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疼昏了头,竟美美地想着:魏思昭如今是皇帝,再喜欢那“蓁蓁”又如何?左不过是一个在床上邀宠的小贱人,还真想压过他做将军的气焰、反了天么?
陛下他总不至于,把这么个阴狠的祸害养在身边吧?
他又想起昨日魏思昭那个泛着冷意的命令……
贺酌园使劲儿把头摇了摇,余光里正瞧见魏思昭带着一众侍从赶过来,他步履匆匆,神色焦急……
谢平霖一乐,挑着眉梢反问他:“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见陛下?”
他蹲在贺酌园身前臊白他,笑吟吟一派宠妃的样儿:“昨天瞧你就不顺眼,没成想、今天你就落到我手上。贺酌园,你算什么东西,管他叫哥哥?去到陛下寝宫,不打听清楚就往里闯,不看看是谁,你就敢出言不逊地讲荤话,说我是禽鸟、畜生、你也配?擦亮你的狗眼,好好认认清楚、我是谁!”
贺酌园被军棍押着抬不起头,勉力抬眼,目光也只能够到谢平霖那张殷红的嘴巴,看他张合着吐出骂人的话。他动动嘴唇,啐出半个“蓁”字儿又笑一下,谢平霖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贺将军慎言,你谢大人的小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诨叫的。”
贺酌园松了一口气,想当然地觉得,今日这顿大刑是那姓谢的自作主张算计他……
如今有魏思昭救场他便不怕了——
贺酌园偏垂了脑袋睡过去,想着一会儿醒了要怎么和魏思昭认罪讨罚,再惩治姓谢的。
原来他姓谢。
贺酌园被两班内侍拉起来,捆好了双手吊在刑架上,他打量谢平霖,发现这人与许饶年全然不一样,一副多情的漂亮壳子下,多得是玲珑的心肠和坏水儿。
他开始回想近日朝堂的争议,想起那个奸恶的佞臣似乎也姓谢,大臣们联名的奏表上了一封封,可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