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一眼，见是几张图片，云越才悻悻地拾起观看。
显示界面上贴着数个文件夹，他看到的图片，正是文件预览效果。而图片内容，无一例外都是他本人。
噢，这样说也不对。
云越看也不看他，摸出张卡片，信手掷飞镖样地削过去。
纸质卡片“嚓”砍到教授的眼镜中段，嵌进半厘深。
卡上写着一行字：“我将永远保持沉默，直到无罪释放为止。”
“云上尉？”
教授见唤他不醒，拿光束照射到他身上，将能量转为物质，用光凝成的柱体把人从树杈间捅了下来。
这下云越真醒了。
“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教授问。
云上尉皱眉，仍然点头。
显示板退出了逐帧播放状态。
他的狗前肢爬在他腰上，后肢紧贴他大腿后侧，没有勃起的细长阴茎从被毛里强行挤出头来，代替矿泉水瓶，塞进了主人的阴道里。
插得那么深，连睾丸都塞进去了。
内裤回到云越嘴里，堵肛门的东西换成矿泉水瓶，双手则用他自己的裤子绑了起来。
他正将阴茎形成的残像捅在云越嘴里。
这回叠影不算太黑，所以对方的嘴没有被干上几百次，还算有点人性。
看云越尚未觉察异样的轻松表情，真不能想象，他正为一根刚捅穿他肛门和阴道的阳具提供口交，将污物全数刮留在嘴里。
上尉咬牙。
想骂人，但又不知该咒骂谁。
下一帧。
阴道口同样朝外翻开着，不知是刚好在被干开的瞬间成像，还是它本就被扒得如此大张。
侵犯者不断挺腰，形成半透明残影，笼罩住了云越的屁股。
残影中，阴茎几乎都在同一高度前后抽插，留下的阴影格外明显——像根一尺长的黑色钢管，捅在肉洞内，直插进子宫。
云越身体被摆成厂字形状，上半向前平伸，双腿叉开。
运动衫翻扯成团，推高到颈项间挂着，长裤弃置一旁，内裤则被塞回他嘴里。
他朝后方翘着屁股。
他还有很多问号，但他不要再吭声。
影片跳到预先设定的位置。
捕捉到的第一帧中，那道人影似乎向云越腰间伸出了手。
超高速摄像镜头下，云越静止不动的身体后方，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条人影，即使是几百万亿分之一秒的快门，也无法清晰捕捉他的动作。一秒内，摄像仪器拍下了数十万帧图片，留住他身形的，只有几帧而已。
他显然是以超越摄像机极限的速度运动着。
“那个峰值又出现了。”
位于近地奇点α的太空站内，教授读取监视对称点量子纠缠的仪器数据，指示主脑将云上尉带来。
主脑厅中央通道开启。
哦，不是云越本人。
影片中他更年轻，生命力十足。
道路不算偏僻荒凉，时不时地，有车辆、行人与他擦肩。他戴着耳塞，跑速较快，只与迎面走来的邻居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画面让上尉感慨。
他随意点开一个文件夹，想查阅某张看似正忙于捕鱼的图片。
但显示板提示，它已被远程接管，无法操作。
几年前，一纸没头没尾的调令把他打包送上太空，要求他接受科学研究与监督。从此，他过起了被当做实验材料的日子。
云越心中愈发抵触，终于开始拒绝交流、拒绝配合，以沉默作为对抗不公正待遇的武器。
虽然教授对他一直很好。
一伙以驱逐间谍为口号的恐怖分子，潜入某个平行空间的地球，绑架了那儿的云越，对其进行拷问逼供。
私刑过程，联网直播。
——包括强奸他的画面。
这个人，就是云越。
生活习惯、营养结构、锻炼方式的差异，会让这许多云越产生个体区别。但从基因层面看，他们确实都是同一人，与父母的遗传物质则毫无关系。
像个bug。
让猴子随便敲击打字机，只要给它足够长的时间，它必定能连续地打出莎翁全集。
同理，在无限的、均匀的且各向同性的宇宙中，必定能找到与我们所见星空相同的空间范围，可以称为“平行空间”。在平行空间里，必定存在与地球一模一样的星球，上面生活着与地球人一模一样的生物。
或许有这样一个地球：人类已发明了类似空间折叠的旅行方式。
这些文件夹是以“其他平行空间”地球编号分类的，照片主角不是他，而是在另外那些地球上找到的……与他一模一样的云越。
他的特异性，在十年前一项宇宙大数据项目中显示出来。
——诸多平行地球上，时代不同，存在的人和事也会有各种不同。但所有地球都存在同一个人，只要观测，就必定能从地球的某处找出他。
教授看了笑说：“云上尉，你是工作人员，并非囚犯。你受命前来协助研究，前后才几年，浩瀚宇宙，几年的研究时间实在太短啊。”
云越不理他。
教授便拿了块显示板，丢到他脚边：“关于你的特异性，我们研究的进展有这些，包括刚才的最新发现。你不想知道吗？”
他摔得一声不吭，先是装死般安静几秒，确定周围安全，才头顶着书爬起，拍拍身上的草叶。
“云上尉，午安。”
教授立于草坪边缘外，友好招手。
几乎同时，音箱爆发一阵尖叫，继而车鸣、犬吠、辱骂奔走声乱作一团！
画面上，云越尚未回过神，就被旁侧路人的惊叫吓住了。过了几秒，他似乎才感觉身体不太对劲，愣愣地转头，看向绑在他屁股后面的大狗。
他下半身缠着狗链，屁股跟他的狗紧紧地绑在一起，呈交媾状。
再往后，连续翻几千帧，画面没有丝毫变化。
看来那个人已经离开。
上尉盯着那黑影，暗骂畜生。
再下一帧。
受害者被摆成跪趴于地的姿势。
一棵大树从地底升起，树荫下长着两寸高的花草。这块绿地直径五米，是整个太空站唯一一座空中花园，平时无事可做的上尉总呆在这里看书。
这次，科学家们抬头，自树叶中找到了他。
他躺在树干分支处，用历史读本盖住整张脸，睡得正香。
内裤转移阵地，堵住肛门。
阴道口保持着敞开的模样，里面插了一瓶矿泉水，瓶盖在地上。塑料瓶身有手指捏挤变形的痕迹，显然，大量清水被挤进云越的阴道，甚至子宫。
人影所在的位置，是云越头侧。
这条残像是那么厚重，粗略计算，阴茎至少往阴道内抽插了三百次，半数深达子宫底部。
云越小腹看起来那么大，显然是被龟头从内部顶出的形状叠加而成。
“……”
腚眼已经开花了，洞口大得能塞进网球。
因时间停止的关系，穴口并不会闭拢，洞里隐约可见的精液也不会流出来。
前一帧可能就是正高速肏干这处。
第二帧，云越的运动长裤已经被拉到膝盖下边。
人影覆盖在云越背后，双手插进后者上衣底下。他腰臀部分因高速动作而更为模糊，看不清具体位置，只留下一片迷雾。
第三帧。
“外星生物？”云上尉问。
“未知。”教授回答，随后笑到，“啊，你肯开口了？”
云越懊恼地闭上嘴。
教授说：“当时，我们长期监视所有的‘你’，一旦出现能量波动，立刻用特殊摄影方式记录画面，以验证我们的推测。这段是证明假想的瞬间，‘峰值’出现在影片播放两分钟左右的时候。”
仿佛按下暂停，画面静止。
实际上，播放器是切换成了逐帧播放模式。
两米外，教授端着同样的板子，在上面滑动指尖。不管云越是否同意，他开始了自己的解说：“云上尉，最初邀请你来太空站，是因为这段视讯。”
影片被推送到云越眼前。
这段视频的第一帧，是云越带条大狗晨跑。
上尉低头，翻看那些文件夹。
除了遭遇绑架的云越最终下落不明之外，无论科学大爆炸期间，或者茹毛饮血的原始时代，“别的”云越似乎都没有陷入与上尉同样的困境。
——不管怎样，有许多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远在天文数字距离之外，过着正常的生活。
按照云越的个人意愿，军方给他登记性别为男。现在，全球都知道了，他是个同时具备男女性器的畸形人。
云越主动申请调职，去一年到头见不着半个人的地方工作。
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么结束了。
当时，本星球的云越才刚硕士毕业，特招入伍，授衔上尉。
还没接手多少工作呢，他突然被这可疑的、类似星际间谍的身份给断了前途，从此不受军方信任。上边随便给了个空职，放他混日子。
日子没混多久，外星传来更劲爆的新闻。
通过多次折叠，他们能探索的宇宙范围，远远超出可观测距离。然后他们发现了许多个同样的银河系、太阳系、地球。
他们贸然帮助一部分地球发展，贸然消灭一部分地球的生命，最后还留了无数颗野生的地球，作为观察对象。他们怀疑，自己的星球早受过更先进的其他地球世界挑拣，也有不少同等文明的地球世界，正处于前来交流或开战的半途中。
科学家们忙于戒备，在多颗地球的卫星轨道上投放检测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