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你吗?”我舔了舔嘴唇,问他。
“不认识,怎么会这样问?”他头也没抬,直接回答了我。可他手上的动作却停顿了一下。
他的回答加剧了我的疑惑,他的答案挺奇怪的,好像知道我的想法,才这样回答我。
“不。”他说着放下了教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我从地上扶起,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到了椅子上。
我有些无措,老老实实坐着,双手摆在大腿上,指头纠结的缠在一块儿。他蹲了下来,手抚上我的膝盖,轻揉了几下。
“谢谢你……愿意忍受,为了我。”他说得很快,却吐字清晰。
第一个普通跪姿,跪定,挺胸、收腹、立腰、直背,手握拳摆好,脚点地,当然最重要的是,抬头。
“下一个。”
第二个是展示意味上的跪姿,双膝向外打开,手背到身后。我穿着衣物,我确定他的目光并不会聚焦于某些部位。但这个跪姿持续的半分钟时间里,我却红着脸,大喘着气。“继续。”
他的手,抚上我的眼,拿去了覆盖在眸上的眼罩。我缓缓睁眼,炫目的光洒进眼内,我从光晕中看见他的脸,微露笑意,嘴角弯起恰好的弧度。沙漠尽头的孤舟,高山顶端散去雾气的光。我想伸手抱紧他,但我只是怔怔眯着眼睛看他。
给怀有信仰之人以光。我脑海里只剩下这句不知从哪儿读来的句子。
怀有信仰之人。
跳蛋断断续续的震动刺激着我,我向后仰着脖子,胸口起伏不定,铃铛疯狂的发出声响。
“你是我的sub,任何时候,没有我的许可,都不可以触碰自己。”
他贴近了我,近在耳边的嗓音,令我打了个颤,“感谢你的忍受,你完成得很好。”
“你是我的sub,没有人敢不尊重你。”他说,“除了你自己。”
他的声音里难得有着如此强烈的命令意味,但,为什么会是痛惜,我迷茫的看着他的表情,很快,又变作平静。
或许是他的命令起了作用,或许是他的痛惜同样刺痛了我。我点头,勉强笑了笑。
“对不起。”我带着点沮丧,小声道歉。
他没说话,托着我的臀,让我坐在了书桌上,我的双手撑着上半身,他打开我的双膝,使我的大腿向外分开。“做得很好了。”他声音响起。
抽屉开合的声音,随后,他的手指抵在了我的穴口,推进跳蛋,他的指节将它推进深处,我收缩着阴道,企图夹紧他的手指。而他在将跳蛋送到合适的位置后,他按下了开关,埋入阴道的跳蛋震动,合适的位置,冲击着体内那一点,酥麻的快感。但…他要抽手出去。
静谧的屋内,铃铛的响声掩盖了我愈发浓重的喘息声,他停留在我的小腹。
再往下吧。我不再睁着眼,覆盖在眼罩之下的双眼闭上。
求你,再往下,看它,是怎样的潮湿。我想向他展露我的反应,想让他知道他对我的影响。
再普通不过的工具了,我可以想象它夹在我的乳头上会产生怎样的感触,夹上的一瞬间略有点疼痛,而后渐趋平淡,直到时间足够久才会再次产生刺痛感。这对我来说,是个形式大于其内容的工具。
他问得认真,我答得认真。我们好似在共同完成一种仪式。
“我的荣幸。”他说完,手覆上我的乳房。
我微不可闻的发出一声呻吟,在他的教鞭绕上我的乳尖时,他以顶端在上面绕着画圈,我想象着他的视线亦缠绕在此之上。我微微颤抖,竭力保持着蹲姿。
“很美。”他感叹。
我因他的语气里的赞赏而悸动,交叉于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死。“它少了些装饰。”
“蹲到桌上去,蕾蕾。”
我以他第一天教会我的姿势,蹲上了书桌。脚点地,膝盖分开,挺胸抬头,手背后。
这是第二天,从我早上睁眼开始,他就褪去了我的衣物。
他抬高了我的下巴,我看见他的脸,嘴唇开合中,我听见他的话语。“聚会上,别怕任何人。”他说,“你值得被尊重。”
我想给他一个自信点儿的笑,但感受到自己嘴角明显的下撇,可能变成了苦笑吧。哪怕他是尊重我的,别人呢?或许他们的聚会里都是像他这样彬彬有礼的“主人”,可我仍然……
母狗。我咬唇,我仍然逃不开。那几年究竟对我产生了怎样的影响,我以为会随着时间消褪的一些东西,却刻在了我的言行举止里吗?我自卑,不自信,深觉自己不该被尊重,如果自己先看低了自己,那么他人还能将你看低到哪儿去?这是个简单粗暴的自我保护机制。“母狗也值得被尊重吗?”我喃喃说道。
我们现在不是认识的吗?从第一次到十一,再到现在,我们当然认识。可他却率先否认了“认识”,再问我为什么这样问。所以,他否认的是我问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就是“第一次陪他以前,我认识你吗”,他怎么会快速否认掉这一层意义上的“认识”,除非……他也想过这个问题。
他为什么要想这个问题。我满怀疑惑,却不敢再问下去,鸵鸟心态吧。
现在已经足够好了,问完未必会变得更好吧。
声音不大,但足够我听清他说了什么,我有点儿鼻酸。会有人如此珍视他的奴隶吗?他甚至不直接用那些在他看来带着羞辱意味的称呼。“你……你不用这样。”我倒是口齿不清晰了起来,急急忙忙回答着他,“毕竟你付过钱了嘛,我都可以的啊,无论什么。”啊,该死,我提什么钱啊。
他却不甚在意,轻笑着摇头,仍旧揉着我的膝盖。哪怕那里并不太疼,毕竟地上有地毯。
我认识他吗?我在心里细细描绘他的样貌,回溯记忆,我第一次见他的确是在酒店外,接客。在此之前,我不认识他。他为什么选我,仅仅是因为他觉得我跟孟箐关系好,我不会拒绝他吗?
第三个跪姿,并拢双腿,双手握拳放在身前的地板上,不必挺直上半身,也不必脚尖点地。这是最为放松的跪姿了。
“做得不错。”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
“我该说‘谢谢主人夸奖’吗?”我恢复成普通的跪姿,笑着问他。
“好的,主人。”
当三个跪姿都被他矫正过以后,他要我一一向他展示一遍。而这过程中,我仍穿着家居服,他更是不用说,不仅穿着衬衫西裤,同时仍旧戴着那双黑色的皮手套。
我想这挺像军训的,然而我在这种几乎全是动作矫正,而并未带着浓厚的情欲味道的训练里,还是动情了。
我坐过的那个位置上还留着体液的印记,被他扶下桌子时,我不自觉盯着它入了神。他的赏赐,我不必躲避,也不用羞愧。我觉得,荣耀。我站立于花洒之下,仰面迎着冲刷,高潮的激情在流动的温水中渐渐平静。闭上眼,背靠着墙壁,贴了上去,冷的瓷砖热的水流。我在冷热交缠的触感中啜泣。灵魂不能夜夜起身在花园里栽种荆棘。刺人的藤蔓纠葛我太久,鲜血直流,侵蚀殆尽。但你总是要为了什么,原谅自己,饶恕他人。
感激你将我从自己的地狱里救回,我不畏惧迈入你的深渊。我将一往无前。
我吞咽着口水,口干舌燥,他的话语擦过耳旁里,我的耳朵上都起了红。他的手指伸进我的体内,像我想象的那样,转动跳蛋,触摸着内壁,向上寻觅那点,抠动。
“蕾蕾,这是你的奖赏。”
而我已被送上了云端,耳朵里响起轰鸣声,液体正欲喷薄而出。我大口呼吸着,随着他的触碰而至最高点,然后眩晕着往下坠落。他抽出手,跳蛋沾着黏稠的淫液落在桌面上,发出声响。而我仍旧维持着分开双腿的坐姿,阴道猛烈的缩紧,悬着的体液终于滴落。
“别走……”我夹紧身体,从喉咙发出含糊的词句,“…求你…”
他仍然抽走了手,我咬着唇,泪水打湿了眼罩,被欲望侵袭得意识模糊,雾气升腾在这间屋内,情绪的感触被无限放大。上头的快感刺激着我的感官异常敏感,乳尖上微微刺痛,他的气息像一剂催情药,我屏息聆听,嘴里唤着破碎的呻吟。
“不够……求你……求你。”我无意义的重复着话语,我想象着将自己的双手抚摸上身体,揉着自己的乳房,右手伸入手指进到体内,转动着跳蛋,或者来回抽插。可他不会想见到我这么做的,所以我不愿意这么做。
他往下,那根有着细腻触感的教鞭伸进我的两腿之间,从膝盖处慢慢往上,大腿内侧,根部。滑进那两瓣之间。
“嗯——”呻吟伴随着叮当作响的铃铛声一同响起。
我腿发软,终于是以双膝跪在桌上而结束了那个失败的蹲姿,双手扶在桌面,我呼吸急促,他的教鞭已经收回。我想我的忍耐力太差了,大概又要令他失望。
温暖,从温度上来说,他指尖的温度比我身体要低,可我觉得暖,他触碰过的部位都燥热起来。他轻捻着我的乳尖,将它们夹了上去。我还在体味着那不过几秒钟的触碰,身体却比思维要先行一步,它做出了如实的反应。我喘息,有体液仿佛悬在阴道入口处,随时等待着滴落。我湿得一塌糊涂,空虚感愈发严重,到难耐。
可我还是颤抖着保持着蹲的姿势,哪怕我已经快要蹲不住了。
教鞭再次回到了我身体上,我稍有颤动,铃铛声便会随之响起。清脆的叮铃声提醒着我,或者也向他昭示,他的动作会令我产生怎样微不可察,却堪称“巨大”的动静。
我听见抽屉被拉开,而后是清脆的铃铛声,我从没想过会对它产生期待,乳夹,挂着铃铛,我没见到它的形状,但它已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你愿意戴上它吗?”
“是的,主人。我愿意。”我哑着嗓子回他。
“或许你已经习惯在我面前裸露。”他说,“但,想象这里有其他人。”我的眼睛被他蒙上,视线模糊,感受到光,看不见人影。光是以蹲姿向他展露自己,想象着他是以怎样的目光扫过我裸露在外的肌体,我就根本无法想象他所需要我幻想到的场景。他担忧我到时会不适应在他人面前展露身体,可他不知道,假如那群人里有他的视线,我会毫不犹豫脱光自己,只为他。
我听见他的呼吸声,在我身后。冰冷的教鞭顶端轻拍了我的脊柱,我的背脊再度挺直,那根教鞭从脖颈慢慢往下滑过,像是他审视的视线,顺着脊椎到尾骨。
而后他的“视线”指向了我的胸口,绕过锁骨往下,正中央停留。他的教鞭未触碰到我的乳尖,但那儿已经急不可耐的硬立了起来。我保持着抬头的姿势,我看不见他,我只能凭借着感觉“看向”他。满意你所见吗。
是啊,这个词简直太可笑了,我低下头,盯着虚握着拳头的双手,就好像“母狗理应伺候男人”一样,“母狗”也同样配不上“尊重”这个词汇。
不不,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狠命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这句话太像那个人会说出的话了,我近乎悲哀的想,这可能也是我的自我认知,但我却无法将它认定为“错误”。
他再次抬起我的下巴,但这回,他单膝跪地,半蹲在我面前,我们处在同样的高度上。我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倒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