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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棉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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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晦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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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岑朗盯着夏棉温顺乖巧的侧影,应该就类似于这种模样吧。

如果放到他手里养着,他一定会——

甜点一样一样收完整理好了,夏棉拎着东西转身往外走,背影纤薄又毫无留恋。

正如挨过大饥荒的难民一般,此生都笼罩在饥饿的阴影之下。

林岑朗一直在旁边看着他跑上跑下,把蛋糕一枚一枚收进盒子里。

那双手很白皙,有些病态的苍白纤瘦,但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总是很利落灵巧。

突发性心脏病、上消化道出血、严重贫血、频繁抽取腺体液、浑身的青紫淤伤……

每一样,都是林岑朗鞭笞上去的。

这朵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精心养护的花已经枯萎了,现在马上就要彻底凋零,再经不起半点雨雪风霜。

只要,再用力一点。

烧灼的呼吸让夏棉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淡色的眸子幽暗到深不可测,激烈跌宕起伏着汹涌沸腾的欲望。

噩梦中的夏棉本能地难受不耐地动了动。

“嘶——”林岑朗倒吸一口凉气,呼出的热气灼热到让他鼻腔瞬间干燥到几乎流血。

那一截弯曲骨节凸出的雪白的后颈,叫林岑朗的獠牙痒得眼都热得冒光。

江雪墨满身是血地凄厉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棉棉——!救我——!夏棉啊——!”

而每一次他跌跌撞撞地爬过去之后,躺在那里的人都变成了俞骁,抓着他的手剜出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虔诚地献到他手上,温柔得令人心碎道:“棉棉,我爱你……”

房间里的花果味越来越浓郁,馥郁酸甜的木樨和梅子柔柔袅袅地浮动飘逸,钻进顶级alpha的每个细胞里,简直就像是刚刚出炉的桂花梅子糕、刚开封的桂花梅子酿。

窗外已经是华灯万千,流光溢彩,窗里alpha的影子却眼角眉梢都写着浓烈的阴鸷与狠戾,华光炫彩与星光月辉都照不亮半分。

“俞骁的药给停掉,或者,直接给做掉。”

他站在万丈高楼之顶,脚下是无垠森森绿浪,头顶是星辉万千。似乎勾一勾手指,就可以让某颗星辰在今夜陨落,也可以摘下最亮最闪最漂亮的那一颗。

林岑朗厌恶光,也憎恨热。

所以他一直在永不明亮的地方,自在享受黑暗给予的安全和快乐。

当这种东西猝不及防闯进来的时候,他茫然无知,他困惑无措,因为他从没见过这种东西,所以本能地用尽卑鄙恶劣的手段,去抵抗去打压,去妄图用黑暗吞噬它。

林岑朗漆黑沉郁如死水的心,恍若起了一阵风,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

恍若洒进了一点纯净的光,带着温暖的净化力量。

奇异微妙的感觉。

他从不允许别人在他的房间过夜,更别提让别人睡在他的床上,即便是那些发泄工具,也都是被草草地按在客厅的地板、浴室或者沙发上,能满足他恶劣至极的施虐欲的或许还好一点,随便在哪个客房解决一下。

即便如此,过后他还要让阿姨仔仔细细搞一遍大扫除,彻底消毒杀菌。

夏棉真的带给他太多的前所未有,太多的史无前例。

“那倒不必,我不需要也不稀罕”,夏棉冷淡道,“我去芸城一趟,你用我颈后的腺体作保证。”

一个beta的腺体,畸形,廉价,却真真切切地关系着许多alpha的安危病痛甚至是生命,其中,也包括林岑朗的。

闻言,林岑朗笑了一下,颇为玩味和兴味,“好,我保证。”

那支针管还在夏棉手里松松笼着,纯净的颜色,像是夏日晨曦时分浅淡的金色阳光一般。差一点点不到两毫升。

但大病初愈的人压根禁受不住这般疼痛,早就彻底昏了过去。

林岑朗从他手里结果那支针管,薄唇紧抿,神色明显得复杂。

他不知道的是,他想要的这些东西,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曾经也百般疯狂到抓心挠肝地想要过。

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岑鹤想要岑显的东西。

都是很小很简单的愿望。

汇总起来就是……

想要他。

只是想从背后抱住他,说一句,你为什么这么香又这么甜。

只是想将他的獠牙刺入那薄薄的腺体,让他浑身上下充斥着他的焰硝味,让花果味和焰硝味水乳交融、火热交缠。

只是想用扶桑花代替玫瑰花。

林岑朗已经冷汗淋漓,面色又白又黑,很奇异的神色。

他以后是不能在自己不爽的时候肆意报复折磨夏棉了。

他以后也不要这腺体液了。

纯净的淡黄色液体缓缓地流入那透明的针筒,他以前一味嫌弃少,没想到那点东西取出来的时候,竟然要经历这么生不如死漫长无比的过程。

原来,他享受的那种极致的快感和愉悦,竟是另一个人极致的煎熬疼痛。

林岑朗摸了摸自己的左眉骨、腺体和心脏,又来了,这种被攥紧得窒息难受的感觉,还有着细细密密的刺痛。

夏棉起身往外间浴室走,林岑朗跟在他身后,见他打开橱柜,当初里面满满当当的一摞注射器,现在已经只剩寥寥几只。

他捡了只牙刷咬紧嘴里叼着在马桶盖子上坐下,刚拔开针帽,林岑朗就看见他颈后的那片皮肤已经在自行颤抖抽搐,里面的腺体不定痉挛到了什么地步。

夏棉眼睫轻微地颤抖着,表情却麻木漠然。抬手毫不留情地扎进自己的腺体,好像这副躯体与他无关。

这黑沉沉到压抑凝重的空间,不过同样也是他内心的外化。

从一个小小的幽闭空间换进一个大大的幽暗空间,那感觉就像是,他内心的黑暗沉郁也蔓延扩张的具象表现。

这卧室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床和床头柜,其他的一切都潜藏在地面之下,夏棉从其他房间捡了条毯子直接缩在遥远的墙角睡下,林岑朗裹着满身湿冷的水汽从浴室出来,若不是闻到了那股花果味,几乎就感知不到夏棉的存在了。

只要你能醒过来,忘了我也没关系。

那样是最好的结局。

你属于千千万万个人,不该属于我一个人。

这一顿饭吃得心思各异,食之无味。夏棉起身离开的时候,都不记得吃了点什么。他去储藏室拿了套睡衣,把一直藏在小床底下的那枚碎瓷片藏进了口袋里,浑浑噩噩地去了外间浴室趴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中的那个面目相同的面庞良久,久到他以为对面站的就是林岑朗,阴恻恻地邪笑着,突然!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穿过镜面伸出来扼住了他的咽喉,一把将他薅进镜中,尖锐的密齿一张,噗嗤——!一声血溅三尺!从他的喉结直接贯穿过腺体!

“呕——!”夏棉趔趔趄趄地转身跪到了马桶前吐得脸红脖子粗,刚吃下去没多久的食物吐完之后便是腐蚀性极强的胃液和胆汁,到最后,他竟然停不下来地干呕起来,里面卡着林岑朗的牙!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那是生性柔弱甚至软弱的江雪墨碎掉之后还能自己拼凑起来的原因,那是他耗尽生命想要守护的东西。

“不去?不信我?”

林岑朗的视线落在夏棉紧绷到平直的唇线上,缓缓摩挲。“要我用什么保证?”

这样,最好。

只要俞骁在手上,夏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过是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但这种委曲求全收敛顺从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让林岑朗滋生出一种烦躁不满的情绪来。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种微妙复杂的心情,叫做嫉妒。而被他嫉妒的那个对象,也曾长期滋生过这种感情并备受煎熬过。

“听说,俞骁正在接受神经保护治疗,这药如果断上一天,他一介骁将,不是躺在床上永远醒不过来,就算他天赋异禀侥幸醒过来,记忆也会受损,不知道,他会不会刚好,忘了你呢?”

夏棉像是一下子被关掉了电源,停下了挣扎。半晌,手缓缓地垂落下去,指尖微不可查地颤抖着蜷了蜷。

醒过来,然后,忘了他,这样,最好。

这话说得流理顺畅无比,简直就像是在心底想过多少遍,寻了个借题发挥的机会脱口而出的。

他近来这频频古怪又出格的举动,夏棉若是再猜不出点什么,那就不只是眼瞎,更是心盲了。

从药物上升为,玩物么?

夏棉再怎么,也做不到对这样热情淳朴的长辈漠然无视,淡淡点了点头,勉强勾了个似有若无的弧度转身往储藏室去。

林岑朗咂摸着“小夏”这两字,觉得莫名比俞骁嘴里喊得“棉棉”要顺耳多了。

他又是头一次地冲佣人点头致谢,“辛苦了。”紧接着两步追上夏棉,“你以后睡客房,容嫂帮你重新收拾准备过了,就在主卧旁边那间。”

夏棉一阵阵强烈到眩晕的恍惚。

年少时在那破败昏暗逼仄压抑的陋室中做过的华屋广厦之梦成真时,他居然只想快点终结,好早早地醒过来。

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敏感脆弱如江雪墨,夏棉做不到拆穿他这一层薄而易碎的遮掩和伪装。

那里面一定藏着一个碎掉,好不容易才被他自己捡起来、拼凑粘合完整的江雪墨,以及,他的自尊。

就像夏棉曾经那样。

骤然清醒过来,嗖的一下,林岑朗整个脊背出了一层冷汗。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夏日的火烧云一团一团的火焰似的锦簇,绚丽的红霞和橙光一直越过头顶烧到遥遥的远方。

金碧辉煌的电梯一层层攀升至顶层,最终站进那豪华得空荡荡的空中花园时,绵延无尽的森林绿浪与炽烈红霞相互映衬,相互渲染,尽态极妍的瑰丽颜色尽收眼底。

放在俞骁手里养着,果然就是这么小家子气,粗鄙,寒酸,还很抠搜。他这么想着。

但不妨碍那种饱胀的滋味在他胸膛蔓延开去。

对金钱没有概念的人,往往不知道什么叫做勤俭节约、温婉居家。

突然地,林岑朗不想要那样了。

最终,林岑朗缓缓收回了獠牙,探出猩红的舌尖在那片敏感脆弱的皮肤上舔了舔,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水痕。

迟早,你和你们都会是心甘情愿属于我的。

他起身去了浴室,冷水澡一冲就是一个多小时。

上面还有一小片青色,那是刚刚抽取腺体液留下的痕迹。

他向来是霸王性格,从不隐忍克制,恼火了就报复,想找乐子了就恶劣地用尽手段诛心折磨,想要什么了就一定要拥有什么。

他凑近那片皮肤,灼热炽烈的呼吸就喷洒在那片皮肤上,尖锐的獠牙紧紧贴着那片单薄雪白的颈肉,只要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刺破那腺体,将花蜜果酱肆意品尝个够。

他理了理衣襟起身,视线从夏棉眼前半点未动的几样东西淡淡划过,“走吧,这甜点空有噱头,尝起来,还没你的好吃。”

夏棉拧了拧眉,没理会林岑朗这句话里明晃晃的促狭,踟蹰犹豫半晌,到底是下楼要了盒子和袋子,把东西一样一样打包起来。

挨过饿的人,那种贴前心后背,胃都腐蚀它自己的感觉让人记得刻骨铭心。

引得人食指大动,酒兴大发。

房间里本性就火烧火燎的焰硝味,这下直接烫得宛如岩浆。

alpha颈后的腺体饱满到贲张欲裂,滚烫硕大的东西硬邦邦地刚好戳在那浑圆软弹的缝隙。

半晌,他转身回了卧室,将人缓缓而不可抗拒地收入怀中。

薄薄的一小条,刚刚好就将林岑朗生平心中一直缺失的某个地方填满了,严丝合缝,满满当当。

而背对着他的夏棉,反反复复做着不停重复的噩梦,仿佛在地狱里一遍又一遍地轮回。

可是最后发现,被温暖的光亮拂过的地方,却奇异无比地柔软舒服到令人心生贪念与眷恋。

这迟迟的顿悟,仅仅就是因为夏棉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睡在林岑朗的领地里。

他细细地摩挲过夏棉的眉眼,起身去了客厅。

那点和煦干净的热流在血液里里一寸寸蔓延流淌,能让人感觉到冰冻被一点点解封、黑夜被一点点驱散、脏污被一点点荡涤的过程,绵长细腻,绵延不断。

轻轻柔柔,酥酥麻麻。

被暖流淌过的地方,清爽舒畅。

放眼望去,这空荡荡的房间全是乌压压的黑,沼泽里浓稠的黑色泥液一般,进去,就让人口鼻窒息,堵塞耳道、鼻腔、口腔,甚至每一个毛孔,压抑到让人无法喘息。

只有陷入那漆黑一片小小的一团棉花一样的洁白和卧室中央那台水晶钢琴一样,是这里唯一的亮色。

干净无瑕到晶莹剔透。

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主卧那张大床上之后,林岑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薄薄小小的一片,完全被柔软纯黑的被褥吞吃进去,几乎要看不见。

他在遥控上按了一下,保险柜从地面下升上来,那支丁点淡黄的珍贵液体被好好地放了进去。

alpha是领地意识极强的生物,林岑朗更是其中的翘楚。

林岑朗想要俞骁的东西。

不知不觉中,林岑朗已经走上了岑鹤的轨迹。

但不同的是,夏棉显然不是俞骠,林岑朗显然也不是纯粹因为偏执变态的心理想要掠夺。

不太十分准确。

应该是……

喜欢他,想要他。

只是想侵犯玷污那双被俞骁占有的花果味的软糯双唇。

只是想让他的星星成为夏棉想要的那颗星星。

只是想占有那份属于别人的明媚秾艳、天真活泼、柔顺乖巧、温柔纯善,以及……张开双翼保护别人时那火一般炽烈无保留、冰一般倔强狠戾的姿态。

他忽然想起来了。

刚才,他只是想让夏棉睡在床上。

如同那时,他只是想让夏棉和他坐在一起共同享用早餐。

他抬手轻轻搭在了颈后那片皮肤上,里面蛰伏着脆弱致命的东西,连着心脏连着生命,“这颗腺体?”

但是,一个禽兽的身上,能有什么是值得信赖的呢?

更何况,是一颗时时刻刻都可能会暴走的定时炸弹一般的腺体,即便那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一颗信息素封顶的alpha腺体。

夏棉哆哆嗦嗦地抬手去拔,脑仁中高分贝的刺耳尖鸣轰得他眼前黢黑一片。

尖针一拔,人就痉挛着向前栽去。

林岑朗心脏一抽,不知是本能还是本来就反应灵敏,他已经迅速接住了夏棉,软绵绵地靠在怀里,却瘦得硬邦邦得硌手。

大病初愈的人身体比不得以前,他猛然一提,牙关与牙刷柄紧合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到的人都觉得脑仁和牙齿生痛。

他浑身摇摇晃晃地打摆子,肉眼可见的头发被濡湿了一绺一绺地黏在鬓边额前,发梢甚至滴滴答答落下冷汗来,空荡荡的睡衣被冷汗浸透了,黏在背后,勾勒出那已经嶙峋得几近骷髅的身体,脊柱上的骨节一节一节突兀地凸出来。

这是林岑朗第一次亲眼见夏棉抽腺体液的过程,他只是听说过很痛,却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就像从未曾见过死亡的人,听说了之后内心也并不会有多大的触动,只有在亲眼见过时,才会震撼到心神大恸。

他气得几乎笑起来,走到窗边大喇喇地躺下抬手按出了那架亨泽曼水晶钢琴,“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将近二十天了吧,我的药呢?”

夏棉蜷缩成一小团的身体颤了颤,再麻木,身体和大脑对那种生理上灭顶般的剧痛也是本能地抗拒和恐惧的。

他颤巍巍地起身,林岑朗才看见他绯红的眼眶和鼻尖,以及脖颈间通红破皮的伤痕,林岑朗眉头紧蹙,心脏上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攥了一把又拧掐了两下。

可为什么那湿润咸涩的花果汁液却流得停不下来呢。

……

推门进去的时候,夏棉却并没有了什么感觉。

浴室的水汽蒸腾,潮热的花果香气浓浓馥郁地蒸腾了很久,久到夏棉再一次将身上搓掉一层皮,血肉淋漓,只是没人会跪在他身前说“我帮你拿创伤药”“对我来说,你是最干净的”还会以军人的名义向他郑重到庄重地起誓了。

一双被水泡得发白发皱的手掩在脸上,咸涩潮湿的水渍顺着指缝流出来,滑过被搓得血肉模糊的手腕,蛰得人痛感神经反反复复地濒临报废。

快点醒过来,不救我也没关系。

他同样不知道的是,心志坚定如俞骁,也曾被这种心境折磨得做过一些,越界、疯狂甚至是,扭曲的事情。

他更不知道的是,这种情绪一旦滋长出来,便是烈日灼心的开端。

身心煎熬,不得解脱,也就离得不远了。

不会因为一个beta被人在背后陷害中伤,不明不白地死在异国他乡。

不会因为一个beta折断了将军的膝盖和脊梁,跪在地上哭着求一滩烂泥的温柔。

不会因为一个beta仅仅是中了omega的腺体液,就命悬一线差一点点英魂故去暴毙而亡。

夏棉恶心得厉害,不光是因为幻觉。

他抬手去推林岑朗钳在他后颈上的那只手,“不了,我是被俞骁玩烂了的玩意儿,睡在这里污染空气,站在这里污染土地。”

用林岑朗自己的堵他自己,这副牙尖嘴利张牙舞爪的样子,林岑朗居然不仅没生气,心头还恍若被不轻不重地搔挠了一下,诡异地酥酥痒痒。

夏棉的脚步一顿,又继续朝前走去,“不用了,储藏室就很好。”

林岑朗厌恶被人拒绝,此前也从未被什么人拒绝过,更何况是接二连三地被同一个人一再拒绝。他猛地伸手就掐住了夏棉的后颈肉,拎猫崽子似的,扯着人带进了主卧,嘭!地一声重重摔上了门。

“对主卧不满意?那就睡这。”

噩梦也好。

总能有醒来的时候。

容嫂正在餐厅忙活,听到门口的动静,赶紧迎了出来,“林先生和小夏回来啦,锅里还有道甲鱼汤,稍等片刻,咱们就能开饭了。”

所以他做不到那样,把江雪墨耗尽心血维护的一个完好如初的模样弄碎。

他只能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一如多年以前一样,躲在江雪墨身后接受他的保护,然后再藏进江雪墨看不到的阴影里,为他悄悄地偷偷地挡伤。

因为他知道江雪墨更喜欢他做个,柔弱天真甚至无知的小孩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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