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石化咒击中,贾克斯顺着阿索卡的方向,慢慢从男孩身上滚下来,除了一条胳膊依然环在男孩腰上。阿索卡略微调整姿势,让自己呆得更舒服一点,然后与贾克斯面对面侧躺。
在昏暗中,彼此的眼睛是最明亮的东西。阿索卡就像是首次发现,贾克斯的眼睛是一种很深沉的巧克力色,让他从舌根分泌津液。而贾克斯保持一动不动,唯独夹在他们身体间的阴茎精神奕奕。
阿索卡忽然啧了一声,快速眨眼后,抬头凑近贾克斯的脖子,轻轻吹气。棕眼睛惊讶地睁大了,他不自觉地朝后仰,同时按住男孩的后腰,试图弄清楚情况。
然而不等他合拢眼皮,酝酿出睡意,贾克斯气势汹汹地从卧室迈出来,粗鲁地扯开毯子,将男孩扛在肩膀上。
骤然失衡的视野让阿索卡惊叫起来。当身体被摔在床上时他知道贾克斯在生气,于是下意识地挣扎反抗,贾克斯默不作声地配合,一次次将男孩推倒、压制在床单上。
然后阿索卡累了,双手高举过肩,被贾克斯用一只手拷在枕头上。在他放弃抵抗的同时,男人沉重的身躯覆盖下来,让阿索卡产生被棕熊扑倒的错觉。
阿索卡曾经在一个木柜里翻出几十只贾克斯的作品,于是将它们擦洗干净,陈列在客厅的木架上。他很好奇贾克斯对狗有什么特殊情结。
越临时入睡时间,阿索卡就越紧张。当贾克斯熄灭桌上的灯盏,站起身来时,他护住沙发旁的拉灯,头也不抬地道:“让我再看一会儿书。”
他试图表现得完全被书中情节所吸引,虽然这本侦探完全是天谜地解的典范。贾克斯似乎没有生疑,略歪了歪头,就转身走向卧室。
尴尬的时间很短暂,当他们提着纸袋离开鞋匠家时,压在阿索卡心头的情绪仍然是沉重。
走出一段路后,他才低声询问贾克斯:“你会埋葬他,对吗?”
贾克斯平淡地点点头。
又顿了顿,用一种更机械的声音道,“我的事就拜托你了。”
贾克斯,在阿索卡的视角里,近乎庄严地蹲下身来,在老鞋匠胳膊上拍了拍。老人扯了扯嘴角,然后闭上眼睛,阿索卡害怕地看着,以为他就此长眠了。
幸好,老鞋匠的胸脯依然在不均匀地起伏。艾米丽从墙角的木架取下一双短靴,放到阿索卡脚边。
根据简和肯尼透露的信息,塞勒特岛的“女人”不被允许从事卖淫之外的工作。艾米丽能够靠鞋匠留下的积蓄,度过剩下的服刑吗?
阿索卡越想越心惊。艾米丽肯定从他强烈的注视中领会到了什么,于是站起身来,从炉火上的铝锅里盛出一杯热可可,递给阿索卡。
男孩默默接过,抬头看向贾克斯,想知道他有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但面具一如既往地掩盖了所有表情。
他们的第一站依然是鞋匠家。
三个月前,贾克斯给了瘸腿的老鞋匠一瓶止痛药,当时阿索卡不幸受伤,他还因此私吞了几片药丸。三个月后,这间石屋里依然充斥着胶水和皮革的气味,只是其中又增添了一种腐朽衰败。
阿索卡愣愣地看着躺在摇椅上,面色灰白的老鞋匠,他的木制假腿被拆下来,随意丢弃在旁边,整个人好像缩水了一圈。尤其是身强力壮的贾克斯就站在这里,衬托得老人就像一个被丢弃的旧玩偶。
阿索卡不再抚摸自己,他重新扶住浴缸,调整姿势,琢磨着手指弯曲和旋转带来的新感觉,专注于能向生殖器传送最多电流的区域,然后……bingo。
他确实看见了星星,虽然只是片刻,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尖叫起来。那一瞬间的快感刷过时,阿索卡害怕自己按到了错误的神经,但火花迅速窜到身体的各个部位,他的鸡巴前所未有的坚硬,并突然爆发,暗示这不是普通的高潮。阿索卡趴在浴缸边缘,在余震中颤抖。
几分钟后,他拖着果冻一样的双腿爬起来,重新把身体浸入热水中,告诉自己:干得好,阿索卡,现在你完成了酷儿教育的基础课程。
贾克斯点点头,然后比划了几个手势。阿索卡连蒙带猜,最后依然一头雾水,于是上前握住贾克斯的手:“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吗?不如列张清单吧。”
遗憾的是,贾克斯的清单上只写了几个人名,阿索卡依然不知道今日的行程安排。
他们步行去镇上。
阿索卡有点失望,但他不想在一个晚上对贾克斯施加太多压力,因此只是快速滑进被子里,没头没脑地在贾克斯本已歇息的鸡巴上亲了一下,再红着脸钻出来,背对目瞪口呆的男人,大声宣布:“晚安!”
—
次日一早,阿索卡被贾克斯的晨勃戳醒,然后他们懒洋洋地贴在一起互相摩擦。因为昨晚入睡前的恶作剧,贾克斯明显渴望口交,阿索卡没有很抗拒,但最后贾克斯只是将他的双腿压在一起,然后快速操了他的大腿,最后射在他屁股上。
再一次,贾克斯非常喜欢男孩在语句中使用“我们”,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噢,还有肯尼……”
贾克斯确实不算热情好客,但当阿索卡唏嘘地提起另外两个“女人”的丈夫,他更愿意当最体贴的那一个,于是绿眼睛再次愉快地弯起。
眼泪不是真正的武器。只要贾克斯愿意,他还是可以撕掉阿索卡的衣服,把他压在任何合理或不合理的位置,毫不留情地操他,直到心灰意冷地晕厥过去。
贾克斯迟钝生锈的大脑终于意识到这个他早该认清的事实,然后他开始害怕,害怕他一直与之共存并与之周旋的东西:暴力。它扎根于贾克斯的生命中,就像是他的另一张面具,恐吓着他的阿索卡。
空气在等待中变冷。阿索卡无聊地趴在贾克斯身边,用指甲在他肩膀上掐出一个个小括号,然后看着它们快速消失。
感觉到几根手指正在轻捏他的屁股,阿索卡不由得发笑。他拉扯着贾克斯面具下方露出的几撮头发,继续发问:“所以你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那只手继续按摩着男孩的屁股,贾克斯平静地摇摇头,但眼中很快闪过一丝迟疑,他又点了点头。
阿索卡收回他的手,在贾克斯流露出失望之前,它出乎意料地滑到被子里,落在那根滚烫挺立的阴茎上,握住已经润滑的前端轻轻抚摸。
似乎足够湿软了,阿索卡简直不敢相信,虽然除了指尖部分,还是很难进去,但他很受鼓舞。
“就是这样……”
刚刚沐浴过的身体再次被薄汗覆盖,阿索卡极慢地将两根手指滑入体内,当它们都被紧紧裹住时,他的眼睛紧闭,但嘴巴张大了。他没有感到疼痛,而是很饱,很奇怪……他妈的太奇怪了,而且很好。
但阿索卡不依不饶地缠住他,执着地对准他的颈窝呼气,然后是舌头和嘴唇贴在他的喉结上。贾克斯呻吟着抱紧男孩,两具发热的身体同步散发出天然浴液的草木气味。
阿索卡认真地在贾克斯颈侧吸吮出三枚吻痕,才松开牙齿,用鼻尖轻蹭瘀伤的皮肤。
“你是在生我气吗?”
但贾克斯终究没有三吨重,而且在听见男孩艰难喘气的下一秒就收敛了力气。他趴在阿索卡身上,手臂、胸膛和大腿组成坚固的牢笼。
阿索卡仰躺了片刻,感觉到困住自己的肌肉不再那样紧绷后,舒缓地摸了摸贾克斯的肩膀,然后推了推。贾克斯的面具压在他颈窝附近,不满的咕哝声传出来。
阿索卡没再催促,而是抬起一条腿,勾在贾克斯腰侧,然后尝试转身。
阿索卡的视线落在书页上,那些漂浮的字母无法在他脑中组成句子。现在短暂的愉快已经消失了,后悔和羞耻占据主场,他开始意识到浴室里发生了什么:他在训练自己,为贾克斯真正操他做好准备。
就像个婊子。阿索卡呼吸一窒,暗中咬住舌尖,他担心当他再次躺在贾克斯身边,后者会从他的肢体语言解读出这个结论。
僵硬枯坐足有半个小时后,阿索卡合上,将蜡灯熄灭,然后用毛毯裹住自己,侧身蜷缩在沙发上。反正……贾克斯现在并不需要他。
降低的水温提醒了阿索卡,他在浴室里度过了超常的时间,而且……他不确定自己刚刚是否制造了太多噪音。他尽快擦干身体,走出浴室,假装脸红只是因为热水促进血液循环。
贾克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专心致志地完成最后一点雕刻工作,才拍掉身上的木屑,朝浴室走去。
阿索卡一边擦头发,一边拿起那只木雕小狗把玩,它很精致,虽然线条略显粗犷,但栩栩如生。木雕似乎是贾克斯为数不多的爱好——或者说习惯,而各式各样的狗是他最常见的创作主题。
“那他妻子……艾米丽,她会怎么样?”
贾克斯捏了捏男孩的手,目视前方,没有作答。
黑色皮面,样式简单,除了略微坡跟,很难看出这是一双女靴。阿索卡抬头看了一眼贾克斯,不确定是否要现在换上靴子。
后者可能是误解了什么。他走过来,在男孩面前蹲下,解开脚踝上的皮鞋搭扣,然后替他穿上更适合季节的短靴。
阿索卡惊慌地“啊”了一声,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艾米丽,却见年长的“妻子”正麻木地盯着厨房里正在冒泡的锅。
鞋匠从半梦半醒中睁开眼睛,先看见贾克斯,哼了一声,然后发现坐在一旁的阿索卡,又歪嘴笑了笑,朝贾克斯道:“你把女人照顾得很好。”
贾克斯简短地嗯了一声。
鞋匠说完那句话,必须停下来喘一会儿气,然后像是为了节省精力,表情也消失了。他抬起手指,朝墙角某个方向示意,“你要的东西在那里。”
鞋匠的“妻子”,艾米丽静静地关上门,走过来低声道:“他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他的声音很轻,更像是自言自语。而且,阿索卡很难忽视,其中除了悲伤,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解脱意味。
当“丈夫”们去世,“妻子”们会去哪里?他思考着这个问题,越来越困惑。像艾米丽这样的“寡妇”,显然不会回到妓院里,他能够独自生活吗?
穿过森林——在心理上,阿索卡默认它是贾克斯的领地边界。越接近群居地带,阿索卡就越沉默,他模仿着曾经见过的那些“妻子”,低眉顺眼地跟在贾克斯身后。
让他们知道你每天都在被强奸,被虐待,对【你们】有好处。阿索卡谨记肯尼的告诫,他对塞勒特岛的生态几乎一无所知,但远没有天真到四处宣扬贾克斯对他的优待。贾克斯不是靠热情好客吓退将阿索卡送到他手中的恶徒三人组,也不是靠友好良善成为克雷登的对手,让其他囚犯知道贾克斯依然凶狠无情,对他们有好处。
事实上,越接近社区,贾克斯也越发冷漠。当某个路人的视线在阿索卡身上停留超过三秒时,他投出的冰冷目光完全属于传说中收集人皮制作面具的恶棍。阿索卡瞥见那人面色苍白,落荒而逃时,垂下眼皮,微微一笑。
“eww……我本来只需要刷个牙,现在我很想洗个澡。”阿索卡抱怨着,但实际上很庆幸他还没有沦落到把贾克斯的精液当早餐的地步。
他们的早餐依然是那群彩羽公主的未受精卵。
在水槽里洗干净餐碟后,阿索卡发现贾克斯还没有出门的打算,而且看他整装待发的姿态……“我们要去镇上吗?”
“你知道……即使你摘下面具睡觉,我绝对不会偷看的。”
阿索卡相信,在他获得床位之前,贾克斯并不需要整天闷在面具后面。他隔着皮革,轻柔地摸了摸应该是嘴唇的位置:“或者你可以把我的眼睛蒙起来。”
贾克斯摇摇头,但隔着面具亲了亲男孩的手指,然后把它们放回胸口。
贾克斯终于发现男孩小小的恶作剧,于是捏住那只手,把它拖到自己胸口,让沉稳有力的心脏跳动敲打男孩的掌心。
阿索卡专注地数了一会儿心跳声,然后意识到今晚的性接触时机已经结束了。但贾克斯显然并非对他不满,所以安全感暂时回归,他放松地在被子里舒展身体,闲适地道:“你知道戴尔和简吗?”
解释了他和简的交情后,阿索卡道,“如果能弄到棉花和布料,我可以试着为我们缝制一床新被子。”他对自己的手艺并没有十足信心,所以在话中留下余地。
贾克斯猛吸一口气,随后听见男孩柔和的声音:“看来我没有咬伤你……所以哪里出了问题?”
现在贾克斯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呜咽了。他握住那只更小也更柔软的手,在阻止它继续动作和帮助它继续动作之间迟疑不决,而阿索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变得疑惑:“你在害怕什么?”
即使贾克斯能够开口说话,他也很难表述自己的畏惧。当他按着阿索卡的脑袋,在男孩喉咙里射精时,与强烈快感同时击中他的还有失控感。他清楚阿索卡并不情愿,他知道男孩跪在他面前只是为了避免更糟糕的事情,他看见了绿眼睛里充盈泪水,还有那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阿索卡轻轻扭动手指。他知道在某个地方有前列腺,那是肛交的意义所在,他弯曲指节希望找到它。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找到这个东西——如果它真的存在?
他知道答案,但唇间溢出的呻吟让他无法回答。没有预期中的痛苦,事实上,只是感觉很充实,而且身体被探索得如此之深,让他在眼皮下看见星星。虽然理智上他清楚两根手指与一根怪物鸡巴的差距巨大。再增加一根无名指的想法一闪而过,但阿索卡很快打消念头,他不想因冒进而伤害自己。
简单的抽送似乎有点效果,肉壁在手指周围的收缩很亲密,阿索卡麻木地想象那是一根真正的阴茎在插入身体。一段时间后,他开始丧失感觉,于是停下来弯曲指节,他的洞似乎有所松动,让他敢于探索更深,并小心扩张,灼热的刺痛感从他的屁股一直蔓延到睾丸和阴茎,就像是需要小便,但并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