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被排出,落在地上,失去这些骨骼,“姜行钊”发出舒适的叹息,紧接着向他爬行而来。
五指间的肉像是化掉的冰棍粘连起来,变成了蹼,顺着肌肉析出深粉色的血水。他的大腿肌肉鼓胀坚硬,骨骼突出,动作灵活得像爬行动物,肉色肌肤上浮现出三角形的纹路,似乎皮下的物体快要撕开这一层薄膜生长起来。每靠近一些,他外形上明显扭曲,离人越来越远,几步之间“姜行钊”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
高远麟已经不知道是否该称之为“他”。
“你的父——
你的主——
你目光所居住处。”
高远麟光着身子,再度往后挪了挪,冰凉的墙壁让他背后发麻,内心的恐惧在看到“姜行钊”面无表情的脸后无限放大。
如果姜行钊早就死在了事故里……面前这个……
他蠕动着发紧的喉咙,咬着牙问:
“高远麟。”有人在叫他。
高远麟低着头,汗湿的发丝垂下,还跪着的大腿止不住打着颤,泪珠落入床单的残骸中。
“……救……”
仅仅几秒,他坐在腐朽泛黄的房间中,和面容已经发生变化的“姜行钊”对峙着。
那双兽一般怪异的瞳孔和记忆中纠缠他的怪物完美重合。他曾经以为那是幻觉。
可现在他不敢再认为自己遇到的是幻觉。
泪水从发红的眼眶里滑落,高远麟完全放弃理智,哭得一塌糊涂,满脸泪痕,嘴角溢出来不及吞下的口水。
“不、不……哈啊啊!”怪物的速度忽然加快,肉体相撞的声音更加响亮,石化的床铺和高远麟一起发出哀嚎。
“……呜、啊啊啊啊啊——!”
每一次抽动,他的小腹都忍不住绷紧,抵抗肠道里的炙热和肿胀。
在这样的煎熬下,男人的意志很快就崩溃了。
“啊啊……哈啊、救……”
随着口腔里弥漫起血腥味,怪物的喘息却激烈起来,身后不断发出瘆人的咯吱声,与此同时他们相交的地方也咕叽乱响,让高远麟更想死。
他的世界观已经完全被打碎,理智逐渐崩解只留下纯粹的情绪。
怪物的下身也同样光滑,高远麟的肌肤触碰到的地方都滑滑凉凉的,唯一抽动的地方制造着热度。
“咕、唔……”嘴里被搅弄着,那指节能够直接伸到他的喉口,将他的口腔玩弄得津液泛滥,窒息感上涌。
条状的东西能够缠着他的大腿,鳞片摩擦着内侧的嫩肉,时不时蹭着他的性器官,让高远麟哆嗦起来。
身上各处被不断触摸着,高远麟不敢确定究竟是不是手。
一团难以言喻的黑色怪物附着在男人的身上,伸出两只类人的手臂,肤色深灰,爬行着深青色的静脉,这双怪异的手臂在关节处伸出了苍白的骨骼,死死掐着男人的腰,捂住了男人的嘴。还有一双手抱住了他的大腿,抓着他的肩膀。
男人像个被蜘蛛缠住的猎物。
“唔——!”
忽然觉得姜行钊长“大”了。肩膀变宽,胸膛开阔,整个体型放大了,像是被拉开的橡皮泥,将这个床铺挤得满满的。
高远麟的耳朵捕捉到细碎的声音,铁床柱爬上了棕红的锈迹,铁皮皲裂开来,还没来得及思索,吊顶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溅开棕红的铁锈,斑斑劣痕挂上扇片,墙上簌簌掉灰,上面迅速爬满了脏污的东西和微生物。
这熟悉的变化……高远麟瞳孔一缩。
房间里无比的透亮,月亮毫不吝啬自己的光辉,而角落的床上却异样的昏暗。
勉强能看出有个男人跪在床上,额头靠在已经岩石化的床柱上,满头汗水,脖颈上青筋暴起,很煎熬的模样。
这个房间已经完全扭曲了,平整的墙壁冒出许多异形突出,黑乎乎的东西沾在上面,湿漉漉的,带着晶石特有的质地,仿佛经历了亿年的时光,已经完全矿物化,他们宛如身处矿洞深处,阴暗潮湿,唯有那扇窗户还留着缝隙,透出一丝月光,照出内部的扭曲。
发声吐息的嘴唇拉长,他的口裂变得十分惊人,颗颗分明的磨牙显露无遗,高远麟都能看到他色彩怪异而鲜艳的口腔粘膜和纹理。
皮囊下的怪物躁动起来,骨骼像是松动的齿轮滑动起来,撑着皮肤冒着一个个凸起,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他的背后伸出几根带着血和碎肉的骨骼,皮肉已经完全展开,在灯光下微微颤抖,像是异形的白色翅膀,脆弱而猎奇的气息拥抱着血腥味,高远麟勉强能认出那是人的肋骨。
啪嗒。
“你……是什么?”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唤醒了“姜行钊”皮囊下的禁忌之物。
“姜行钊”目不转睛地盯着高远麟,就这样慢慢裂开一个笑容,在他眼前放弃了伪装。
这几天来曾被他忽略的异常从脑子里迅速地飞过,居然奇妙地串成了线,引导他得出一个不敢置信的结论。
镇上医院没有姜行钊的记录,他突然改变的习惯,二号坑道里无人认领的尸体……
梦境那坑道里的姜行钊的警告……
呼救的双唇被吻住,高远麟看见一双金色的眼睛。吻到快窒息的时候,脑海中留下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词。
【性感】
浓稠滚烫的精液射入肠道深处,高远麟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眼神发直,撑着床的双手无力地软倒,整个上半身都倒在了湿透的床单上。
——身体里……有怪物的精液。
他无力地弹动了一下手指。
——谁来救救我。
“……额…唔!求你,不、啊!”
——求你放过我吧。
“嗬、嗬……呃!”手指忽然拔出去了,高远麟压不住的呻吟飘了出来。
意识紧绷到了极致,高远麟开始变得极度敏感,他能感觉到后穴里的棍状物,怪异的尖头,粗壮的根部,微弱的凸起密布其上,每次抽插都让肠壁发烫。
高远麟的屁股被猛地撞了一下,怪物的性器进入得非常深,让高远麟瞬间失了声,英气眉头皱成哭泣的弧度,口水淌了下来,产生了已经被入侵到最深处快要贯穿的错觉,连肚子都难受起来,忍不住用头砸着床栏,让大脑麻痹。
耳边回荡着自己混乱的呻吟,臀肉被不断地拍击,身体因此而晃动,膝盖蹭着烂掉的床单上,他自己都从没触碰过的肉洞被怪物的性器强行进入,比起疼痛,那一刻高远麟心里的恐惧和羞愤纠杂膨胀。
好想死——
不知道已经被它压在身下操干了多久,高远麟惊惧地发现他已经适应了这种抽插,紧抓着的床单的双手指尖泛白,忍不住死死咬住嘴里的指节。
一个狠狠地撞击,高远麟眼里冒出了泪水。
贴着自己的东西光滑无比,凉意渗入肌理,然而下身那不断挤进他体内的肿胀之物热得他想要求饶。
肠道被撑开的感觉让他猛地回忆起回来的路上,那段混乱的记忆。他似乎就是这样被这个怪物压在地上侵犯,舔弄身体。
抬手一看,手上都是锈迹和不知名的碎屑。
高远麟往后一退,紧紧贴在了墙上:“姜行钊,你做了什么?”
姜行钊的视线落在他被子下的身体,仿佛能透视到下面的健壮的肉体,瞳孔的颜色奇异地变幻着,清秀的脸上透露出一种神秘的色彩,语气略带质问:“姜、行、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