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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流享用高岭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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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奇/串刺/四肢切断/群体/拳头/脱垂/子宫责罚‖人鱼(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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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祭典如期举行,现场气氛庄严肃穆。

令人意外的是,赶回岛上参加仪式的二十代男性数目不少,还都被要求带回几名同龄男子,共襄盛举。这使得会场挤满了年轻人,大老远似乎就能嗅到雄性的特殊气味。

也因此,有一点让我实在没法接受。

“泄殖腔。”神职者这样介绍。

两根手指插进去,熟练地翻搅,捣得鱼尾上下扰动,最终从湿漉漉的肉洞中扯出一根粉嫩的肉茎来。

“生殖器,雄性人鱼的。”

任凭中年男子怎么抚摸调弄,人鱼都不再出现反抗和闪避的动作。哪怕被手指伸进嘴里,也没甩头躲开,反倒是给捉着脸,掀起唇瓣,露出跟不上潮流的整齐牙齿(啊,虽然我个人对所谓“八重齿”并不存在偏好啦),像挑选马匹那样掰给众人看。

玩耍一番,舌头被拽出来,故意搭在单侧嘴角,人鱼也没有收回去的意思。要不是口枷中发出似人的呜咽声,真像死了般毫无生气。

另有神职者进入池中,捞起人鱼肥大的鱼尾,搭在注连绳间。

人鱼尾巴在水池中上下翻卷,撩起浪花,溅得到处都是水。

简直像真的一样。

众人纷纷叫好。

难道是稀罕的贝类与藻类?

虽然好奇,但迫于气氛,我没有追问。

自从回到老家,前辈就从未露出过笑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村里人看见他,倒是亲切地问候一番,又让他向众人介绍我这个陌生面孔,看我的眼神都友善得很。

监控设备也收录到“肯定已经换成女助手了”、“是特制的人鱼服吧”之类的窃窃私语。

但这大正怪谈般的场景,夹杂鱼腥味的海水池,令二十代的年轻男性深觉诡异,踌躇不前。更有几人,虽然有在远洋船上打过工,面对如此肥大的一扇鱼尾依然心生恐惧,躲得远远地。

中年村民已有过祭祀经验,此时率先动手。

性别不明的人体半浮于水面。

女巫服如同倒扣的白色花朵,盛开于波澜间。艳红的绔已经被脱下,漂到水池边角。

也就是说,没穿下着。

即便神主大人表示“人鱼本是雌雄同体的造物,而雄性人鱼肉含有剧毒,需要诸位纯正浓烈的男性气息灌输,它才能认识到自己应当作为雌性献出美味的肉体”,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们也是不信的,甚至笑着说,这变性条件会不会太勉强演员之类。

于是,验证秘闻的表演开始了。

有人在池子另一头拽铁链,将蒙着头的人拖得踉跄站起。没等他立稳,铁链立刻往水池对面狠狠一拉,“人鱼”应声栽进水中,溅起大量水花。

只穿兜裆布的男人喝酒作乐什么的,我没有兴趣,因此,视线从一开始就停在显示屏正中那格。看起来是神社正堂外的水池,池子边上竖着几根铁柱,缠了铁链,连着镣铐,锁了个身穿女巫服的人。

那人脑袋被黑布罩住,瞧不见脸,双臂固定在背后。

虽然蜷缩于铁柱底部,又被宽大的女巫服遮挡身体,其肩部骨架宽度与男人无异,却是谁都能看出的事情。

“前辈,什么意思?你说的话听起来……”我问他。

他烦躁地挥手,目光凶狠,看我像看什么可憎的东西一样。与之前那个特别爱护我的前辈,判若两人。

在他强烈要求下,壮汉捡起拆散的钢制箱板,插入我俩之间的铁笼栅格中,将二人分隔开。

“这样啊。”

负责人没有加以评论,只向跟班递出眼神。两个壮汉便上前,架起了前辈的两条胳膊,把他干脆利落地塞进我所在的铁笼里。

“诶?”

电梯门再度开启,内中传来a前辈的声音,我急忙高声呼喊他的名字。

他十分惊讶,跑到我所在的笼子外,责备说:“你怎么在这里,还以为你又跑了呢。”

没等我回答,身为负责人的老头突然插话。他操着与本岛人不同的口音,问前辈:“这人吃过肉?”

研究所地下空间宽敞,并没有分割成许多房间。我被押送到三坪有余的铁笼里锁起来,索性就坐在地上,看工作人员来来回回忙碌。这些人将板箱运送至其他铁笼内,拆解,放出内中生物。

两米高的钢铁板箱,装的几乎全是高大的怪物,长着巨型鱼眼,还有两栖类引以为傲的虬结肌肉。刚放出来时,怪物因蜷缩缺氧而呆滞不动,转眼便恢复活力,嘶吼怪叫,撞得铁笼哐哐响。

只有一个箱子不同,里边倒出来个男人。他身体基本没有遮挡物,是祭典时的兜裆布打扮,头上套着潜水头盔。头盔呼吸管连的是高压气瓶,瓶子上标注着二氧化碳。

唾液溢出口角,顺着他伸长的颈项往下淌,流过锁骨,与胸膛上的津液混在一起,水光油亮。

他腰上紫红的指印也颤动着,像在召唤我。

抚摸的欲望如此强烈,我实在无法自抑。可刚一低头,便感到有硬物突然顶住后脑。

我看得目不转睛。

串在架子上的人无法扭头,却似乎也从视野余光中知晓了我的存在。他发出呃呃声,脖子以铁杆为轴左右转动起来。

是向我求救吗?

太好了。

本以为是个封闭排外的小村庄,一路上都感到很大压力,未想竟是如此文明开化的所在,还接待外国游客。是我多虑了。

依靠渔业挣钱的村落吗,真不错,我作势感叹。

烤畜般串刺着的人体动静不大,偶尔机械性地收缩腹部,带动整个肩背肌肉在皮肤下滑动。臀瓣咬着铁架,分开又合拢,脊椎却被穿刺杆自体内固定得笔直。

每动一动,他的身体似乎就往下沉一点,喉间发出吞噎声。

然而不管怎样吞咽穿刺物,他也无法将自己往上拔起哪怕半厘,只能含着铁杆,感受肉体被贯穿的绝望。

壁挂式应急灯上有不少纹路,以致提供的光照呈现着一道道的明暗条纹,其中有黯淡部分刚好投影到这人体颈项部位,让我误以为它是个没有安装头部的假体。

实际上,这身体是有头的。

只不过,这没有四肢的人体以胸膛正对车门,头往背部后仰到了一个扭曲的程度。从我所在的方向看过去,他的脖子伸长,整个身体最高处是下巴,就神似无头的人体模型了。

简直像是学校怪谈嘛,“生物教室的人体模型”那种。

此时大部分人都会逃走,但我与他们不同,选择立刻上前查看。

原因很简单,不当场弄明白的话,或许以后都很难知道真相,会困惑一辈子、遗憾一辈子的。何况像我这样的人,受过现代教育,不相信神神怪怪的传闻,还做着以揭示真相为己任的媒体工作,更应该保持探究之心呢。

“呃、呃赫……嗯呃……”

微弱的吞咽声响起。

是从板箱里发出的声音吗,女店家所谓的神秘生物?我这样想着,爬上车,敲敲手边的箱子,又一声响动从车厢深处传来。

空落的袖子被冷气吹得摆来摆去。

旁侧板箱里似乎有活物,撞得哐哐响。不但箱子往前挪了挪,整个车厢都晃动了一下。

挂女巫服的衣架受到震动,滑轮转动,往前溜出半米,撞在板箱边缘。

我们分作两组,老头带前辈和我去办公室取票据,另外两人把车开进研究所大门卸货。而我心痒着货物的真相,趁前辈与老人家核对商品数量的功夫,悄悄溜出来,钻进车库。

绕过货车前脸,就看见建筑后墙处的货梯正在运转。指示灯上的数字从平层变为底下的层号,因此,现在车库里可能没有别人。

好机会。

等我叠好野餐布,抬头一看,就发现眼前已经多了三个人。

首先进入视线的是负手站立的老头,背有些驼,板着脸,存在感爆棚。老人左右,立着两个警卫打扮的家伙,皆是三十出头的壮汉,身背老式步枪,带刺刀那种。

什么时候出现的啊?悄无声息吓我一大跳。

a前辈此时注意到了我停箸观察的行为。他看看我的便当盒,说这就是那种珍贵的肉,催促我赶紧尝尝。

前辈之前品尝过了吗?我问。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开出去两小时,马路变成了贴着悬崖往岬角去的单行道,路面也不那么平整,驾驶起来比较费神。

前辈变得很安静。

在即将抵达研究所的地方,他把车停在向大海凸出的平崖上,铺开野餐布。吹着海风,二人打开自己的便当品尝,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孩童时代。

与祭典前步行上山不同,前辈今天是开着大货车回来的。

车厢里不知道拉了什么活物,不但有血腥味,还会突然撞击厢体侧面,哐哐地响。受冲击力振荡,车身时不时摇晃,车椅也跟着吱呀怪叫。

前辈笑着解释说,是吃剩的肉,以及还没宰杀的活物。

——淡色小薄片,有油脂甜香,嗅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翌日晨,当我出现在杂志社时,前辈便郑重地发出了邀约。

说是,希望我以采风取材为由,随他回老家x村,参加具有地方特色的传统祭典。

一见面,他就炫耀自己玩得多么开心,精神非常亢奋,看不出有没有好好休息。还说,今天要带我参观生产贵重药品的研究所,这回不许再逃走。

他的母亲听见声音,匆匆跑出来,扑到前辈胸前,诉说自己的担心害怕。

a前辈立刻训斥了她,让她闭嘴。他递给母亲一袋食物,吩咐她为我俩准备便当,供二人往海边研究所一去一回食用。

二人便不聊这话题,改口谈起天气与航路来。

既然男性村民会在山上呆到后天清晨,我再怎么等待,也是等不到前辈一同归宅的,索性硬着头皮先回去。

前辈的母亲留守在家,见我独自提前归来,态度变得非常微妙。她并未像之前那样热情地招待我,嘴里嘀咕着些什么,转身离开了。

女店家是外地嫁来的,因从未被允许进入神社参加法事,也没资格参与运输&制药,其实连那个肉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她不满得很,因为哪怕是本周新雇来的东南亚劳工黑户,都能参加祭祀——

难道女性比外国人还不如吗,居然连品尝自己岛上的特产都成了奢望,她这样抱怨。

原来如此,真神秘啊。

这种肉由海边那座研究所培育、加工,相当珍贵,制成的药物对人体有非常出色的保健效果,甚至存在“吃了能长生不老”的传闻,是小岛的摇钱树。可惜,肉源与制药方法对外保密,原料产量极低,于是,成品也只有社会顶端的一小部分人能享受到而已。

我听得好奇,问,既然肉制品药效这么好,为什么不扩大养殖或捕捞呢?a前辈老家有这么好的商品,大可直接在我们杂志社刊登广告进行宣传啊。

女人笑着说,东家不乐意的话,村人也没有别的办法。

还好,a前辈已与众人一起进入神社,并没有亲眼见我逃走,也就错失了责备我的机会。

我羞愧得很,实在没有颜面先行回到前辈家中。真希望有机会解释,澄清自己并非对传统民俗有偏见,只是一时不适应,在尚未觉察的时候双腿自行逃走罢了。但回想起来,无论怎样解释,都无法表达自己的歉意。

于是我独自下山,沿着路标游走,最后逛进岛上唯一的小酒馆,要了些酒和小菜。

(前略,时代为上世纪)

毕业后屡屡碰壁,我幸运地抓住最后的机会,顺利进入杂志社做了实习生。

负责指导的a前辈对我很是照顾,不仅代为张罗暂住的地方,还带我去他的客户府上拜访。“深具潜力的新秀”,a前辈这样介绍我,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承办祭典主要法事的神社,在仪式当夜只允许男性村民入内。参道旁边,手水舍前方,专门准备了更衣室,所有男人都必须在那处脱掉自己的服装,换上神社准备的兜裆布。

没错,就是丁字裤,前腰一片遮羞布,绳线勒进屁股缝那种。

受到惊吓,我兔子般从更衣间逃走了,真是非常对不起a前辈的盛情邀约。

前辈见大家喜欢我,像是放下大石般,轻松多了。

如果我是女生,真要担心自己是否正被前辈骗回老家强行成亲呢。

啊,说笑而已。

他冲人群外招手,让一个扛着手持摄影机的人跟上。对准镜头,抱起人鱼尾巴,他手指比划着,指向人鱼下腹两侧名副其实的“人鱼线”延长相交点,翻开恰好覆盖于那处的宽大鳞片。

鳞片下面有条肉缝,它如同人类私处般被黏膜覆盖着。缝隙两侧软肉堆叠挤压,不停张合,形成比嘴唇略紧缩、比肛门略放松的窄道。

缝隙一经手指扒拉开,便羞涩地蠕动,试图合拢回去,也不知是药物或生理结构的关系,收缩的力道并不算坚定。

神主解释,为镇压人鱼的野性,教导其顺从,需要使用神社特制的神药。于是由村中医生为人鱼注射药物,满满一针管不知什么药水,全部注入人鱼颈侧。

果然是有奇效的。

人鱼身体立刻软化,尾巴沉进水里不再抬起,人身乖乖仰躺于水池边,脑袋垂到围栏外。

上前,拽着铁链,把人鱼从池子里拉出来。像拖曳一条笨重的大鱼,将其横置水池边。

半截鱼尾耷拉在水里,半身被硬拽上池沿,手臂无法挣脱束缚。人鱼仰躺着,甩动头部,用力抬起鱼尾,啪地拍进水里,似乎正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有神职人员扛了鱼叉来,递给村民。对方将装饰着法绳的鱼叉举起,扎进水池边缘的石缝,恰好将人鱼的脖子卡在鱼叉的两根刺之间,把这生灵钉住。

此时,蒙脸黑布浮于水面,人鱼露出头来。

湿漉漉的长发紧贴头颈,象征妙龄女性的半截面具遮挡额头眼睛与鼻子,只露出人鱼形状姣好的下巴,以及被带洞口枷勒着、不得不张开的嘴。

情趣道具的使用,让浸淫多年的男性旅客心领神会。

随后,水池中陡然翻滚出一条鱼尾!

灯光中,鱼尾肥大,鳞片泛出青紫华彩,尾鳍轻薄透明。鱼尾往上扬起,落下,再出水的便是作为人身的上半部分。

多么厉害的魔术啊,旅客纷纷鼓掌。

监控画面中,神主对众人宣布“这是本岛饲养的传说中的人鱼”、“吃了人鱼的肉能长生不老”时,初次参与庆典的年轻村民与旅客都发出了怀疑的声音。

“是男人假扮的吧?”

“太敷衍了啊!有被愚弄的感觉!”

老头子对前辈说:“仪式现场有全程监控,告诉我,你分得的肉是什么时候吃的?”

他走向大厅中间的控制台,操作一番,调出视频来播放。

大显示屏转向铁笼这侧,原本播放的研究所周边监视画面,统统换成了神社祭典当夜情景。

心中所想,自然是岛民悄悄种大麻什么的啦。

嘛,算养殖业吧,说制造业也行?都是拿加工品换钱呢。a前辈如此回答。他重新绑扎自己充满艺术家气质的发辫,面色有些沉重。

养什么能这样赚钱?

前辈和我同时发出不解的惊呼。

相比起我,前辈更是表现得异常激动。

他扑到笼门处,抓着笼锁大喊:“等一下!我前天的确吃了!我没事的呀!不要把我跟他关在一起!他刚刚才吃下去,万一变成怪物,我怎么办啊!”

“吃了!”前辈笃定地回答。

对方不予置评,又问:“那你呢?”

前辈一怔,脸色几乎立刻转白,仍回复说自己也吃了。

普通人类缺氧会快速昏迷,于数分钟内死亡,这人看起来也是如此。总之没有动静。

我隔着笼子研究一番,分辨不出是死是活。

板箱似乎已经搬运得差不多了,砍去四肢的人体也被裹着巫女服抱到地下室来,就放在大厅正中间。空闲的警卫端枪看守着我,面无表情。

回头一看,是身穿白大褂的研究所员工,手里端的竟是猎枪。他怎么发现我的,车库里有隐蔽的监视设备吗?

这就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我被枪指着,乖乖举起手,在对方指示下帮忙把板箱推进轨道,滑至车厢大门处,再跟着抬起板箱的叉车走进货梯。

我伸出手去,抚摸他“骄傲”挺出的胸部,捏起一侧乳头。

小东西被咬过,周边有好几条齿痕,形状与深浅各不相同。因为过度玩弄,乳头呈拉抻变形后干瘪垂搭的模样,颜色也不好看,入手触感却像天鹅绒般柔顺。

两指一捻,串在铁杆上的人体便颤动起来,腹部肌肉急速波动,肋骨在细小范围中扩张收缩,鼻腔发出“赫、赫”气声。

他皮肤遍布掐痕与淤青,被冷汗裹着,反射出鱼皮样滑腻的光泽。体液汇集到胴体底部,有的自阴茎滴下,有的顺着插入下体的铁杆流淌,在底架下聚成一洼不算清澈的腥水。

明明是很残忍的事情,为何却如同艺术品,拥有着令人窒息的凌虐美感?他腰间的紫红指痕,仿佛我自己留下的一般……

要是他死了,应当做成标本保存起来,才不算浪费吧?

当我靠近,走到胴体侧面,才吃惊地发现,自己眼前的并非塑料衣架,乃是一具穿刺在底架上的人体。

还是活的。

这人手臂和大腿被齐根斩断,创口包着纱布。铁架自他身下向上刺入——看位置应当是插入了肛门——支架贯穿肉体,打磨得圆润的顶端从他朝天张开的嘴里伸出来,把舌头挤得吐在下唇外。

走进车厢深处,我才发现刚才自己是看错了。

你是否以为,我所谓看错,是将静止的塑料假体看岔,捏造出颤抖动弹的灵异状态?

非也。

这可是商业机密,再往里深入的话,就不能用好奇来做借口轻易脱身了呀。

话虽如此,我却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因为伴随着吞咽声,我发现作为衣架的塑料假体正微微颤动着!那东西没有头、手和腿,腹部却似乎在收缩!

衣服便掉了,只剩赤裸的假人躯体。

那副胴体是男性,不但做出了胸肌腹肌,还喷着大小不一的指印做装饰,很有艺术感。细节也颇为考究,连乳头和阴茎都制作了出来,耷拉着,涂装成破损发炎的可怜颜色。

真是恶趣味啊。

真是受宠若惊。

没有拒绝的理由呢。

令人意外的是,虽然地理位置与世隔绝,位于海中孤岛的村落却富饶而西化。岛上民居以异人馆样式为主,分散于山谷四处,能供两辆小车并行的马路从海边一直修到山腰。岔道口钉着几块指路的金属牌,刻了日文与数种洋文,指示着神社、邮局、店铺与码头的方向。

按捺住激动,我跑到车后,扒着大开的门朝车厢里看。

车厢壁上挂着应急灯,左右两边各是一排封闭式的板箱,中间留出来了能走人的过道。

过道尽头有个落地式的衣架,在那种无手无足无头只剩胴体的假人身上,披着件皱巴巴脏兮兮的女巫服。

三人严肃地审视我,仿佛我是上岛刺探情报的别国间谍。我紧张不已,连连呼叫前辈的名字。

前辈立刻从车旁边出来,他为双方作介绍,说这老头子正是研究所的负责人。

确定我俩是来送货的,壮汉这才缓和了神色。而负责人什么也没说,只若有所思地反复打量着我。

是什么味道呢,我好奇。

前辈不假思索地答:跟普通的鱼肉没有什么区别。又催我快些吃,说马上要出发了。

我点头答应,趁他收拾餐盒的功夫,将肉悄悄藏进衣兜里。我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好骗,虽然似乎欠缺说服力,但这是真的。

前辈的母亲虽然略显神经质,却并没有讨厌我。便当里不但有好多腌渍长寿菜,还单独码放了一块生肉。这种肉是橙白相间的,嗅起来没有气味,新鲜诱人,是我从未吃过的东西。

我看看前辈的便当,发现盒子里没有这种肉,顿时深感受宠若惊。

之前对他母亲做出“神经质”这种无礼评价,真是太抱歉了。

不用怕,拿笼子关着,出不来的。他说。

这样啊,相当有活力的动物呢!

我附和着笑了笑,不去打探运送的究竟是什么生物。反正,到研究所后是会卸货的,那就自然能看见啦!

即便是从小被说神经粗大的我,此时也难免要表现出一些困惑,但只是困惑而已。

——研究所什么的,我确实有兴趣,能不开口就让前辈带我去参观,实在太幸运了!

我欢欣鼓舞,险些比前辈还早上车。

我没有听清,似乎是责怪我怎么对得起前辈、或许会害死他之类的话,大概听岔了吧。

第二天,为免尴尬,我清晨出门,半夜才回。

第三天早上洗漱的时候,遇到了参加完法事回来的a前辈。

我一面感叹,一面拿笔记录。

女人见我往笔记本上写字,建议我向a前辈详细询问。据说前辈家往上几代曾经在米行做过管事,前辈能到大城市读书,也是多亏东家托人带了关系。他或许会掌握更多写作素材。

我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只是随笔记下见闻而已,没有资格发表文章。

原来,研究所属于村里最富有的大户人家。

该家族在战前经营着规模不小的米行,当时凭借军供生意大发横财,长子受上流社会倚重、联姻,更被妻子的家族秘密托付了重任。战败投降前,这家分做好几支,其中一支逃来此岛,扎下根基,继续守护旧时代贵族的秘宝。岛上其余村民,都是随这家前来的仆从。

来历不明的肉类完全被东家霸占着,只在十年一度的祭典时拿出,分给男性村民与游客一点点,而且要求当场品尝。随后开始举办的法事,使获得生肉的人一天两夜都不能离开,指定的兜裆布打扮,更完全杜绝了将肉偷带出去的可能性。

山上举办祭典,村里便几乎只有女人和小孩。为我倒酒的女人弯起眉眼,笑着说,错过仪式真的太可惜了,这一夜,或许会是客人今生最快活的时刻呢。

我并不相信,礼节性地表示遗憾。

女人便在我对面坐下,说起祭典上要烧烤的肉来。

忙碌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终止于前辈收到的神秘信函。

虽然说是前辈家乡熟人寄来的,但,他拆阅后青白的脸色,给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因此我担心地奉上茶水,询问是否遇到麻烦。

看向面露关切的我,前辈突然像得救了一般,整个人振作起来。他打起精神继续工作,还分给我零食,说是他家乡的特产,让我晚饭后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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