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你不得好死……呜呜!不要!“
“我错了……我错了啊啊啊!!你这个——”
“饶了我,饶了我……”
“别哭呀,我最怕女孩子哭了,”他轻柔地哄着,手下动作却毫不留情,剑刃倾斜着插入,生生把锁骨勾出了一大截,“我是个很念旧情的人,如果我们再熟一点,我一定不会这么对你……可惜,你连话都没和本座说得上几句,就一个劲觊觎着本座的道源,也不思考一下自己够不够格呢?”
“啊啊……你这个……啊………不要!救命——”
女人后悔了,她不该撞上这个疯子,她的喉咙里发出野兽的嘶吼,像牲畜一样被人宰割着,连原型都无法变回去,剧烈的疼痛让九尾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只想着自爆气海让神魂逃遁,却忘记魔尊一开始问她有没有化身的那番话。
芸九歌恶狠狠瞪着眼睛,将一口血水吐到了对方的脸上。
魔尊静静看着她,漆黑的眼睛毫无波澜,九尾不禁有些头皮发麻,想说点什么挽救刚才的行为,就被一剑刺穿了肩头:“呃——啊啊啊啊啊!!”
他不顾女人的哀嚎,随意片下了她肩头的血肉,露出红黄相间的内里,九尾的脸色更白了,但还是很漂亮。
“我玩腻了。”男人勾了勾唇角,轻轻地说,捏着剑走向另外一个瑟瑟发抖的妖修。
这些人很快溃不成军,只剩下小部分人还勉强能够站起来。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用过剑了,倘若不是临仙台的禁制,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些人碾成碎末,而不是体会到剑刃刺进身体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熟悉,也很陌生,毕竟他不怎么杀人。
魔尊才想起当时自己身上还有着道庭君刺下的的奴印,无怪乎他刚才见了尤孤所化的墨旭丞觉得古怪,虽然是用道庭君的心头血所刺,可毕竟也是蛟龙一脉的符文,面对他们的族长不至于没有任何反应。
已经有妖修看到了男人手上的东西,还未发出尖叫就被一个黑甲侍卫割掉了舌头,魔尊回过神,把手里连着脊椎的漂亮头颅认扔到了人群之中,笑吟吟地看着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动手吧。”
“是。”黑甲侍卫整齐肃杀地应答。
血红的雾气被逼退了十尺,街道上的房檐上开始结冰,然后,响起了冰块碎裂的清脆声音,魔尊听见虚空之中的声音大笑起来:“在幻境里还有本事顾着别人,果然不简单!但临仙台取的是魔尊大人的血,所摄取的也是尊上的记忆和心魔。想解决别人的心魔,还是个没有妖丹的家伙,尊上觉得他还有机会出来吗?”
魔尊毫无所动,一剑刺穿了小世界的边缘。
外面的世界远比小世界里更加可怖,原本洁白无瑕的临仙台被鲜血洗刷了个透,宫殿里点了一把大火,将精巧的装饰付之一炬,一群身着黑甲如同鬼魅的魔修拿着早就画好的符咒贴在刀刃上肆意屠杀,他们身上画着精密的法阵,链接成了一张巨大的补妖网,在所有人都被临仙台所压制修为的情况下,那些妖修面对着补妖网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四周都是妖修的在地上抽搐的身体,而来自修真界小宗门的修士们早就被擒获,绑住手脚放在一边,神色惨淡不敢出声。
女人黑色的眼睛黯淡下去,饱受折磨的神魂已经虚弱不堪,被魔尊抓入手中,扬在空气中像蒲公英一般四散开去了,倘若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有几缕神魂有机会找到寄身之所。
魔尊在她的胸腔里掏了一会儿,找到了颜色暗淡的妖丹,他侧过头,对着瑟瑟发抖的护卫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全然不知道半张脸都是血迹的自己有多么吓人——他仍旧没有放过被开膛破肚的小狐狸,用了一个法诀强行遏制住将要化作原型的尸体,悠哉悠哉地顺着肌肉纹理割下肉块,像处理被屠宰的羔羊那样轻松和仔细。
空气里的血腥味又浓又厚,漂亮的头颅被他提在手中,美人瞪大了眼睛,脖子以下的躯体四肢血肉全都消失不见了,只余下一条长长的脊椎。
这本应该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临仙台压制了修为,小世界限制了去向,所谓的魔尊本应该乖乖被尤孤先生送入心魔劫之中,让他们好好欣赏一番对方痛哭流涕的表情。
可一切都变了,被困在小世界里的妖修开始恐慌,在一片红雾中,那个男人就像一个潜伏在暗处的刺客,无人知道那一剑会从何处刺出,每当剑光闪过的时候,就有一个人会倒下——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临仙台上用来对付魔尊的限制成为了向他们倒刺而来的利刃,困住猛兽的囚笼反倒成为他来狩猎的食场。
他的身法灵动飘逸,剑法浑然天成,像是极有涵养的大家才能教导出来的弟子,但出剑角度却异常鬼魅刁钻,九尾精心挑选的护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一片片血肉落到了地上,谩骂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紫色的衣裙已经完全被染成玫红色,女人的脸色惨白,她流了太多的血,但化神的身体仍旧支撑着她活下去,直到利刃把腹腔剥开,刀口从胸口蔓延到小腹,露出鲜艳的内脏。
她像一只破掉的装满内脏的袋子,温热的肠子和脏器从伤口溢出皮肤,魔尊温柔地绕过女人的子宫和胸口,不带任何情色意味,慢条斯理地摘下一个个内脏,最后柔软湿滑的心脏被他拿了出来,在他沾满血污的手里有力地跳动。
“噗嗤”一声,炸成了血沫。
芸九歌惊诧地发现自己的神魂被古怪的力量拉扯着,要被分割成无数大小不一的片段,但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甚至无法用妖力阻止。
发生……发生什么?!
就算是大乘修士,想要对化神期的神魂下手也没这么容易,还极其容易遭到反噬,这种情况芸九歌简直闻所未闻,她并不知道魔尊根本不是在伤害她的神魂,而是在将其分隔成数份,就像他曾经分出三千化身一样——可惜芸九歌并不懂得这些,面对着自己散成一团的神魂昏了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操控它们了。
那片血肉被扔到了幽暗的角落,大妖的血肉带着甘甜的香气,是上好的补品,尤其是九尾一族天生自带的勾人魅力,伤痕累累的护卫们目光有些发直,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全然已经忘记这是他们主人的血肉。
但很快这种欲望也消失不见了,容貌俊美的黑衣男人剜下了女人的腹肉,搅碎了几根肋骨,像抚摸情人一般顺着对方纤细的手臂摸到了肩膀,然后重新落下去,一寸寸捏碎了骨头。
小巷里只剩下女人的惨叫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九尾逃到了街道更深的地方,她方才被刺穿小腿,流了一路的血,所幸不算严重,狐妖大多擅长媚术,化神和大乘之间存在着天然的鸿沟,身法被压制的情况下普通的法术根本斗不过那个人,她请求尤孤先生把她放出小世界,可是对方似乎被道庭君给牵制住了,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她听见了脚步声,想站起来继续跑,但长剑把裙角钉在了地上。
浑身浴血的黑衣男人走到狼狈的女人面前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露出了个堪称温柔的笑容:“九姑娘,你是有化身的,对么?”
这里还剩下的大多都是狐族和白虎的人,黑蛟以及九色鹿等大妖早就不见踪迹。
魔尊摸了摸下巴,不出所料,黑蛟是知道九尾的计划的,甚至是故意让九尾和尤孤来对付他,自己安安心心在后方坐收渔翁之利,倘若九尾出了事,仇恨也只需要归咎到自己这个魔头身上就行,反正的确是他下的毒手。也就那只蠢白虎当真想通过临仙台竞选妖王。
说起黑蛟……
他把九尾妖狐剔成了只剩下头颅和一条脊椎的羊蝎子,拖着这条羊蝎子慢慢走向了小世界边缘的黑暗里,再无人敢于阻拦。
窄长的巷子看不到尽头,越往深处走,深红色的雾气也发厚重粘稠,近乎如同将滴的血水,那股夹杂着甜腥和腐朽的味道让人作呕,在黑衣男人走进的瞬间忽然化作无数的触手,想把这个虐杀了自己徒孙的猖狂歹徒拖向深处!
男人冷哼一声,拇指拨开了剑鞘,但那些由雾气所化的长长的触手在离他半尺远时忽然冻结成冰,在半空之中碎成粉末。
只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终归势单力薄,或许是太累了,在角落的红色烟雾后面,似乎可以隐隐看见男人的身形。
两个妖修对视一眼,提着淬了毒的长刀便左右围攻上来——他们看见了男人唇角的笑意,强烈的危机感充斥了全身,大骇之下甚至来不及退后——魔尊淡淡抬起眼皮,连剑都懒得提起来,以掌推开了迎面而来的刀刃,黑发和衣袖被热浪卷起来,眨眼间就到那两个妖修面前,像是在拈花摘叶一般轻柔地抚过他们的眼睛,手指下炸开一蓬深色的液体,妖修跪倒在地,捂着眼睛翻滚哀嚎不止。
他没有挡住那些血液,被溅了满身,半张脸都染上了猩红,在昏暗的夜色下有些妖异,但也更显得俊美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