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彼困得不行,没回话,趴在床上昏昏沉沉,过了一会儿又猛地仰起头打了个喷嚏,唾沫星子全喷在了男人后脑勺上。
甄友乾几乎是在心里念起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才强忍着没回头骂他,闭上眼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乾哥,冷……”
第二天早上,甄友乾是被冻醒的。他做梦梦见自己躺在冰面上,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寒风,他抬头迷茫地望向四周,正准备爬起来,就被一只手掐住脖子摁了回去,那只手修长苍白,骨节突出,圆润的指腹带着一丝温热,明明力气不大,他却怎么都挣脱不了。窒息感逐渐袭来,甄友乾憋得双颊通红、呼吸艰难,他挥舞着四肢,拼尽全力猛地一挣,醒了。
眼前是把被子全部卷走的吴彼,以及压在他喉结上的一条白胳膊。
“操!”
“够了!”他朝吴彼砸了个枕头,“你他妈神经病是不是?”
吴彼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甄友乾瞪着他锤了下床:“看你大爷!还不快滚上来!”
那人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把沾在脚上的碴子扒拉了一下,发出一声做作的惊呼:“呀!流血了!”
“凭什么?”
“就凭老子花钱买你。”甄友乾终于有了点金主的态度,说话底气十足,“想当狗就睡地板,不然你现在就滚出去。”
吴彼站在床边跟他僵持了一会儿,突然又笑了:“行。”
温热的鼻息扑在脸上,吴彼看着他发红的眼角,爱死了他这副狠样儿,当即身子就软了下来。他费劲地翻了个身,微微撅起屁股用大腿夹住了肉棒的顶端,回头朝他笑:“给爸爸夹出来……总行了吧?”
这身上的火算是更旺了,甄友乾也不跟他客气,挺腰就插进了那个窄缝里。吴彼被顶得呜咽了一声,胀大的性器在大腿内侧来回摩擦,那上边凸起的青筋磨蹭着碾着阴部,插得他止不住想叫。饱满的龟头从腿间露出,一下一下戳弄着他的囊袋,来来回回没几次就给他蹭硬了。
吴彼被干得腿软,正想放松一下就被人用手掰开了屁股,粗长的肉棒磨着穴口又从腿根儿捅出去,铃口冒着水儿把他股间弄得黏糊糊一片。这种敏感部位被硬物来回摩擦的感觉,比直接插进屁股里还色情,吴彼全身都被撩起了火,一身热汗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不想要还来撩,我看你就是欠干!”
被子裹在身上,此时两人胸贴着胸,胯抵着胯,两张唇之间堪堪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吴彼搂着他的腰,感受着腿根儿烫人的热度,委屈地噘了噘嘴:“没想撩你,我下边儿还肿着呢……”
甄友乾听着他的话,气喘声更粗了,伸手在那浑圆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声音有点儿发狠:“拿钱办事,张腿受着就行了。”说罢就要去掰他的腿。
吴彼不肯,张嘴就要往他锁骨上咬,两人推搡着扭在一起,被被子紧紧缠住,没过多久就出了一身的汗。
闹着闹着,两人突然都顿住了。
吴彼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正抵在自己腰上,又长又烫的令人头皮发麻。
“睡着啦?”
他戳了戳甄友乾的脸,看他没反应,便悄悄掀起被子翻到了他身上。
“你他娘的干什么!”
他盯着镜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也仅仅只是一瞬,眼神便从迷茫中恢复过来。他从小随心所欲惯了,家里的事由大哥全权做主不用他操心,母亲又把他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里,有求必应,所以他一向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在乎别人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意义”这种东西对他来讲没有任何意义,哪怕只是静下来思考一分钟人生,也是在耽误时间。
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妈的,学了四年哲学把人生已经悟透了,还思考个屁的人生!”
周文旭问他到底悟出什么来了,回答只有八个字:“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17.晨间运动
折腾了半宿,俩人睡觉的时候,因为睡在哪儿以及怎么睡的问题,争了得有十几分钟。
“我不睡次卧!”吴彼嚷嚷着,“要睡你睡!”
吴彼趴了一会儿,冻得打了个冷摆子,伸手去扯被角,但那人和被子都纹丝不动,跟座山似的稳稳扎根在床单上。吴彼盯着那个后脑勺,轻声叹了口气,爬起身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啧,真是条疯狗,下手真狠……”
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尤其是那两条大腿,几乎能清晰地辨认出来指头印。吴彼解开缠了一晚上的纱布,掌心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虽然不严重,但握一握手还是会传来刺骨的疼。
甄友乾气得一脚把人踹醒,吴彼揉了揉眼迷糊地着看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干嘛啊?这才几点,再睡会儿……”
“睡你妈逼!”
甄友乾把人蹬到了一旁,扯回被子卷在身上:“妈的,一大清早就开始倒霉,你真他妈是个灾星。”
然后抬脚在洁白的床单上蹭了蹭。他踩得不实,只是划了一道很小的口子,细微的血珠留在床单上,跟蚊子血似的。
甄友乾已经不知道气字该怎么写了,他在吴彼面前总是奇怪的落于下风,明明他能有一百种把这孙子解决的办法,但却一个都使不出来。
他往旁边挪了挪,抬手关掉了顶灯。房间归于黑暗,吴彼终于像是累了,捡起地上的枕头窸窸窣窣地爬上床,没再要求给他一床被子之类的事,就这么裹着浴巾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看了眼地毯上还没收拾的碎玻璃渣子,以及那一滩血迹,指了指道:“那我就睡这儿了,可以吧?别人家里睡地板的狗还得有张毯子呢。”
甄友乾皱了下眉,依旧不松口:“有本事你就睡。”
吴彼也没含糊,当那片狼藉不存在似的,抬脚就要往上踩。甄友乾觉得这小瘪三就是在虚张声势,也没制止,直到下一秒看到他脚底完全压上碎玻璃,才又气又急地发出声音。
“别啊!”吴彼连忙攥住了他的胳膊,“真挺疼的,再操就合不上了……”
“那你说怎么办?”甄友乾憋得难受,捏住了他的下巴,“当婊子还立牌坊是不是?”
“没有没有……”
“乾哥,不是要补觉吗,这东西怎么这么精神?”他往上窜了窜,将那硬物压在两人胯间,“畜生吧,您还没干够啊?”
这也怨不得吴彼骂他,昨晚两人什么正事儿也没干,连饭都没吃,净他妈干炮了。从小树林干到卫生间再干到卧室的镜子前,甄友乾被人勾得泄了三四次,把那屁股干的又红又肿,嗓子都给人干哑了。这才过去几个小时而已,就是神仙也架不住他这么折腾的。
男人被羞臊得红了脸,心里有些恼怒,抱着他滚了一圈将人压在身下。
甄友乾早就醒了,准确来说,是一直都没睡着。吴彼这孙子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起身洗个澡乒里乓啷的,吵得人早就没了睡意。他听着哗哗的水声,想起两人昨晚在浴室翻云覆雨的画面,胯间的老二不争气地有点抬头。甄友乾没打算管,这邪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儿就自己消下去了,他正准备再赖床睡会儿,吴彼就携着一身湿热的水气钻进了他怀里。
“醒着干嘛装睡呀?”吴彼在他胸口蹭了蹭,“看见你留我身上的狗爪印儿会不好意思?”
“谁他妈装睡,被你吵醒的好不好!”甄友乾推着他的脑袋,“快滚下去,老子要补觉!”
周文旭又骂他是有钱烧的,说他就是个作精,吴彼十分赞同,点点头回道,没办法,谁让我投了个好胎。
他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脸,吹干头发乐呵地走出浴室。
来到床边,吴彼低头看着甄友乾,那人还是维持着他去洗澡前的姿势,紧闭着眼微蹙着眉,胸口随着平稳的呼吸一起一伏,像是睡了过去。
甄友乾冷笑一声:“房子是老子买的,我睡次卧你睡主卧?无法无天了是吧?”
“反正我不去。”吴彼往床上一躺,死犟着不动,“睡一个屋不得了,小气鬼。”
甄友乾长这么大还没跟人同床共枕过,以往的床伴从不会留下过夜,也没有胆子敢扒着他的床不走。他一脚把吴彼踹到了床下,看着那人气急败坏的脸,心里舒坦得不行:“睡一个屋可以,但是我睡床,你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