人。

“谁是你姐姐~”白太太咧着嘴满脸笑意,有那种好友间的放肆快活,也有一丝小女儿家的娇俏。

说实话,一个长相不出众、气质也差点的四十多岁的女人,作出小女人姿态来,委实不大好看,但正面对着她的李齐笙却是面不改色,言笑晏晏。

“我叫向晴。”向日葵的向,晴天的晴。

向日葵这种花,不少时候都被朋友视作她的象征,便是她自己,对向日葵也有些特别的意识。

向晴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档口告诉江欲行她的名字。

向晴看向江欲行。“看来你真的很喜欢。”

“不过,像个小太阳的话,你不觉得像是一直在为别人发光发热吗,说不定太阳自己也累了。”借着微醺,她说着有些幼稚的话。

“所以向日葵也是让人怜爱的,既然喜欢,那就要好好保护。”可惜,他没能保护好。

“难怪很了解的样子。你有最喜欢的花吗?”

“…铃兰吧。”其实大都喜欢,倒也难分出个什么高低。“那你呢,你有吗,最喜欢的。”

“向日葵。”

“黑色鸢尾的花语是希望、信仰、勇敢和智慧,反正不坏吧。”

“嗯,那就叫这个名字吧。谢谢。”反正无所谓。非要说的话,用花给男人起名字,有点恶俗。花名这下真成“花名”了。

向晴勾了勾嘴角,那本来是个嗤笑的弧度,不过没勾起来。客户给的名字,还真能拒绝不成?不过,最后那个谢谢,却叫她,有点熨帖。

“……”

沉默到向晴自己都以为自己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启唇:“一种花。”

她移开了胳膊,压强导致视线模糊,头顶的光变得眩乱迷离。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这样不好。”

那双好似夜空一样深邃静默而纯粹的眼睛,竟将她看得有些自惭形秽。无端都生出来几分委屈,明明,她也不是太放浪形骸的女人,都不曾让这些牛郎对她动手动脚过。

委屈的莫名其妙,便变成了恼怒。

李齐笙一笑若桃李,“白小姐你这么说怎么跟我逼你花钱似的。我就是来陪你说说话,这不是许久不见了么。”

那女士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了,李齐笙这一声“小姐”却叫的十分自然。

有的客人喜欢被叫的年轻,有的人更习惯被称太太,有的人喜欢亲密一点的叫法,有的人不太高兴被个小牛郎套近乎过界……因人而异要注意的细节,都要省得。

向晴教养不错,下意识地抱歉了一声,尽管以的她的身份完全不用在意。

而这会儿借着一股不大不小的醉意,她起了玩心,用另一只手笨拙地擦拭江欲行身上的水渍,擦了两下,就在江欲行“不用,我自己来”的婉拒声中突然偷了桃!

江欲行连忙往后一缩,同时抓住了向晴的手拉开。“别这样。”

女人自己自得其乐起来。

江欲行静静看着她。

向晴乐够了,安静下来,很有醉酒之人一惊一乍的感觉。她靠在沙发上,歪着头注视江欲行,静默须臾后忽然开口:“黑色鸢尾。”

她觉得这人吧……反正她是看不出来,能值得李齐笙如此算计。应该是她想多了。

“你是怎么欠下李齐笙这么多钱的?”

“…我得罪了人,李老板帮我摆平的。”

果然。“多少?”

“很多。”

“我问你多少呢。”

她有了今天想聊天的心情,目视前方半蹲着的男人,换做平常,她是很享受这样俯视男性的感觉,还会摸一摸男孩们的脸蛋像逗弄宠物一样。

但不知怎的,她看着这个男人却竟有些不忍他这样受累、放低身段。好吧,她就先当是因为这个男人没有可爱到让她有想逗弄的感觉吧。

她想让男人坐到身边陪她聊天消遣,又可以预见左右青年肤浅的应和,那着实毁人兴致,便示意两人离开。

这“蓝调”跟那些总想灌醉人挣酒水钱的野鸡店不同,会为客户着想地提供解酒服务很正常,但向晴就是觉得,这人和这里的其他人都不同。不仅是生面孔她没见过,更因为这个男人有种气质,和这里格格不入,但恍惚又相得益彰。

于是她晃着玻璃杯,问:“你是这里的内保?”

内保,内部保安,像在这种店的话,也就是打手的意思。

其实她确实没怎么醉。

虽然她今天心情不好就是来买醉的,但她知道自己的酒量,也不想在这里出丑。刚才在吧台只是站起来得太快,酒精上头那一下没控制住身体,差点摔倒的时候被眼前这个男人扶住了。

她今天见谁都烦,所以连陪酒的都没叫,那面对这个人的接触自然也是抗拒的,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挺强势,给她来了个公主抱?

等江欲行端着蜂蜜水回到卡座的时候,那位女士身边已经坐了两个青年在伺候,其中一人还正要叫服务员过来——本来端茶倒水跑腿这种事就是有后勤做的,而不是像江欲行那样自己跑开把客人丢在一边。

青年见江欲行端着杯子过来也没说什么,就是挺好奇地打量了两眼这个风格跟他们都不一样的新面孔。

江欲行颔首两下与同事致意,然后蹲下身来与坐在中间的女士平视。“蜂蜜水,能喝吗?这个能解酒减痛。”

这位江先生是偶像剧看多了吗,还公主抱??感情自己让他观摩学习,他就学了这比小年轻还浮夸的做法?

但李齐笙却是冤枉江欲行了,他会把人抱起来,不过是因为这位女士喝多了站不稳,他想扶着人走过去,对方却不太配合,那他就只好强硬一点了。

果然,人醉了也知道危险,下意识地抱紧了他不再乱动。

他们需得比年轻人更注意分寸,年轻人的轻浮、张扬你可以看做可爱、个性,但他们这把年纪了,一不注意就会显得尤其油腻……

成熟男性最好是从自身气质出发,修炼谈吐,在不经意释放荷尔蒙,展示性张力。

而这就不得不说,他看好江欲行,是因为他得承认,在性吸引力这块,江欲行比他这个前头牌还得天独厚太多了!这是江欲行本人都尚未意识到的,他可是有好好开发的打算!

江欲行稍有犹豫地点了下头。

李齐笙也知道,以江欲行的性格和过往的社会经历来说,这些东西让他一下接受是需要些过程,这个点头有硬着头皮交差的意味。

李齐笙不恼也不急,扫视了一下全场,然后对江欲行说:“你过来,靠近一些,看我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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