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过去作孽过多留下的业障吧。”
“不要这么说你人生的伴侣啊。”
“那么亲爱的,你愿意听我为你讲述一段稍微有一点点古老的故事吗?”
从前那些女人都是白玩的吗……真的是够了,我。
“你,真温柔呢,是在顾虑我吗?不,没关系的,我说过的在这一年中,这个身体是你的东西,放开胆去玩就可以了。”
“只是比起这个,我更想要你的心啊。”
“——!”
“所以说,只要这卡在你身上,你就随时会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所以,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了,你要活下去啊,连载我的份,连着他的份。”
男人不知道要接什么话好,但是男人却在一瞬间意识到,虽然方法奇怪,但这应该就是世安慰他和相信他的方式吧。
“一个孩子啊,我的。”说着,女人甩给了洪炎一张id卡,上面写着no.3767。
“而剩下的这两张,一张里面怀着我细小的诅咒,如果,如果哪怕只是一点点,你能让他憎恨你的话,就把这张卡交给他吧。”上面写着id3768“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完成的愿望,所以如果做的到的话,就请加油吧。”
女人将第二张卡扔给了他。
“呐,你有对空包有过类似于憎恨的感情吗?”自从进入这个建筑物以后,世第一次开始对洪炎搭话,却抛出了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问题。
“你问这个干什么啊?先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啊。”
“先回答我的问题。”
几乎是让人想吼一句说人话的回答,但是洪炎却没有注意到,他可能是已经被那句可能性给震到了吧?现在的话,让他付出一切去换取那个happy end他或许都会同意。
所以他没有多问,只是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看着汽车穿过森林开进一桩银色的看起来似乎是研究所的建筑里。
“麻烦请给我看一下no.3797-3799号胚胎。这是我的id认证。”
“……对不起。”
“ 不要道歉。”一瞬间升起的,除了悲痛外还有对于那个她所放不下的他的淡淡憎恨味道
“那么,谢谢你。选择你真的是太好了呢,真的。放开我吧。有东西要给你看看。”
“不需要。”女人的声音冷静而清澈,响彻在耳边。
“你,永远是这么冷漠呢。”意料之中的答案也意外的令人痛心。
“我只是期待着你能够活下去啊,幸福的,连我的那份的性命连我的那份幸福一起活下去。我只是这么期盼着罢了。”
所以哪怕他们发生过关系,男人却完全无法做出下一步的判断。虽然按照世的个性,只要他开口,她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和他上床。
但是他不想这么做,一点都不想。
虽然这场关系的开始是交易,但他绝不希望这场关系的结束也是交易。
“炎!,过来啊炎!“远远的她向自己招手,虽然听不见却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她在对自己如是说。明明知道她平时并不会像这样叫自己的名字。
无视自己一点都不适合大海和沙滩的装扮,就这么向她走了过去。简直魔性。
“都和你说了不要穿西装和皮鞋你怎么就是不听……”面前的她抱怨的说着似乎无关紧要又似乎非常重要的事情。
“阿骨你去处理。”
“咦——”无视小弟的惨叫。
“世,下周,我们一起去看海吧。”
“顺利顺利。那群小混混三个月内是不会再敢出现了。”
“都和你说了多少次 了,这种事情让手下人去做就可以了,你可是大姐啊。”
“有什么关系,我本来就是干这个起的家,而且大家都是人,小弟的事就是大姐的事嘛。”
“那就要多培养培养感情让她觉得大哥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再不想离开你呀。”
“啊,对啊。自从把她娶回来就一直是工作工作,”连关系都是“偶尔还是应该带她出去玩吧。”
“没错大哥,组里有我们呢,您就放心带大姐出去吧。”
“哦,看样子你小子想给我绿帽子啊。”这么说着洪炎开玩笑的往阿骨的头上打上一拳。
可是就是有笨蛋会不珍惜这样的好女人呢。洪炎的心头浮现起了那张平静的近乎恶劣的脸,摇摇头把那令人厌恶的影像驱散。
“放心来,大姐对大哥以外的男人可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嘛,更别说我这种了。”
那就去做啊。洪炎在心里默默这么想着。
日子过得很快,组里的大家对这个新来的大姐头也是非常的满意。先不谈算起辈份来世是前辈,她也确实能力过人。一开始的时候也确实有几个不服气的挑衅过,但当他们都被世送进医院之后这种笨蛋就再也没有了。
到了这时洪炎才明白辰空的“你根本打不过她”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你好像很纠结啊。”
在床上翻滚纠结的洪炎迎面对上刚洗完澡出来的世,一张脸一下窜的通红。
“你还真是温柔啊。”世一般这么说着,一边亲吻着洪炎的额头。
“——…….”
结果还是做了啊。
洪炎陷入了深刻的自我厌恶之中。
“这故事我除了让我知道了你前夫有一个稍微有点刺激的童年之外什么都没有了解到啊。”
“怎么?吃醋了?本来就是睡前故事随便听听记好了嘛。”
“才没有。”男人有如赌气一般将视线移向他方
现在想想这或许是我们兄妹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却最不后悔的决定吧。
不过事实上,他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确实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美丽的令人融化的笑容。
女人笑着回答,并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要离开车窗玻璃。
一切都进行的近乎是可怕的顺利,洪炎的父母虽然似乎是对于这个媳妇的出现颇感意外,但考虑到一直放荡的儿子意志是如此坚决,在知道了儿媳的来路之后他们几乎是以热情欢迎的态度接纳了她。一个星期后,他们举行了婚礼。男人几乎是以昭告天下的态度迎娶了她的新娘。
婚礼那天晚上,他坐在床上看着她,一瞬间几乎回到了初恋时的心情。
小混混先是沉默然后在哥哥的瞪视下拼命点头。
人渣。哥哥放了手站起来,一边踩爆了小混混的蛋蛋。
喂!你给我去自首听到没有?!小子,这样那个人渣就再也没有办法做那种事了。
但是虽然我们没有父母却有一个非常照顾我们的叔叔。如果有人对我们的叔叔或者朋友做了那种事情的话,不论出于什么理由,我想我们一定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不,说不定会更过分也不一定。
警察怎么说?我想哥哥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说这种话吧。
被这家伙用家里的钱和势力压下去了。
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住手!我会去自首的所以!小混混马上开始哭喊求饶。他却好像没有听到,只是很自然的,没有任何罪恶感的扳断了小混混的另一只手。连同手指的骨头一起,一根一根的扳断了。
等扳倒腿骨的时候小混混已经连哭喊也做不到了。哥哥似乎是终于看不下去了,从我们藏身的地方走了出去准备制止他。
喂,已经够了吧。哥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如果对面有一拳打过来的话人就会产生反射性的躲避,但他不会,如果躲起来比较合理就躲,如果扛比较合理就扛,他给我们的感觉就是这样。他的脸上甚至没有出现干架的兴奋,简直就是在处理什么事务性的工作一样。
面无表情一脸平静的干架的人,我第一次见到。不妙的家伙,这是我的第一感觉。事实上他后来也确实证明了这种感觉是正确的。
好吧,这前言有点太多了。
“算了,若是你想讲就讲吧。”
“那么我就开始讲了呢。”
我第一次遇见那家伙是在我国三那年的夏天,那是的我是一个让周围所有人发愁的坏小鬼,打架斗殴无恶不作。四十一号公路的雌雄双煞,这个土到爆的名字当时可是很有名的。嗯?你问我另外一个人是谁?嗯?你不知道吗?现在的年轻人啊……好了好了我错了,是我哥哥啦。
这份冷漠,与其说是针对洪炎,倒不如说是世正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洪炎不知为何有了这种感觉。
对啊,这是一个怕寂寞的女人呢。
“喂,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有关你过去的那个男人的故事吗?”
“是的,是有关我们的过去的故事呦。”
啊啊,我为什么要在新婚的晚上听自己的老婆讲她前夫的故事呢?不过——
“是吗?那也还真的是,遗憾。”
遗憾吗?我都说到这种程度了这个女人还是不愿意把心放在天枰上吗?算了反正我就喜欢她这一点。男人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将世拉到自己身上,女人只是顺从的任由男人玩弄自己的头发。
“真的是,为什么我会爱上你这种个性恶劣的人呢?”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世转过身准备去按铃,却也没有挡住她脸上的那一抹绯红。
啊,果然是一个可爱的女人呢。
“嗯。我们回家。”
这些犹如思春期小鬼的幼稚想法甚至在一瞬间让他陷入了极端的自我厌恶。
但是哪怕是思春期小鬼的幼稚想法也好,他希望她能爱上他,就像他一样。
“真的是够了,原来我还有这么纯情的一面啊……”
“最后一张,no.3769,这是一个新的可能性哦,如果将来你接受了一切,并且确定了要怀抱着一切活下去的话,就打开这个吧,这是我给你的未来的祝福呦,我可爱的丈夫。”
男人似乎还没有从这冲击中恢复过来,但是他却在一瞬间意识到,这是世第一次喊他丈夫,一种奇妙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也就是说这三张卡是——”
“你和我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还有一个是密秘。”
““大概有过吧?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吧?对那个男人。嫉妒啦,厌恶啦。这不重要先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是胚胎贮备中心啊,和你想的一样。我,大概没有办法帮你生个孩子了,但是,如果,如果三年之后,如果你还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我的话,就打开这个钥匙吧。”
“那这里面是?”
女人驾轻就熟的将一张卡片推给前台的小姐。小姐在确认了信息之后向她鞠了一躬,”没问题,麻烦请这边请。”
跟着那位小姐走过长长的走廊,在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之后,他们进入了一个透着浓浓寒气的白色房间。
“就是这里了,两位请自便。如果需要离开的时候请按铃,我会来接二位的。”这么说着,小姐退了出去,连带着关闭的自动门。
说着,拉着男人的手,他们离开了这片沙滩。身后是鲜血一样的夕阳。
“喂,你说要给我看的东西是什么啊!”
“一个通往未来的可能性。”世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道。“你与我所被允许的通往未来的可能性。”
“我也是同样的啊,期待着你的幸福。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啊。”
“我爱你啊。”
男人的声音悲切至极,连同他手上不由加重的重量,女人陷入了沉默。
“喂,你知道吗?”
“什么?”
“现在啊,我似乎可以为你去死哦。”男人抱住女人。
工作日的海滩比平日要干净上许多也安静上许多。并不是可以下去游泳的季节,但并不甚冷的海水顺着海浪冲刷着脚腕的感觉却是意外的惬意。世似乎也对这个地方颇为满意,提着专门为今天准备的连衣裙的裙摆。二十八岁的人却表现的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远远的看她,洪炎简直觉得连自己都被治愈了。
啊,果然我是爱着她的。男人在心中如此默念着。
“大姐——!”身旁的阿骨向她投去炙热的目光。这都什么歪理啊。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话说你下周有空吗?”
“好像还有几个文件要处理……隔壁的诚心会最近也不太平……”
“嗯,那么去哪里呢——”
“喂,你们,聊什么呢?”这么说着世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聊你啊。话说你工作怎么样了?”
“这还要你说。”洪炎的声音中不住的带上了三分自豪,事实上,女人确实把除了心以外的一切都给了他,忠贞的几乎让他错认为那就是爱情。
但那不是。无论他多么想要相信那都是毫无疑问的交易,看错的话只会伤害所有人。想到这里,男人的声音中不由的又带上了三分懊恼。
“不过你大姐实在是太优秀了呢,优秀的几乎让我觉得一觉醒来她就会抛弃我呢。”
就像是国二那年他想要去牵喜欢的女孩子的手一般,他几乎是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洪炎知道女人不喜欢自己,这半个月以来,她只是一直在完美的扮演着恋人的角色,却从不曾付出爱情与真心。在这段关系开始的时候男人就已经对此抱有自觉,因为他自己也在扮演着同样的角色。
只是有一点,他可以发誓,他对她的爱,绝无半点虚假。
“或许我真的是捡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呢。”
洪炎一边在和阿骨吃饭,一边聊起道。附带一提,阿骨也是被送进医院的那一批人之一。不过目前已经是完美的大姐派了。
“是啊,又漂亮又温柔还很强悍,大姐这么棒的女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
“那就努力快点爱上我啊。”
对于这个问题,世只是轻轻的笑了,带着淡淡的苦涩味道。
这种表情简直就好像在说如果能做到我早就去做了一样嘛。
要说是舒服还是不舒服那绝对是前者。说实话比第一次还要舒服许多。或许是由于女人的顺从与迎合,又或许是因为心情上的变化,总之是舒服到让他觉得自己都快融化在女人里面了。犹如麻药一般几乎是上瘾一般的快感。
但当现在世进了浴室接踵而来的却是贤者时间一般的空虚。
说好的要先得到她的心再得到她的身体的呢……不对,反正都已经发生过关系了一次两次也没什么关系了吧?再者我们都结婚了有什么关系?不,不对这是滥用私权吧?这样没有感情的话不就和嫖客没有什么区别了吗?我可是爱着她的啊!
“是吗?这样啊。”看着男人的表情世忍不住笑了起来“话说——”
“什么?”
“你真的不做吗?”说着世吻上了由于刚才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而微微勃起的男人的那里。
再那之后就如同你知道的那样大哥后来入了行,我和他也就一起跟着进去了。我们的生意扶摇直上,一时间几乎无人不知——直到大哥遇害为止。空尊敬着大哥,大哥死的时候是我第一次见到空动摇,然后他一个人把害死大哥的组给踏平了,一个都没有留下。空很厉害,在某种意义上比我和大哥都要厉害的,但是他却没有立于人上的才能,而那时的我也对此厌倦不已,于是我们的组就此解散。大哥死前立下遗嘱要他照顾我……至于为什么我们结婚,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不过,那个也不太适合现在讲啊。”说着,世笑着看了看洪炎。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在新婚之夜在床上听我的新娘聊她和其他男人故事啊?!洪炎在内心如是吐槽,虽然说好主角的新娘几乎没有出现。
看着在哥哥的瞪视下又一次拼命点头的小混混,他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放松了下来,眼中终于有了却一桩心事的放松。
看着这样的少年,哥哥果然同情心泛滥起来。
喂,小子,之后你就跟着我混了。放心我会罩着你的。
他面无表情的接下去往下说。这时他脸上的面无表情在我们眼中也成了一种由于悲伤过度而做出的自我保护。而后来实践证明这种想法是错误的,这就是后话了。
总之现在那个小混混在我们心中的最后一点同情也消失了。
这时,在热血的哥哥眼里天枰已经完全倾向少年那边了。他先是拍了拍少年的肩以示安慰,然后走过去抓起小混混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喂!那小子说的话是真的吗?
他转过脸来,脸上没有对恶行的兴奋,也没有对于施暴所向者的憎恨与愤怒。怎么形容他的表情呢?对,就好像是在做一份早已经知道答案了的数学题目一般无趣。
那些家伙把我的母亲强奸致死了,这个人是最后的主谋。
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听到这话的哥哥似乎不知道如何作答。先说一句,我当时生活的那个地方治安绝不算好,住在那里的也没有几个干净行当的。他的母亲也是,大概做的也怨不得别人的事吧。
回过来说,比起那家伙对面那个像是高中生大学生样子的小混混就正常多了。嘴里骂骂咧咧的吵闹个不停。不过他已经几乎是被压着打了。要不是因为一个大学生的体力会明显大于一个国中生的话我想那个小混混早就已经被打倒了。
最后一击有情破颜拳!小混混被干翻在地。这并不意外,但是接下来的那家伙的行为却让我们震惊无比。不是你很厉害嘛!你也本厉害啊!的友情戏码,也不是骑上去对着小混混的脸一阵海扁。连一句交涉都没有,他只是慢慢走过去,用一只膝盖抵住还在骂骂咧咧的小混混的手臂,然后把他折断了。
一瞬间响起人类骨架结构被破坏的声音和小混混如同撕裂一般的悲鸣,就连我打架无数的我也忍不住捂住耳朵的声音,连同反胃感一同响彻与空中。
对我刚才说到哪里了?第一次见到的那家伙吗?那时候他在,打架。对,打架。我们远远就看见,手法漂亮的几乎令人发指。说实话我们在那一块混的也够熟的了,但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所以那时我和哥哥都惊讶极了,以为是外地过来踢场子的。其实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不光是本地的,我们还是一个学校的,他在学校里似乎还颇为有名,只是有名的理由与打架无关。本来哥哥马上就要招呼上去的,结果被我拼命拦住了,只得决定先上去观察。
走进才发现,那家伙不光是手段漂亮而且人也很漂亮。不,不是跟女人一样的那种漂亮,而是一种充满爆发力的如同山猫一样的美丽。但是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他打架的方法很奇怪。
一般像那种街头混混的话因为没有进行过正统的学习,所以一般都会有很多多余的动作。但是他不会,他整体的动作简直都如同机械一般的准确。但是他的动作却又很明显的缺乏系统性与熟练度,对,简直就像是他觉得怎么打合理就怎么打一样。最关键的是,那家伙的动作中缺少了心。
“哪里?”
“去见我的父母。明天,我们结婚。”
“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