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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将军番外】死里逃生受被攻纠缠,追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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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兮朝的脸有些发白,身形不起眼的一颤,白衣的男子顿时便紧张的扶住他,“怎么了?”

顾兮朝发觉自己有些过失,顿时笑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那幅画。”

那幅画是顾兮朝初期画的。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小小的庭院里迎来了一位陌生人。

那人带着面具,一身白衣,恍若仙人。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轻轻敲了一下木门,问,有人吗?

向云临当初的酷刑,差点毁了他的双手。十指连心,所有的伤害都从双手开始。有时候顾兮朝会想,如果淮雍知道自己也会写诗作画,知道自己不仅能舞刀挥剑,还会墨意成诗的话,会不会心疼自己这差点被毁掉的手。

后来他仔细想了想,淮雍这人连自己的心都愿意踩碎,怎么会在意自己的手呢。

刚逃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几乎是个废人。好在老天没有要灭了他的意思,江湖之大,他也终究遇到一些好人,给了他在最需要的时候的温暖。

白马不停的向前狂奔,也顾兮朝却觉得身后拥抱着他的力量越来越松。

之后他脱力了抱着顾兮朝从马背上滚了下去。顾兮朝从那人怀里挣脱开来,只看到他全身染血,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兮朝……兮朝……”他气息微薄,目光却带着柔情望着一脸无措的顾兮朝。

他露出温柔的笑容,看着对方已经睡死的容颜,悄悄的偷了一个吻。

可惜这样的时光并没有太长久。当年忠心于向云临的下属杀到了顾兮朝的住所,一把大火差点把两个人烤焦。

他手里握着染血的剑,将没有武功的顾兮朝抱在怀里,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出门便抱着他上了马,急急奔驰。

喝醉的顾兮朝总是迷茫的望着前面,如果有月亮,就一直望着月亮。

他有时问男子说,“你说我老了的时候,会不会瞎了?”

“我不想变瞎,我还想作画,还想看花看月亮。”

“恩。”

“那……一辈子都不看,也可以吗?”

顾兮朝沉默了一下,说,“你要陪我一辈子?”

如果是淮雍该多好……

等到大雪停了的第二天,顾兮朝醒来时,看到男子横躺在窗前纱帷外的一张横榻上。他睡得似乎极不安稳,犹自皱着眉峰。晨光熹微透进,和着温暖昏黄的烛光落在他的面具之上,原本梳的整齐的发也有些散了。微微苍白的嘴唇紧紧抿着,可这人气度高华如山巅云,就连这睡中的倦怠神情都无可指摘之处。不知怎么的,他像是被那人迷住似的,顾兮朝起身走过去,手抚上他的面具,似乎想看看他的面容。

那人却被惊醒了,双眸之间顿时璀璨如星,“兮朝,你……”

给一个机会?是给了希望,还是在磨损一个人的灵魂。

他转身给了带着面具的男子一个答复,“对不起。”

他确实很像淮雍,特别是背影。顾兮朝躺在床上模模糊糊的想着。

他感受到身后的人缓缓拥住他,轻轻的说,“和我在一起吧。忘记过去,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顾兮朝没有说话。他在一瞬间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即使你忘不了也无所谓,我会用所有的一切来爱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一年前睁开眼的时候,他便已经是自由之身。向云临并没有烧死他,反而放了他。重新得到的生命让他格外的珍惜。虽然他已经没有了武功,虽然他的身体比常人还要虚弱很多。还好,有些东西他已经放下。

当年对淮雍的一往情深,换来的是兮卿的一捧骨灰,让他绝望,也终于让他看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而他一旦放下,便是海阔天空,即使身体已经不复往日,他也能逍遥快活。

于是他索性一头扎进柳堤花坞,满园的花树,卖画为生,敞开了怀抱,自在潇洒,准备做那一世风流。

淮雍死了,顾兮朝也不再想要刻意去忘记他。他已经不再年轻,有些事情不可强求。

白衣的男子将他的心思看在眼里,没有多问,却也留意在心。

时间慢慢走过,转眼也就到了冬天。

他哭着抱着白衣的男子,模模糊糊的问着,“为什么不活下去?他那么重要吗,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他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抱着的人究竟是谁。那人颤抖的紧紧拥抱着他,喃喃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就这样昏昏沉沉过了几天,顾兮朝也终归恢复了平静。

那个男子就这样借着看画之名留了下来。

顾兮朝没有多余的疑惑,反而觉得几分欢喜。他现在已经不再是武将,也算半个文人墨客,有一个如此才情俊逸的人结伴,赏春抒怀,吟诗作画,也安抚了他寂寥多年的心。经历了生死,他看淡了红尘,从一个少年武将,慢慢变成了一个深沉稳重的人,可这性格于尘世的道路,显得太过单薄,他已是正扬起的月色,需要一支玉笛来吹破,给他的孤凉,添一份烟火。

晴日暖醉的时候,他和男子便出门散心,处处草木吐绿,桃红柳绿,春色撩人。尽兴之时他便提笔作画,而白衣男子便席地而坐,静静望着他。

一幅幅的都是月色。

顾兮朝爱着淮雍的时候,被他调离边疆,思念之时只能以明月相寄,那人却从未感受过。

淮雍曾经就是他的月亮。遥远的,有着不可接触的距离,却贪恋这那冰冷的光亮。哪怕之后兮卿死了,他来到淮雍身边,也喜欢看月亮。

这时春寒料峭,他曾经受伤的地方总是有些酸楚的疼痛,打开盒子的时候,他皱着眉揉了揉膝盖,白衣的男子将他的模样看在眼里,他轻声问,“你的膝盖,曾经受过伤吗?”口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和关怀。

顾兮朝对他笑笑,目光有些躲闪,“老毛病了,天气稍微寒冷一些就会这样。”

他将一幅幅画拿出,白衣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接过,看的仔细。

一年后。

“啊啊啊啊小剑!都说了不要和小朝起喝酒啦!”娇俏的小女孩跳到桌子上一脸的不满,她伸手摸摸醉倒在桌上的黑发男子微红的脸颊,用软软的声音说,“小朝的皮肤还是那么好。”

而她身旁,一脸凶相的高大男人皱着眉看着已经醉了的青年,不满的说,“这小子,酒量真是差劲。”

当时他心结未结,多多少少总是想着淮雍。他还在淮雍身边时,那人吹得一手好笛,冷冷的月色下,他总是一身白衣,漠漠清寒似梅花的精魂,忘却风霜轮回。而顾兮朝也只是微笑着抱剑观花,静坐在侧。淮雍似乎是为梅而曲,他什么都不想,可顾兮朝听了,却不得不想。他思念的男子早已历经轮回,他却用他全部的相思来铭记这一段无法割舍的情愫。这一幕太过沉静,让顾兮朝久久无法忘怀,也是他和淮雍之间为数不多的平和相处。

回神的顾兮朝来不及掩饰面色里淡淡的清愁,他对陌生的男子笑笑,说,“我还有其他的画作,兄台不妨一看。”

说完便转身进屋了。

这个男人声称自己是寻着顾兮朝的画而来。

顾兮朝一脸疑惑的问他,那幅画画的什么?

男人的嘴角轻轻勾起,面具下的目光温柔似水,他说,那幅画画的是,梅边吹笛。

半年前他还卧病在床,手筋脚筋被废,他连站起来走动都困难。好在猖木大哥认识江湖神医,救了他一命,也不至于让他就这么一辈子做一个废人。

那个神医,名为貌沉。

神医就是神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终于有了些力气能够站起来。之后便是一直的修养,康复。窗外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却结不出果实。

“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貌沉……她一定能救你,你不要…………!”他浑身都有些发颤,起身便要去求援,却被那人稳稳握住了手腕。

“你怎么样了?”顾兮朝不停的想要想后看他,却被他按在怀里一动也不能动。

他向来沙哑的声音带着强硬的态度,“别看,我没事。”

可他的血却不住的往下流,一点点将雪白的衣襟浸红。

只是他不再种桃花,反而移栽来了苦情树。苦情树一生只长叶不开花,没有乱花迷眼,他的心也不会太沉迷于过往。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不会开花,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期待和失望。

没有相思铺路,或许走到哪里,都能是世外无忧之地吧。

这一年里,季节变换,天荒地老,他却没有什么心思,一心一意地绘画。淮雍不知道他也会画画,甚至比兮卿画的更好。只是他不愿意让淮雍知道,让淮雍将他每一笔的相思意,都理解为兮卿给予他的安慰。有些感情,无论怎么妥协,都不会愿意就此放手。顾兮朝弃了那画笔多年,握剑的手长了茧,保护了净国,保护了淮雍,却保护不了自己。

男子也趁着他醉的不清醒的时候问,“他长什么样?”

顾兮朝笑嘻嘻的喝一口酒,认真思考一下,小声的说,“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世无其二。这一句话,就如石头一般砸在男子的心里。

男子直起身体,正色道,“我要照顾你一辈子。你可以不做我的爱人,却让我去爱你,可好?”

顾兮朝难得的大笑起来,“我说不好,你又不会答应。”

之后男子总是有意无意像顾兮朝打听着他心里的那个人。

他突然有些惊慌的按住他的手,“别看,我……”他苦涩的笑笑,“我的面容被毁,怕吓到你。”

顾兮朝歪着头对他笑笑,“你本就温润如玉,气度非凡,我不在乎白兄外貌如何。”

男子问,“不在乎我的外貌吗?”

可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追求了。他的心曾经被塞满,如今就算变得空空荡荡,也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这个冬天过的非常艰难。顾兮朝的身体不好,一日竟高烧不断。

高烧让他的神智不清,白衣的人在他身边忙碌的身影,让他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温暖,素来冷淡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温情。

如此深情的话,顾兮朝却没有去在意。

只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中,他突然想起那日他靠在淮雍怀里,所问的那个问题,以及得到的那个回答。

顾兮朝知道是假的,却依旧为了那个回答不顾生死。

雪花纷纷飞散,顾兮朝倚在庭院里,乱花穿庭,清寒地叫人满心凄凉。白衣男子缓缓走到他身旁,将加厚的外衣轻柔的披在他身上。低缓的言语从他沙哑的声音里传出,“大雪难行,今日就不要出去了。”

男子的话,让顾兮朝想起净灵宫闱深院里,梨雪如花的长廊转角,月影如钩的日子里,也曾经有个人给予他这样的温暖,虽然那时候,他不过是一缕孤魂的替身。

心中的悲喜一瞬间被模糊掉,变得茫然而荒芜,门外一树苍松挺拔,负雪傲然独立,那苍翠之色,是冰雪也掩盖不住的。

但这平静,就像死寂的树林,就像没有流动的溪水。他站在苦情树下,背对着白衣的人,说,“我爱过一个人。”

所有的美好,都源于那个人。他拼尽了心思去爱,本以为与他隔断天涯,没想到却是生死之离。

他将苦情树,换做了合欢树。合欢花期短,只有一天,叶子也是随了花,朝展暮合。

顾兮朝问他的名字,男子说他江湖杀戮太多,不宜说出名字,顾兮朝也没有强求,只看他只穿白袍,便唤白兄。

后来,有人传信而来,说净灵朝君主驾崩,新的帝王是先帝的侄子。顾兮朝拿着薄薄的纸,呆滞着,将它一点点揉成碎片。

他没有去细问淮雍是怎么死的,他想或许他思念兮卿太深,也就随着去了。那几日他醉生梦死,想着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玩笑。他记得太深,以为忘记了,可这人赴了黄泉,他才从一个玻璃一般易碎的梦里痛苦的醒来。

毕竟那天上的月亮不会伤害他,不会将炙热的痛苦强加在他身上。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顾兮朝或许读过淮雍的心,却读不破他的感情。就像月亮的圆缺之日他记得清清楚楚,却总是猜不透那片云彩会将它遮掩藏匿。他心疼淮雍的冷寂孤寒,却从没有人关心过他自己,是否也会坚持不下去。

顾兮朝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人的侧脸,青铜面具下,只能看到一双墨一般黑的眸子,薄红的嘴唇,可整个人却素淡幽远,清虚醇雅。

突然,那人沙哑的声音说道,“好多都是月色。”

顾兮朝一愣。

接着便用非常可怕的温柔表情,以及旁人想不到的温柔动作将黑发的青年抱到了屋内的床上。

接着和蹲在他背后的女孩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顾兮朝,所幸他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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