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时旭东皱起眉头:“……我是在大漠走散之后重新被找到。”
“大漠?”
“原本的安西都护府,在戈壁滩,只有一支我们唐朝西军还在苦苦支撑。”
“是我叫崔宁带人去夜袭的……”沈青折略皱起眉头,“云尚结赞果然很缜密……我还有一个疑问,那个被你射中的全甲人,究竟是不是云尚结赞?”
“不一定,”时旭东点头,“兵不厌诈……何况我们连真正的云尚结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我们。
月色凉如水。
他悄悄望了眼,发现沈青折虽然应了声,却没有闭眼,只是侧躺着,好像在看着自己,但其实眼神是放空的。
时旭东问:“睡不着吗?”
时旭东浑身发热。
沈青折跪着,扶着他的肉棒,伸舌头,像是品尝一般沿着褶皱舔了舔。
他半扎半披的柔软长发,眼睫遮着一双秋水翦瞳,薄艳的舌头,圣洁和淫靡同时并存,勾得人要抓狂。
他憋得要炸掉了,恨不得挣脱来把人摁进怀里操,但双手被缚,只能死死盯着他。
他手被捆到胡床背后,比之椅子,胡床更宽些,进深也深。
时旭东无奈:“因为我铐过你一次吗?”
沈青折道:“对。我记仇。”
确实是想。而且想了许久,也憋了许久。
“想做就把衣服脱了。”
时旭东只能听话脱衣服,露出来强健体魄,或许是在西军的经历,那上面还有不少伤痕,肌肉流畅,颇具爆发力,单是站在那里就充满威胁。
他开口,声音有点喑哑:“没事。路上歇过,不怎么困。”
“嗯。”那人的声音还带着点朦胧的睡意,“时处长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时旭东觉得自己微颤了一下,耳朵都麻了。
半透的直棂窗可以支开,飘飘雨丝落入。
沈青折摸到了一根绳子,大约是搜集攻城器械时随手放在这里的。他看看手里的绳子,又看看时旭东。
时旭东:“……”
“小茶,”沈青折也笑了笑,但笑容很快落下去,“可能真正的小茶已经在大漠里走散,真正的沈七郎也早溺亡了……”
他们是冒名顶替的孤魂野鬼。
沈青折在脑子里拼命给自己找理由,或许是时旭东这个人确实还不错,而异乡的灵魂确实需要慰藉……
沈青折被他一提醒,惊得几乎要坐起身来:“我居然没有问过。”
“这件事也不好问,”时旭东摇摇头,“我这个人原本叫小茶。”
“时小茶,”沈青折笑了笑,“是唐对女孩的称呼吧,起女名好养活。”
“你走之后……我总也忘不了,”时旭东注意到他的目光,不自然地缩回手,“只是我自欺欺人。”
沈青折有些害怕,只能道:“我该不会是你的初恋吧?”
“是的。”
沈青折心里有了个大概的地图,大非川,也就是青省兴海县……离成都光是直线距离都有一千多里。
那么远……
亏欠了什么的感觉又更强烈了一些。
“……时处长?”
他转过头来,还是很清醒的样子。
时旭东换了身深色的异纹翻领袍,胡子也刮干净了,下颌恢复了光洁,头发似乎也洗了一番,正在散着晾干。
时旭东接着道:“那边太乱了,这个时候的唐朝对西域的掌控力很弱。我一来,就打了半个月仗,和吐蕃打,和回纥打,我在的小队十不存一,好不容易带着队伍在大非川扎了根,建了一个很小的根据地。目前还算可以自给自足。”
“大非川?薛仁贵打败仗的那个大非川么?”
“对。”
时旭东说完这句话,又悄悄在心里反刍了一遍这个词汇。
他看沈青折又陷入思考,怕他陷在里面太久,忧思过度,便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也不过两周,刚好是十四天观察期,”沈青折想了想,“或者还要加上一旬,他们说原本的七郎落水了,捞上来之后昏了十来天。”
“嗯……”
夜色里,沈青折眉眼生动,美好得像是一个梦。时旭东心里也软得不像话,声音也放柔和了不少:“那聊聊天?”
沈青折只是看着他,时旭东搜肠刮肚,居然也只有正事可以聊,于是点亮了一盏灯:“刚刚有人来报,夜袭所获并不多,粮草没有烧起来,反而被对方俘获了两人。”
今夜大约是不用睡了。
“我守着,你睡。”
沈青折沉默了一小会儿,说了声:“好。”
青折。他在心里喊。青折青折青折。
沈青折两手捧着,舔弄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腥……”
腥膻味当然不好闻,但他还是含了进去。时旭东只觉得被他齿列蹭过,还有柔软的舌头,刚刚和自己纠缠过的舌头,此刻被肉棒粗棱的表皮碾过。
他看着青折在自己腿间跪下来。唐人穿的内裤,也就是犊鼻裈很好拆开,早就怒张的粗壮肉棒打在沈青折的脸上。时旭东立刻就要炸了,向前探出身子:“青折,别这样。”
他从没有让沈青折口过,能有那样一夜,在他看来就是在亵渎美人了,更不用提这种事。
“别说话。”
捆好了,沈青折恶从胆边生,摸了摸他的脸颊:“弟弟,哥哥今天好好教教你。”
时旭东:“……”
算了,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青折:“你配合一下吧。”
时旭东不敢不顺着老婆,喉咙发干:“这是要干什么?”
“你想做么?”
他的手插在时旭东半干的发里,觉得他的吻技毫无寸进。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热衷于亲吻。
他伸出舌头,勾着时旭东更往里来,唇舌交缠的间隙,他说:“好像下雨了。”
这个时代,生女不举的大有人在,生男不举的也有,孩子的夭折率居高不下。
时旭东也跟着牵动嘴角笑了笑,接着道:
“小茶是世代军户,家里人在代宗朝的时候死得差不多了,是在西军里长大的,西军也凋零得厉害,没什么相熟的人,只有战友,人际关系简单。”
沈青折不敢开口了。
他觉得时旭东直白得让人害怕。
好在时旭东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分析道:“有没有可能,身体就是原本的我们,只是顶替了身份……这个七郎原本叫什么?”
“我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这个。”时旭东掏出来一个红色的纸盒子,沈青折借着光一看,心里一惊:“软中华?”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拿过纸盒,却因为烟盒的挪开,沈青折看到他手指根部的伤痕,绕了一圈,圈住了无名指。
这样看还是很帅的,至少很多帅哥都跟长发不适配。
但时旭东总给人以压迫感,让人忽略了他长什么样子。
“你不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