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啪!”
顾长风以为自己可以发出声音了,谁知道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扇了过来。
在不小心发出抽泣的声音的下一秒,如期而至的大耳光打得顾长风眼冒金星,也把顾长风打出了火气,只是知道了挨打的规则,顾长风也不敢再吃眼前的大亏,之得死死用右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林凯东赏顾长风巴掌的时候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一直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见这人终于懂了自己的规矩,林凯东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被吓傻的胡远山和孟南柯,明知故问:“叔,这人谁啊?这么嚣张?在您面前也这么没规矩,要是搁从前您父亲在的时候,还跟他废话什么呀?早就扔汽油桶里灌上水泥丢进黄浦江喂鱼了。”
说着冲顾长风笑:“对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汽油桶呀?”
林凯东手上使的力气很大,不管是握着餐叉的右手还是扇巴掌的左手,顾长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左手被钢制餐叉贯穿,鲜血在餐桌上蜿蜒开来,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腮帮子感觉都肿了。
“疼……”
“啪!”
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胡景明这才和另一个壮男把顾长风从桌上架起往外走。
好不容易把人弄上了车后排,胡景明怕顾长风摔着,也挤了进去让顾长风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抱着他的肩膀。
怀里的人头发凌乱,鼻涕、眼泪、口水、污血混在一起弄得满脸都是,身上更是不断散发着酒味儿和尿骚味儿,简直狼狈到了极致,但是眉目依然英秀,看得出来是个帅哥。
“啪!”
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我……”
林凯东知道是胡景明来了,扭头往门口看,冲着他乐:“哎哟,小胡爷来了,哥们儿事儿办完了,这就交给你了,我哥召唤我了,我先b了。”
胡景明不知所云的愣了愣,而后马上反应过来b是lol里回城的意思,但老爹在,显然是要听老爹做主的,于是连忙给不远处父亲使了使眼色。
胡远山哪里敢留这位煞神,急不可耐的朝胡景明挥手示意让林凯东赶紧走,这个局面已经不是一般的难收拾了。
虽然林凯东讲电话的语气无比乖巧,但在场的人也只有胡远山和孟南柯稍稍松了一口气,其他人还是大气都不敢喘,毕竟这位林少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从进门开始就震慑住了所有人。
“嗯嗯,我也没在家呢,等下就回~”
“好,那我挂了哟~”
林凯东不屑地瞥了一眼昏死过去的顾长风,轻蔑地说:“不会喝酒你上什么酒桌啊?”
听清最后这句话,顾长风彻底没了意识。
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包厢内响起,林凯东笑着掏出手机,骇人的气场瞬间消散。
顾长风在桌上挣扎了好一阵,林凯东头也不回地自信往后坐下,托着腮帮子就盯着他看,直到他不敢再动。
桃花眼扫了扫桌上的酒杯,给顾长风倒的那杯已经被他洒了大半。林凯东伸出两根指头靠在杯壁把它拨到顾长风跟前:“我给你倒的,你不喝吗?”
修长的十指敲打着桌面,忽然暴喝道:“喝呀!”
顾长风都快痛疯了,手掌上钻心得疼,疼得想跳脚,林凯东的手就跟钳子一样,受了伤的左手无论如何也是挣不开的。
一对杏眼瞪得浑圆,嘴巴长得老大却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一直抽着凉气,或许又是痛到失声了。
林凯东打量了一下顾长风,这人虽然现在五官已经完全扭曲了,但可以看得出来平时绝对是个大帅逼。自己从前也不是这般暴戾的,只是今天这个大帅逼太过倒霉,碰上了自己心情极差的时候。
“啪!”
顾长风痛得忍不住再叫,又被赏了一个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人,想要挣开,却被人狠狠按住了肩膀。
“你是……”
林凯东身后的黑衣男人收回手掌,居高临下的看着顾长风:“刚刚就提醒过你了,我老板没问你话,你在和谁说话。”
顾长风惊恐的看着一脸寒气的林凯东,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林凯东冷笑着指桑骂槐:“混账!他是顾叔叔的儿子,你怎么还敢打?”嘴上说着,却没有继续追究黑衣男的越矩,拿起桌上的一瓶茅台在面前倒上了满满两大杯,抓着其中一个玻璃杯狠狠塞到进顾长风的左手上,一边掰着顾长风的手指一边冷冷地说:“我们还是第一见吧?听闻令尊高迁,巧了,我爸最近也升了,咱俩多有缘呀!来,我们喝一杯吧?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胡远山不知道林凯东今天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只是这位祖宗可是位真能大闹天宫的主,就算他今天真的把人扔黄浦江喂鱼去也是有可能的,哪敢继续发愣,赶紧出来打圆场:“林少说笑了。顾少,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林凯东林少,林译锋是他的父亲。”转而又对林凯东和颜悦色道:“林少,这位是顾少,他爸爸是顾元仲,您应该认识的。”
林凯东故作惊讶道:“顾元仲?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顾叔叔的儿子呀!哎呀,误会误会。”
说着拔出了插在顾长风左手上的餐叉,又示意顾长风身后的黑衣男撒手。
顾长风无意识地一个抽气音又招来了一个巴掌。
痛得要命连声音都不能发出来,想动一下却被人死死地按在椅子上。从小不说养尊处优,但也是没受过欺负的顾长风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溢出眼角。
“啪!”
“啪!”
顾长风刚一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与林凯东同行的另一名西装革履的黑衣男不急不躁的把凳子在林凯东身后摆正然后朝他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冲顾长风说:“我老板没问你话,你最好闭嘴。”
好看的眼睛噙着泪水,扑闪扑闪的,似乎是快醒了。果然,没过多久顾长风就睁开了眼,和胡景明看了个对眼。
“你…是谁?”磁性的声音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不要…不要…不要把我扔到黄浦江里…不要……”
胡景明搂着顾长风直笑:“放心吧顾少,我是胡远山的儿子,我爸让我送你去医院。”
父子俩的眼神和动作交流林凯东看在眼里,不咸不淡的说:“医药费我会找人去结的,今儿个算他倒霉,撞我枪口上了。”说着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顾长风,接着说:“他要是想找麻烦,让他来找我就行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我兜着,真撤了啊。”
胡景明和林凯东对视了一下,知道他那最后四个字是冲自己说的,不尴不尬的朝他笑了笑:“好嘞,慢走。”
包厢里充斥着酒香和尿骚味,胡景明站在顾长风身边,就算不用问也知道这人刚刚铁定被林凯东吓得尿了裤子。目送林凯东走后,包厢里的众人虚脱一般瘫坐在椅子上,只有胡景明站着。见儿子还在用眼神询问自己,胡远山靠在椅子上大骂:“人都走了,还使个屁的眼神?快把他送医院啊!他要是在上海,在我的饭店里有什么闪失,顾元仲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胡远山的人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哥哥”跟这煞神说了什么,只是看样子这位是要走了,这才敢把捏着的心放下,只是仍然没人敢大喘气。
“卧槽?什么情况啊?”
姗姗来迟的胡景明在门口都看傻了,除了林凯东所有人都站着,一动不动——哦,不对,还有一个人不知死活的趴在桌子上,到处是血。
“喂~”
“好~”
“都行,我听哥哥的~”
顾长风脸上早没了血色,双手抖个不停,痛到极致又受到了强烈的惊吓,居然直接尿了裤子。
不过,就算被吓傻了,林凯东倒的这杯酒顾长风也不敢不喝。手无法使唤,就只得用手腕托着酒杯,嘴唇颤抖着含着杯壁倾倒着吸,可顾长风身上抖得太厉害,连喉咙都不听使唤了,酒液刚一入喉就被呛了个半死,一咳嗽更是直接打翻了酒杯,剩余的酒液也尽数倒在了桌子上,受伤的左手上又被溅了不少。
顾长风这回是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了,直接就昏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痛昏的还是被吓昏的。
清冽的酒液发出阵阵香气,但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被林凯东的举动吓得不轻,没有谁去闻这酒香。林凯东端起给自己倒的这杯,狠狠地碰了碰顾长风手上那杯,酒液激荡洒了顾长风一手。
这下顾长风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左手抽搐狂叫起来,身后的黑衣男则狠狠按着顾长风的肩膀和腰,不让顾长风滚下桌。
林凯东端起酒杯透着澄明的酒液看着灯光,摇晃了几下杯身就昂首一饮而尽。
“啪!”
林凯东右手死死按住餐叉,左手来回抡圆了两个大耳光,见顾长风还敢发出声音又是一个巴掌扇过去。
“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