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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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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埋骨场不会言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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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的流放是罪有应得。那么他是被家人们放弃了,还是说……会有人为他哭泣吗?

当阿索卡无精打采地出现在洗衣池旁时,惊讶地发现简和肯尼凑在一起说话。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加入他们。

当然,此时洗衣池旁没有其他人,否则简不会靠近肯尼。即使有阿索卡夹在他们中间当润滑剂,肯尼还是有本事将性格温和的简气得火冒三丈。

贾克斯像真正的僵尸那样倒在枕头上,但当柔软的棉被盖到他身上,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了。两具身体之间还隔着一拳的距离,不足以阻挡体温的传递,贾克斯稍微侧身,床垫下凹的同时消弭了最后一丝空隙。

就像两片拼图嵌合在一起。阿索卡又打了个呵欠,眼睛半睁半闭,“你在岛外还有家人吗?我是说……真正重要的那种。”

掐在腰侧的那只手微微用力,阿索卡被圈进一个更紧的拥抱里,他不满地哼了一声,很快被体温、气味和睡意淹没了。

阿索卡瞥了一眼,凭借微弱的凌晨光线,他能看见贾克斯腹肌上水珠滚落的痕迹,还有后者紧握在身体两侧的拳头。视线向上移,对上棕眼睛里的紧张和恐惧时,阿索卡不禁疑惑,然后抬手摸了摸眼眶,擦掉脸上的湿痕,同时注意到贾克斯的手指弹动。

“这不是因为你。”

男孩的声音带着些哽咽的沙哑,他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并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梦见了我妈妈。”

那很愚蠢。阿索卡严厉地谴责自己,继续缓慢、有节奏地抚摸阴茎,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臀部,放空大脑并将一根手指推进去。

指甲穿过紧绷的肌肉环,感觉还是很奇怪,阿索卡闭上眼睛,不愿多想,继续将指节滑入。放松的姿势让入侵更加顺利,当他湿漉漉的中指再次感受到阻力时,已经进去了一半。

这还是让阿索卡感到沮丧,他没想到肛门自慰会这么困难。毕竟世界上有那么多男同性恋者——以及许多好奇的直男乐此不疲,而他几乎无法开始。

阿索卡出神地看着浴缸附近摆放的一小罐绿色膏状物。他不清楚它的成分,但一直在将它作为沐浴露和洗发膏使用,从质感和气味不难判断,这是相当纯天然的产品。

快速朝门口看了一眼,阿索卡将食指伸进陶罐中,挖出半凝固的膏脂。深吸一口气,男孩的脸很快开始发烫,他不得不自言自语:“这是必经之路……”

而且由自己来探索尝试,肯定胜过信赖其他人的自控力。但这件事比阿索卡想象中更加困难,他跪在浴缸旁,涨红着脸换了好几个姿势,才顺利插入一根手指。

阿索卡置若罔闻。他忽然反应过来,在塞勒特岛上,这句格言已经被演绎到极致——尤其是后半句。

肯尼的建议一如既往地没有参考价值。阿索卡躺在浴缸里,手里捏着一枚刀片,它通常摆在毛巾架上,贾克斯可能在用它刮胡子,虽然刀刃已经很钝了。

“噢,很简单,提供一些他非常喜欢,但平时得不到的东西。”

肯尼面不改色地道,“比如用刀片刮掉所有体毛,穿一套蕾丝样式的女士睡衣……或者在床上喊他爹地,我通常不会这样做,毕竟我们各自谋杀了自己的生物学父亲。”

阿索卡瞠目结舌,半天,才重新摆正舌头:“非要一切都涉及性活动吗?”

阿索卡知道她来自被遗忘的过去,而且对他非常重要。他从未看清梦境中的环境,或听清金发女人在谈论什么,当阿索卡在幻影般的香水味中醒来时,心情很低落。他有一种趴在女人膝盖上痛哭的冲动,他需要一只手放在背上或按在头顶,告诉他一切都好,或者是亲吻,或者是拥抱。

阿索卡非常清楚梦中的女人不是他的恋人,但他能够从对方身上得到这些亲昵。可现状是他只能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听见贾克斯在他身后手淫,当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时,皮肤摩擦和压抑喘息的声音都在空气中放大了。

贾克斯不得不注意到男孩忽然间的身体僵硬,他始终在盯着被子里轮廓看,视线几乎穿透棉被,在阿索卡脊椎上烧穿一个洞。那热度很快蔓延到阿索卡全身,他不敢动弹,假装自己是木偶娃娃,除了擂鼓般的心跳声无法控制。

黑眼睛快速眨了眨,肯尼兴致勃勃地靠过来,双臂撑在水池边缘:“你们吵架了?”

“不——当然不。”

阿索卡往旁边挪了挪,“理论上,我们不可能吵架。”

“奈欧也不是热情好客的类型。”肯尼非常自然地道,“但教学地点不一定要在你丈夫的地盘,依我看贾克斯的房子就是很好的中立国。”

简惊愕地瞪了他一会儿,没断然回绝,但也没有应承,而是急匆匆地提着水桶离开了。

阿索卡继续盯着黑发青年,“贾克斯看起来很热情好客吗?”

简看了他一眼,如实道:“不算很难……如果你能准备好棉花和布料,我可以帮你——”

“不必。”

阿索卡连忙摇头拒绝,“你只要教我怎么做就好。”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我对缝纫没什么天赋,但贾克斯的要求并不高。”至少对那些歪歪扭扭的扣子没什么意见。

“我会的。”

虽然阿索卡很珍惜这些社交时间,但随着气温下降,将手指伸进冷水里是一件越来越痛苦的事情。

简又关心地询问了几句关于过冬储备的问题,然后说起:“戴尔让我圣诞节之前都留在家里缝制棉被,如果贾克斯允许的话,你可以来陪我说话。”

他挑起眉毛,尖刻地道:“我的建议是你不如用那笔钱为自己挑一家服务良好的养老院,然后给她写一封信,声称自己因车祸事故失忆多年。”

简咬着牙齿朝肯尼挥拳,却被早有准备的后者轻松躲过。在他拎起水桶朝肯尼砸去之前,阿索卡及时出现,抱住了他的胳膊。

肯尼依然被泼了一身脏水,他为此大呼小叫,阿索卡认为这多少算是罪有应得,于是没有理他,而是将掉落的衣物捡起来,并用自己将另外两人隔开。

塞勒特岛(9)

阿索卡不确定他做错了什么,但修整鸡舍的那天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让贾克斯开始回避他就像担心被感染瘟疫。

好吧,其实没那么夸张。他们依然住在一间缺乏隐私的木屋里,从不在同一张餐桌旁吃饭,但必须睡在同一张床上,只是取消了一些时常发生在床上的活动。阿索卡本应对此感到松一口气——事实上,他有。可是,无论如何粉饰,真相是他目前安全稳定的生活都仰仗于贾克斯对他有某种需求,当这种需求消失,阿索卡难免生出危机感。

他们正在争论的话题在阿索卡看来很荒谬。简被送到塞勒特岛来的原因是金融犯罪——这罪名通常适合更常规的监狱,但被他贪污洗空的账户属于某个黑帮巨鳄。

根据简的说法,直到落网之前,他还有六百万赃款没被发现。如果他有离开监狱的一天,这笔钱足够他重新开始生活,并找回改名换姓的女儿。是的,他甚至有一个女儿。

但肯尼毫不留情地指出:“等到你能够离开这里——我只是假设,而且无需多说,这个可能性相当小——那六百万多半已经贬值到只能在双花市买一间小公寓。即使你女儿愿意接受你的忏悔,她需要的也不是迟来的生日礼物或教育基金,而是一栋足够容纳她和她全家生活的大房子。”

直到想起金发女人的身份,阿索卡才开始真正考虑他理论上存在的家人。不是思念,模糊的概念还不足以勾起他的思念情绪,更多的是担忧和好奇。

阿索卡一直认为他是被诬陷或绑架了,若果真如此,他的家人们肯定焦虑万分。他们会报警吗?警方会根据线索追查到塞勒特岛吗?

贾克斯在面具下皱眉,“妈妈”对他来说是个生疏的代词。塞勒特岛没有真正的女人,囚犯们不会在这里繁衍后代;但在贾克斯的早年记忆里,储存了一些成年女性的影像,它们也已经磨损了,除了身材更加丰满,与穿裙子的男人们没有太大差别。

因此,当阿索卡用怀念的语气提到他的妈妈,贾克斯脑海中浮现的依然是男孩穿着裙子的形象,只是更胖一点,胸部突兀地隆起。那几乎让他打了个冷颤。

阿索卡对贾克斯的浮想联翩一无所知,他的精神还有点亢奋,但身体已经很累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后,他又瞥了一眼僵立在床边的贾克斯,稍微往旁边挪了挪,示意自己没有独占床铺的想法。

当贾克斯突然将手臂压在他后腰处时,阿索卡以为他的心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但实际上他只是吃惊地低呼一声。那只手很快就消失了,虽然阿索卡依然能感受到它的温度和力量,并通过身后床垫的起伏和喘息节奏的变化判断出,贾克斯正在对着他的背影射精。

异常低沉的一声闷哼后,房间里有片刻的安静。即使贾克斯仍在粗重地喘气,阿索卡什么都听不见了,充血导致的耳鸣为他屏蔽了心跳之外的声音,他咬紧下唇,将一只手紧紧夹在大腿之间,避免碰到勃起的阴茎。

几分钟后,贾克斯离开了床铺。当他从浴室返回时,原本蜷缩侧躺的男孩已经改变姿势,他舒展了身体,平静地盯着黑沉沉的天花板,直到贾克斯足够靠近,看见绿眼睛里闪烁的水光。

如果贾克斯想要的就是他的屁股怎么办?此时此刻,阿索卡很难继续忽视这个问题。当他第一次帮贾克斯手淫时,乐观地猜测那就是他需要提供的一切,但很快他们就开始互相摩擦鸡巴,阿索卡几乎是主动提出为贾克斯口交……

“好吧,他妈的。”

阿索卡喘着气,将双腿分得更开,把手指从直肠中抽出来,潮湿的吸吮声让他打了个冷战。他更快地抚摸阴茎,希望快感足够分散注意力,然后挖出更多纯天然膏脂,这一次他润滑了两根手指,带着坚定和愤怒往身体里面钻——这理论上是可以承受的,贾克斯的手指比他粗得多。

即使有膏脂的润滑,异物入侵的感觉还是非常干涩,阿索卡相信他指尖附近紧张而颤抖的肌肉对此没有帮助。理智告诉他事情不是这样进行的,阿索卡犹豫了几秒,然后将撑在浴缸上的那只手转移到阴茎上,来回抚摸,他已经有几天不曾释放,因此唤起并不困难。

另一只手蘸取了更多的绿色膏状物,在皱褶的洞口周围按摩。阿索卡能感受到身体在因畏惧而颤抖,但还是坚持集中注意力,将食指轻轻往身体里面推,感觉很紧,而且有刺痛感。

他忽然想起这种感觉并非那么陌生。在他高烧中失去理智的那个夜晚,贾克斯曾经对他这样做过,而且使用了不止一根手指……这个想法让阿索卡几乎忘记了手淫,他必须稳住自己,摆脱贾克斯的鸡巴接近屁股的任何幻想。

阿索卡将拇指轻轻按在刀片上,不禁想起粗硬胡茬刮在皮肤上的感觉,于是连忙将它放下。无论如何,阿索卡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和腿,他并非体毛旺盛的类型,根本没有刮除的必要。

蕾丝内衣和角色扮演的选项从一开始就被排除了。阿索卡从热水中坐起来,暗自诅咒肯尼,同时不得不承认,至少他说对了一句话:所有事情都关于性。

贾克斯的情绪波动无疑也涵盖在内。。

肯尼怜悯地看着他:“你肯定是忘记了那位作家。他是怎么说的?这世上一切都关于性……”

“除了性本身,它是关于权力。”

肯尼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还有后半句。”

“奈欧也从来没提高过音量。”

肯尼咧嘴一笑,“但我能感受到他什么时候不愉快。”

阿索卡斜了他一眼,“然后你该怎么做?”

“重点是中立。”

肯尼耸了耸肩,随后伸手将男孩紧皱的眉头揉散:“所以……你遇上什么困扰了吗?”

念及方才简的遭遇,阿索卡暂时不想与肯尼讨论家人。他将一件贾克斯的衬衫浸在水中,斟酌着道:“你和索耶尔……你们吵过架吗?”

简没有坚持代劳,他认为练习缝纫对阿索卡有好处。但一旁换好了衣服的肯尼忽然插话道:“再捎带上我,怎么样?”

不止是简,阿索卡也吃了一惊。

“你疯了吗?戴尔甚至不会让你靠近我们的房子!”

他显然看出了阿索卡缺乏交流对象。男孩很安慰,同时对简话中的内容很感兴趣:“你会缝被子?”

他们卧室里的棉被虽然厚实,但已经很旧了,阿索卡经常感觉它又硬又沉,更适合充当床垫。

“那很难吗?”

简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并朝阿索卡笑了笑,似乎有点难堪。可能是因为年龄差距,他一直很照顾阿索卡,有点充当前辈的责任感。肯尼对此的评价是:约翰太过思念他的亲生女儿,以至于将阿索卡看作养女。

约翰是简真正的名字。如果阿索卡也能轻易提起水桶,这不会是肯尼第一次被冷水浇头。

恰好阿索卡带来了日前借穿的那套衣服。在肯尼脱掉湿裙子的时候,简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温和地朝阿索卡道:“天气越来越冷,以后我应该不会来这里洗衣服了。你也可以试着说服贾克斯。”

不是说贾克斯忽然对他失去兴趣,绝不是这样。阿索卡仍然能捕捉到那些落在他背上的炽热视线,而当他假装随意地回头,贾克斯拙劣的演技不足以让他若无其事地路过。因此阿索卡知道他对贾克斯还有吸引力,而不是自负的幻想。

也许是那次失败的口交给贾克斯留下阴影。阿索卡不情愿地回忆整个过程,很难记起他的牙齿是否造成了一些伤害,毕竟受伤更严重的是他的下巴和喉咙,以及精神。最深刻的记忆是他险些呛死在贾克斯的鸡巴上。

然而他们无法讨论。贾克斯的缄默甚至不是首要问题,阿索卡绝不会就此开启话题,那将把他推到受冷落的家庭主妇位置。如果贾克斯认为他们可以和平相处,而不需要性行为作为粘合剂,阿索卡完全能够接受,他不会发起挑衅,他会是个温顺安静的室友……他只是更加难以入睡,更加频繁地梦见面目模糊的金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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