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是整个陆宁啊。
他这般想着，却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等他反应过来，一碗粥已然见底了。
沈念安偷眼看到这一幕，就算眼泪还在不停地流，嘴角的笑容却止都止不住。
他怕影响陆宁胃口，忙低下头，捂着嘴，一副想哭却又不敢出声的模样。
“不必，”眼见这人真的又拿起围裙要进厨房，陆宁忙道，“不用了。”
沈念安垂头丧气地站住，一副受了好多委屈却不敢吭声的样子。
“我是说，”陆宁手背碰了碰粥碗，“还是温的，不用另做。”
觑着陆宁的脸色，沈念安犹豫片刻，还是慢吞吞站了起来。
“沈念安，”陆宁轻声道，“你是人，不是狗。”
沈念安鼻子一酸，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陆宁看在眼里，忽然伸手揉了揉沈念安的短发：“想回来就回来吧，陆家也不缺你一副碗筷。”
沈念安一怔，旋即在陆宁担忧的目光下，柔柔绽开了笑容。
他想要的，又何止是一副碗筷呢？
“那……”沈念安咬了咬唇，“您尝一尝？”
陆宁看了他一眼，倒真拿起汤勺真的尝了尝那碗粥。
味道……还凑合吧……
“如果当狗能让您留下阿念的话，”他哽咽着道，“阿念愿意做一条狗。”
对视半晌，陆宁逃避似的侧过头，似是想避开沈念安那过分灼热的视线。
“粥冷了，”沈念安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柔声道，“阿念再给您做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