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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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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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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教主怒吼:“先杀江淮渡!”

异兽就在水下,江淮渡已无用处,不如杀了。

江淮渡顿成众矢之的,再无转圜的余地,眨眼睛遍体鳞伤,踉踉跄跄地退到水榭边。

母亲抱着儿子悻悻而去。

卓凌低着头,沉默着看向手里的碎银。

男人面无表情地整理桌案上乱七八糟的药瓶:“你来这种地方,最好装得穷一些,否则会死的很难看。”

男人是个大夫,在犄角旮旯里开着一个很小很小的药房。

去那里看病的都是穷人,交不起药钱,就拿粮食衣服来换。

卓凌心中不忍,拿了些铜钱递给一个抱着孩子来看病的枯瘦母亲。

卓凌被血呛得咳嗽起来,小笙儿抱着他的大腿一直哭。

男人皱了皱眉,似乎很不耐烦,但还是走了过来,问:“你没事吧?”

小笙儿见到这么丑的人,哭得更大声了。

卓凌拿着那缕流苏,江淮渡温润含笑的模样好像就在面前。他心口一痛,几乎要当着孩子的面吐出血来。

一个男人,背着药筐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药香吸引了卓凌的注意,他下意识地抬头,却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背影。

他是个枭雄,不该……不该死的如此狼狈荒凉。

卓凌轻声说:“笙儿,我们应该给你的爹亲立个衣冠冢,就立在烟鸟山中,日后常常祭拜,莫让他魂魄无所归依。”

小小的笙儿窝在卓凌怀里,小声说:“笙儿不要。”

卓凌哭笑不得,连忙把小短腿抱起来:“还想飞?小心被人抓走煮着吃了。”

小笙儿害怕地搂着卓凌的脖子,怂唧唧地往卓凌怀里钻。

卓凌有些茫然。

为了保护他,死在了……死在了他亲手布下的炸药中。

可他竟还恨他,恨他不真情,不体贴,不能像凡尘痴儿一样不顾一切的爱他。

卓凌想要的那么多,那么狠,那么纯粹。

他只顾着自己,在自己的痛苦和付出中痛不欲生,憎恨着……那个为他而死的人……

洛寒京说:“那一夜,有传言说异兽诞世,各大门派倾巢而出,纷纷强夺。江阁主一力阻拦,身受重伤跌入湖中。所以,炸药被引燃之时,他已经无力逃脱。”

卓凌痛得抱不住怀里的孩子。

惊雷一道接一道,凶狠地劈向江府之中。

在场的人脸色骤变。

言清澹率先开口:“水下!”

卓凌心中猛地钻出一阵搅碎肺腑的剧痛,他眼前一黑,抱着小小的笙儿几乎栽倒在地。

江淮渡……江淮渡……那一夜……

那一夜……

江淮渡手下,有这般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人,又怎会看上他这样一个相貌平平头脑愚笨的呆子。

洛寒京笑着说:“他乡遇故交,是喜事,卓侍卫不如进来喝杯茶?”

卓凌艰难苦涩地说:“不必了,还请洛兄,替我向江阁主问一声好。”

卓凌抱着笙儿跳下墙头,转身快步要走。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妖媚沙哑的声音:“卓侍卫,好久不见。”

卓凌回头,惊愕地对上了一双缱绻如画的桃花眼。

卓凌摸摸儿子的小脑袋,低声说:“好了,我们走吧。”

笙儿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我们不找爹地啦?”

卓凌说:“他不在这里,走吧。”

江府水榭附近的楼阁都是新修的,墙上有些火药燎烧过的痕迹。

那片湖泊填上了土,新种了些花草。

可花草长得并不好,一个个焉头耷脑的。

那个嘴里说着爱他,又不要他的大骗子……

如今……到底过的怎么样……

兴安府依旧热热闹闹。

小笙儿抓着卓凌的衣服,说:“我们要去京城吗?”

卓凌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们去兴安府。”

他心中有太多疑惑。

砖瓦房和纱帐挡住了蚊虫,小笙儿睡得四脚朝天,小呼噜打得震天响。

卓凌却睡不着。

他一遍一遍回忆着江淮渡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每一次拥抱他的力道。

那个人是个大骗子,能用深情脉脉的眼神对他说一万句不同的谎言。

卓凌以前不会说谎的,可现在,他也能像那个大骗子一样,随口把谎言说得天衣无缝。

卓凌无法欺骗自己,他思念着江淮渡,疯了一样地思念着。

村民们惊得摔了锄头。

卓凌无奈,只好编了一套谎话,说自己是京城人士,和儿子来长夜山抓蝴蝶,却没想到被困在山里半月有余,今天才好不容易走出来。

村民们见他言行举止都不似山中野人,反而像城中的名门公子,也渐渐相信了他的话。

卓凌回头,风吹得合欢花满天飞舞,落在他的发梢肩头。

江淮渡轻轻牵着他的手,温柔含笑:“小呆子。”

干涸的眼睛流不出泪了,一行鲜血缓缓流淌。

小家伙摸摸自己的小虎牙,乖巧地收了回去:“好!”

卓凌摸摸儿子的脑袋:“乖,你要是不听话,就会被吃掉的,知道了吗?”

小家伙气鼓鼓地张开嘴,假装要喷火:“呼——”

乱国十七王中,许国最为富有。

许国的都城极大,城墙浩浩荡荡绵延几千里。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来,一荒就荒废了几千年。

出山之前,卓凌捏着儿子的小耳朵千叮咛万嘱咐。

卓凌从小就愚笨,总是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擅长处理世人繁杂的心思往来。

他喜欢长夜山,喜欢这种彻底安静的世界。

如果走出长夜山,那些让他不安焦虑的麻烦又会蜂拥而至。

卓凌轻轻叹了一声,低声问:“笙儿,你想去山外生活吗?”

小家伙一脸茫然:“山外是哪里?”

卓凌说:“那里树少,蚊虫少。有房子,有窗户,能挂上挡住蚊虫的纱帐,还可以点艾香驱蚊。”

卓凌在山里住了半年多。

他七岁前都住在长夜山中,因此倒不觉得辛苦寂寞。

转眼已经入夏,山中的蚊虫多了起来。

卓凌眼神渐渐暗淡了。

那一天,他疼得昏倒在江府的暗室中,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没想到,最后救他逃走的,竟是他百般防范的那个孩子。

那样的日子粗糙简陋,天为被地为床。到了冬天,父亲就会用狐裘把小小的他整个裹起来,靠在火边取暖。

异兽跌跌撞撞地飞在树枝间。它太小了,还不怎么会飞,总是一头撞在山壁上,疼得化成三岁孩子的样貌,滚到草丛里哇哇哭起来。

卓凌无奈地低头看了一眼,灵活轻盈地几个起落跳下大树,把儿子抱起来轻轻晃着哄:“好了好了,以后不要飞那么高,慢慢来,好不好?”

这个江湖好像还是那个样子。

烟鸟阁有了新的主人,其他势力还在为了新的江湖秘宝争来斗去。

长夜山中,卓凌坐在高耸入云的老树上,怔怔地看着远方。

这一生,终究是有人,真的爱过他。

曾是兴安名景的江府,在天色微亮之前,随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炸成了一片荒芜废墟。

有早起浇地的农夫说,曾在江府上空看到一只通体漆黑的异兽,咆哮着冲进了大雨乌云之中。

江淮渡一个人走在暗道中,缓缓走进了卓凌独自产子的暗室里。

地面上一滩血泊,汗渍和泪水浸透了地上的草垫。

江淮渡忍着胸口流血的剑上,俯身在地上找到了那个沾满鲜血的大红喜字。

宾客满堂,故友亲人笑意盈盈。

娘亲用翡翠簪子绾了乌发,笑着唤他乳名。

他穿着鲜红的喜服,被喜婆牵着袖子,迎着风走过开满合欢花的院子。

叶晗璋仍不甘心:“弓箭手!”

沈桐书气得一口血吐在胸口衣襟上:“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你要是死在这里,还替我求什么长生!”

暗影司仓促撤离,各方人马终于看到了藏在草丛里的炸药。

还好,还好。

还好有人,可以替他带小呆子回家。

回家吧,回长夜山去。纵使故园已成荒土,却仍是一个可以安心睡觉的家。

异兽背上驮着昏迷的卓凌,金色瞳孔深深望着江淮渡的脸。

它体型不足,无法带走两个人。

江淮渡在血水中缓缓伸手,苍白修长的手指抚过异兽冰冷的鳞片,无声地缓缓微笑,在水中吐出一口血花:“带他回家……”

江淮渡在一片血海中闭目而行,穿过厮杀的人群,胸口的铁剑让鲜血一点点流出身体,混在凡尘俗人们的血污中。

江淮渡找到了暗道的入口,沉闷的撞击声从里面传来,是他的孩子想要出来。

他打开了机关。

只有江淮渡,平静地任由自己缓缓下沉。

他记起来了。

那天在水榭上,他正与曲行舟喝茶,魔教信使匆匆而来,被卓凌追杀着跳入了湖中,躲进了湖下暗道里。

第十八�

大雨倾盆,湖水渐渐上升,淹没了通风口。

暗室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

刀剑寒光扑面而来,一把利刃穿透胸口。

江淮渡眼前一黑,跌入了湖水之中。

猩红的水遮挡住视线,下水围捕异兽的各方人马混战成一团,循着震彻天地的嘶吼声寻找异兽的踪迹。

那母亲看到了卓凌包裹中的银子,眼中闪着渴求又胆怯的光。

卓凌抓起几粒碎银要递过去。

那个其丑无比的男人却忽然抬手拦住,冷冷地说:“我这里是药方,不是善堂,大少爷想行善,去郊外的黑岩洞去,那里有成千上百等死的乞丐。”

男人俯身把小笙儿拎起来,扔进了背后的药筐里,对卓凌说:“走,去我的药堂。”

小笙儿趴在男人的药筐里就不哭了,好奇地探头探脑,抓抓药材,放嘴里尝尝,再苦得皱起了小眉毛。

卓凌边走边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抬头对上儿子亮晶晶的大眼睛,忍不住笑了。

天水一楼众人纷纷欲下水寻找,曲行舟带人上前阻拦。

魔教借机先行下水。

江淮渡长剑一挥斩落机关,万千箭簇自四面八方的假山上射出。

卓凌凄切地喊:“江淮渡!”

他喊得太急,一口鲜血喷在衣襟上,小笙儿吓哭了。

背着药筐的男人回头,是一张丑陋冷漠的脸。

卓凌苦笑,无法再和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说太多生死之事。

他想要为江淮渡立一处衣冠冢,却发现自己身上有关江淮渡的东西,竟只剩下了被碧丝强行系在他剑上的那缕流苏。

流苏上本是有玉坠的,被他摔碎在了烟鸟山中,便只剩下孤零零的一缕流苏。

江淮渡死在爆炸中,尸体江湖中人混在一起,草草埋在了郊外荒山里。

不该如此。

江淮渡……不该如此。

他总是觉得江淮渡给不了。

可江淮渡……江淮渡那个骗子,早就偷偷的,把一颗真心鲜血淋漓地交给了他。

卓凌失魂落魄地离开兴安府,小小的笙儿迈着小短腿,不安地使劲儿扯着卓凌的衣服:“娘亲……我变成小怪兽带你飞吧……”

笙儿懂事地跳下来,抱着卓凌的大腿试图扶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娘亲。

卓凌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脸,怕自己哭泣时的样子吓坏他们的笙儿。

那个大骗子,他恨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的大骗子,已经死了。

他在江府湖底的暗室中艰难产子,痛得几乎发狂,哭着喊江淮渡的名字,恨那个人抛弃了他。

可是……可是……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洛寒京说:“这个好,我可替你捎不了。”

卓凌微怔。

洛寒京长叹一声,悠悠说:“那夜江府中被人埋下了无数炸药,天雷引燃炸药,江阁主和一众武林好汉一起,死在了爆炸中。数十人的尸骨烧成焦炭堆在一处,谁还能认出谁是谁?”

洛寒京?他怎么会在此处?

合欢花的香甜气息淡淡地涌进鼻尖。

卓凌怔了一怔,苦笑着说:“你是烟鸟阁的人。”

江府中的楼阁花木,都是江淮渡喜欢的样子。

若是……若是江淮渡还活着,那一定是在这里,活着一如既往的快活日子。

他何必再去招惹,再去……再去打扰江淮渡的生活。

笙儿指着那个地方,奶声奶气地说:“笙儿就是从那里飞出来的,呼——!就飞出来了。”

他能记得一些事,却也记不清一些事。

就像那天,他记得自己驮着卓凌飞出湖底,却不记得自己遇到过什么人。

前所未有的剧痛忽然炸开,卓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惨叫着,生下了那个让他受尽折磨的孩子。

异兽稚嫩的咆哮声猛然响彻天地。

地面震动,天空变色。

那场撕裂天地的大爆炸,在这座安逸富庶的城中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若不是笙儿说,那天的炸药真的爆炸了,还烧伤了他的屁股,卓凌甚至会怀疑那些炸药泡了水,根本没炸过。

可还是留下了些痕迹。

为什么他会生下这样一只异兽,为什么娘亲会带他离开长夜山,并死在历州城的破庙里。

始鸠部落的旧址堆满枯骨,像是被人屠杀而死的。

还有……还有江淮渡……

他一边唾弃着自己的痴心和下贱,一边忍不住地思念成疾,日夜梦魇。

江淮渡现在在哪里,会不会……会不会也有一点点思念他……

第二天一早,卓凌带着儿子告辞离开,给收留他的农户留下一点碎银。

他想要知道江淮渡的消息,他怀念那个人的温暖的怀抱和低沉的情话。

哪怕哪个人,骗他,利用他,给他下毒,甚至想过要他死。

深夜,他们住在民夫家里。

乡下农夫惦记着权贵公子能给的报酬,纷纷热情地把人往自己家领。

小笙儿搂着卓凌的脖子,小声说:“娘亲,你说谎话的样子好熟练。”

卓凌眼前恍惚间闪过了一张温文含笑的脸。

卓凌被小儿子吐出的白气逗乐了:“也不许伤人,记住了吗?”

许国旧都旁的长夜山小路,已经数十年无人进出。

这天,山路旁的村民们正在田里劳作,忽然看到一个清秀俊美的少年抱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从长夜山中走了出来。

“不许变成原形。”

小家伙扭扭屁股,乖乖地说:“好!”

“不许呲牙,也不许变成金色的眼睛。”

而且……而且……他也许会听到江淮渡的消息。

那个人,一定过得比他好。

长夜山外,是昔日许国的旧都。

小家伙被蚊子咬的扭来扭去,依旧抱着卓凌的胳膊不撒手,奶声奶气地小小嘟囔:“好~”

卓凌低下头,轻轻抚摸儿子乖巧的睡颜。

他不愿出去。

小孩子皮肉嫩,整天被咬得上蹿下跳,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卓凌虽然无所谓,可他舍不得孩子受苦,忧心地扇着扇子驱赶蚊虫,抚摸儿子委屈巴巴的小嫩脸。

小家伙迷迷糊糊被咬醒了,双手抱住卓凌的胳膊,软绵绵地打哈欠:“睡觉觉……娘亲也要睡觉觉……”

繁华尽头是一袭红衣的江淮渡。

他的夫君温柔俊美,一双凤眸中含着缱绻百世的温柔痴情,轻轻牵着他的手,走进喜堂中。

司仪也在笑,拉长了嗓子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江淮渡呢?

卓凌微微苦笑,抱着自己软趴趴的小儿子走向深林中的那间小屋:“好了好了,不会飞就不会飞。你若真的一辈子这样乖乖的当个普通孩子,又有什么不好的?”

小家伙还是委屈巴巴的,挥舞着小胳膊想要飞。

小孩子委屈地用肉嘟嘟的小手抹眼泪:“呜呜……笙儿以前……呜呜……以前……会飞的……呜呜……”

他出生那日,正值父母遭受大劫。他还很小,却记得自己已经能驮着娘亲从水底逃出一飞冲天。

可后来,怎么就不会飞了呢?

他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出身。

他是长夜山中始鸠部的一员,幼时随父母生长在长夜山中,靠狩猎为生。

夜里,部落里的年轻人们会燃起篝火,在火边跳舞欢笑。

兴安府一战,天水一楼副楼主身受重伤,等回到天水山时,只剩了一口气。

魔教十二君死伤大半。

武林盟主曲行舟受了些轻伤,剑圣山庄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昔日的缠绵温存,隔世一般模模糊糊地葳蕤在心底。

炸药被雷电引燃,狭小的暗室在爆炸中震动着,头顶不时有碎石泥灰落下。

江淮渡把那个浸透卓凌鲜血的大红喜字按在胸口,笑着闭上了眼睛。

一时间,湖里的,水榭中的。

打成一团的各方人马纷纷弃剑狂奔。

热闹了一夜的江府,顷刻间恢复了平静凄凉。

异兽驮着昏迷的少年,咆哮着冲出湖面,嘶叫着冲向雷雨交加的夜空。

雷电击向地面,湿漉漉的枯草燃起了火花。

沈桐书怒吼:“陛下!走!快走!”

他发过誓,要带卓凌回家。

可他一生说尽谎话,总爱骗人,从未履行过自己的誓言。

他对不起卓凌,对不起小呆子掏心掏肺的刻骨情深。

水下暗道轰然一声巨响,身量尚小的异兽,在血水中抖着翅膀。

鲜血侵入它黑曜石般的鳞片中,半尺长的异兽顷刻间猛然长大数倍,稚嫩的尖叫变成雷鸣般的可怖龙吟。

暗道狭窄的入口被它坚硬的身体骤然撑裂,破碎砖石激起千层浪花。

他一直以为,卓凌在湖中游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可原来……原来那个小呆子,早就发现了异常,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依然用黑曜石般的眼睛痴痴地看着他,认真地发誓“我要保护你”。

那个小呆子……真的……好傻……好傻……

卓凌觉得很热,又觉得很冷。

撕裂的痛苦还在继续,无法呼吸的肺腑中呛出了腥甜的血沫。

恍惚中,卓凌看到了大红喜字,看到了挂着绸花的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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