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与乔鲁诺的关系,实际上也是这般的界限模糊、难以定性。
24.
在往常,如果承太郎要去乔鲁诺家里,他会提早几日通知对方。不过今天情况特殊——
那就是,乔鲁诺去办的事情是「私事」。
然而承太郎与乔鲁诺平日里互不干涉,承太郎是从不过问他的私事的。如今对方的助理这个态度……真的很像,真的很像被捉奸捉了个正着。
承太郎被自己荒谬的想象逗笑了。
23.
原本承太郎并未在意,但对方助理的态度又实在令人起疑。
他一直清楚乔鲁诺的「热情」是个怎样的组织,也清楚乔鲁诺日常做什么工作,对方何至于像做了坏事一般紧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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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再次被打断了。承太郎俯身靠了过来,将乔鲁诺压在身下。他盯着乔鲁诺,目光坚定,一瞬不瞬。
“你有一个很坏的习惯,乔鲁诺·乔巴纳。”
他的手指点在乔鲁诺胸膛上。
“激素稳定注射剂……”承太郎拈起药瓶看了一眼,“这东西对身体伤害不小,你用了多少次?”
“……承太郎先生。”
“看样子你也有段时间没去工作了。你的身体状况,已经恶化到了需要闭门修养的地步?”
“……就凭你现在这幅样子?”
乔鲁诺皱着眉,承太郎抬手,顺手将他的睡袍衣领拢上了。他的手落到乔鲁诺裸露的、冰冷的手腕上,拽着乔鲁诺走动。
“事已至此。”承太郎淡淡道:“我劝你诚实点,如何?”
乔鲁诺讪讪收回手,将门合上。
“……您还是不要在这里久留的好,承太郎先生。”乔鲁诺说,“您应该也不会想被失控的alpha……”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开门。”
承太郎再次强调。
25.
自外送员离开之后,屋内屋外便沉默了许久。
承太郎眯着眼睛,逐个打量手中药品袋内的药物。
“alpha用抑制剂。镇痛安瓶。”承太郎念出包装上的字,声音冷淡,听起来还有几许嘲讽,“……激素稳定注射液。”
“那么,”承太郎将手上的提袋往助理怀里一递,“你转交给他吧,保质期在明天中午之前。”
“啊,嗯?”助理却像接了个烫手山芋似的,“不、不……呃,怎么说呢……”
“有什么问题吗?”
“您的药品送到……嗯?”来人应当是外送员,看到门口的承太郎,愣了一下,“有客人?这是……乔巴纳先生的货物,我就先放这儿……”
“给我吧。”承太郎伸出手。
外送员犹豫片刻,被承太郎那种不容抵抗的坚定感说服了,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
“……您就当做是那样吧。承太郎先生……”
“开门。”承太郎再次要求。
“……暂时还不行。”顿了好一会,乔鲁诺才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又变得有些奇怪了,即使隔着传呼机也能听到大量虚弱的气音:“……我会同您解释的……在之后……现在就、……”
承太郎知道乔鲁诺定然有事瞒着他,并且不愿意让他知道。
承太郎反而笑了起来:“听起来,你很不愿意同我见面了。”
“……您知道不是。”乔鲁诺说,“今日不能见面,我很抱歉,我三天后再……”
“……”
空气似乎停滞了几秒,承太郎心中疑惑愈盛。
“乔鲁诺?”
不过,门铃按了三次还未开门,不像乔鲁诺的作风。就在承太郎犹豫是否要离开的时候,门口的传呼机滴一声响了。
隔着重重电流,乔鲁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不定。
“……请放在门口,谢谢。”
“承太郎先生?”那助理的表情有些意外,“您怎么……不是三天后回来吗?”
“……”承太郎注意到了助理微妙的词措和语气,这不免令他心中打了个突。“乔鲁诺不在?”
“啊……是,”那助理打量着他的脸色,似乎在斟酌词汇,“头儿他……有事去办。”
不是他擅自不请自来,而是乔鲁诺不接电话在先。将车子驶入车库,承太郎下车时看到旁边落灰的车。
是乔鲁诺常用的那一辆。
承太郎眉毛一扬,不知为何,他更加确信乔鲁诺此刻一定在家。
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
但他仍然打算一探究竟。恰好今日承太郎难得空闲,这几个月内,他受了对方的照顾,礼尚往来,他也该关心关心他那年轻的……承太郎想到这儿的时候顿了半晌,最终勉强采用了「教子」这个称谓。
「伴侣」太过亲密,「伙伴」又似乎过于疏离。「教子」虽然不甚准确,但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形容。
最奇怪的是……
乔鲁诺在办「公事」的时候与那位助理几乎形影不离,为何今日仅有一位助理留守热情?
这一切当然有可解释的原因——
“不叫唤、不喊疼,也不诚实。”
他居高临下,一双浅海般的眼睛目光锐利得像是能将乔鲁诺整个人看穿。
“……实在是很糟糕的习惯,乔鲁诺,你最好改一改。”
“呃,没问题……”助理支吾道:“总之,三天后您会见到头儿的,承太郎先生。”
“……”
承太郎怀疑地一瞥,却也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了。
“……我只想先说清楚一件事,承太郎先生。”乔鲁诺说,“如您所见,我的身体出了一些小状况。但我不希望这会影响到您,更不想做挟恩图报的事。”
“所以选择欺骗我?”承太郎冷冷道:“你做了最差的选择,乔鲁诺。”
“我希望您能够安心地接受我的帮助。”乔鲁诺低声说,“因此,这种事,您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承受任何的……”
“……”乔鲁诺被他拽到了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两人面对面地坐着,是谈话的场景。乔鲁诺手指拢着,像是在缓解焦躁。“……我不知道该如何同您解释。”
“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承太郎说,“你与我的二次结合导致你自身激素紊乱,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
“……侵犯吧。”
承太郎猛然回身,低下头将他掼在玄关上。高大的阴影拢了过来,承太郎目光锐利,像一头捕猎的野兽。
他的臂膀将乔鲁诺困在他的身体与鞋柜之间,他低着头俯视乔鲁诺,忽地嗤笑一声:
乔鲁诺不再负隅顽抗,开了门。他站在门后,显得有些距离感。
他将手伸向承太郎,想拿过药物袋。
承太郎却无视了他,径直拎着袋子走进屋里。
“……”
“看来,你瞒着我的事儿不少。”承太郎说,“乔鲁诺·乔巴纳。”
“……”
“那么,交给您了。祝您生活愉快。”
“……”
“……”
“开门。”承太郎不容拒绝道。
“……您一向不喜欢追根问底的,为什么今天……”乔鲁诺的喃喃自语低得几乎听不见。
承太郎正待说什么,就被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承太郎打断道。
“……电话?”乔鲁诺的声音茫然了一瞬,“我……没注意,抱歉。”
“在睡觉?”承太郎漫不经心问。
“承太郎先生。”乔鲁诺说,他似乎又恢复正常了,“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约定在三天后。”
已经知道门外的人是承太郎,却不开门,更不是乔鲁诺一贯的作风。
太奇怪了。
他点了什么东西?
承太郎沉声道:“乔鲁诺,是我。”
“……”
言下之意便是不方便告诉他了。
承太郎识趣地点点头,临走前又问一句:“他今天是否能办完?我有东西要给他。”
“今天?”助理犹豫片刻,“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