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旭有些语无伦次,最后吼道:“那是我堂姐的表弟!”
吴彼半张着嘴,有些捋不清其中的亲缘关系。周文旭深呼吸了几口,问他:“甄友乾他爹你知道吗?”
“知道,甄鑫旗,外人都喊他二爷。”
“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他没提起刚刚的尴尬,吴彼也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刨去少儿不宜的话题,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甄友乾?”周文旭脸都绿了,“吴叙言!你要死啊!你睡觉怎么还睡到我亲戚身上去了!”
低头又看见对方别扭地翘起二郎腿,吴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慌忙撩起睡袍遮住身子:“周文旭你他妈个畜生!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想上我?!”
“胡说!”周文旭羞得脖子都红了,“我这是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好不好!”
“你混蛋!”
周文旭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爱上当小三了?”
“你他妈才是小三!”吴彼翻了个白眼,“他俩八字没一撇,我为什么不能追?”
“那你还要主动帮他去追穆岛?”
吴彼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死死抓住男人的胳膊:“操!能不能轻点!”
“我没使劲啊。”周文旭掰开他的手,“不行你自己弄,真难伺候。”
吴彼喘着粗气,咬了咬牙:“算了,还是你来吧,我下不了手。”
“你……”周文旭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套操作,“证件能造假,银行流水怎么办?”
“放心吧,做戏当然要做全套。”吴彼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自信满满,“出国前就准备过一套假身份,你以为我哥吃白饭的啊?”
“得,当我没问。禹哥冒这么大风险,要是知道你拿来干这个,绝对扒了你的皮。”
周文旭冷笑一声:“你也得能找的到人,他最近正忙着谈恋爱呢。”
“啊?”吴彼仿佛听见了什么惊天大八卦,困意全无,“铁树开花了?”
“估计是吧,我没多问。”周文旭点起一根烟,抽了两口又递给他,“你为什么会呆在柳胡同那种地方?”
老四甄鑫弦就别提了,甄皓晓的老来子,六十大寿时得的宝贝,比甄友乾还小了五岁。不过这人倒是有些本事,相比较那两个只知道伸手要钱的堂弟,甄友乾反而更愿意跟他小叔来往。
“其实我也挺纳闷。”周文旭感慨道,“他们家没一个省油的灯,鑫字辈儿还没都退休呢,怎么甘心听一个友字辈儿的差遣。”
“别问我,又不是我亲戚。”吴彼听的犯困,打了个哈欠,“我是跟人家睡觉,又不是去当黑社会。”
“不是。”周文旭摇了摇头,“以前跟我哥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聊起过,说是甄鑫旗收养的朋友遗孤,不是亲生的。”
“哦。”
吴彼耸耸肩,没再追问这些豪门秘辛,他又不是要跟甄二爷谈恋爱,管他有几个儿子呢。
吴彼又问:“甄友乾的爷爷是叫甄皓晓吧?”
“是啊。”他回道,“到底怎么了?”
“没事。”
吴彼笑了笑,大喇喇地扯开睡袍,全身上下一览无余。那身子太过色情,修长的双腿、形状好看的胯骨、红肿的乳尖、冒着水汽的皮肤,再加上一道道凌虐的鞭痕,无一不挑逗着观者的神经。
周文旭喉头动了动:“你这是干什么?”
“帮我上药啊!”对方一点也不害臊,拿起桌上的一袋棉球抛给了他,“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好哥哥,你就从了我吧!”
“喊二爷是因为他有个姐姐,他姐姐和我叔叔结了亲,生下我堂姐。”周文旭咬牙切齿道,“懂了吗?!”
“哦……”吴彼一知半解地点点头,突然问道,“你婶婶叫什么来着?”
“甄鑫梅。”周文旭揉着太阳穴,“怎么了?”
“……?”
吴彼一脸疑惑:“什么亲戚?”
“我他妈——你!你他妈的……”
“许你淫叫不许别人硬?讲不讲道理!”
“你大爷的快给老子滚!”
吴彼平常老爱跟他开一些荤段子玩笑,但真当看见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对自己身体起了反应,他又别扭得不行。周文旭自知理亏,没说话,黑着一张脸到浴室洗澡去了,等出来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看到吴彼正往身上涂药,挣扎半天,还是坐了过去。
周文旭不再逗他,认认真真地擦起伤痕。大部分还不算严重,只是样子吓人,有一些就不行了,皮肤被划开口子,血痂在伤口处凝固,又被刚刚的淋浴泡软,要掉不掉的连在表皮上,看着都疼。
吴彼跟受刑似的,满头大汗,咬着袖子呜呜咽咽地呻吟,周文旭盯着他紧绷的身体,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我说,咱能别喘吗?”
“哈?”吴彼疑惑道,“放什么屁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吴彼讥笑道,“随便说说罢了,我的意思是,让穆岛心甘情愿爬他的床,而他,得心甘情愿爬我的床。”
吴彼切了一声,没再回话,心思又飘回到甄友乾身上去了,嘴里喃喃出声:“那个穆岛真麻烦……”
“要我说,你人也睡过了,别瞎玩了,干点正事吧。”
“那不行,我白挨一顿打啊?”
“不是说了吗,被甄友乾养的狗赶过去的。”吴彼砸吧着嘴,对齐石没有一点好感,嘴上照旧不留情面:“还好我之前心血来潮想体验生活,在那长租了一套房,不然今天就露馅了。”
周文旭一下就抓到了重点:“什么意思,他们不知道你是谁?”
“当然不知道,我用的假身份证。”吴彼斜躺在沙发上,动作跟抽大烟似的,“人我还没撩到呢,吓跑就不好办了。”
“你那是睡觉吗?我看是挨打去了。”
说罢又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下他的脑袋:“禹哥那么宠你,你就这么去作践自己是吧?”
“你少拿我哥吓唬我!”吴彼被骂了一晚上,现在有些恼,“你干的破事不比我少,小心我给浅哥告状去!”
从始至终,他感兴趣的人就只有一个:“甄友乾才三十岁,怎么就当上大当家了?”
周文旭“嗤”了一声:“大惊小怪,甄皓晓喜欢他大孙子呗!”
甄皓晓有四个孩子,大姑娘学了医,嫁给了周家的党校教授,闺女现在在法院工作。二儿子甄鑫旗膝下只有一子,就是甄友乾。甄友乾曾经有个弟弟,只是他母亲命不好,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胎死腹中。他三叔倒是多子多孙,明媒正娶的妻生了两个儿子,跟甄友乾差不多大,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外加闯祸。老三在外面的情妇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正房手段不够狠,千防万防还是让那些女人生下了孩子,好在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再有出息也进不了族谱,威胁不到她家废物点心的地位。
吴彼绷着嘴,忍了半天没忍住,嘎嘎笑了起来:“不是我说,这一家人的名字也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周文旭脸都黑成碳了:“还他妈有脸笑。徐妟也真够可以,什么资料都敢给。”
“他是情报贩子,有钱凭什么不赚?咳咳……”吴彼抹了把泪,笑得喘不上气,“对了,那个穆岛,一个外姓人怎么当上现任二把手的?他是私生子?”
周文旭暗骂了一声傻逼,却还是认真研究着药品说明书。他用镊子将棉球蘸进碘伏,看向吴彼的眼神充满可怜:“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
说完,还不等吴彼做好心理准备,他就直接按上了伤口。
“啊啊啊啊你他妈杀了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