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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爱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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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从学期开始就为他存在银行的钱,黄浩鹏一来早就用得七七八八,二来也不想提了来作自己看病治疗的费用,他觉得那是种亵渎。

唯一还保留的活动,便是偶尔去去网吧,和别人联网打个游戏,他小租屋的电脑不是游戏配置,无法追求速度的畅快。

再然后就有人找上了他,大棒和胡萝卜同时落下,尤其在知道黄浩鹏的真实情况后,胡萝卜更是加码到一个他简直不敢相信的程度。

那家小酒吧也是男友领他去过两次,黄浩鹏很喜欢那里的氛围,因为也是木吉他爱好者的缘故,颇得老板的另眼相看。

病毒毫无疑问是从男友身上来的,男友辞职离开了这座城市,离开之前给黄浩鹏留了几千块钱,并让他赶紧去医院检查。

那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

每一次接吻和拥抱都要小心翼翼?

何必呢,何必拖着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

黄浩鹏在岳燃愈发难看的脸色中沉默不语,独自眺望着宽阔江面上来来往往的游船。

与世纪末爱打头的大病毒不一样的是,在特别倒霉的情况下,的确是有连跟病人握手都能传染上的例子。

黄浩鹏告诉岳燃,如果有必要,他们会对岳燃使用强迫手段,只要他跟他们联系。

岳燃听得冷汗潺潺。

她连珠炮地问,黄浩鹏只回答了一句“我回家”,便求救似地看向岳燃,岳燃微微点头,关掉免提,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挂断手机后,再看黄浩鹏,他早已是泣不成声。

“走吧,”岳燃说,“我送你去车站。到你那地方的车还挺多的。你别太担心,哪有那么容易传染,要不我先去给你买个口罩?”

“冰哥,”黄浩鹏擦掉眼泪,看着岳燃的两眼仍是水汽氤氲,“我,我见到你人的时候,真的非常非常高兴,你比我想像中还好,我一和你说话,就下决心不会害你,你信吗?”

岳燃闪过黄浩鹏,镇定自若地询问对方是不是黄浩鹏的家,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用严厉的眼神看向黄浩鹏,同时道:“您是浩鹏的母亲吗?啊,您好,我是黄浩鹏的朋友。”

黄浩鹏愣在了当场,看着岳燃,泪流不止。

“是的,”岳燃一边瞥向黄浩鹏,一边回答,“对,今晚要是没有车的话就明天。嗯……他在这里,您跟他说?”

见黄浩鹏不明所以,岳燃默然了一会儿,朝黄浩鹏温和地道:“即便,一个儿子是赌鬼,另一个是……我这样的,我爸依然不希望他活着的时候,看到我们出事……他恨我们不争气是一回事,浩鹏,你父母应该也是这样想。”

黄浩鹏浑身止不住地哆嗦起来,岳燃不忍,伸手想拍拍他,他却极其警觉,退了两步,哽声道:“不要碰我,万一……”

岳燃只好原地不动,继续道:“你说得对,你在这里,他们还有可能找上你,所以你必须回家。”

黄浩鹏惊恐地抬头,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必须这么做。”岳燃冷静地道,“对,他们会失望,会伤心,会恨不得没生过你,但是他们仍然会帮你,会为你考虑,你不相信?”

果不其然,黄浩鹏摇了摇头。

“冰哥,你怎么不骂我?我该怎么办?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吧?”黄浩鹏问。

岳燃勉强地笑了笑:“我骂你干嘛?我是个十五岁就为了跟男友一起,离家出走的货色,就是运气好没沾上病而已。”

黄浩鹏嘴唇动了动,又听岳燃笑,“跟你一样,只想讨好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的,人家说不爽不舒服不要用,我就乖乖地不用……真的,我就是运气好。”

“梅……”这回黄浩鹏没有甩开岳燃,但他仍然往旁边躲过岳燃的碰触,“梅1毒。我,我现在是传染性最强的一段时间……”

尽管多少已经猜到了一定是极具传染性的疾病,但岳燃委实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一时哑然,片刻后才问:“……家里跟学校知道吗?”

黄浩鹏摇了摇头。

剩下的事便是照着那些人的指示做而已。

黄浩鹏说完,有些茫然地看着岳燃,似乎在等岳燃将他痛骂一顿,或者居高临下地斥责他的荒唐愚蠢,他无助的眼神令岳燃莫名有些心痛,他轻轻叹了口气,望向对岸。

此前和许谨的那次“约会”,便是在对岸,那里有音乐厅,几乎每晚,都有各种高雅的古典乐荡涤,城里房价冠军的沿江别墅也在那边,而这一侧,则挤满了成爿的酒吧和歌舞厅,一条江隔开了城市不同的两张面孔。

黄浩鹏大二申请了外宿,那原本是他与男友的爱巢,剩下他孤孤单单一人之后,他开始在网上寻欢作乐,凑巧遇上了岳燃。

学校他已经快一个多月没踏进去过了,他不敢;同时他把手机号码换了,也不愿和家里联系,他鼓足了所有勇气去医院检查,万幸的是,男友身上那最致命的将导致免疫系统全线崩溃的病毒没有传染给黄浩鹏,却把另一种同样棘手的问题丢给了他。

即便黄浩鹏甘愿做一只鸵鸟,但现实的问题仍然步步进逼,他快没钱了。

岳燃终于从冥想中回过神来,他转看黄浩鹏,骤然明白了黄浩鹏之前不和他接触、以及“出售自己未遂”的原因,既有感激,又含同情,带着不解,他斟酌着问:“浩鹏,你那么年轻,怎么会染上这毛病?你不告诉家里,自己一个人怎么办?”

黄浩鹏沉默了很久,在第五艘游船缓缓而过的时候,他平静地说起了缘由。

那并不是个太复杂的故事,小城市的独子,大学来到这里,网上认识了年长的男友,男友是个大酒店的领班,带着这个无论哪个角度,都是刚刚涉足社会的新鲜人踏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许谨那前男友并不是专注于所谓的视频、照片这么小儿科的东西,他要的是毁了自己。

试想,如果黄浩鹏跟他们合作到底,他今天的这番贸然相见,很可能会迎来人生一次往深渊处滑落的转折。

岳燃对病症了解不多,但他觉得,即便到时候许谨能够接受,他是肯定不愿害人,彻底治愈不复发要多久?几年的话,那还真不如……

岳燃苦笑着叹了口气:“信。当然信。只是浩鹏,选择一个人扛着超过自己能力的事,并不是成熟,你没法独自承担的责任,学会求助,其实也恨重要。”

他看着黄浩鹏,认真地道,“经验之谈。”

他把免提打开,伸向黄浩鹏,手机传来一个焦虑的女声,不停地叫着:“鹏鹏?鹏鹏?你在吗?说话呀鹏鹏!”

黄浩鹏捂着嘴,叫了一声:“妈……”

那边显然大大松了口气,埋怨起来:“哎,鹏鹏,你要吓死妈啊!你那是什么朋友啊?是学校的老师还是?怎么突然要回家?学校放假了?”

“他们要是不认我,把我赶出来怎么办?”黄浩鹏哭了出来,他的上下牙在不住地打战,显然心里真是害怕到了极点。

“那你再回来,你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甚至家庭住址,不是吗?”岳燃依然平静,“现在,把你家的电话号码给我。”

黄浩鹏呆呆地看着岳燃,他像是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在岳燃的催促下,断断续续地报出了一串数字,然后看着岳燃默默地在手机上指点,当岳燃开口“喂”了一声后,他如梦初醒地大叫了声“不!”,扑了上去。

岳燃想了想,掏出手机,调出那封新收的邮件,将岳宽的示果照拿给黄浩鹏看,在青年疑惑的目光中,他淡淡地解释:“这是我弟,一个烂赌棍。我之前不是问过你,是不是你抓了我弟么?”

“我,我不知道。”黄浩鹏有些急了,“我随口说的,怕你不来……”

“嗯,没事,”岳燃朝黄浩鹏笑了笑,宽慰他,“跟你没关系。指使你来的那些人,抓了我弟,不过也是我弟自己撞上的,为了赌,他去借高利贷。放贷的把电话打到我爸那儿,我爸急得要卖房子给我弟还钱。”

“但你才十五岁……”黄浩鹏有些哽咽,他伏在江边的护栏上,“可我那时候都十八了,差好多,不是么?”

差多少呢?法律上,当然是可以一刀切,然而人的心智真有这么泾渭分明么?

岳燃想起常襄,他很想打个电话问问常襄到家没有,但是他忍住了,他对禁不住抽泣起来的黄浩鹏道:“浩鹏,你现在的出路只有一个,回家去,跟你爸妈坦白,至少是让他们知道你的病,他们会帮你。”

岳燃终于知道了他要的信息,只是听过之后,他的心情愈发阴沉,他甚至对许谨油然而生一份难以理解:你到底是眼瞎了还是心盲了会有这样一位前男友?

自己居然跟那样的人同时忝列许谨男友的名单,岳燃顿感五味杂陈。

不止是利用黄浩鹏威胁自己,给他与许谨的关系蒙上一层阴影,甚至那幕后主使还要黄浩鹏用各种方式,把那上世纪初首屈一指的“花柳病”过度给岳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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