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地起身，出了一身的汗他一点也不想在床上躺着，嘴里也干得很。他从床上下来，险些摔了，他扶住床沿，腿软得直不起腰。
好累……
他缓缓闭上眼睛，朦胧的视线里隐隐出现了最后一抹身影在向他急急而来。
无声无息的，斐然再次回到楼阁中，当他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时，男人坐在床边看他许久。
昏黄烛火映在他的后背，墙上却是空白一片。
一整晚，斐然都睡得不好，梦境里光怪陆离，也有莫名的燥热从他身体深处涌入。
但是斐然的注意力不在这里，他稍稍闭上眼睛，就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景象。
春光明媚，有一名青年伏在桌前，细心折着手上的纸，很快一个小纸人也就折好了，青年拿着小纸人轻轻触碰他的额头。
青年说了什么，可是他什么也听不清。
徐士禛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他的经验有多丰富。
出乎意料的，他什么也没闻到，只有寒风携来的冷意。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旁，男人冰冷的躯体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但是他仍是温柔的垂下眼，顺势把人直接抱起来，大尾巴熟练的缠上他的手臂。
“你，你是谁……”
他在斐然耳边轻声说着，语气是十足十的流氓气儿，“母亲，方才的水好喝吗？还渴吗？”
这个水当然不是指先前斐然喝的那杯，而是徐士禛后面喝的一杯。
斐然就是想骂徐士禛也没什么力气了，更何况他也没有那个胆子，而且就是亲一下也不会怎么样，谁还没被人亲过怎么样。
斐然细小的声音湮没在二人唇齿之间。
斐然瞪大了眼睛，唇间湿润的触感十分明显。他没有接吻的经验，男人很轻易的把他压倒在床，手脚都被人压着，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贝齿被男人探入，紧接着就是如虎狼一般的攻城夺地。
斐然愣住了，就那么看着徐士禛把茶壶和水杯放在一旁的矮凳上。
然后他被男人捏住了下巴。
“你干嘛？”斐然睁着眼睛，委屈巴巴的说着。
“在想什么？”
斐然立马抬头，看到男人手里端着茶壶和茶杯，他揪了揪被角，原来是他想差了。
徐士禛在床边坐下，倒了一杯水，递到斐然嘴边。
“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双大手扶起斐然，斐然整个身子瘫软在男人怀里，那温热厚实的胸膛让他脸上一热。
“我……”斐然张了张口，发出的声音却沙哑难听，他赶紧闭上了嘴。他瞅了瞅徐士禛一眼，果然看到对方的脸色不好看。
月色下，雪白狐尾突然露出，在风中摇摇摆摆，给这片破败景象带来一抹旑思。
独属于山中的狐妖，此时此刻却被人类强压，肆意玩弄，要是被同类看到，定是会被嘲笑一番。
斐然可顾不得这些，他残存的意识逼迫他一定要清醒，他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好不容易才伸手抓住男人的手。
冷冰冰的手扶上他的腰，带着点怒气将他抱回去。
他张开嘴，吐出的却是无意义的字眼，男人的手遮住他的双眼，一股黑烟没入他的身体中。
等斐然再次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他想开口唤人，但是嗓子干哑疼痛，无奈他只好撑起身子，刚下床就腿软无力，整个人摔在地上的声音不小，斐然也疼得嘶了一声。
好热啊，昨天也没这么热的。
斐然呼出一口热气，他抬手摸了摸额头，一手热汗。
他翻来覆去，实在受不了了，便拉开亵衣，露出大半个胸膛里。
……
一直跟在后面的纸人似有所动，其中一个朝着斐然伸出手，纸手停在紧皱的眉头上。
男人停了一下，继续往前走，月色被乌云遮蔽，男人身后有无数影子晃动，纸人像是得了什么命令，再次藏匿于黑暗中。
斐然努力睁着眼睛，眼前模糊一片，脑子里也是时不时穿插一些记忆片段。
男人张嘴，说了几句话，可是斐然什么也听不清楚，越来越严重的耳鸣剥夺了他听取真相的权利。
男人抱着他离开院子，数不尽的纸人从阴暗处出来，它们明明没有五官，但是那种被注视的视线非常有存在感。
“母亲只和我一个吻过，对吧。”
“感觉很青涩。”
一听到这里，斐然脸色稍变，很是心虚的扭头避开，支支吾吾的应了几声。
斐然呜呜咽咽的只能被迫接受，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明明是被人肆意侵犯着，可是却舒服得不得了，就像，就像上次在马车里男人把手伸入他的衣裳里……
徐士禛满意的看着身下的斐然，眼里含着水汽，像极了盛开的牡丹。
就该这样的，这样的美人本来就应该日夜受人恩宠。
男人含笑不答，低头凑近他，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短。
斐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急急的想要挣脱男人，可是男人早就一手揽着他的腰，力气用得极大。
“无耻……”
斐然本想接住茶杯的手僵住，只好缩回去，他低着头，小口的喝起水来。
他就喝了一杯，徐士禛就把杯子收回去，他眼巴巴的看着男人，眼里的渴望毫不掩饰。
徐士禛忽然低笑一声，他倒了一杯，在斐然喜悦的视线下自己喝了。
徐士禛扶着他回到床上，然后转身就走了。斐然在背后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心里愈发不安。他是不是惹到徐士禛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难不成是他昨天吃得太多了？
斐然捂着肚子，一脸难过不舍。徐府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怎么可以怪他吃得多呢？
很大，也很凉，像是死人的温度。
男人看着他，没有阻止对方的靠近。
小狐狸摇着尾巴，颤颤巍巍的的钻进男人的怀里，依靠着本能，在男人脖颈轻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