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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金主好不好【黑社会大哥x扮猪吃老虎的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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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氧气 (初吻你懂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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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鑫弦吸了一口,却没往下咽,穆岛看着他那直勾勾的眼,顿感不妙,手刚放下就被人扣住了后脑。时间静止了两三秒钟,待他回过神时,对方那冰凉的唇瓣已经从他微张的嘴上离开,上下张阖着吐出一句话。

“穆哥,有借有还,我们两清了。”

甄鑫弦强逼自己收回抚在他发间的手:“至于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太远了。”甄鑫弦重新挂在他身上,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子,“快,要窒息了。”

“哪有那么夸张。”穆岛将塑料面罩对准自己口鼻,闷声说道,“想要也可以,拿什么来换?”

甄鑫弦愣了愣,随即笑出一口白牙:“穆哥,这么记仇?”

“休息好了吗?”

他看向长椅那头,甄鑫弦朝他伸出手,耍赖道:“穆哥,拉我一把,起不来。”

“那你接着坐吧,我在终点等你。”说完就自己踏上了栈道。

他往旁边一指:“你看他们俩脸都白了,穆哥,这算不算工伤啊?”

穆岛犹豫半晌,担心他们真累出个好歹来,叹了口气:“要不就到这儿吧,从这里能下去吗?”

甄鑫弦摇摇头:“就这一条路,已经走一半了,向前向后都一样。”

“穆哥,我等你。”他软下语气,轻声说着。

哪怕再来第二个八年。

“当然有区别。”甄鑫弦将行李箱放在地上,一步步朝他走近,“穆哥,我想我说的很明确,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感情,就不要再给我希望。”

他将穆岛紧攥的手摊开,抚上掌心处密密麻麻的指甲印,问道:“你有没有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动摇了?”

穆岛迅速将手抽回,被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盯着,如鲠在喉。当他犹豫时,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在聪明人的对决之中,没有谎言能逃过审视。

甄鑫弦敲了敲房门,进屋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穆岛坐在一旁看了半晌,终于在他提起箱子时问出了口:“你干什么?”

“去别的地方住。”甄鑫弦望向他,又补充道:“如果你觉得不够远,我可以现在回安城。”

穆岛紧抿着唇不作声,两人僵持片刻之后,甄鑫弦叹了口气:“穆哥,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受得了。”

王哥目瞪口呆道:“这世界上还有人敢打你?”

“有啊,我的拳击教练。”甄鑫弦回了句玩笑话,然后摸了摸左脸,仿佛上面还留有那人的余温,“说实话,第一次挨打,当时有点懵。”

“这……他为什么打你?”

他退后两步,用手拢住敞开的领口,凸起的骨节被寒气浸染得泛起苍白。

“不要再,给我希望了。”

晚饭过后,穆岛沉默着将自己锁进房间,王哥用手肘捣了捣在前台休息的保镖,问道:“大兄弟,那两个人怎么回事?”

甄鑫弦跟在身后小声嘟囔着:“怎么骂自己呢?”

穆岛回头瞪了他一眼,那人立马闭上了嘴。

从雪山下来,便到了覃泉国家湿地公园。乘坐大巴到生态体验区入口,前方是长约4.5公里的环湖栈道,作为覃坛面积最大、海拔最高的高山湖泊,徒步是游览覃泉的最佳方式。二位手下承担起背包的重任,穆岛和甄鑫弦两手空空,一人揣着一瓶氧气罐便上了路。

那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如燃烧的干柴掉入纯氧,“嘭——”地一声巨响,炸出一团灼眼的花火。炙热的火舌翻滚着将两人吞噬,一方是难以克制的欲,一方是难以置信的怒,四目相对之时,穆岛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语气冷得像那石苔上的冰霜。

“甄鑫弦,你真让我恶心。”

他用足了力气,手垂下时还在微微发颤。甄鑫弦被打得偏过头去,他用舌尖顶了顶左侧的脸颊,而后望向对方,眼中看不出情绪:“穆哥,既然你想做个残忍的人,那就彻底一点。”

“只是交易罢了。”穆岛清了清嗓子,“你到底要不要?”

“要,价码你开。”

“那行,”穆岛攥紧氧气瓶,把面罩扣在甄鑫弦脸上,“借你一口,从今往后离我远点。”

甄鑫弦无奈地站起身来,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氧气罐。圆柱的瓶身从长椅上跌落,“咕噜咕噜”地向下滚去,最后停在游客禁入的土坡上。甄鑫弦看了两眼,快跑几步追上穆岛,把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穆哥,借我吸两口。”

“不借。”穆岛将他的手扒拉下去,朝后扬了扬头,“他们包里有好几罐,自己去拿。”

“好吧,那你们多休息一下。”

穆岛坐在长椅的另一端,静静地望向清明宁静的湖面,湖心有一座形似圆塔的小岛,被当地人视作神山。相传天女梳妆时不小心将镜子遗落,碎片形成众多高原湖泊,而覃泉就是其中一块镶有蓝宝石的镜片。每逢杜鹃花开之际,湖畔的花瓣随风飘落于泉水之中,引来游鱼,鱼儿吞食花瓣后会翻起肚皮在水面漂浮,形成“杜鹃醉鱼”的奇特景观。苍松古栎,山花烂漫,断层崖涧与深沟峡谷交错分布,穆岛看着那在湖边嬉戏的飞鸟,突然萌生出隐居于此的念头,死后就将骨灰洒在湖中,随着那水奔流至海。

一只从沿湖植被窜出的小松鼠适时打破了他的幻想,穆岛自嘲地笑了笑,还是不要破坏生态了吧。

但穆岛十分茫然,如迷路之人辨不清正确的方向。打就打了,骂就骂了,惹不起的人已经惹了好多次,有什么呢?是他先欺人太甚,被人羞辱也是活该——但是,理智回笼之后,为什么没能觉得爽快?

那一刻甄鑫弦受伤的表情一直在他眼前回放,令他陷入混乱。他们现在甚至连朋友都不算,如何去论厌恶还是喜欢?他在那无微不至的关照中逐渐放下心防,却又被他一瞬间出格的行为吓醒。或许是自己错了,这种相处本就不该发生,穆岛再一次萌生出退意,把自己重新包裹进厚厚的茧层。

甄鑫弦最终没能等到回答,黑暗中的烛火被一口氧气吊着,灭了又亮,亮了又灭。他将行李重新摊开放回原处,决定继续做一张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我……”穆岛掐着掌心,咬了咬牙,“对不起,今天是我反应过激了,我不该动手打人。”

甄鑫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自心尖腾起的喜悦被强行压下:“你道歉是因为打了我,还是因为打的是我?”

“有区别吗?”穆岛烦躁地搓了把头发。

“是我的问题。”甄鑫弦将热茶端在手心,“王哥,你这儿还有空房吗?”

“有,怎么了?”

“我还是自己住一间吧,免得惹人心烦。”

高个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矮个子用手在嘴上比划着拉拉链的动作,示意他知道也不能说。王哥瞅了眼窝在小客厅饮茶的甄鑫弦,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旁,沙发随着他的体重被压出一个坑。

“你们俩咋了这是?”王哥虽然长相粗犷胡子拉碴,却有颗无比少女的八卦之心,“给哥说说呗,兴许我能给你出出主意。”

甄鑫弦朝他扬了下脸:“今天穆哥扇了我一巴掌。”

走了大约50分钟,甄鑫弦往临湖长椅上一坐,猛地吸了一口氧:“穆哥,休息会儿吧,我要喘不上气了。”

此处不比平原,栈道看似平缓,实则逐步往上,像爬山一样累人,再加上高原反应,几公里的路程走走停停至少要花费2个小时的时间。穆岛正在兴头上,瞥了眼歪在椅子上不肯走的甄鑫弦,没忍住嘲讽了一句:“身体素质怎么这么差。”

甄鑫弦笑了笑,又吸了口氧:“正是因为我体质好,经常锻炼,所以才容易起高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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