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迟应该走了吧,江离心想。
江离抬起头,谁知道暮迟竟然就一直站在他的身边没有动,也不知道他看了自己多久。
暮迟弯下身子,在他耳边慎重地交代,大课间跟他去一趟厕所。
来人好看的眉毛皱了下,似乎在生气,又有些无奈,他劝他涂药,身体是自己的。
江离反驳,身体是他自己的,所以他自己有处理权。
那人的眉毛拧得更紧了。
下课时候班里热闹起来,大家都在或热情或拘谨地攀谈着,半开玩笑地恭维或自贬,努力结交着朋友。
糟了,他差点忘了暮迟也在这个班里。
阿迟跟他同一个班了!
江离咽了咽口水,小嘴张张合合,想说些什么,但一个音都发不出。
暮迟抱着他,说:“我不想那样对你,你受不住。”
“我也真的原谅不了我自己。”
暮迟捏了捏江离身后的圆球,“我会把你这两块肉当成是我的所有物,见不得它白嫩,白了就想把它打红。”
江离呼吸窒住。
“还没完”,暮迟的手在江离身后滑了滑,滑到两瓣的中间,隔着裤子轻轻摁了摁,江离感觉身后一片酥痒。
“我知道你说你愿意。”
“可是,阿离啊。”
“你对这个圈子又了解多少,对我又了解多少呢。”
“什么……为什么?”
暮迟捧着他的脸,像是遏制什么,又像是放弃挣扎,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他,那眼里有野蛮和欲望,也有绝望和颓然,有深入骨髓的痛苦,有瞬间即逝的希翼,也有江离最熟悉的疼爱与自责。
暮迟说。
江离转过身,反抱住暮迟。
“我没有怪你。”
“可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某一瞬间江离竟觉得站在台上的云初平有些落寞。
江离绽开一个笑容,对着云初平说:“以后也请云班长多多指教啦!”
云初平愣了下,也朝他笑道:“多多指教。”
暮迟明显怔住了。
他垂下眼眸,里面有很深的愧疚,他伸手圈住江离,他说对不起。
他说自己并不是确定,他只是隐隐感觉不对劲,他也是最后找到练习册才确认的。
“因为你愿意。”
是的,如果一开始江离还在纳闷和疑惑暮迟的一反常态,甚至没理清暮迟何时发现的不对劲就急切地想要挽留。那么现在,经过好几天不眠不休的折磨后,江离已经想通了。
单凭一本数学练习册,怎么能够完整地推断出自己隐瞒许久的计划。联想到那么多次的套路成功,江离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光想着计划成功,就没想到暮迟也是配合地执行。
臀部已经没有特别的颜色了,只剩一些淡淡的痕迹,轻轻一抚,感觉到总体上恢复了光滑。
以暮迟的经验来看,江离绝对有涂药,否则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暮迟帮江离把裤子拉上,从后面抱住了他。
但暮迟何许人也,两人相处甚久,江离的弱点在哪,哪里才是化解开强硬与执拗的开关,他一清二楚。不然,也不敢贸然口说要跟江离坦白。
虽然手段有些不武,但达到了目的就好。
于是暮迟开口道:“阿离,你没试过这伤势,我真的很担心。”
走到最里面的一个隔间,暮迟一把拉了他进去,反锁上门,便要扒他的裤子。
“干什么?”江离吓了一跳。
“我想看看你的伤。”暮迟解释。
但云初平仿佛没看到一般,神色淡淡,无动于衷。
这关系似乎……也挺微妙。
老师说还差副班长,语气殷切。
他告诉他所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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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课间转眼就到了,江离如约地跟着暮迟走。他们避开了人多耳杂的教学楼,走到了实验楼的一个厕所里。
他不想看他难过,所以江离直接趴到桌子上,把头埋在臂弯里,不理他。
过了很久,身边都没有动静。
上课铃响。
到现在还没消化好事情的江离,就看着惹他烦乱的罪魁祸首直直地向他走来。
暮迟俯下身,在耳边问他,“有没有涂药?”
江离还是不爽,但又说不出来,只能撇过脸,“没有。”
那一瞬间,江离好像看到了竹雪的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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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老师又有一个同学突然到了班门口,老师说是新的插班生,叫关随。听说是从隔壁市来的,原本的成绩在全市都能排得上名,所以一转学过来就直接进1班。
“阿离,就当是为了成全我。”
“求你了。”
“我会打这里,打这个缝隙,甚至里面的小口。”
感受到怀里的僵硬,暮迟狠了狠心,“无论时间,无论地点,各种地方都是我的场地。家里、学校、小巷、花园……甚至在公园的草坪上,在我们喜欢爬的山上,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到、看不看得见,会不会说什么话。”
“你怎么求我都不会停下,直到我尽兴为止。”
“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吗?”
暮迟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般,他拍拍江离的屁股,缓缓地说。
“你的这里会比那天自己弄的更青更紫更疼,打伤了就涂药,好了就继续打。”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你对我越好,你越顺着我,我就越控制不住。”
江离急急地说没关系。
江离打断,“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只要你愿意我也愿意,就没有什么利用与不利用的。”
“以后我们还可以这样,”江离抬起眼,目光灼灼,发自内心地笑,“你不用有负担。”
“可是,我不愿意。”
他承认,他总是暗自窃喜,不是个正人君子。
他利用他,他对不起他。
江离握住暮迟的手,说:“你没有对不起我,那都是我愿意的。”
万般零乱的借口,无一例外的请求,还有自己没有仔细回想过的,暮迟在开始前,那越来越复杂和纠结的眼神。
“你早就知道我计划了。”
“只有你愿意这么做,才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配合我。”
他轻轻地叹道:“为什么想要我打你?”
“因为你喜欢,因为你需要。”江离笃定地说。
这话题的开启仿佛能预见新一轮的争执和若即若离的冷战,江离索性豁了出去,他转过身,眼睛直直地看着暮迟,一字一字地说。
“看一眼就行,好不好?”
江离还是顺从了,像他预测的一样。
江离转过身,暮迟便把他的校服裤拉下。今天有体育课,穿的是宽松的田径运动服。一拉,裤子便被拉下来。
江离还是不给,手抓着裤腰不肯松开。
暮迟叹道:“我不逼你涂药,但是连看一下都不给吗?”
江离性格温软,在两人相处之时也示弱较多,但一旦强硬起来八匹牛都拉不回来。
神游了许久的江离突然回神,刷地一下站起来,说自己愿意当副班长,表明自己的诚心与认真。这几天他都不在状态,从上课的选班干开始便一直思绪乱飘,仅作旁观之态,差点忘了自己也是班里的一员。要不是感受到云初平的话语沉沉,也不会反应过来做了许久班长的自己也能为班级出一份力。
老师很开心,“江离最棒了,老师也相信江离同学能做好的。”同学们纷纷鼓掌。
刚坐下的江离站起来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