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书店,他惊奇地发现,商业街出现了一间新店。它挤在边角处,用招牌指引他上三楼进店,藏得颇深。
他好奇地探索过去,成为唯一的顾客。
当然,本来也没有别人。
上回他鼓起勇气,用小刀刻下文字,只刻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四个字“还在等你”。本希望多保留些时日,谁知也行不通。
六个字都是给他爱人看的。
他想,说不定,那个人还活在某个地方。
附近几站路范围内,他几乎都搜过了。
瓶装水似是取之不尽,食物也永远有新鲜的,水电气不曾停过,仿佛有谁在暗中提供物资,让空无一人的城市正常运转。
这很古怪,为什么帮助者不现身呢,莫非他们并非人类?
云越感觉肉唇被异物撑开,自己的手指也给挤了出来。那异物软中有硬,贴住阴蒂,摁得它陷入皮层底部,朝旁侧滑开。力道再次追过去,按定肉珠顶端,迫使它又在包皮下朝另一端滑去。
“……不要这样玩!”
糟糕,又是爱人的手法。
云越闭上眼,再次幻想爱人的手指。他趴在洗手台上,手探到臀后,先挠挠后庭,再抚过会阴,用指腹摩挲肉缝。
脉搏本在阴茎上跳动,当他想到爱人的身体,血液便喧嚣着转移,往那两片肉唇之间涌去。阴道口明明只有黏膜,却像充满大血管一样,怦怦搏动。
手指摁进缝中,抵住肉珠揉搓。
真是太寂寞了吧。
从世界毁灭那日起,他没有再自慰过,更不可能找人消解情欲。但熟透的身体哪能一下就戒掉性事呢,紧张感消退之后,对肌肤相亲的渴望便越来越强,憋着总不是办法。
床上那个,或许真能用上。
一手重新抚上胸部,另一手握住腿间不得安慰的小东西,他悄声呼唤爱人的名字,哽咽着呢喃:“不要停……不要走。”
压住身体的力道消失了。
他迟钝地站直,这才回过神,意识到应当趁机离开浴室,不能再洗。作为最后一个活人,死于沐浴时间过长造成的缺氧,可真是蠢得离奇。
云越清醒了些,哗啦啦的水声重新回到他耳侧。
低头看看被自己捏得红肿的乳珠,他松开手。空虚感再次席卷而来,比之前更为炽盛。
不仅空虚,更觉得悲伤,烦闷。
那处胀胀的,有脉搏在上面跳。
手指应该温暖得很,圈着茎身上下滑动,越靠近顶端,越是舒服。爱人手法不错,但总不喜欢顺他的意,偏要在奇怪的位置打圈,还像弹琴那样,只往一侧轻敲。
这时候,那家伙还会叼住他耳朵,用舌头玩弄耳垂,拉拉扯扯。
云越越发迷糊。
他贴在瓷砖墙面上,只觉空虚,身体某处说不出的难受,不知该赶紧逃出浴室,还是再多呆一会儿。念及自己身后莫名的强压,他当然只能选择后者。
但此时,压力似乎并没有那样大了。
这手法,真像他失踪的爱人。
——不会真有人在玩他的乳头吧?
半眯起眼,朦胧中,他依稀看见是乳首陷入瓷砖缝隙,卡在那凹槽中,由自身磨蹭造出快感。于是放下心来,闭目对抗眩晕。
没有行人,没有正在行驶的车辆,但停放的车会时而消失,时而出现,花坛的植物既未疯长,也没死于干渴。昨天行道树还没有被涂上防虫的石灰浆,今天不知何时已换了白装。
究竟是寂寞太久,精神出现问题,还是自己记错呢?
他往背包里塞了些简单的东西,把不知何时出现在枕边的钱包也带上。里面竟然放着数目不小的纸币,外加几张空白照片,真是奇怪。
转身,正面贴着墙,双手撑着身体,避免摔倒。
那股力量并没有放过他,反倒将自己均匀分摊到他背部、臀部,将他压得贴在墙上,无法起身。更有东西插进他双足之间,左右拨弄,逼迫他分开双腿。
云越摇摇头,他似乎真的开始眩晕了。
回忆着过去,他脱下衣裤,进入浴室。
温水冲刷在身上真舒服。不知燃气与自来水供应还能维持多久,他有些担心。
冷风吹来,他一愣,急忙去关门——刚才应该有随手带上门才对吧,莫非精神恍惚,以致连肌肉记忆都遗忘了?
买这个玩具,是因为双人床长期空出一半,家里也缺个说话对象。至于做爱?他想着喜欢的人自慰就行了,成人玩具什么的……
只会打乱习惯的节奏,让他被爱人取笑。
想起以前尝试跳蛋的可耻体验,云越不由得脸颊发烫。
他扛起人偶,来到柜台前,把钱包里全部的纸钞都放下,还手写了个字条:老板,我拿走了您放在里屋的商品,是个娃娃,很抱歉不告而取。这些钱应该不够,但我一时拿不出更多。如果您回来请联系这个地址。
留了门牌号,他把娃娃放在超市小推车上,运回家。
说明书看了两遍,又给娃娃擦洗消毒一番,才敢摆到床上。
走入两排货架中间,那些sm头套、乳环实在不合他性癖,索性再去闪烁着舞台灯光的里屋看看。
小屋内堆着些包裹,半人高,几个打开的袋子里,露着性爱娃娃的脑袋,有男有女。云越一眼就看中了屋内某款,因为它的神态与恋人些许相似。
他惊奇地上前,触摸娃娃的脸。
非物理透明人,是类似正篇里师兄催眠剑仙那样,主角无法意识到其他人的存在,因此其他人就成为了透明人。
本文灵感源自。
————
这是间成人用品店。云越从未踏入过同类商铺,乍见墙上海报,忍不住心跳加速。
扭头,一个硅胶臀部映入眼帘,那玩意儿摆在柜台上,私处朝外张着,颜色和形状都特别可爱。虽然对方不是人类,但直视实在太过冒犯,或许某种层面上,还通过意淫唐突了某个真人女模特。
云越面红耳赤,拍拍自己的脸。
也许世界突然异变,其他人类转换存在形态,就像,升级成了高维生物?只有自己被遗漏。其他人所在的地方,时间流速与自己这边大为不同。要过许久,爱人才会发现他的消失,跑回来找他。
可能三年,可能三十年。到时候,看见这些刻写的文字,对方才知道,他曾经在这里继续生活过一段时间。
云越这样想着,合上科幻,将之放回原位。
为了表达感谢,云越数出足以购买这些食物的纸币,将其压在收银机旁。离开店铺时,他往旁侧看看,自己之前刻的文字不见踪影。
他曾在各处留下“xx街道xx号,我还活着,请求联络”的字条,几天后又感到害怕,主动前去清理痕迹,纸条早已莫名消失。
许是被风刮走,或给鸟叼了吧。
撵着那小珠子跑,顶得它自己转了一圈又一圈,苦闷难熬的刺激来得又快又多。无论他如何收腿推拒,对方就是爱玩,还会上舌头,非要弄得他在前戏就先射,才有成就感。
那肉蒂是埋于包皮中的,敏感度不比龟头低,尤其是别人的手指和嘴唇……
“啊!”
似乎真的有什么来了。
毕竟,仅仅男用玩具,已不能满足他的需求。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委屈,悄声嘀咕:“……把我变成这样,突然消失,太不负责了……”
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手机……就留在家里吧,反正没有信号。
就算能打给谁,也不会有人接听。
从世界末日那天开始,所有与外界联络的方式都无响应了。他在家里等待爱人回来,弹尽粮绝后,改为主动出去寻找,同时收集食物和饮用水。
但他已出现乏力症状,双腿发软。刚踏出两步,便歪倒向旁侧,只能踉踉跄跄扑往洗手台。
镜子里,他双颊通红,眼神迷茫,嘴唇和乳头肿胀。像被爱人叼着,亲吻吮吸,热切地宠爱了一番。
他抬手摸脸,指尖划过下唇,也觉得瘙痒。
这就是传说中的,伤心乳头综合症吗?
他迷迷糊糊地想。
然后,终于找到理由般,他额头抵住墙壁,抿着唇,红了眼眶。
又来了。
“……你轻点。”他喃喃自语。
幻觉陡然消失。
他甚至可以拱起身体,腾出手来,自己揉捏乳头,幻想爱人就贴在背后。
对方的手让开,握住他腕子,顺着血管往肘、肩、心口摸,再朝下滑,握住悄悄起立的小东西。
血液好像真的就跟着手指流过去了。
在他没看见的时候,乳头受到拉扯,凸起,像一对小帐篷。
帐篷顶端的肉珠被捏着,捻着,朝不同方向旋转,玩得充血膨胀,水润饱满,似乎随时能喷出奶来。
“呜……”
温水劈头盖脸淋下,令他无法呼吸。张口,就觉得有什么往嘴里钻,更透不过气来。
水落在肩头、颈侧,刺刺的,像被人轻咬。而水珠顺着皮肤往下滑,如手指一路抚摸到腰间,痒得他脊背直哆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乳头贴紧瓷砖,温暖了它冰凉的表面之后,渐渐感受不到墙面的冷硬,反倒好似被人捏着、揉着,泛出阵阵不知痛苦还是舒服的空虚感来。
云越有些走神。
等他感到背后冰凉,才发觉自己不知怎地竟靠在瓷砖墙面上,想要离开,却动不了。好像有什么力量压着他,让他不能往前移出半步。
他第一反应是“洗太久缺氧了吗”。
他是个矜持、自重、甚至有点自傲的人,在情人面前,总要保持严谨可靠的形象。谁料,一颗小小的跳蛋竟能让他丢盔弃甲,失去自制力,露出不堪回首的情色姿态。
虽然恋人表示惊喜,还心心念念,想要再次尝试,但他怎么可能答应呢?
哼。
这款男性人偶跟别的没什么两样,除了生殖器尺寸大点(可更换)之外,舌头能舔,嘴唇能吸吮,手指有震动、抠挖、搅打功能,配合手掌的前后移动,可以完成指交抽插行为。
云越拾起包装袋里掉出的避孕套,吹胀,挽结,把套套气球放在性爱娃娃手中,笑了笑。
他亲吻人偶额头,给它盖上被子。
嗯,是胶质的。虽然细致得能看见毛孔,虽然随手还带点温热,但确实是成人玩具,不是尸体。
仔细看,其实跟爱人也不是那么像。
想要这个。
自己或许病了。
云越终于想到这一点时,距世界末日已过去了好几周。
前日,他站在窗前,看向空荡荡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