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还在火上浇油,用柔软的腿蹭他:“够了,你进来。”
沈淮将手指抽出来,带出接连黏稠的水渍。那脂膏早就化了,红润窄小的穴口处流露着水光淋漓,正空虚地翕张,看得他额角直跳,将早已勃发的欲望抵上,缓缓埋入。
软腻的穴肉立即热情似火地拥上,绞得沈淮险些直接缴械,重重地喘了几息,他还顾及着孟舒,哑声问道:“疼不疼?”
紧而热的软肉咬着手指,沈淮压抑着疯长的欲念,喉结上下滑动,探身递去一个安抚性的深吻,舌尖搅动着吞进两人的喘息。
一根手指加到两根、三根,孟舒在他身下被融化、被打开,没有任何推拒,甚至在深重的呼吸间努力地逢迎。
孟舒永远会心软,永远纵容沈淮予取予求。从幼时起就总让着他,到后来病重,早知无力回天,仍会因为他的不舍长久煎熬。沈淮深知这一点,卑劣地利用孟舒的心软,明知那药有多苦,却仍旧期盼孟舒能多陪他一会儿。
不过片刻后孟舒就应不了声了,一口气都无法喘匀,喉咙中溢出断续的泣音。沈淮在他身上攻城掠地,才放过锁骨又含住胸口,牙齿叼住柔嫩的乳尖,舌头包裹着舔舐,像是非要吮出些什么。
孟舒浸入不断蔓延升温的情欲,存身于沈淮与软和的床褥之间,不知自己是在含胸躲开,还是在挺动着往沈淮那边送去。他大口喘气,颤动的睫毛下双眼迷乱,白皙的皮肤泛出动情的浅红,被吻过的地方更是如同落了灼灼的红梅。
烛火没有灭,沈淮看得一清二楚,带着几分痴意端详,莫名想起催花的技法,将花植藏于室内以火逼之,催其违背时令提前盛放。他此刻似乎成了生出执念的花师,一心要将身下人催出更深的欲色,要逼着他绽开平日里绝不会有的风姿。
车马辘辘,前路悠长,从此天涯辽远,再无别离。
“像,特别像。”沈淮顺着他的话说。
“那……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都好看,一个是天上月,一个是雪中仙。”沈淮亲了几下孟舒的脸颊,回答得诚恳且毫不犹豫,都不带打绊的。
孟舒想了想,也是,当初他在王府时病容憔悴,气血两虚,和现在的确不像是同一个人。
于是曾经照顾过那位公子的下人们都以为,沈淮这是找了个替身回来。
还有侍女悄悄抱怨说,没想到王爷那样痴情的人,终究也会移情别恋,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该见的都已见过,至于旁人,关于孟舒的存在,沈淮不想让他们知道,就不会有人知道。
只是回王府收拾旧物时,免不了会被从前的那几名下人看在眼里。在王府停留的这几日,孟舒发觉,那几人看向他的眼神越发复杂,似乎还带着些怜惜。
孟舒一头雾水,去问沈淮,沈淮也不知道情况,索性调度从前的暗卫去查。
“说起来,你到底是从哪儿寻回来的?”
“京城里流通商货的路子拢共就那几条。”沈淮淡声道,“我想找,自然会找到的。”
孟舒看着他,心里轻轻叹气,这话说得轻巧,却不知当时花了多少功夫。但孟舒不会再追问,就像他从未问起沈淮当初是如何找到他的。再多风霜雨雪,都已经过去了,不必回头。
“这还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今日交给你了。”太妃伸手搭在这盒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似乎想起了一些久远而美好的事。
“这……”孟舒看出这玉佩的贵重,有些犹疑,下意识地看向沈淮。
沈淮微笑道:“收下吧。”
轻薄的里衣褪去,沈淮的胸膛肩膊上露出几道陈年的长疤。孟舒伸手抚上,眉头蹙了起来。
沈淮被摸得有些痒,捉住那只手吻了吻,低声说:“都过去了。”又忽然翻身,随着孟舒的一声惊呼,把人压倒在床上。
沈淮眼中的深意不言自明,孟舒咬着唇,主动伸手揽上他的肩,分开了腿。
明明孟舒也半勃了,沈淮将手覆上去,果然听到怀里人一声急喘。于是他翻身撑起,孟舒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一室春。
年节过后,沈淮与孟舒回了一趟京城。
沈淮心中泛起暖意,将人抱进怀里,吻他发顶,低声回应:“万事如意。”
次日清晨,沈淮率先转醒,一睁眼便是眼前人那布满凌乱红痕的肩颈,与原本的玉白肤色对比强烈,在晨光下格外醒目。沈淮看得心虚,又忍不住伸手抚上,手指缓缓下滑。
孟舒被他摸醒了,迷蒙着眼,声音懒懒的,还有些哑:“你做什么呢?”
孟舒尚沉浸在顶峰的余韵里,到处都敏感,万般思绪漂荡在欲海中无法收回,沈淮的声音隔着千万重水雾传来,他循声看去,顿时被沈淮深沉又热切的眼眸晃了神,忘了回话,意乱情迷地凑过去索吻。
沈淮吮咬着孟舒的唇瓣将人放倒,掐着滑到几乎握不住的腿,重重顶过数下,心满意足地听身下人随着颠簸发出浸透了情欲的声音,最终从湿热中拔出来释放,白浊溅在泛着潮红与莹莹水光的腰间,一片淫靡。
沈淮低下身去,埋首在孟舒的肩上,能感觉到对方的手缓慢顺过自己的长发,将他的理智一缕缕牵回。片刻后,他抬起头,蹭了蹭孟舒的脸侧,轻声问道:“我抱你去洗?”
孟舒被刺激得分身翘起,抵在沈淮的腹部,溢出清液,两人相挨的地方到处湿滑泥泞。孟舒受不住了,伸手想要纾解,却被截住,沈淮握紧他的手同他接吻,喘息与呻吟挤碎在纠缠的唇舌间。
身前硬得难受,身后的快感随着冲撞无尽堆叠,沿着脊柱一路攀升,终于神智被急促地抽干,孟舒颤着声音落泪,眼前发白,浑身绷直,无意识地紧紧抓住沈淮的肩背,一股股精水从前端射出。
沈淮被一下下往更深处吞咽,也被逼到失控边缘。他扶住软在他身上的孟舒,动得愈发肆意,着迷地啄吻着孟舒潮湿的脸颊与长发,又在肩上印下斑驳的齿痕,不厌其烦地烙下自己的印记。
沈淮与他十指相扣,舔走从眼角泛红处滚落的泪珠,又在孟舒耳边一声声低喘,像炮火砸进最为脆弱的战地里,诱哄道:“不要忍着,叫出来。”
孟舒快要溺死在沈淮的气息中,这般被上下夹击,只能哽咽着胡乱出声。
沈淮撑在他身上,不肯压到他,但孟舒无法消受这种体贴,浪头打下又将他抛起,他觉得周身空荡,想要找到凭靠。
一杯之后又是一杯,沈淮的笑中有些无奈,孟舒酒量不行,有时候却偏偏馋这一口,幸亏今日的酒清淡,不至于待会儿要和一个醉人守岁。
这些酒的确不会让人醉倒,却无端地催情。
就寝时两人拥吻着倚到床上,沈淮心想,这岁终究是守不成了。
孟舒抓着手下的床褥摇头,不怎么疼,只是太胀了,沈淮动一下他就跟着喘一声,又突然被碾过一个地方,顿时浑身过了电一般,猝不及防地叫了出来。
沈淮心领神会,扶住孟舒薄而窄的腰,进进出出抵着那儿研磨。
孟舒这才发觉方才那些都不算什么,他被猝然拖入陌生又庞然的情潮,身躯连带着心神都在颤抖。眼泪无法控制地涌出,口中也溢出愈发甜腻不成调的声音,他用手臂挡住,却被沈淮温柔而不容抗拒地捉住移开。
那时候,沈淮寻遍了神医名方,更加不相信神佛。他想,小舒这样好的人,却要遭受这些,可见神佛就算是有,也是无用的睁眼瞎,能救小舒的只有他自己。因而到最后,沈淮满心无处释放的绝望与愤恨,凭什么呢,是他亲手将孟舒抢回来的,凭什么又要被夺走。
沈淮想起这些,吻落下去得愈发急切,带着些要将人拆吃入腹的狠意,而被叼住要害的人似乎察觉到他起伏的心绪,软着嗓子唤他:“阿淮……”
孟舒平日里说话咬字总是很清楚,如同山间泠泠的清泉,此时却黏在一起,像蜜糖做的小钩,要勾断沈淮的最后一丝理智。
覆着薄茧的指尖滑过流畅的腰际,又抚上已经抬起的分身,状似无意地刮过潮湿的铃口。孟舒呜咽一声,眼中漫上水雾,难以自持地瑟缩,下意识地要夹住双腿。
沈淮制住他动作,将手下的腿分得更开,一路往更隐秘处探去,软玉一般的嫩肉从指缝溢出,隐约露出下面藏着的穴口。他没忍住多捏了几下,听到孟舒不满的哼声,于是蛊惑似的低声哄他:“小舒,放松。”
沾了脂膏的手指按着褶皱探入穴中,孟舒被这陌生的触觉刺激得想逃,但又似乎听进了沈淮的话,抿着唇强忍着没有动作,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
这样的孟舒,沈淮从前梦里都不敢有过,而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身下的阴影里,湿漉漉的眼直望着他,最致命的要害都直白地暴露出来,丝毫不反抗。
沈淮看得心口滚烫,放任本能行事,低头舔咬那段雪白如玉的脖颈与锁骨,又喟叹着轻声唤他:“小舒……”
孟舒被迫抵着软枕仰头,湿热的痒意让他浑身酥麻,沈淮那颗有些尖的虎牙磨过脆弱的喉结,激得他一阵颤抖,他听见沈淮唤他,略微醒神,揽住沈淮的肩膀应声:“我在呢。”
孟舒冷不防被这人腻得起鸡皮疙瘩,后悔逗他了,想从他怀里坐起身。
但沈淮不放他起来,依旧搂紧他,在耳边追着说:“两个都是我的,都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这也太贪心了。孟舒勾唇轻笑,伸手与沈淮放在他腰间的手交叠,答道:“好。”
孟舒一一看过,起初还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到最后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直接倒在沈淮怀里。
沈淮顺势搂住他,很愁地皱起眉,语气苦巴巴的:“我一世英名就这么没了。”
孟舒还在笑,偏过头看他,眼中波光流转:“我和你亡妻很像?”
暗卫几时做过这种情报工作,可见再英明神武的主子陷入感情也会胡来。
等查出来的消息送到手上时,两人已经乘上马车,预备往西北去了。听说西北商路初开,如今正热火朝天,别样繁华,而且这个时节冰雪尚未消融,还可以去看一看。
孟舒展开手里的函件——原来那几人在私底下悄悄议论,都觉得他与曾经王府里那位病重的公子很像,长相性格都十分相似。
两人又去孟舒父母合葬的墓前祭扫,此处和孟府一样,都是沈淮派人重新修缮的,干净又气派,墓碑前不知是谁留下了祭品,尚且新鲜。
素白厚重的墓碑上,描金的名姓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孟舒的视线落在上面:“兴许我父亲的亡魂起初是在的,后来见你把我救回去,就放心地走了,去找我母亲了。”
“嗯。”沈淮不多说话,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孟舒便不推脱,郑重地双手接过。太妃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了却一桩大事一般,欣慰地笑着点了点头。
离开庄子的路上,孟舒突然开口道:“恰好你那儿也有我母亲的。”
“唔,是。”沈淮知道孟舒说的是什么,那玉佩他至今贴身带着。
他们先去了贤太妃那儿,毕竟是沈淮的母亲,没打算瞒着。
太妃从未如此震惊过,看自己院里花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等回过神来,又少有地动容,拉过孟舒的手,细细地看他,叹道:“回来就好。”
坐谈之间,太妃让侍女捧来一个古朴的盒子,递到孟舒面前打开,里面的锦布上放着一枚水头极好的翡翠玉佩,透着莹润的光华。
沈淮揽住他,直接坦白:“我还想……”
随着沈淮靠近,一段硬热抵到腰侧。经过昨晚,孟舒太知道那是什么了,他彻底清醒,看了一眼透亮的窗户,回头笑:“人都说新年新气象,你新年里头一件事就是白日宣淫。”
含着笑意的眼尾仍有被情潮席卷过的薄红,衬在乌黑柔乱的发丝间,透出不自知的撩拨意味。
孟舒微合着眼将手指缠在他发上,眼底和唇上泛红而润泽,大概是累极了,没有动弹,只哼出鼻音:“嗯……”
等两人躺进干净的被褥里,窗外突然传来接连不断的爆竹声,旧岁辞去,已是新春了。
“阿淮……”沈淮以为孟舒已经困得睡着了,此时这人却呢喃着唤他,又闭着眼蹭过来,伸手搂住他,在耳旁轻轻念道,“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不会有人比他更钟情于这双眼,这寸发,这段肩——独占欲从阴暗中缓缓现形,沈淮迷乱地想着,他要把孟舒圈起来,藏起来,像此刻这样,彻底变成自己的所有物,不要再让其他任何人看见。
小舒他会答应吗?小舒他会答应的。
沈淮衔住孟舒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垂,舌尖翻搅出水声,又张开嘴,没头没尾地确认:“小舒……你愿不愿意?”
他不知道自己念了些什么,沈淮伸手捞住他,直接将他抱坐在怀里。
突然一下让孟舒呻吟拔高,他痉挛着贴紧沈淮,眼中又逼出一串泪,砸在沈淮汗湿的肩窝里。沈淮埋在他身体里的炙热前所未有地明显,太深了,他仰着脖颈,喘不过气来。
沈淮进到深处又被猛地绞紧,如入火中,难耐地低吟。孟舒温软的身子贴过来,肩颈在眼前仰出一段惊心的弧度,他意识尚未反应就已经一口咬了上去,像觉醒了捕猎本能的野兽,牙尖下的脉搏剧烈跳动,沈淮收起牙,细细密密吻过,激得人不住战栗。
那日之后,两人亲近过,但没到最后一步。沈淮依旧像从前那样忌惮着孟舒的身子,怕他疼,担心他受不住。
然而此刻,孟舒凑近,仍有几分潮意的长发散落下来,撩过沈淮的脸侧,眼中漾着饮过酒后的水光,恰好盛住一个他,声音轻而缓慢,透出几分暧昧:“阿淮……我洗好了。”
沈淮当即溃不成军,伸手抚上如流水般柔顺的黑发,抬头吻了上去。罢了,这正人君子他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