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孙远新对于这件事反而反应更大。
傅译没有再继续想下去,而是等卫生间里的孙远新结束了以后敲了敲门。
一阵手忙脚乱以后,孙远新把门打开,衣衫不整不说,卫生间里的气味都没怎么散完。
门后是压抑的喘息,苦闷的低哼,哪怕看不见,傅译也能想象得出孙远新现在的模样。
可能是怕打扰到里面睡觉的傅译,孙远新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是隔着门仍然泄露了一些出来。
这个年纪确实是血气方刚,傅译还记得他们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孙远新就跟每天都处在发情期一样恨不得24小时粘着他。不过后来发生了那些事后到现在,他们也很久没有做过了。
不过也许是出于某种野兽一样的直觉,他虽然委屈,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继续胡搅蛮缠——现在跟以前毕竟不一样,傅译这会儿就跟惊弓之鸟似的,他也不知道死缠烂打下去到底会怎么样,只是隐隐感觉那并不会是他想看到的。
“……我去放水。”
傅译等他放好水了才进浴室,他知道孙远新在浴室门外面,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傅译……我忍不住了……”孙远新连额头也沁出了细细的汗珠,英气的脸庞隐忍而色情,看起来就像是下一刻就要爆发一样。
“……”傅译喘着气瞪了他一眼,目光触及到蒙住他眼睛的黑色丝带时才反应过来他是看不到的。
主动到底还是太费力气了,对于傅译这种不怎么运动,身体也比较虚弱的人来说尤其如此,不过才动了这么一会儿,他跪在孙远新身体两侧的两条腿已经有些抖了。
“嗯……”孙远新闷哼了一声。
傅译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试探着容纳了一点进去。
肉棒灼热的头部缓缓顶开后穴,这种感觉对于傅译来说已经不算陌生,只是像现在这样自己掌控主动权倒算是罕有的经历。
到了现在,他甚至能够拿这件事来跟孙远新取笑,可以说是差不多从那道阴影里走出来了。
孙远新双手被丝带捆住,连眼睛也被蒙住,躺在床上,看起来尤其好欺。傅译眼睛从他鼻尖的细汗和滚动的喉结上滑过,心情称得上是不错。
就连抵在屁股上的那根硬的发烫的东西,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傅译浑身的寒毛都还立着:之前孙继远留给他的冲击太大了,而孙远新跟孙继远偏偏又生得太像,如果说以前还有气质方面的巨大差异,那现在孙远新因为消瘦下来而眉眼阴郁,那股戾气简直跟孙继远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刚刚见面时还好,现在傅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最后孙继远一身鲜血的模样……人流了那么多血,应该是活不下来了吧?
这么说起来,他居然杀了孙继远。
“……”傅译就这么问了一句,便感觉到自己屁股后面有个滚烫的东西顶了上来。
这家伙是在发情吗,怎么刚发泄过就又起来了。
孙远新抿了抿唇,忍住翻身把傅译按住直接狠狠插进去的欲望,沙着声音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孙远新依言照做,傅译则跟了过来,将手里黑色的睡袍腰带系在孙远新眼睛上,孙远新有些摸不清傅译要做什么,但是也一动不动地由着傅译把他眼睛蒙上了。
蒙住了眼睛以后,孙远新看起来就弱气了许多。傅译微觉满意,然后用另外的一条带子把孙远新的手在头顶绑了起来。
孙远新有点不自在,腰带虽然是真丝的不会让他太难受,但是陷入黑暗还是令他有些无所适从,双手被绑缚更是让他有种主动权全部丧失的不适。
这处房子虽然没有主人的生活痕迹,但是也应该是有人一直来打扫的,傅译住进来以后更是发现许多日常生活用品都很全,直接免了他们出门的麻烦。
孙远新明明刚洗了澡,却还是觉得身上有些燥热。傅译之前说的那句话,他绝对不会当成简单的字面意思理解,因为傅译这阵子肉眼可见的抗拒,他一直忍耐着,连暗示一下那方面的事情都不敢,今天也是实在憋不住了才等着傅译午觉休憩的时候偷偷去浴室解决。
谁料这么巧就被傅译撞到了呢?
孙远新微仰着头看着傅译,那张脸上没有以前的张扬,沉默得没什么表情,眼神里却难以避免地掩藏着失落,像是在外面被人欺负过了的小狼狗跑回来冲着主人撒娇,却发现主人并没有安慰的意思,还挥着手要赶开自己一样。
傅译的心突然就软了。
他想,他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孙远新以前那副小霸王的样子。
一直没提,不代表这件事就不存在了。
孙继远是孙远新的兄长,傅译捅了孙继远那么一刀,血都流了那么多,可能人都救不回来了。傅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可他不知道孙远新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那是他欠你的。”孙远新说。
他们逃出这个地方的过程顺利得让傅译不敢相信。
傅译实在是被孙继远那个疯子给吓到了,后面孙继远倒下来以后更是大脑一片空白,哪怕孙远新把人给掀到地上,又帮他穿好衣服带他出去,傅译的眼神也还直直的,一副回不过神来的样子。
一直到他们到了孙远新之前就安排好的房子,孙远新要脱傅译身上的衣服帮他洗澡的时候,傅译才猛地回过神来,一把将孙远新的手打了下来。
被撞见自慰,孙远新脸上实在有些挂不住,哪怕他脸上若无其事,傅译也看得出不自在。
傅译用卫生间,他就在门口,等傅译出来洗手了,他才整理好心情,过来试探。
傅译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情,就这么直接问了出来:“我可能杀了你哥哥,你还记得吗?”
其实傅译对于这方面也是有需求的,虽说他对于之前被裴洛和孙继远那样对待,可也许是他并没有贞操方面的观念,加上走之前狠狠给了孙继远一刀,他在这近半个月的时间里也算是缓过来了。
对他来说,那阵子的事就像是被狗咬了一口,捅了那一刀后就算把仇报回来了,自然就不会再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了。
恐怕也只有孙继远最后流那么多血还能笑出来的变态场景给他留下了点阴影。
他和孙远新现在都没有安全感,要不是傅译对孙远新那张跟孙继远相似的脸心有余悸,他大概恨不得和孙远新绑在一起。
转眼他们就在这里住了快半个月,如果不是午睡到一半起来撞见孙远新在卫生间里自慰,恐怕傅译还真想不起来孙远新居然忍了这么久都没试探过这方面的事。
依照从前孙远新恨不得天天都做的性子,能忍这么久也是厉害了。
再看孙远新时,傅译便觉得这张他喜欢过的英俊的少年的脸透露着某种可怕的意味。
某个瞬间,他甚至觉得孙远新会眯起眼睛,用那副孙继远的神情看向自己。
孙远新能够感觉到,傅译现在是真的抗拒他。
哪怕对于这种感觉不陌生,也不意味着异物进入的感觉称得上美妙,傅译皱眉,就这么停了下来。
“继续……好不好……”孙远新催促道。
傅译没理他,以前孙远新每次肏进来的时候都相当粗鲁,恨不得一下子全部顶进来,即使后面爽了,刚开始那会儿的感觉也不怎么样。那是孙远新掌控主动权的时候他没办法,现在自己主动了,还不能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么。
傅译把自己裤子脱下来,光着下半身分腿坐在孙远新腰上,一只手握住那根硬挺灼热的性器,差点就想放开。
那东西尺寸实在不小,傅译一只手都差点握不住,更别提那温度过于滚烫,简直就像是活的一样。
要把这玩意儿塞进自己后面……虽然塞进去不知道多少次了,傅译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傅译意味深长地说:“也是,孙继远是你哥哥,兄债弟偿,我当然要在你身上找回来。”
虽然对孙继远和裴洛这两个变态仍然愤恨,但是他却没有真的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贞操的观念,被那两个变态肏弄的经历对于他来说就是羞辱而已,如今他捅了孙继远那一刀,也算是报了仇。不管孙继远死没死,他都能够当做一笔勾销,只要以后孙继远不再出现在他面前,都无所谓了。
“你想干什么?”
这话成功逗笑了傅译,他此时正分腿跨坐在孙远新腰间,闻言便俯下身来捏着孙远新下巴轻佻道:“你觉得我要对你干什么?”
孙远新心跳如擂鼓,眼睛被蒙住就看不见傅译了,可是这样也令他其他的感官更加敏锐,比如傅译坐在他腰腹上,即使隔着两层布料也能够感受得到的体温和肌肉的柔韧感,比如傅译说话时吐出来的带着热度的吐息……他们曾经无数次身体纠缠,对于彼此的身体都再熟悉透彻不过了,只是这样,孙远新也能回想起来那些销魂蚀骨的记忆。
只是半刻钟的功夫,傅译再看到孙远新,就发觉这家伙一下子就精神抖擞起来了,虽然看起来很乖很听话地站在卧室里,但是浑身都透露着一股马上就要扑过来的冲动。
傅译脸上神色没变,淡淡命令:“躺床上去。”
“啊?哦。”
傅译转身就走,在孙远新眼睛里的神采暗下去之前说了一句话:“你先把身上洗一下吧。”
孙远新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他把身上冲了一下,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正好看到傅译从衣帽间出来。
孙继远性格暴戾,孙远新一直都知道,但是即使想起孙继远对傅译做的事,他眼睛里仍然不可抑制地划过几丝阴霾。
“再说,我们难道不是共犯吗?”孙远新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至少那时候他可没替孙继远叫人急救。
傅译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然而应该是不太好,连脸上的神色也透露了些不虞意味:“是吗?”
“……”
孙远新愣了一下,沉默地看了一眼傅译,神情有些委屈。
这么久都没有跟傅译见面,他很想傅译,而且他觉得傅译明明也很想他,他们见面的时候对他也还好,没有这么冷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